第22——24章
第二十二章青岛
卫卿一路牵着周是的手上了飞机,机场人潮拥挤,他将周是护在怀里,十分体贴。周是说:“大冬天的去青岛吹冷风呀。”卫卿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北京这地儿,空气糟糕透了。就透个气儿,以后再带你去好好玩玩。”周是暗骂他奢侈,哪不能透气呀,用的着千里迢迢的跑去青岛吗!
俩人九点上的飞机,周是昨晚没睡好,歪在座位上睡觉。卫卿扶着她的头,柔声说:“睡我腿上,到了叫你。”一睁眼,已经到了,还不到十点半。天气出奇的好,碧海蓝天,看了就让人心怀大畅。
从流亭机场出来,感觉立时不同。空气澄净,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一泻千里,周是许久都没见过这么干净美丽的地方了。相比之下,北京确实是乌烟瘴气。机场有人来接,卫卿取过车钥匙,打发他回去了。摸着她的头发说:“累不?我们先去酒店,吃完午饭带你随便走走。想去哪?”
周是想了想,说:“我听说青岛的栈桥很有特色,好玩吗?”卫卿摇头:“越是出名的地方越是不行。人太多,太乱,再说,大冬天的也没什么看头,光是风浪。要不,等会儿带你去五四广场看看,在海边随便走走?”周是点头。
卫卿带她到台东吃饭,说:“这边什么吃的都有。有一家瑶瑶火锅很出名,想不想吃火锅?”海鲜极其鲜美,啤酒十分地道。俩人一顿饭吃下来,大快朵颐,津津有味。周是连声称赞好吃。
酒足饭饱,周是懒洋洋的窝在车里,十分惬意。卫卿见她脸喝的红红的,嘴唇透出红润的光泽,不怀好意的说:“周是,你嘴角有东西。”周是抽出纸巾擦,问:“还有吗?”卫卿笑,“没擦到。”欺身上去,偷得一个香吻。
周是嗔道:“卫卿,光天化日,你别动手动脚的。人家都看着呢!”卫卿忙岔过去:“好好好,我一定老老实实。走吧,先去五四广场看看。”
周是一路看来,红瓦绿树,海天山城,依山傍水,真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城市。街道干净整齐,大树参天,宁静而悠闲。各式各样的欧洲建筑,令人目不暇接,犹如置身于欧洲异域,到处洋溢着别样的风情,静雅宜人。怪不得有“海上都市,欧亚风情”的美誉。
俩人下车,沿着海岸线转了转,在午后眺望浩瀚的黄海,四面来风,本应尘虑尽消,只可惜海风呼啸,寒冷萧瑟,周是吹的手足冰凉。卫卿拥住她说:“走吧,七、八月份来避暑正是时候,现在不行。带你去海底世界看看,晚上带你去商业街转转。”
周是因为第一次来青岛,兴致盎然,参观完水族馆,听人说八大关是青岛最好的地方,嚷着要去。卫卿看了看时间,说:“天都要黑了,明天带你去八大关。那里的确应该去看看,很有韵味。我们先去吃晚饭,你若还想逛,在附近的商业街走走。”
晚饭又是海鲜美酒,周是吃得惬意之至。吃完饭,才觉得累了,浑身酸疼,也不逛了,直接回酒店休息。周是嚷着说累了,趴在床上不肯起来。卫卿坐过来,说:“哪疼了?我给你揉揉。”手当真在她腰上不规矩的揉来捏去。
周是翻身起来,质问:“卫卿,你为什么又订一个房间!”卫卿呈大字倒在床上,说:“这么大一张床,睡不了我们俩人?”周是气恼的说:“你再去订一间房,快去啦,我才不要跟你一块睡!”卫卿翻个身,干脆闭上眼睛。周是气的揪他耳朵,卫卿一个翻身,将她压下身下,懒洋洋的说:“你再调皮,小心我把你吃了。睡一间房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周是推他,“快起来,你很重耶,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在他身下又是踢又是打的。卫卿喝道:“你再乱动!”手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周是像是察觉到什么,微微红了脸。连忙说:“我要去洗澡,你再去楼下订一间房啦。不然,要不你睡沙发,要不我睡沙发。”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下流主意!说完匆匆逃进浴室。
卫卿欲火刚刚被撩起,眼看着她跑了。这时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更是火上浇油。他带周是出来玩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不然大冬天来青岛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他这些天压抑着生理欲望,偏偏周是看的到,摸不着,都快憋出内伤了。更气人的事是,周是动不动就说“谁是你女朋友!”,这让他越发挫败。心想,还不如趁机生米煮成熟饭,省得她死鸭子嘴硬,看她到时候还敢抵赖。
心里计议已定,便想尽办法勾引周是。卫卿觉得,既然两情相悦,男欢女爱的事,就没必要克制,省得伤身伤心。男人果然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周是特意穿戴整齐才出来,见他还没走,皱了皱眉,打着哈欠说:“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不另外开一个房间,要不睡沙发,当然,你愿意睡地下也行,反正我没意见——”话还未说完,就被卫卿一把抱住,双双滚在床上。周是推他,骂:“你又乱发什么情!”
卫卿抚着她侧脸,一脸懊恼的说:“周是,让我亲亲你嘛!”声音里透露出郁闷和不满。周是犹豫了下,说:“亲完你就走?”反正不知被他强亲过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卫卿哼哼哈哈没回答,只说:“这次你要闭上眼睛,要乖乖的,不要乱动。”周是又羞又恼,吼道:“赶快亲,亲完赶紧走!”说着闭上眼睛,嘴唇抿的死紧。不让他占点便宜,恐怕一个晚上要跟自己歪缠下去。
卫卿见她这样,轻笑一声,在她耳旁柔声哄道:“放轻松,接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用不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拉她起来,说:“乖,像这样,抱住我——,手放在脑后——,不要害羞!是你自己答应让我亲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好是不是?”
周是迟疑的环住他,手足无措,心脏“砰砰”乱跳,说实话,她对接吻不可能一点都不好奇。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紧张的说:“好了没,你快点。”她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这哪是接吻,分明是折磨人。
卫卿就这样一步一步诱惑不谙世事的她。在她耳旁吹气说:“等下要记得换气,还有,不要一味退缩,要有反应。接吻是两个人的事情,知不知道?”吹的周是浑身细细麻麻的痒,体内有一股骚动,只好红着脸不说话。颤抖着身体,这种感觉十分陌生,令她有些害怕,不由得想打退堂鼓了。卫卿见她意志动摇,忙吻上去,一手扶在她脑后,一手在她背上游移。
先是在她唇角来回舔吮,动作细心温柔且诱惑,十分耐心。待她忍不住嘤咛出声,舌头忙趁机溜进去,长驱直入,纠缠着周是的舌尖。周是一开始僵着没反应,卫卿不断挑逗她,一只手插在她脑后的头发里不停揉搓,示意她回应。周是闭着眼睛,觉得头皮被他弄的很舒服,十分享受。感觉到他的不满,只好羞涩的探了探,立即缩回来。卫卿忙抓住她不放,逼的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好生涩的回应他,多少带些好奇的成分。
卫卿的手还不忘到处摸索,贴着她的衣服,从脊背到腰下,从锁骨到肚脐,从侧身到胸前,极尽所能的抚摩每一寸肌肤。不一会儿,已经将她的V领毛衣褪到臂上,露出胸前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柔腻细滑,触手温润之极。周是被吻的气喘吁吁,只觉得舌头都要麻了,拼命喘气,似乎有点难受,没想象中销魂。挣扎说:“好了,卫卿——”可是声音慵懒无力,似是娇嗔,没有一点说服力,更是惹人遐想。
卫卿岂肯停手,俯头再吻了上去,务必要吻的她不知东南西北,完全放弃抵抗。俩人贴的极近,裸露的肌肤相互摩擦,似有火花,瞬间点燃,欲望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卫卿恨不得贴在她身上,手下更是放肆,渐渐下移,伸到里面,正悄无声息的在褪她的裤子。
周是挣扎,按住他的手,不肯退缩。他忙住手,在她耳旁哄道:“乖——”让周是失去警惕。可是接下来的动作毫不含糊,推着她倒在床上,手下干脆撩起她毛衣下摆,直到胸前,露出乳白色的蕾丝花边,唇就这样直接覆了上去。
周是颤抖着身体,羞愧之极,抗拒道:“卫卿,你不能这样——”卫卿恶意的吸吮,力道令人发狂。她忍不住颤抖,身体被他挑逗的有反应了。手臂紧紧压在胸前,不肯松开。卫卿一个使力,捏住她手腕放在头顶,身下的娇躯一览无遗。年轻女孩的幽香令他血脉贲张,简直无法自持。周是喘着气拼命仰头,身体不停蠕动,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此刻的她,亦有些意乱情迷。
卫卿双手到处在她身上游走,心里还在埋怨,她怎么穿这么多。手来到周是的腰间,周是立马蜷缩成一团,知道触到她的敏感点了。更不放过她,来回揉搓。周是觉得身上像有团火,难受之极,忍不住发出呻吟,柔媚入骨,声音里仍带着青涩懵懂,听在卫卿耳内,销魂荡魄,欲望瞬间爆发。
他手在她大腿内侧来回游移,浑圆光滑柔嫩,仿佛有魔力,让他欲罢不能。周是已软成一滩水,夹紧双腿,不肯让他得逞。他哄道:“乖——,松开——”额头上沁出汗滴,全身汗津津,身下欲望坚硬如铁。他强硬分开周是双腿,手往她私处探去。周是吓的脑中一冷,惊慌失措,急的流出了眼泪,哽咽道:“不要——”并拢双腿,却将他的手夹的更紧。
卫卿箭在弦上,哪容许她说不要。手指抚摸到她私处已有湿意,顺势就要探进去。周是吓的脸都白了,心脏抽搐,紧张的哭都哭不出来,以至于卫卿连手指都挤不进去,紧窒非常。
他拼命喘气,极力克制欲望,柔声哄着她,“宝贝,乖,不怕,放松——,慢慢吸气。我会一直对你好,疼你,宠你,好不好?乖——,不怕——”他知道周是此刻可能有心理负担,于是给她承诺,希望她尽量放松。
周是感觉到异物入侵,受此惊吓,身体蜷起来,不顾一切,一个侧身,连滚带爬,躲开他无恶不作的双手,快速往床的另一边滚去。卫卿一愣,扑上去按在她腰间,口里说:“周是,乖——,不要害怕——”还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肚脐,甚至往下——,他已经忍无可忍,撑起身体,单手解扣子,拉链。
周是此刻顾不得了,抬脚拼命乱踢,一边踢一边使劲挣扎。其实她并非没反应,只不过因为是初次,难免感到恐惧,下意识挣扎,凭的完全是一股本能。卫卿哪想的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野蛮,毫无防备之下,也是他不走运,堪堪被她踢中要害,当下痛的倒在床上起不来。幸亏周是胡乱中,力道并不大,可是他这个时候再大的欲火亦消失殆尽。
周是吓的捂住唇,见他痛的在床上翻滚,脸色惨白,才知道害怕。拉了拉领口,爬到他跟前,着急的问:“卫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要不要去医院?”惊慌中还滴了两滴眼泪,手足无措。心里想的却是,万一把他踢成太监了,那该怎么办!自己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卫卿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见她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怒火渐渐消失,半晌,叹了口气说:“踢的这么重,你想做寡妇是不是?”周是见他没事,放下心来,听他还在胡说八道,心里一阵烦乱,胡乱擦了擦眼泪,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卫卿连忙喊住她:“去哪?”周是闷闷的说:“出去走走。”卫卿怕她一个人出事,故意说:“你就这么撇下我走了?也不安慰安慰我?”周是见他痛的仍小声吸气,恨声骂道:“活该!”这哪是人呀,就一色狼。卫卿见她要走,忙使出拖延之计,说:“你给我倒杯水降降火。”
周是哼道:“自己倒!你又没被踢的断手残脚。你先歇着吧,我出去吹吹冷风,一会儿就回来。”带上门出去了。卫卿见她一脸苦恼的神色,知道她心里正乱着呢,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于是没追出去。躺了会儿,站起来整衣服,苦笑的想,周是这只小野猫,真是又撩人又抓人。碰上她,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见她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再说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极容易出事,何况周是还是漂亮的女孩,加上她此刻心绪烦乱……卫卿连忙穿上外套,后悔不迭,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什么意外呢!边走边打电话。听到铃声响,回头一看,她手机正搁桌上呢。
站在酒店楼下,心急如焚。车水马龙,灯光璀璨,一时间也不知上哪去找。大概走不远,只好在附近来回搜寻。
卫卿找的满头大汗时,周是正坐在广场的秋千上看小孩子玩滑梯呢。摇着秋千慢悠悠来回晃荡,手上拿了根黄瓜“嘎嘣嘎嘣”咬的脆响,十分惬意。有小孩子见她吃的香甜,馋了,拉着母亲的手嚷:“妈妈,妈妈,我要吃黄瓜。”那母亲看了眼周是,觉得尴尬,哄着说:“黄瓜冷,我们去喝热奶茶好不好?”小孩子硬是不依,又吵又闹,就是要吃黄瓜,还强调要吃生的,不要削皮。
周是一边嚼一边看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哑然失笑,看着手里的黄瓜,心想,有这么好吃吗?摇了摇头,兀自吃的津津有味。卫卿找到她时,见她埋头啃黄瓜,吃的不亦乐乎,连他到身边都未发觉。没好气的说:“你倒是吃的挺带劲儿呀!”周是抬头见是他,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多话。
卫卿指了指,“往一边去。”周是咕哝:“你那么重,小心把秋千压坏了。”还是往旁边移了移。卫卿坐下来,闻到新鲜黄瓜的清香,见她吃的那个叫甜,便凑过头去问:“哪来的黄瓜?”周是指了指前面的超市,说:“买的。”
卫卿见她吃的一脸享受,其实也挺想吃的,却说:“买什么不好,单单买黄瓜!大冬天的你吃的不冷呀。”周是出来时,身上什么都没有,口袋里只有三个找零的硬币,于是到超市买了两根黄瓜。她随口问:“你要吃吗?”卫卿连忙点头,说:“我吃你手上的就行了。”周是手上只剩下一小截了,从塑料袋里拿出另外一根递给他。卫卿接在手里,问:“洗了没?”
周是没好气的说:“吃不死你。”卫卿犹豫着不肯吃。周是一把抢在手里,说:“不吃给我吃,这黄瓜可新鲜了,又嫩又脆。”当真咬起来,“嘎嘣嘎嘣……”,也不管他。卫卿看她吃一下子觉得口渴,只好又凑上去,涎着脸说:“你掰一半给我。”周是瞪他,“你怎么这么烦!”还是“喀嚓”一下,给他一半。
卫卿边吃边点头,“确实挺好吃的。”他头一次知道原来黄瓜也可以是人间美味,清香扑鼻,回味无穷。以后,他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黄瓜了——全是以为人的缘故,因为周是接下来的话。
周是边咬着手里的黄瓜边看着远处的灯光,“卫卿,我们交往吧。”
卫卿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差点噎着,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你想好了?”周是点头,轻松的说:“是呀,想好了。所以就答应你喽。”
卫卿的心在黑暗中开出花来,熠熠如闪耀的星辰,说不出的喜悦——还有幸福,或许是幸福,他自己亦无力分辨。用力抱紧她,笑意在周身泛滥,蹭着她的鼻头问:“怎么想通的?”真是又亲密又高兴。
周是耸肩:“就交往呀,反正我总要交男朋友的。对象是你,大概也不坏。”周是想,反正这么亲密了,不承认也不行了。交男朋友而已,不必看的太慎重。心想谈个恋爱,找个男朋友也不错,也算是有经验。卫卿很会疼人,又会哄人开心,比青涩的毛头小子强多了。色是色了点,换个角度想,也无可厚非,男人都差不多。
于是豁然开朗,交往而已,并不代表非得有个什么结果。可是,卫卿却不这么想。当他开始认真时,周是还处在游戏的状态,毕竟,她是这样的年轻,总想着将纯白的纸涂上美丽的色彩,不像卫卿,已过尽千帆。所以,一直游戏人间的他为此吃尽苦头。所以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报应不爽。
卫卿摸着她冰凉的指尖,说:“晚上风大,回去吧。”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取暖。周是也不抗拒,俩人挨挨蹭蹭,极其亲密的回到酒店。
周是看着凌乱的床单,想起刚才那一幕,脸不由得红了。卫卿掀开被子上床,叹气说:“今晚我就是有心亦无力了。”周是磨磨蹭蹭爬上去。卫卿伸手搂住她,头在她颈边蹭来蹭去,尚在埋怨:“你还真敢踢!”周是捂住脸不说话。卫卿坏心的说:“还疼呢。要不,你给我揉揉?”拉着她的手往下。
周是赶紧缩回来,骂:“呸!色狼!”卫卿笑,手在她身上乱摸。周是忽然按住他的作乱的手,低声说:“卫卿,妈妈曾教育我,女孩子婚前最好不要发生性行为。所以我——,我心里很紧张,刚才才会不小心踢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在道歉,在解释,在不安。
卫卿很明白,她之所以不安,是因为在乎他。亲了亲她的唇,微笑,“没关系。放心,你不会做寡妇的。”周是气的打他。卫卿哈哈大笑,过了会儿,头埋在她胸前,说:“你妈妈说的很对。”所以周是自尊自爱。可是声音却是闷闷的。这叫他怎么熬下去?似乎除了结婚,别无它法了。
周是睡梦中,听到手机响,打开一看,是短信。卫卿翻身搂着她霸道的说:“别看了,明天再说。”周是推他,“我们明天得回去了。”卫卿问怎么了。她解释:“差点忘了,李明成帮我订了明天晚上的火车票。我们要一块回家。”周是以前在自己学校订,总是慢车。不像清华,可以订到特快直达。这就是学校差距呀,周是只能无语。所以,后来火车票一律由李明成负责订。
说着爬起来找火车票,一看时间,果然是明天晚上,若不是李明成发短信问她行李收拾好了没,她差点就忘了,还一直以为是后天。
卫卿一听,睡意全没了,问:“你要和李明成一块回家?”
第二十三章恋爱
周是点头,“对呀,我跟他同住一个小区,当然是一块回家。”卫卿撑起上身,不悦,“你们俩又不同校,为什么非得一块回家!”周是瞪他:“你这什么话,本来就该一块回家,路上好有个照应。再说啦,火车票都买好了。我跟他是邻座。”扯过被子,背对他躺下。想起李明成,不由得有些神伤。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就这样结束了,无声无息。想起以前,颇多感慨。
卫卿见她这样,愤愤的抱住她,突然在她锁骨咬了一口,烙下清晰的齿印。周是痛呼出声,骂道:“你发什么神经!”边揉边看,生气的说:“你看,都青了!不知道人会疼呀!”对他又捶又打,不肯罢休。
卫卿忙举手投降,“那你也咬我一口算了,在相同的地方。”说着拉下领口,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周是又气又笑,骂道:“我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咬人!快穿上啦,暴露狂!”
她转弯抹角骂他是狗,卫卿当然听出来了,邪笑着扑向她,“那我就再都咬你几口。”周是又闪又躲,喘着气笑说“卫卿,别再闹了,再闹我恼了。”卫卿在她腰侧捏了几下,才住手。俩人贴在一起,甚是亲密。
周是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说:“卫卿,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吧。我回去还得收拾东西呢。”卫卿问她几点的火车,周是说是晚上九点。他翻身抱住她,说:“那还早呢,急什么。你不说想去八大关看看吗?我明天上去带你去,下午咱们再坐飞机回去,时间绰绰有余。”
周是听他这么说,问:“不会耽误火车吧?”卫卿打包票,“不会,放心好了。”周是点头,“行,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八大关。你记得去订飞机票呀,可别忘了,下午我们还要回北京呢。”卫卿将她头按在胸前,不耐烦的说:“玩了一天,不累呀,早点睡吧。”
周是在他怀里安然睡去,时不时动一下。他轻轻抚摸她的侧脸,睫毛如蝶翅盖下来,遮住慧黠淘气的双眼,鼻梁小巧,嘴唇微翘,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诱惑。他揽紧她,叹口气,睡着的时候是这么乖巧甜美,和平日的张扬任性截然不同,真是惹人疼惜。他伸指点了点她的上唇,想起“睡美人”一词,笑了笑,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调整姿势,抱着她酣然入梦。
第二日醒来,俩人皆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周是看时间不早了,忙跳起来穿衣服。卫卿跟着也醒了,拉住她迎头就是一个深吻,慵懒的说:“早。”声音沙哑,十分性感。周是嗔道:“一大早的牙也不刷,脏死了。”说着用力擦嘴。卫卿气的瞪她,真是大煞风景。
俩人洗漱完毕,卫卿堂而皇之揽着她下楼吃早餐。周是还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自己走啦,这样不方便。”卫卿明知故问:“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手一直搭在她腰间,占有欲十足。周是三番五次抗议无效后,只得任由他大庭广众之下又搂又抱。他都不怕了,她怕什么,反正没人认识。
驱车来到八大关,环境清幽,景致优美,干净漂亮。街道纵横,左右交叉,状若棋盘。道路两旁无数世纪初别墅式的欧式建筑,令人眼前一亮,浪漫怀旧情怀油然而生。周是心驰神往,仿若走进欧洲古镇。
卫卿介绍:“大大关是以著名八大关隘命名的,环境清幽宁静。树木葱郁繁茂,芳草鲜美。最大的特色是十条马路的行道树品种各异。例如韶关路全植碧桃,春天的时候十分漂亮,云蒸霞蔚亦不足以形容;还有居庸关路全种五角枫,秋天的时候,整条街道全是红枫,景色壮丽。”
周是听的眼睛发亮,半晌又叹气:“哎呀,可惜来的不是时候,不然可以大饱眼福。”卫卿拉着她在街道上漫步,笑说:“咱们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是紫荆关路,全是雪松,四季常青,绿意盎然,也很漂亮嘛。”
周是见前面有一棵雪松,高大挺拔,枝叶繁茂,状如伞盖,形状特别好看,于是跑过去让卫卿用手机帮她照张相,回去也好炫耀炫耀。俩人出来的急,也没带相机。卫卿请路过的行人,硬是拉着周是合了张影。
俩人又到海边走了走,高耸的悬崖峭壁,一望无际的沙滩,惊涛拍岸,景色多变,目不暇接,令人叹为观止。走在木栈道上,空气清新湿润,皮肤似乎全张开来,让人精神一振。周是叹气:“我要是天天能在这住多好呀。”怪不得连海子也说,“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此生足矣。
卫卿笑:“好呀,以后我在这买块地,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就怕你住腻了,嫌这里静的慌。”周是捶他:“口气倒不小,说的跟自己家似的。等你盖好房子再说吧。”卫卿笑:“你等着瞧吧。这里环境这么好,以后咱们来这养老倒挺不错的。”周是笑骂:“谁跟你来!等我老了,这里说不定又是另外一个样了。”那么远的事,完全不可预料,周是从来不作空想。
临近中午,卫卿还要拐她去附近的公园走走,周是催着他:“时间快来不及了,三点半的飞机是不是?咱们该走了。”卫卿磨磨蹭蹭,周是一个劲的嚷着,要他退房,办理各种手续,自己在超市随便买了点特产,催着他快走。卫卿拉着她说:“有什么大不了的,错过这班飞机,改签下一班就是了。”这样周是就赶不上晚上的火车了,正中卫卿下怀。
可惜事与愿违,在周是的监督催促下,俩人还是准时踏上回航的飞机。卫卿坐在座位上,闷闷的也不说话,心想,得找个什么借口让她走不了才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跟曾经心仪的人朝夕相处。这叫他脸面往哪搁!
周是翻着背包里的小玩意儿,正分配礼物呢。心想,上次林菲菲到上海给她带了对耳环,这次送她一个水晶挂链,算是礼尚往来。翻了翻,突然着急起来,将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卫卿忙问她怎么了,周是着急的说:“我钱包不见了。”卫卿忙说:“你再找找,别是放错了地方。”
周是摇头:“没有,我钱包都是放包里的。”卫卿跟着翻寻,问:“那怎么会不见了呢?”周是沉着脸想,半天拍着自己的头说:“一定是丢在超市了,我还掏钱包出来付帐了的。”懊恼不已,闷闷不乐。本来高高兴兴的,现在半点心情也无,真是倒霉透了,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卫卿忙安慰她:“算了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好了。里面钱多吗?丢了什么重要东西没?”周是哭丧着脸说:“现金倒不多,有一张银行卡。”卫卿忙说:“不幸中的万幸,银行卡回去补办就行了。好了,别郁闷了,要不,我把丢的钱赔给你?”周是瞪他一眼,气恼的说:“可是我火车票夹在钱包了,我怎么回去呀!”十分着急。
卫卿一听,喜上眉梢,又不敢表露出来,掩饰性的咳了声,安慰她说:“丢了就丢了,再买就是了,晚几天回家也没关系嘛,就当是陪我好了。”周是闷闷的说:“可是我还是想今天晚上就回去。”卫卿忙说:“可是你火车票不是丢了吗?好了,别不开心了,我再给你去订一张好不好?”
周是苦着脸问:“我可不可以先上车再补票?反正李明成跟我一块,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我有同学就这样做。”卫卿连忙说:“当然不行!你以为是平时呢,现在春运期间,人满为患,没火车票连站台都进不去,更别说上车了。乖,听我的话,过几天我给你订飞机票回去。”
周是挣开他:“我要你订飞机票干嘛!我当然是坐火车回家。”离他坐的远远地。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有钱了不起,她还不放在眼里。卫卿明白是她自尊心作祟,忙说:“行行行,你爱坐什么就坐什么。临近年关,订票不是挺难的嘛!我只是想帮帮你,你看你,又生什么气!”
周是回嘴:“我哪有生气!我是因为钱包丢了,心情不好。”卫卿蹭到她身边,搂着她腰说:“既然没那么快回家,不如到我那去住几天?”真是色心不改,还在想歪门邪道的事。
周是一把推开他,哼道:“谁说我回不了家?今晚我偏要走!”趴在窗边想办法。俩人一下飞机,周是急急忙忙给李明成电话:“你等会儿来我学校接我,我和你一块走。我把火车票丢了,想车上再补,没事吧?”李明成说应该没事,反正作为摆在那儿,再补一张就是了。
卫卿在一旁听的郁闷死了,说:“你就那么急着回去?”心里不满的嘀咕,你就那么急着见李明成?周是点头,“当然,我整整一年没回家了!暑假留在学校打工,现在可想家了。也不知道爸爸好不好。”
卫卿见她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思念之情,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开车将她送回学校,叮嘱她:“那路上要小心呀,别让贼给盯上了。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早晚向我汇报情况。等我过几天不忙了,说不定还去看你呢。”
周是忙拒绝:“大过年,你不要回家过年呀?来我这干嘛!再说了,我很有可能不在家,我经常去姑姑家玩的,有时候也在她那过年。”卫卿不满:“哪有你这样的,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周是忙岔开话题:“你开快点,现在天都快黑了,我怕时间来不及。回去总得收拾收拾。”卫卿“哼”道:“没听说宁停三分,不抢一秒吗?万一出车祸怎么办!”周是嘀咕:“我又没让你飙车,只是开快点嘛!我心里急。”
车子转到环路上停了许久,周是急道:“前面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呀?”卫卿懒洋洋的说:“堵车了呗,这还用说。”周是急的都出汗了,频频看时间,骂:“北京怎么老堵车呀!不是号称全国道路设计最科学的吗!”卫卿头一次对堵车表示欢迎,心想堵的越久越好,最好堵到晚上九点。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车海有松动的迹象,卫卿有些懊恼。周是大松了口气,赶紧打电话,“李明成,你不用来我学校接我了,时间来不及。我路上正堵车呢,到时候去火车站找你,在哪见面好?”
李明成说:“你等会儿——”和身边的张冉瑜商量在哪见面,过了会儿说:“冉瑜说,就在候车厅好了,一找就找的到。”周是顿了顿,低声问:“你现在和张冉瑜——学姐在一块吗?”
李明成点头,“恩,她和我们一块回去,大家一起有个照应。路上还堵车吗?赶的过来吗?”周是心有点凉凉的,虽然已经接受李明成和张冉瑜在一起的事实,可是亲眼目睹,还是会不舒服。本来想说一定赶的到的,转念却改了口风:“不知道呢,时间很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到时候再看吧。”匆匆挂了电话。
卫卿摇头叹气,空出一只手握紧她,问:“现在还是喜欢李明成?”周是垂这头不说话。卫卿刮了下她的鼻子,状似不满的说:“你要有点自觉哦,你是我女朋友,可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一定要喜欢我才是。”
周是骂:“臭美吧你!照你这样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也一定要喜欢我喽?”卫卿看着她说:“周是,我本来就喜欢你。你以为我对谁都这么上心呢!”周是无语,半晌说:“恩,我知道了。”卫卿得寸进尺,“所以说,你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不然——”周是一听这话像威胁,不高兴了,气的打断他,冷笑说:“不然怎么样?”还能把她杀了!
卫卿挑眉,“不然我会吃醋的。”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快速坐正。周是又羞又恼,只好骂他胡说。
送她到校门口,卫卿说:“你上去拿东西,我送你去西客站,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周是突然觉得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掏出电话,“李明成,你们就到西客站了?我来不及了,改天回去好了。再说火车票丢了,听别人说连站台都上不去。我过两天和同学一块回去。”
李明成正挤的满头大汗,喘着气说:“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我问了下工作人员,没票确实不让上,我们进候车室都要查票。人可多了,少带点东西,让同学帮着点啊。我挂了。”周是点头答应了。
卫卿很意外,问:“今晚不回家了?”周是闷闷的点头,“恩,过两天吧。我明天排队去买票。”卫卿本想说代她买的,怕又惹的她不高兴,转口笑说:“那这几天要好好陪陪我。好了,反正不赶时间,我们先出去吃晚餐吧。想吃什么?”周是还是有些不高兴,闷闷的说:“不想吃什么,想吃家里做的饭菜。”她已经一年没吃过家里做的饭菜了,此刻尤其想念。
过了两天,卫卿拉她出来逛街吃饭,笑说:“你今天可以随意敲诈我,机会难得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周是不屑,指着一串钻石项链说:“我要这个,你也买给我?”卫卿打开钱包,准备付账!
周是忙拉住他,“有钱显摆什么呀!要你买干嘛?我不会自己买!我以后一定要比你有钱,将来拿钞票砸死你!”她还记恨卫卿当初用百元大钞砸她的事呢。卫卿笑的直不起腰,捏着她的脸蛋笑说:“周是,你怎么这么可爱!那你说,你将来要赚多少钱砸死我?”也只有她才敢这么信口开河。
周是挑眉:“砸死你还不容易呀,一块一块的硬币不就够了!很容易赚嘛!一块的不行,还可以换成一毛的嘛。”卫卿将钱包收起来,揉着她的头发,笑说:“好了,走吧,就你贫嘴。”亲昵的揽住她的腰,心情格外的好。
周是进“925”纯银首饰店,流连忘返。这种地方对卫卿来说寒碜了些,但是对周是来说还是有点贵。对着手链和项链犹豫不决,卫卿建议:“要不,都拿了?”他算是极有耐心,肯陪周是逛这种地方。
周是摇头:“好贵呀,我又不像你那么有钱。”卫卿诱哄她:“戴着漂亮嘛!我买给你好不好?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呢。”周是还在犹豫。卫卿说:“只是小玩意儿,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个你也不能接受?”
周是忙说:“没有呀,你要付钱,我巴不得呢。”走出来,周是明确说:“卫卿,我跟你交往,还是不要有太多物质搀杂在里面。这样的小礼物我收着很开心,可是再贵重一些,我就不敢收了。你能明白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拒绝你的礼物而不高兴,因为我们的想法可能会差很多,心想还是把话说明白比较好。”沟通是幸福的首要条件,周是做的极好。她有话直说,不肯委屈自己,也不希望他不高兴。纵然交往,亦心怀坦荡。
卫卿点头,点着她额头说:“一开始是有点不高兴,因为老被你拒绝,觉得没面子。不过,以后不会了。来,伸出手——”周是问干麻,他故作神秘,“你伸出来就是了。”周是好奇,“难道你要给我看手相?你看看我将来会不会大富大贵?”卫卿拍着胸脯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包你一世荣华富贵。”
周是“呸”一声,“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呢,说不定我哪天就中五百万大奖了!到时候前呼后拥,那叫风光……”正白日做梦,胡说八道时,发觉手指一紧,一枚戒指套在左手无名指上。
她有些吃惊,问:“哪来的?”想拿下来,卫卿按住不放,说:“刚才店子里买的,说是情侣戒,好多大学生都戴呢。你可别拿下来啊,省得到处去招蜂引蝶,看我怎么收拾你。”周是嚷:“你血口喷人!我哪有!倒是你,我警告你呀,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你现在既然当我男朋友了,可得给我乖乖的。你再敢给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咱们一拍两散!”
卫卿十分尴尬,他还没被女人这么当面说过,忙说:“行了行了,我也戴上总行了吧!”于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卫少左手无名指上套了枚极其廉价的银戒,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纯银。周是不准他拿下来,威胁说:“你要敢拿下来,我也不戴了。”不肯吃一点亏。卫卿作茧自缚。
周是在售票窗口排了好几天的队都没买到火车票,郁闷的不行。临近年关,卫卿也闲下来了,便哄着周是说:“我有点公事正好也要去你那里一趟。既然火车票这么难买,机场因大雪又封了,不如开车去好了。十来个小时就到了,比坐火车快。”
周是归家心切,他既然这么说,她就同意了,心想坐车可比坐火车舒服多了。问他有什么公事,卫卿只说是急事,得亲自去一趟,正好顺路,千载难逢。也不想想,大过年的,谁不回家过年呀,卫卿哪还会有什么公事!
俩人随便收拾了些东西就出发了。周是看着他铮亮的大奔,说:“你的跑车呢?”卫卿想着跑车就两个座位,去她家哪行呀,于是换了辆车,口里瞎说:“那辆车送去维修了。”
周是想了想说:“富康,大众不就挺好嘛,你赶快换辆不招眼的。”卫卿不理她的疯言疯语,口里说:“你以为我开车行的呢!想要什么车就有什么车!这车怎么了,能开就行。”一辆大奔被他贬低成能开就行。
周是不满的嘀咕:“就碍我眼了,嚣张什么呀!不就有点钱嘛,瞎显摆!肤浅,没素质,暴发户……”俩人吵吵闹闹的上路了。
第二十四章回家
一大早就出发,若无意外,晚上应该就能到达。高速公路上景致单调,黑色的道路伸向天边,无穷无尽,寂寞难耐。卫卿不断逗周是说话,扶着方向盘说:“周是,我渴了。”
周是将盒装饮料递给他,他不接,说:“我正开车呢,你喂我。”周是本想说他,转念一想,他算是送自己回家呢,于是探起身子,将吸管放到他嘴边。他喝了两口,伸出手猛地一扯,周是跌在他身上,俯头就是一记香吻。
周是立马撑起来,骂道:“干什么呢你!正开车呢,想出事是不是!”这么胡来!卫卿挑眉,“离那么远干嘛,坐近点我就不乱来了。”周是没好气的说:“想什么呢,专心开车啦!”卫卿冲她一笑,充满魅力,说:“想你呢。来,坐过来点。”周是仍然摇头,“小心点,容易出车祸。”虽然路上没几辆车。
卫卿也是百无聊赖说笑,当下专注开车。周是睡了一觉醒来见他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有些心疼,蹭到他身边问:“累不累?要不要停在路边歇会儿?”卫卿打了个哈欠,痞痞的说:“你亲亲我就不累了。”周是瞪他一眼,踌躇了半刻,还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卫卿不由得精神一振,取笑说:“周是,这就算亲了?”周是捶了他一下,说:“你不要太过分啦。”
卫卿笑:“给一点鼓励嘛,你看,开车多无聊呀,腰酸背痛腿抽筋。”周是咬唇看着他。卫卿催促:“快点快点,害羞什么。”周是冲口而出:“我哪有害羞!是你不安好心。”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脸上已有些火辣辣的。
卫卿心中好笑,口里激她:“既然不是害羞,那你还不亲?”周是一甩头,仰着下巴说:“亲就亲,还怕你不成!”如壮士断腕般扑了上去,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卫卿痛呼出声,抚着下唇说:“周是,你记好了啊,等会儿跟你算帐。”周是做了个鬼脸,窝在一边偷笑不已。卫卿又气又笑,只得摇头,真是淘气,待会儿要好好教训她。
中午在路边的休息站随便吃了点东西,稍作休整继续上路。卫卿放轻音乐给她听,说:“你要不要睡会儿?一觉醒来就到了,省得无聊。”周是摇头,“上午睡了好久,现在睡不着。”问他:“眼睛是不是很累?路上没警察吧?”卫卿问她怎么了。她吐着舌头说:“要不,我来开吧。”
卫卿颇惊讶,“你会开车?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周是耸肩,“那有什么好说的,我又没驾照。”卫卿更奇怪了,问:“那你怎么会开?”周是说:“我爸爸是跑运输的,就开那种大卡车的,小客车也有,我从小就摆弄,开的可溜了。以前出去玩,还偷开过李明成家里的车。不过有一次被警察抓到了,狠狠教训了一顿,还罚了款,我爸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所以后来就不敢乱开了。再说我没驾照,人家也不会让我开。”
卫卿笑:“怎么,心疼我累了?那行,我看看你开的怎么样,慢点开啊。”将车子停在路边,周是推车门。卫卿说:“那么麻烦干什么,你挤过来,咱俩换换。”俩人换座的时候紧紧粘在一起,身体贴着身体。卫卿趁机抱住她,又摸又亲。周是动弹不得,骂他:“你正紧点,别老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了就招打!”
卫卿得意的说:“没听说过打是情,骂是爱么?我给你多打两下。”手在她腰下不规矩的乱动。周是怕痒,忙说:“大白天的,你注意点影响,别在这个时候发情。”卫卿忙接上去:“那什么时候好?晚上?”周是气,揪他耳朵,咬牙说:“坐一边去,再贫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转钥匙,踩油门,发动车子,动作干净利落,指针快速转动。卫卿忙说:“你开慢一点。”周是吹了声口哨,说:“你这车开的真舒服。”说着脚下又往下踩。卫卿时刻紧盯路况,比他自己开还累。怪不得她爸不让她开车呢,这么个开法,简直是不要命嘛!
周是开了会儿,上手了,更加嚣张。卫卿生怕出事,忙说:“停下,停下,我来开。你再这么开下去,咱们俩可得做一对同命鸳鸯,非得开到河里去。”周是头也不抬,说:“放心,我技术好着呢。再说这路上哪有什么车嘛!”她开上瘾了,哪肯放手。正说话间,卫卿大叫:“小心前面,有车!”
周是才反应过来,赶紧刹车,车速太快,一时停不下来。卫卿脸都白了,看着前面离的越来越近的客车,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周是一脚踩到底,车子勘勘在后面停下,两车之间间隙不到20厘米,可谓惊险。俩人重重往前跌,周是头撞在方向盘上,撞的还不轻。
卫卿沉着脸推开车门,说:“下来。”周是见他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出,乖乖下车,再灰溜溜的坐到后面去。卫卿看了她一眼,冷声说:“以后不许开车!”这么霸道的话周是居然没反驳,一声不吭的窝在后座。
卫卿又气又无奈,她倒是知道闯祸了啊,一脸委屈的窝在后面。冷着脸说:“坐到前边来。”周是愣了下,又乖乖的钻到前面,那叫一个听话。卫卿想,平时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周是缩着肩坐下,偷偷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脸上也没表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只好转头看窗外,不敢乱说话。
俩人僵持了十来分钟,前面的车还没有松动的迹象,看来不是到收费站,而是出什么事了。卫卿教训她:“有你这么开车的吗?好玩呢?不要命了是不是!万一撞上去了呢?死了就算了,一了百了;弄成残废,断手断脚,你还活不活了?”周是被他教训的抬不起头来,只得主动承认错误:“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卫卿冷声说:“没拿到驾照前,不准开车,谁的都不准。以后就算拿到驾照,也不准乱开别人的车。”他还记恨她说开李明成的车那事呢。见她没说话,瞪着她说:“听清楚了没?”周是无力的点头,懒洋洋的说:“听清楚了!”委屈的想,他也太霸道了,得理不饶人,哪有这样的!知道自己理亏,只敢暗暗腹诽。
卫卿按下车窗问前面出什么事了,旁边一人随口说是车祸。他立即掉转头来瞪周是。周是只好摇着他,撒娇说:“好了啦,以后不会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她还从来没跟卫卿撒过娇,卫卿见她吓的差不多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叹气说:“可要记住教训呀,你看,又出车祸了,幸好不是咱俩。”
周是见他不板着张脸了,忙讨好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奶?”插上吸管递给他。卫卿顺她的意,勉强喝了一口。周是也不避嫌,放在嘴里吸,说:“我下去看看什么时候能走。”卫卿拉住她,“你乖乖坐着,别乱走,我去看看。”
回来时,一脸郑重。周是忙问怎么了,卫卿叹气:“不是出车祸了,前面封路了。”周是吓一跳,忙问:“为什么封路呀?”卫卿说:“南边下雪了,路上结冰,所以暂时封了。”周是跳起来,“那咱们怎么办?什么时候能走?”卫卿摇头,“不知道,得等。有可能几个小时,也有可能一天。”周是挫败的倒下来。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俩人没办法,只好等。
眼看天渐渐黑了,周是无力的抱怨:“什么时候能走呀?”卫卿哄她:“别急,慢慢等就是了,听说雪没下多大,应该很快就可以了。”摸了摸她,问:“饿不饿?车上有零食,先吃点。”见她光吃薯片,开了瓶矿泉水给她。周是一开始摇头,后来接过来只喝了一小口。
又等了两小时,她实在忍不住,小声说:“卫卿——我想上厕所——”一定是下午喝奶喝多了。卫卿听的一愣,这还真是个难题,估计是憋不住了才说出来。见有人下高速,估计是方便去了,说:“要不,我陪你一块下去?天黑了,反正看不见。”还不知道要困多久呢,只能这样。周是脸皮薄,当然是不肯。卫卿也由的她,确实挺尴尬。
又过了一个小时,周是脸都撑白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卫卿见她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忙说:“走走走,我带你下去,可别憋出病来了。”用手机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牵着她爬下高速公路。底下是平原沃野,田间地头还堆着草垛。卫卿将手机递给她,说:“过去吧,我在这等你。”
周是点头。卫卿在车里也等的烦了,抽了支烟出来,刚点上火,就见周是急冲冲向他跑来,一把抱住他腰。他忙问:“好了?怎么了,吓成这样?”周是喘着气说:“黑,我有点怕,老觉得有鬼。”
卫卿心想,还真是小孩脾气,笑说:“哪来的鬼,是你心里有鬼吧。”周是摇头,“我也不相信有鬼,可是那里有坟,黑漆漆的立那里,所以我就有点怕了。”卫卿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现在还怕不怕?”周是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叹口气说:“卫卿,我看到你,就不怕了。”自己对他原来这样的依赖,对他简直毫无戒心。心里有点惶恐,拉着他说:“我也想抽烟——”
卫卿摇头,“不行,女孩子不能抽烟,对身体不好。”周是不服气,“可是你也抽!”谈到抽烟,卫卿才想起来,说:“那次在密云滑雪,大半夜的,你为什么爬起来抽烟?心里不痛快?”
周是敷衍说:“哪有,就是偶尔想抽,就像现在。”说着手伸到他大衣口袋里掏烟。卫卿也不阻止,周是打开一看,懊恼的说:“空盒!那你还放口袋里干嘛!”说着一把扔出去。
卫卿见她生气,说:“真想抽?”将手里抽过的烟放在她唇边。周是骂:“呸,下流!”卫卿笑,见路旁有块石头,心想上去也是傻等,还不如在这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拉着她坐下来,位置狭小,只坐的下他一人,便将她圈在怀里,亲昵的抱住她,问:“冷不冷?”周是点头,倒在他怀里,此刻他的怀抱温暖而舒适,少女时代梦寐以求,可是又如此不安。
她拿过他手指的烟,放在嘴里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放肆的将烟圈喷在他脸上,斜眼看他,挑了挑眉,十分挑逗。卫卿从未见过周是这样的一面,原来她也可以这么风情诱惑,媚态横生,撩人心弦。当下便忍不住,搂住她深吻。
周是很配合,黑暗似乎让她大胆热情,主动迎接卫卿迫不及待的激情。卫卿尚沉浸在她的甜美销魂中,周是点着他额头问:“我是谁?”卫卿还想吻她,周是不让,挡着他的脸又问了一遍:“我是谁?”卫卿觉得她有点奇怪,手到处乱摸,喘着气说:“周是,别玩了。”
周是敲了他一下,冷“哼”说:“总算没叫错名字。”心想他有那么多女人,恐怕此刻都不知道跟谁在接吻。卫卿紧了紧她,问:“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周是手伸进他衣服里,一寸寸向下滑,卫卿全身的火都上来了。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暗哑,“你再放肆,我可是不管在哪的。”
周是没将手抽出来,懒洋洋的问:“喜欢我吗?”卫卿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喜欢。”不然不会千里迢迢跟着来。吻落在她脸上,颈上,锁骨,温热湿软,周是觉得舒服,并没有阻止。又问:“那到底有多喜欢?”心里在问,和喜欢别的女人一样喜欢吗?她承认她有些介意了。
卫卿答:“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虽是甜言蜜语,此刻说出来却并不是假意。周是不能免俗,很有些感动,亲了亲他的额,一路下来,鼻尖,嘴唇,下巴,感觉有点扎人,便停止了。
卫卿不知她今天为何这样柔顺热情,以前想都不敢想,手探到她胸前,满掌心都是火。周是喘气,也有些反应了,但是拉开他的手,整了整衣服说:“以前李明成也说过要永远照顾我,可是他现在还是不要我了。”是不是男人的话都作不的准?是不是卫卿习惯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俩人的热情迅速降下来,卫卿心有些凉,脸色也不好看。周是拉着他起来,说:“回去吧,不要光说,要证明给我看。这样,我才能放心的喜欢你。”卫卿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担心,在害怕。周是看着他,认真的说:“卫卿,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要辜负我。只要你还和我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对我。你要想对别的女人好,也要等我们俩分开。”她从不曾要求过天长地久,可是就算是曾经拥有,至少希望是全心全意。
卫卿轻声说:“不会的,我只想对你好。”一字一句,真是重若千斤。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像是毕生的承诺,他忽然觉得肩上有了责任。周是相信他此刻说的时候绝对是真心真意的,可是以后呢,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她点头,说:“回车里吧,我觉得有点冷了。”俩人爬上高速公路,远远的见前方的车海缓缓移动。周是松了口气,拉着他说:“走吧走吧,总算开了!”卫卿替她系好安全带,摸着她的眼睑,来回摩挲,直到后面的车拼命按喇叭。他才坐正身体,车子换慢慢滑出去。从始至终,他未说一句话。
俩人到时,已是半夜凌晨,小城万籁无声,俩人筋疲力尽,疲惫不堪。周是指示他开进去。卫卿抬头看清楚标志,说:“这不是‘上临中学’吗?”周是点头,“是呀,我妈就是这里的老师,我住后边的教师公寓。”
车子慢慢滑进去,周是往外一看,忙叫停,跳出来对等在外边的人埋怨:“爸,天这么冷,大半夜的,你怎么还站在外面等我们!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又问:“你等多久了!冷坏了吧?这时候多冷呀,你干嘛还爬起来呀。快上车,快上车。”
卫卿才知道这是她爸爸,忙下来打招呼:“伯父,你好。”她爸爸忙点头,生硬的说了声:“你好。”显然不善言辞,不擅长客套。卫卿忙让:“伯父,上车吧,车里暖。”她爸爸搓着手说:“没几步路。”没有上车。
周是拉着她爸爸上车,说:“爸,你看你,手都冻僵了,都开口子了。”她爸爸摇头,“没事,一到冬天,老人家的手都这样。”周是十分心疼,说:“回去我给你找点药涂上,这哪是手呀。”
车子开进一栋颇有些陈旧的公寓楼,周是带头走在前面,说:“小心点,台阶有点高。”楼梯狭窄昏暗,纵然是教师公寓,条件并不怎么好。周是住三楼,打开门一看,陈设极其简单,一套沙发还是十来年前的款式了,当中摆了台电视机,二十一寸的,如今看来早就过时了。冰箱上也有锈迹,白色的桌布有些发黄,房间有点乱,倒还干净。
周是介绍说:“爸爸,这是我朋友,他来这边有事。”她爸爸忙说:“好好好,不嫌弃的话,先住下来。”卫卿一听她介绍,相当不满,立即拿眼看她,她也不理,说:“地方小,你先将就一晚,我去收拾收拾。”
走出来问:“爸爸,我房间是你整的?”十分干净,不像她爸爸弄出来的。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父亲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们。她爸爸正给卫卿泡茶呢,说:“不是,你姑姑帮你打扫的。被子枕头都晒过了。”
她看了看,忙走出来,说:“爸爸,我来,我来,你去客厅坐着。”烧水泡茶,动作麻利。卫卿见她爸爸不善言辞,也没什么可说的,客套几句,就溜到厨房来,说:“行了,大半夜的谁喝茶呢,洗洗就睡吧。对了,我睡哪?跟你一间房?”周是没好气的说:“你睡地下!”
打了盆热水出来,说:“爸爸,你在外面站那么久,冷坏了吧,先泡泡脚。”蹲在地上替父亲挽裤脚。她父亲点头,“你快去睡吧。”周是还问水烫不烫,她父亲摇头。卫卿看了,觉得很震撼,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生活中还真有人打水给父母洗脚,周是是真的体贴孝顺,难能可贵。
她这才进房抱了床被子出来,说:“卫卿,你睡我房间,我去书房睡。”将书房的单人床下来。卫卿跟进来,见了过意不去,说:“要不,我睡书房?”周是摇头,“来了就是客,总没有让你委屈的道理。再说了,你睡这,脚都伸不直。都累了,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还有事么?先将就一晚,委屈你了,到时候再去订酒店吧。”
卫卿也不说什么,只说:“我觉得这里挺好。对了,睡觉前总得先洗把脸。”周是担心他不熟,也是打好热水,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卫卿心里无比温馨舒适,原以为周是年纪小,任性刁蛮,想不到她这么会伺候人。此刻真想就这样跟她过一辈子,日常的家居生活不也是这样么!
周是伸了个懒腰说:“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去买年货呢。”自从她母亲去世,家里的这些事都是她在做。奔波了一天,真是累了,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