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邓拓的电话(5000)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蒲津杨的脸上沉默的如同是石化了一般,而手上的力气大的让我疼的眼泪快要冒出来了。
“怎么,为了这个女人,连爹地妈咪都不让进家门了?”
中年男人显然教养还是良好的,可是他那金边眼睛下面,眼底里都是失望和不信任,不相信蒲津杨的眼光和抉择,更不相信这个时候蒲津杨还抓住了我不肯放手。懒
“是浚源呀,看到没有,是浚源。津杨,你是被这个女人灌了**汤,还是想故意气死妈咪――”
女人的眼底里已经感觉到了羞辱的没脸见人了一般,也许在他们的眼底里蒲津杨的优秀,配的上他们儿子的人将是一个可圈可点的女人,可是完全不是,最要命的是,是一个风流放荡的坏女人,一个婚前就不正经的女人,那么婚后能够好到哪里去。
我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嫁入蒲家豪门的人选。
但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蒲津杨知道了我和藤浚源之间的过往后,他会怎么样的感受呢,他如此执着的抓着我,力道越重,越说明了他心里有多难受了吧。
“如果你们是来告诉我这一切的,可以回去了。”
嘶哑的声音,一如刚刚睡醒的一般,带着绷紧的音线,让我感觉再使用一点力气,声带都要断裂了一般,听得我的心沉沉的,居然感触到了那种久违的痛楚了。虫
“你――不孝子,爹地妈咪对你放任何等地步,你――却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我们?你――”
中年男人气恼的恨不得给蒲津杨一个巴掌,可是却终究不舍得出手,扬起了的手硬是没有落下,而蒲津杨的妈妈更是可怜的没有了刚一登场时的激动和嚣张,甚至对于我的鄙视仍然不及对于儿子的失望和无奈。
他们有多不舒服,蒲津杨就会比他们更不舒服,而且加诸在蒲津杨身上的,估计是比这还要深刻的痛苦和忍耐。
我的心,因为蒲津杨这份坚持和忍耐,难受的痛了起来。
固然比不上当初发现了水牧航移情别恋时那般难以呼吸的痛,但仍旧让我压抑的觉得这里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一秒。
“放开我吧!”
我淡淡的开口,却发觉平静的近乎残忍,蒲津杨没有动,更没有放开手,倒是两个兴师问罪的人用软硬兼施的方法像我施加了压力。
“小姐,放过了津杨吧,他不适合和你玩游戏,他不是浚源,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真的不适合你。”
蒲津杨的妈妈,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真是混世大魔女了,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我清楚的很,即使我勉强和蒲津杨在一起了,也永远得不到他父母的认可。
“如果你执意要和她一起的话,明达旗下的三家公司可以交给津伦,你爱天涯海角,你爱谁找谁去。”
这个更现实,可是我看得出来蒲津杨的父亲一点儿都不舍得他的儿子去天涯海角。
我的手越发用力的收回,蒲津杨更是攥的紧,僵持之下,我觉得手上的皮都要挫掉一层了。
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开,只是他的脸色冷漠,平静的脸,下午还一直带着笑容的脸,此时就好像突然斑驳的石雕一样,佯装着完整的镇定,可是下一刻也许就要破碎的尊严,让他怎么接受我呢。
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男人心疼过,包括水牧航也不曾如此这般的难受,曾经水牧航因为不愿意随爸妈远离小城而去美国,那样愤世嫉俗,曾经水牧航因为爸妈远在国外而在奶奶过世时没有回来,而那样仇恨不懂孝道的爸妈,曾经有一个男孩那样的孤独和倔犟,我陪着他走过了阴霾,迎来了阳光,他处处都听我的,他多么的爱我,可是到最后呢。
到最后我等来的却是背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再会为谁而心痛,而牵挂,而难受,可是蒲津杨却让我有了这样的感受,始作俑者却是我自己。
如果曾经的水牧航,我可以用自己的开朗和活泼来给予他温暖和慰藉,那么现在的蒲津杨我该怎么做。
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抉择。
放开我,放开我,就可以,大家都获得自由,退回原来的生活,我依然可以好好的过,而蒲津杨完全可以找到比我优秀的善良的适合他的女人,不一定需要是我。
可是,死死抓住我的人,却不肯放开我。
奇怪的僵持着,蒲津杨一直没有说话,而黑脸白脸的父母确实被逼得,不得不失望而无奈的立刻,只是他们都没有看我一眼而已,我被忽视了,也正说明了我根本不配他们看在眼里。
“让我回去吧。”
我淡淡的陈述,平静的打破了平静。
没有说话,开门拉着我进来的蒲津杨,依旧没有说话,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在了地上,他依旧拉着我,完全不理会我的要求。
“我不适合――”
‘你’字还没有出口,唇已经被封缄,我来不及躲闪,也没有办法躲闪,身体如同掉进了钢筋铁锁间一般,被牢牢的控制,动一动都是疼的,手被送来了可是脚连地都不沾,蒲津杨谈不上疯狂,他的吻不快,却像是要刮掉我的唇瓣上的肉一般,将我的唇狠狠的蹂躏。
抵在了墙上的我,用尽了力气,才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固然他沉默,固然他没有对我有任何抱怨,但他的行为才是最可怕的。
衣襟被狠狠的拉开时,我感觉浑身都僵硬了,不,不――
可是我的推搡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越是推的狠,他越是扣的紧,没有说话,犹如一场沉默的战争,蒲津杨就像是负伤的猛兽,他选择沉默的进攻,他一向如此。
“不能――”
眼泪还是不自觉的落下来了,不能,再错,蒲津杨不能这样下去。
一滴泪水落在了他的额头,俯首贴在了我胸部的人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久久未动,直到体力上他没有办法再支撑我的重量,才颓然的让我落地。
我没有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埋怨他的疯狂,而是讷讷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那些做的我无从改变,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伤害到了眼前的人,而眼前发生的我不能继续,因为我的心,纵然动了,却没有给予的勇气。
“对不起的是我。”
我抬头,看着他眼底里一层隐忍的水汽,道歉的人却是他。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他抱着我在怀中,再也不愿意放开。
可是越是抱的紧越说明了害怕分离,蒲津杨的恐慌,痛苦,我该怎么面对。
迟早他都会知道的,我应该这样安慰自己,只是真的去面对的时候,太过沉重了而已。
“津杨,放开我吧――”
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不能因为他的垂怜而恃宠而为,可以想象,如果蒲津杨的父母知道了我已婚并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话,估计二老会气的直接昏厥过去。
那个时候蒲津杨可曾想过,这样的自私的爱上我,将父母置于何地。
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有钱人,不是瞎了眼么?这样的脸,蒲津杨的父母怎么丢的起呢。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蒲津杨难得爆发了一样,狠狠的命令着我,儒雅的脸上,一种疯狂的迹象,让我明白他的内心矛盾与痛苦,应该原不是丢人不丢人这么一回事,而是我和藤浚源之间,密切的让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发狂的关系。
蒲津杨,你真的是中毒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我呢。
这种爱,让我渐渐的感觉到沉重,无法回应了。
就像邓拓一样,爱的太多,给的太多,我微薄的奉献,显得渺小而寒酸,怎么回应呢。
“津杨――”
“我爱你!”
嘶哑的腔调,带着执拗的坚持,疯狂如斯,却依旧是害羞的脸红,静默如他,却是执着的吐出了这三个如此重量的字眼,心颤巍巍的领受了,却有些痛了。
“你这个傻瓜。”
我脸上带着泪水苦笑,却还是吻了他的唇,如果他不嫌弃我的肮脏,如果我的奉献可以让他舒服一些,我愿意这么做,我愿意把自己送给他。
他的吻火热有力,似乎要将我所有的温度汲取,贴着我的身体,紧紧的将我抱在了沙发上,然后生涩中带着颤抖的手,去解开我的衣扣。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对与错,只要我的行为可以救赎蒲津杨的痛苦,怎么都可以,哪怕是身体都可以。
“伊婷!”
轻声的呢喃和感叹,蒲津杨终于笑了,带着淡淡的满足的腔调,唤着我的名字,亲吻着我的鼻头,嘴巴,手上生涩而笨拙的去抚摸了我的身体,眼底里却是有一种执着和霸道,像是服气的孩子,又像是忘记了一切的猛兽。
“伊婷!”
又是一声低叹,似乎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感触,他如痴如醉的吻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可口的菜肴,脸颊上都是他的气息,脖子上都是他的齿痕,他的抚摸克制的轻柔,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柔软的侵袭我的感官,我想我就这么沉迷吧,我想我就这样给予吧。
“津杨!”
我淡淡的笑着,声音低柔,去帮他解开了他的钮扣,甚至主动的将脑袋凑入他的怀中。
也许我们就这样开始,事情就会向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
当蒲津杨带着怜惜的吻,落在了胸口时,手机响了起来,执着的响着,比蒲津杨的吻还要执着,最终,他放开了我,带着深深的不满,看着我起身,拿过来包包,取出了手机。
是邓拓打来的电话,我有些皱眉,老天要我死的更难看吗?
即使我和邓拓清白无辜,但若是真的和蒲津杨解释起来,将是一件多么让人为难的事情,前夫?他又该作何感想?
我苦笑,死就死吧,如果蒲津杨唾弃的甩掉了我,赶我此刻出门,也许,我依旧不会生他的气,谁让我身边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呢。
“喂~邓拓!”
我一脸严肃,没有理会蒲津杨无奈的将我的搂在怀中,静静的等待的样子,他的心有多坚强,才会忍受一个又一个男人和我纠缠不清呢。
“伊婷,你在哪里?”
邓拓的声音里带着有气无力的味道,让我有些担心起来,这个陪伴了我八年的朋友,如果说我尹伊婷没肝没肺的不在乎他,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邓拓?”
我神情不觉变动,语气不觉急切,邓拓,若不是有特别为难的事情,若不是有什么让他气恼到不能忍受,他是不会骚扰我的。
而每一次他的骚扰,只会让他更受伤而已。
腰间的大手紧紧的扣住了我,脸颊贴着我的耳垂,似乎要将我嵌入他身体里一样的力道,蒲津杨,静默的,轻轻的为我拉上了被他扯开的衣服,静静的听着我和另一个男人电话。
“伊婷,我想再见你一面,可以吗?”
邓拓的语调里有着说不尽的伤感,似乎还有着淡淡的留恋过去的压抑,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自觉的有些好奇了。
想起身,可是身体却在蒲津杨的怀抱里,无法挣扎出去。
“你怎么了,邓拓?告诉我啊。”
我越发生气起来,什么样的事情到底给我说一下啊。
“伊婷,我怕我以后再也记不得――你,能不能在我做手术之前,再见你一面。”
似乎没有抱着希望,却又无比渴望的征求,多少感情,压抑成淡然,邓拓,和蒲津杨相比,更痛苦吧。
再见我一面,什么意思呢,他的脑袋里是一个瘤?不是良性的吗?不是可以药物抑制的吗?
“做了手术就记不得我了?”
我心头反而一松,记不得我了,该多好,突然间,我是自私的笑了,那样我可以卸下一份沉重的感情债了吗?
“医生说,压迫到记忆神经,也许会损害到记忆,也许――不会记得从前的事,伊婷,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邓拓,每一次隐忍而来,又负伤而去,到现在我怎么拒绝,我看着蒲津杨静默的眼底,滑过一丝痛苦,我还是点头了。
“在哪家医院?等我,明天就过去。”
等我回去,等我为自己获得如此之多的眷顾而回馈一点点的负疚,救赎玩世不恭之外,还有良知和责任的自己。
必须回去,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是我前夫身份的男人,怎么解释,面对蒲津杨一脸的沉默的脸,我觉得自己像是残忍的刽子手,拨开了血淋淋的伤口,将丑陋一点点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大手放开了我,蒲津杨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无论多么努力依然不能主宰的感情,他平静的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注定我的香港之行,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仓促开始,嘎然而终。
“我,必须回去――”
低头没有正视蒲津杨的脸,从他刚才松开我之后,他的沉默异常,他的眼神凛冽,他的动作迟缓,他的神情漠然,他的感情――又一次遭到了重创。
没有挽留,没有微笑,没有了惯有的柔和,在送一夜难眠的我上机时,他那显然没有休息好的脸上,有了胡茬子,漠然的看着我站在了检票口的他,没有问我,还会不会再回来。
坐上飞机的我,一夜没有休息好,却仍旧是瞪着两只眼睛,没有半份睡意,似乎能够感觉到蒲津杨仍然站在机场那样漠然的看着我,痴痴的,却没有挽留的神情,任凭执着的爱,仍旧无法跨越的沟壑――是因为我伤害了他那份没有诸多防备
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