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贾秀英嫌贫遭打 周景隆入居徐家
文标一声吩咐罢 慌了贾氏秀英
楼上梳洗把衣更 生的到也干净
如同莺莺出门庭 好似仙女降生
下了绣楼十三层 上宅去问安宁
一首词罢,书接上回。且说贾秀英听见丈夫叫前去见礼,亦不知什么亲戚来了,在绣楼穿带起来了。
秀英一番把衣更 好似多年狐狸精 上穿可体莺哥绿边镶大沿绦子钉 细袖中衣大四副 汗巾飘头五谷丰二鬼把门盘脚带 几根绿来几根红 穿的绣鞋沙木底不肥不大不宽松 鞋帮绣的水番浪 周围俱着兰花崩像那纣王妲己女 上天仙女下天宫 凡人见了心就动神仙见了把道抛 贾氏打扮多完毕 又把来姐叫一声快快与我前引路 下了扶梯十三层 丫环便在前头走后跟贾氏名秀英 主仆正走来得快 上宅不远面前迎丫环推开门两扇 贾氏迈步往前行文标说:“贤妻,这是大姑母来了。上前见礼。”贾氏一听,上前飘飘下拜:“姑母你可安好?侄媳这边有礼了。”周老夫人说:“不用施礼,姑母朝朝在此,落坐讲话。”贾氏抬头一看,哪来这门子穷亲戚?回转身形就走。文标说:“贤妻慢走,为丈夫的与你引见引见。”文标说:“兄弟,这是筱嫂嫂。”又与贾氏说道:“这是你姑表小叔子,若是我在家不在家,免得你叔嫂藏藏躲躲的。”贾氏一见,把嘴一咧,说:“来姐,我叫你走你不走,还在这站着。”周顺上前,口称嫂嫂,兄弟这边有礼了。贾氏一见,说:“来姐快走罢,你看看一般穷气喷人。”主仆出了上宅,只奔绣房来了。
周顺进前把礼行 贾氏那边问了声 叫声来姐快走罢穷气喷人可不轻 贾氏错说一句话 却把文标恼心中文标这里把眼瞪 大骂贱人贾秀英 这样言语说出口丈夫岂肯把你容 迈开大步往上闯 抓住贾氏名秀英怀中衣带拍拍晌 贾氏栽在地川平 防身宝剑亮出鞘对准贾氏下绝情 举起宝剑要他命 落将下去就吹灯周顺吓的兢兢战 连把徐哥喊一声 你今杀了贾氏嫂人命官司了不成 千错万错嫂嫂错 话说错了悔不成文标越说越生气 叫他早死早超生 公子急忙来相劝不看鱼情看水情 水情鱼情全不看 你看兄弟周景隆公子哀告多一会 却把文标软心中 防身宝剑藏在鞘一把松了贾秀英 贾氏害怕往外走 文标又把贱人称多亏表弟把情讲 快与兄弟赔赔情文标说:“贱人,你且慢走,你与兄弟赔个不是,就赦你无罪。”贾氏一听,飘飘下拜,口尊兄弟,嫂嫂话说错了,幸赖兄弟讲情。周顺说:“嫂嫂,兄弟不怪与你,请回绣房去罢。”贾氏一听,带领来姐回绣楼不提。文标吩咐家将,拿几两银子到街上买几件衣服,来与我姑母兄弟换上。家将一听,不敢怠慢,即到街上买来了衣服拿进上宅,与周老夫人换上衣服。周顺也脱去破衣服,沐浴更衣起来。
公子净面衣更换 夫人一见喜心中 头戴俊巾多雅致身穿可体宝丝峰 腰系丝绦双垂穗 薄底官靴足下蹬方才是个花子样 这会好是宦门生 你在这里把书念等到后来把冤伸 母子更衣用了饭 西方坠落太阳星上宅以内把灯点 文标又把兄弟称 跟我走来跟我走书房以里把身容 文标便在前后走 公子跟着后边行往前正走来好快 书房不远面前迎 文标推开门两扇走进公子东斗星 二人书房落了坐 吩咐家将点上灯文标说:“兄弟,你在此安歇罢,明日你好念书。”文标说罢出了书房,公子送出,把门关上,坐在床榻,低头暗想,自己叫着自己名字。
公子闷坐书房中 书房以里好威风 纸糊天棚如雪白墙上俱是细纸蒙 有些古画不爱看 只听谯楼起了更眼望济宁把头点 连把干爷叫一声 活命之恩儿未报两个儿子一对空 亲儿死在浇花井 替我周顺把命坑东京汴梁出赦旨 我与干爹再相逢 干的亲的一个样谁的儿子谁不疼 公子书房来道念 只听谯楼打三更谯楼打罢三更鼓 眼望东京骂几声 蔡京害我周家苦斩了周家满门庭 我若后来得了地 找那老狗把帐清公子书房睡朦胧 忽听谯楼打五更 长杆挑去明天月铁扫帚去满天星 一夜晚景天又亮 只听谯楼打五更欲知景隆身后事 下回书里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