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干呕这事儿本来不算赏心悦目,但是夏泱泱又不是真有这生理反应,欲呕不呕的,干打雷不下雨。倒是喘得脸颊白里透红,眉梢眼角都挂上了媚态,身子又软得像湖畔柳枝一般,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她把手帕放在嘴角:“承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萧承璟追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但是见夏泱泱如此,语气也就软了:“ 今后若是族人叨扰,拒之门外即可,婶娘可不必勉强。”

“承璟多虑了,” 夏泱泱垂着眼眸,“泱泱并没有勉强……”

她说罢,萧承璟并没有马上接话。俩人静对无言地站在院子里,只有风花影动,夏泱泱的眸光偶尔掠过萧承璟的脸颊,却又倏忽一下沉了下去了。

“那便好。”

萧承璟的脸绷着,连夏泱泱的丫鬟都觉得侄少爷心里有话。可他再没多说什么,就告退了。

夏泱泱晚饭没有吃几口就离席了,过了一阵子,也就饿了,就叫丫鬟彤云去厨房给她找点儿点心拿回来吃。

可是她去了良久都还未回来,莫说是找些现成点心,就算从头开始做,怕也是能做好了。夏泱泱也不知道这丫鬟到底是哪里耽搁了,可她越等越饿,又没别的事情做,就往去厨房的路上走。

萧老将军告老还乡后居住的这处家宅其实并不算大,但是好在处处精巧,回廊曲折,从一庭院到另一处要绕上几转,给人一种占地不小的假象。特别是等到天黑,巧用灯火,更加深了这种错觉。

夏泱泱刚出了小院走了没多久,就看见那丫鬟靠在回廊弯转的一处,垂着头,身边托盘和点心散了一地。

她匆匆走过去查看,正要蹲下去,脖子上就是一紧儿,被人从身后箍住了身子。

湿腻的手掌捂着她的嘴:“嫂夫人,别叫,是我。”

这声音是那萧家小公子的,夏泱泱心里“咯噔”一下。她果然是引狼入室了。这人看着养尊处优的,居然卑鄙到了明面上。

但转念一想,这人身子弱得很,而且萧家并不大,她要是呼救不怕别人听不见。只不过,看着地上丫鬟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夏泱泱就怕他玩阴的。

于是她也不挣扎,手往他手上一搭,轻轻柔柔地把他手扯了下来:“好叔叔,你拦着我做甚?”

这小公子来这里,名为求学,实则是是打算要娶了夏泱泱。这是他爷爷,萧家族长的意思,赶人不成,那就求娶,反正是算计上了萧老将军的产业。

至于眼下,这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倒是这不成器的孙子自己的。

他见夏泱泱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油嘴滑舌地说:“我来找嫂子玩呢。”

“找我玩儿?” 夏泱泱轻笑一声,转过身,手指头从他脸颊上掠过:“你这可不对了,找我来玩儿怎么不去我房里,倒把我的丫鬟打昏了。”

夏泱泱手指划在脸上,像羽毛拂面,那小公子被她弄得身子发颤,他自诩长得不错,看夏泱泱主动,只觉得她是看上自己样貌,也不疑有它。

他直勾勾地盯着夏泱泱胸口:“要是知道嫂嫂这样,我何苦还这样废周折。不过嫂嫂放心,那丫鬟只是给魇住了,” 他拿出一方汗巾,在夏泱泱面前抖了抖,“嫂嫂身边的人,打又怎么舍得打。”

夏泱泱心里暗骂,若自己刚才反抗,那就惨了。她嗤笑一声,伸手把那汗巾夺了过来,塞进怀里:“这莫不是还打算给我用一用吧?可是叔叔就这么不解风情?整个人直挺挺,躺得像个尸体一样,叔叔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分别?难道叔叔就好那一口?”

“要是这样的话……” 她媚眼如丝地睨着那小公子,往后退了一步,把上衣“嘶啦”一声扯了下来,口中却喊着:“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

夏泱泱一叫,他还有些害怕,伸手去捂她的嘴巴:“心尖尖儿,你小声点儿,要是让人听见了就坏了。”

“怎么,叔叔怂了?” 夏泱泱又提高了声音,“你这无耻禽兽!我是你的嫂嫂啊,放开我……”

其实,这条回廊隔了两道墙就是萧承璟的院子,那孙子虽然不知道,但夏泱泱声音太大,叫他心里发慌。

他用身子把夏泱泱抵在廊柱上,用手去捂她的嘴巴:“你什么意思?!嫂嫂这是耍我吗?!”

他这样子,夏泱泱也是不想的。本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这么皮白肉嫩一个小郎君,她也可以勉为其难,享用一下。毕竟她在冰里那么多年,只能看,不能用。但是谁让他这个时机,做的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可是太好用了呢。

……萧承璟就是这个时候赶到长廊的。

他原本在房中翻阅家书,其中一封是他母亲英国公夫人的。她本来已经出发来叔父这里,虽是赶不上下葬,但也也可聊表心意,帮衬一下家中大小事务,说到底,萧承璟是有公事压身的。但是,英国公夫人刚离开京城不到十里路,就折返了。因为她妹妹新寡,正带着女儿去投奔她。

这也是无可奈何,萧承璟本来还是心平气和回信,但是写到自己遵母命看顾叔父遗孀,想到夏泱泱今时今日明明厌恶那族人,可居然话都不肯跟他直说,突然就停住了。等回过神来,手底下湿漉漉的,原来居然是捏碎了一只茶盏。得亏他多年习武,手上一层厚茧,不然怕是满手鲜血淋漓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索性扔了笔,走到院子里来;也就是这样,比自己的暗卫,还更早听见了夏泱泱呼救。

……

到了呼救发出的地点,萧承璟又庆幸并没有家仆先到。不然若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那族长的孙子将夏泱泱抵住柱子上,萧承璟将他一脚踢飞之后,才看清她的模样。

那孙子显然使用了些手段,夏泱泱面色潮红,眼神迷蒙,胸前的衣衫被撕破得不成样子,雪白的一团肌肤露了一大片出来。

萧承璟眸光仿佛被冰水浸透,整个长廊都宛如寒冬腊月,散发着森森的寒气。他瞥了一眼那人,就只说了两个字:

“阉了。”

他这辈子什么都闻不见,唯一关于气味的感觉,都是和她相关。但她是他叔父的寡妇,他尚且克制,怎么轮得到旁人逾礼?!

他抱起夏泱泱,像抱起一汪含水的凝珠,若是气力大一点就会“噗”一下破了,只留清水满掌,若是小一点就怕从怀里滚落出去。指腹隔着撕破的衣衫不经意地触到了她的肌肤,细腻得仿佛骨瓷。表面上是凉凉的,湿漉漉的冷汗,但是皮子里头,却又烫得灼手。

她平时一副克己守礼的样子,像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这时候却不知羞起来了,泛红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小嘴儿微微张开,对着他的耳根子呵气:“我难受呢……”

萧承璟呼吸一紧,垂下头低声说:“等下就好了。” 他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儿,就招呼亲卫立刻去弄一桶冰水到她房中。

她那丫鬟还在昏迷,今天这丑事,他可信不过别人。

“心头痒呐……”夏泱泱眉头拧在一起,眼眶里氤氲着水汽,可又像着了火一样发亮,她的小手极为不老实地插进他的衣襟里,去摸索他身上的肌肤。

萧承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出来:“婶娘……别这样。”

她缩在他的怀里,萧承璟便发现了一件事情。原来他只是知道,自己能闻到夏泱泱身上的香气。但是怀中这团芬芳,居然也并不是处处相同。

她发丝上的,浅浅的,暖暖的,还夹杂着一丝其他的味道,或许是她用来洗头的皂角;她的指尖,蹭着他的嘴角儿,能品出一丝涩涩的苦味儿,该是女子染了指尖的花汁;她的耳根,手肘,腕子,心口……周身的香气都是有浓有淡,千回百转。

温香软玉的一团,像一汪温水浸入他的身子,萧承璟苦笑,若她不是自己的婶娘,就算是流莺,要了也就要了。

“世子,水好了。”

将整桶的碎冰倒入了装满冷水的浴盆之中后,萧承璟的亲卫就关了门,静静在门外候着。

萧承璟伸出一个手指,在冰水中探了探,再取出来,手指头已经泛红。他是习武之人,并不畏寒,这水虽冰,但人也应该受得住。他把手指头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去抱夏泱泱。大约手指上带着余寒,刚一触碰到夏泱泱,她就仿佛痉挛一般,颤动了一下。

萧承璟吸了一口气,将她缓缓浸入水中。这水虽冷,但是若救她,除了那样……也就别无他法了。

“嗯……” 夏泱泱发出一声轻哼,她小巧的脚趾刚一触到冰水,就立刻蜷缩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水珠儿挂在她的趾尖儿,被屋子里的烛光映得闪闪发亮,啪嗒一下又掉进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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