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不欢而散VS守株待兔(6000)
原来是苏航感冒了,特别的想念我,今天居然提前了半个小时就电话过来了。
一边好声好气的安慰苏航听话,一边吩咐妈妈务必小心着苏航的身体,他现在的抵抗力薄弱,我不能麻痹大意的。
以往电话粥总是要煲一个小时的,但是今天有饭局,不能这么一直说下去,毕竟那边才刚吃饭我就这么由始至终的缺席的话,多少显得诡异了。懒
终于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挂断了电话,絮絮叨叨的话语等到挂电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也具备了做老太婆的潜质了。
如果想离开,我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离开了,犹豫再三,我还是准备上去了,之所以跑了这么远打电话,是自己心虚的认为背后的藤浚源有一对顺风耳,本来今天的情形已经够糟糕了,若是被他知道了我的宝贝儿子已经五岁了,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报复我呢。
刚准备进门就被酒店侍者匆匆的身形给冲击,幸好我躲的快,不然只怕我会成了落汤鸡,想不离开这里都不太可能了。
但是还是把衣襟给弄湿了一块,真是晦气,侍者一脸惶恐的道歉,我看到了大堂经理已经走了过来,若说尹依婷刁钻吧,其实很多时候是很有人情味的。
我一笑,当作没有事一样离开,我想即使我不追究他估计待会儿也会被骂的半死。虫
我并不想沽名钓誉的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充什么好人,只是我实在不想让他在工作失误的阴影里多了我这么一个刁钻而难缠的顾客。
上楼,看到了包间一边的卫生间,连忙走了过去,正认真的洗着衣襟上沾上的橙汁,便听到两个蹲在了卫生间隔板里的女子正在愤愤不平的声讨,而声讨的对象刚好是我?
“那个女人是谁啊?好像是东华的员工,怎么耙上蒲津杨的?”
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连蒲津杨的名讳都大胆的说出来了,不是我们企划部的人,是齐美的员工,有可能是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士呢。
仗着没有男人敢进来的优势,两个女人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表达了自己对于蒲津杨的看法。
“谁知道呢,之前我还以为这香港人看不起人呢,后来才发现蒲津杨是个对女人麻木的无性植物人,你知道吗,之前卢可都猜他是那个――受,对女人没有感觉,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另一个女人暴露的内容更是让我咋舌,我一边用纸巾擦着衣襟,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关于蒲津杨的八卦,若是黎阳来转述这些,我总觉得他是别有用心,但是若是这样听来的,我反而好奇,人性就是这么卑劣,对于自动送上门的东西,你总是怀疑它的动机。
“那可不一定,有的男人其实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没有办法还是会娶个女人糊弄人的,之前那个李秘书不是说过,她差一点儿被蒲津杨给扔出办公室,还不是因为她想勾/引他,真看不出来平时那么斯文的一个人,动起真格来,野蛮的很。”
不会吧,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震撼了,这就是黎阳如此兴奋的原因吗,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他们老板对女人感兴趣了?
而且今晚的表现,蒲津杨一直是个斯文有礼的好男人啊。
难以想象蒲津杨是小受的可能,这让我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可能是个同性恋。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是受,要是也是个腹黑的攻,说真的,我上次去汇报月结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样子,帅呆了,气质棒的很,一般的男人都看着脏兮兮的,一副市侩铜臭相,可是蒲津杨干干净净的,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不管是不是受,蒲津杨的魅力还是不容动摇的,我苦笑,争取把污渍除净赶紧离开,不然被两个正畅所欲言的女人看到了我多少是不舒坦的。
“唉,蒲津杨再好也是遥不可及的天鹅肉,别想那么多了,今晚那个女人是让我彻底的明白了,其实好男人都喜欢坏女人,你看那女人长的像个妖精似的,一副狐媚相,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忙找找镜子,我打扮的清爽宜人啊,怎么看也没看到狐媚相,若说化妆之后那三分人七分妖的话还靠谱,现在我的样子,至少也算的上是清纯啊,我冷冷笑了,却僵持下来,原来是我的笑容太媚惑了?
这笑容什么时候长在我脸上的,我怎么不知呢?
愕然间,觉得自己变化很多,似乎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当初纯真的影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还想做一个纯洁的小女孩,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自我检讨一番,正想走又听得两个女人似乎还要评价我,不觉来了兴致。
“可不是,你知道吗,我在电梯里看到她的时候,她那双眼可是在勾藤浚源的魂儿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她和那藤浚源估计有一腿,不然藤大总裁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害得咱们食不下咽,现在可好了她一个人接电话去,害得大家都吃不好――”
罪过大了,罪名大了,不仅嫌我脚踏两只船,还恨我耽误了她们的民以食为天的大计。
我苦笑,不准备再听下去了,若是因为我而整桌子的人都不吃饭,这也太扫兴了。
可是还没起步,卫生间隔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其中一个女人果然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位,我实在不想看到她那张白里透红,红里透黑的表情。
显然她记性不错,还认得我。
却听得另外一个女人还在嘀嘀咕咕。
“真没有想到咱们神仙一样的大老板,就这么被一个狐狸精给勾/引了,什么眼光,真难理解,从来没有见他像今晚这样,笑这么开心,我还以为他从来都不会说这样的场面话呢――你咳什么啊,怎么了?”
听两个女人爆豆子似的语速,就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骨干精英式的主儿,我不想再看下去,转身离开,却隐约听得第一个开门的女人叫道:
“老天爷,丢死人了,刚才那个女人就站在外边,真…”
后面的话没有听到,只听到尖叫声,但我已经失去了兴致,匆匆赶到了**现场,才发现桌上丰盛的晚餐,果然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尽管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但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胃口。
一个电话打这么久,不知道要遭来多少人的腹诽了。
我的出现自然引得四座的眼光,这真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局面,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偏偏被人当成了怪物一般看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怎么回事?”
意识到了我回来,视线转移的蒲津杨看到了我的衣襟时,不觉问出声来,淡淡的平和的问候,此时却成了众人看戏一般的焦点,我倒霉的成了那个改变蒲津杨习性的人,真的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我吗?
而藤浚源默默的喝着酒,一脸冷然的样子,似乎看我一眼都是多余,真的没有料到他还会在这里周/旋,我以为他早该拂袖而去才对,连公司年会他也只不过露个面而已,今晚他这是耗上了啊?
公司高层太给面子的下场就是害得作为卑微的属下身份的人,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到最后追根求源,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导火索。
“没事,洗干净了!”
我淡淡一笑,坐的笔直,不愿意表示和蒲津杨过多的亲密,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吃点东西吧,待会儿还有节目呢!”
淡淡的,依旧是平静的,仿佛与世无争的安静,又让他人无法靠近的高贵,但是独独对我,他突破了这一关卡,让我消受不起,更何况一边还坐着一座可以化成冰山的瘟神。
我看着蒲津杨一脸不以为然的把远处的菜肴夹到我的碗里,忙客气的道谢,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以为意。
“大家不用客气,慢慢吃。”
蒲津杨招待已经愣了半天的观众,然后看着藤浚源,才淡淡的说道:
“新的合作规划,你来宣布?!”
如此轻易的仿佛是家常便饭一样的语调,看起来像是请求,其实更像是陈述和命令,也许这就是蒲津杨的魅力,上至名流贵客,他估计也是这副脸孔,而下至朋友下属,他依然是如此的平和淡定,但却让人无法把他当作一个中庸而好说话的人对待。
“为什么是我?”
突然,冷冷的强调,让我到了嘴边的菜肴,差一点儿掉下来,深怕藤浚源一个不察和蒲津杨发生冲突,那样我想认为和自己没有关系,都是自欺欺人了。
“嗯?你醉了?”
蒲津杨显然没有料到藤浚源如此轻蔑的甚至带着敌意的反问,雅致的脸庞带着淡淡的错愕,就像是无辜的孩子一样,那样子,看着很让人觉得别人欺负了他。
“关于两公司合作的新案子,我想再考虑一下,今天的饭到此为止,你们继续。”
藤浚源起身,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样冷飕飕的扫视现场,最后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眸子冰冷而讥笑,甚至带着鄙夷和唾弃,这让我的心不觉的反感起来。
我平整了表情,佯装无知的狠狠的吃了一口点心,却偏偏丢人的烫到了自己。
“啊――好烫――”
立刻,蒲津杨从藤浚源离开的震撼中转移了注意力:
“回头我们再谈!”
蒲津杨向藤浚源打了招呼就转脸看向我,一杯温水递了过来,沉默中,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似乎我这样的狼狈让他心疼而又怜爱一般,这样好的男人,真的是为我而生的吗?
我突然间想到了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难道这是上帝在弥补我已经伤痕累累的情殇,我居然觉得蒲津杨能够给予我那种久违而陌生的温馨,这种温馨在邓拓的身上,却从来都找不到,这就是所谓的感觉?
再次转头时,藤浚源早已没有了踪迹,两个从卫生间回来的女人不敢再正眼看我,而我却在想,你们猜的没错,我现在真的有脚踏两只船的罪恶感了。
藤浚源那冰冷而嫌恶的眸子说明了什么,他一个花心的男人在嘲笑我这样一个女人朝秦暮楚吗?
如果是蒲津杨,也许我会觉得他有资格,可是是藤浚源啊,我不服气的想,让他嘲笑去吧。
那一桌诸位同仁吃的兴致勃勃,这一桌却是杯盘微动,我顿然间也没有了胃口。
“你们慢慢吃,我有点儿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抱歉的一笑,准备离开,感觉今晚这么不对盘,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
蒲津杨平静的脸上,讶然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黎阳已经起身准备送我,而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却不料蒲津杨淡淡的陈述道:
“黎阳代表我招待大家,我送她。”
抱歉的微笑,却看不出他多少的温度,两桌的人都懵了,我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出了酒店的门,我没有说话,而是有些烦躁的沉默,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火。
“对不起,我没有料到这样的安排令你不舒服!”
蒲津杨居然有些紧张的道歉,抬头看到了他俊雅的脸不是在里面吃饭时那样的一板一眼,此时的他表情才是柔和的,甚至有些淡淡的羞涩的以为,唇角抿起,似乎颇为紧张,眼眸里都是关切。
“没关系,是我不舒服!”
算来算去好像无辜的是蒲津杨,发作的是藤浚源,倒霉的却偏偏是我,还有两桌可怜巴巴的陪客。
蒲津杨没有说话,只是抱歉的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今晚的晚会取消,我不过去了,你们happy,嗯,就这样,无可奉告,bye!”
简单,清脆,并不霸道的强调,却是最具有执行力度的意味,蒲津杨不笑的时候,或者说他在众人面前做领导的时候,就像是无情的机器,哪怕他亲和婉约的语调,但仍旧掩饰不了身上的凛然和不可模仿的冷凝。
一种柔和与平静间,最残忍的冷凝,造就了他更像是一个商业杀手。
“走吧,我们再吃点东西!”
有些讪讪的,似乎不知道如何和我交谈一样,在我面前,他似乎没有了那种漠然的平静,而更像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伙子。
“我们去吃小吃吧,吴江路那边很热闹的,你肯定没见识过。”
我觉得看着蒲津杨那种明明叱咤风云却有些笨拙的邀请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挥去藤浚源带给我的紧张和不爽,我想我有理由和蒲津杨做和平共处的朋友。
“是吗?”
蒲津杨显然好奇,但是当他看到了吴江路那里热闹的人群,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正在大块朵颐的吃着各色小吃时,不觉踌躇和犹豫了,俊雅的脸上为难的表情,让我胆子大了起来,不客气的抓住他的手就向人群中挤了过去。
“老板,这个来两串,那个也来两串,对,这个羊肉串,还有那个南瓜饼,还有那个…”
我眼疾手快的选择好了这边摊上几样特色的零食,然后又去选择另外摊上的特色小吃,蒲津杨被我安排在一个摊位上,有些惊耸的坐在那里,显然此等阵势,他没有见过。
“味道很不错哦,尝一尝吧?!”
我督促着他,眼神里都是期待,这终究让蒲津杨无力抵挡,意识到自己对于他的友好,似乎有些热烈,我忙收敛了许多,我以为我只是向他证明这里八十块就可以吃到比酒店里八千块还要好吃的东西呢。
“怎么样,不错吧?”
我兴致勃勃的吃着,看到蒲津杨慢吞吞的尝了一口,然后看到他修长的眉心舒展
开来,点头淡淡道:
“和那天烤鸡的味道不相上下。”
其实那烤鸡怎么能和这相比呢,不过那天我们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因为自己烤的东西吧,才会倍加珍惜。
蒲津杨和我努力的吃着一堆小吃,我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真是豪迈。
“唉,弄到衣服上了,快擦擦――”
蒲津杨不小心弄到了昂贵的西装上油渍,我忙递过去纸巾,见他手里被我塞满了各色小吃,便顺势用纸巾给他擦了起来。
等到我认为干净了的时候,才发现蒲津杨正用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没有微笑也没有道谢。
“怎么了?”
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我惊诧不已,他却突然笑了,只是那么平静随和,似乎在享受一种极美的过程。
“下次我们去哪里吃?”
回来的路上,我们步行着向停车场走了过去,蒲津杨转脸,认真而期待的看着我,我一下子觉得自己邪恶的在做一件坏事一样,我怎么感觉自己在靠近他呢?
情不自禁的靠近吗?
“下次?我还没有想好!”
下次,还有下次吗?我没有说,只是礼貌的回避了。
“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
他惯于沉默,每一次似乎都在费力找着和我说话的理由,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好!”
我笑的很开心,因为在他面前我是强者,他是弱者,而且,他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知道我最尴尬的现实,所以在他面前我无所畏惧。
我让蒲津杨把车子停到了香山路一边的精品店门口,然后和他挥手道别,路灯下,他坐在车里,那样淡然而沉寂的望着我,让我感觉到一种消失了许久的幸福,让我想到,曾经水牧航的视线下,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回宿舍的情景。
爱情啊,遥远的东西,我甩头不去想,蒲津杨太优秀,太好,怎么能适合我呢。
楼道里,黑暗一片,我之所以没回香山路的豪华公寓,还是因为面对蒲津杨那纯净的眸光时,觉得自身的恶劣,会让我恐慌而逃避。
那是藤浚源送给我的房子,我放松了一晚上不去想他,那个男人估计早已把我鄙视透了,以后再也不会理会我了吧。
可惜尹伊婷又失策了,因为楼道里突然加重的呼吸声,吓得我差一点儿尖叫。
但是当感应灯两起来的时候,我一下子给惊住了,比在宴会上看到了他时还惊耸,他不是嫌恶,厌弃我的吗,怎么怎么来到了我家门了,而且,那邪魅的脸上是浓郁的怒和压抑的情绪,迷离的眸子里有着醉意和邪气,惊的我频频后退。
“终于回来了?”
邪狞的发问,眼眸里是说不尽的光火,和之前的冰冷相比,他更像是火山,哪怕仍旧是往日斯文败类的相貌,此时看起来却有些狼狈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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