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夏泱泱虽然不是大姑娘了,可是这上轿却还是头一回。但跟牌位成亲,却也不是个寻常嫁娘会干的事儿。

她现在只求两样事儿:一是希望嫁牌位,也能算数;二是希望礼成之前,这孩子别急着出来。

夏泱泱给彤云搀扶出轿子,就听见一阵窃窃私语声。虽是说小话,可是说得人多了,那就谁都听得清了。

闲话是不是窜进她耳朵,有刻薄的,也有怜惜的。

“这世子也真不是东西,居然没成亲就把人家肚子搞得这么大了。”

“我看这姑娘也真可怜,还没成亲就死了相公。”

“我说人家这才精明,进了国公府,下半辈子不愁吃喝,还不用伺候相公。”

彤云小声说:“我去把他们嘴巴撕了。”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夏泱泱放慢了脚步,把身子挺了起来,还特地把肚子捧了起来,“今儿得了好处的是我,话就任他们说去罢。”

突然迎亲的锣鼓变了个调子,周围说闲话的人突然就鸦雀无声了。

夏泱泱觉得彤云搀着自己的手臂一抖,低声问:“怎么回事?”

“……夫人……萧家的……喜婆,来……来了。”

夏泱泱差点儿笑出声,彤云怎么比她还紧张。

可是刚笑完,她肚子里又是一紧,痛得她差点儿坐到地上。

那喜婆却也不过来扶着她,反而把手放到了萧承璟的灵位上。

夏泱泱肚子疼,顾不得多想,脚步虚浮地被那喜婆引着走。

刚迈过喜堂的门槛儿,她手上一松,那人将她手中的灵位抽走,扔到了一边儿的地上。

夏泱泱正要掀盖头,她的手就给人紧紧握住了。

夏泱泱心里小鹿乱撞,鼻子一酸,眼泪一紧落下来了。她不敢看,也不敢动,可那人却先低头,凑到了她耳畔:“泱泱,我回来了。”

于是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接下来就是夫妻对拜……夏泱泱身子重,拜得艰难,识得出对面那人清浅的笑声,心里恨不得将其吃干榨净。

好容易礼毕,萧承璟上前一步,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心上的人儿打横抱起——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可以挡在他和夏泱泱之间了。

可总还是有的。

他放走了几步,突然淅淅沥沥一阵水响,他身上的喜袍居然湿了。

夏泱泱软绵绵地靠在他肩头,小声说:“承璟,我羊水破了……”

……

萧承璟八十岁大寿那天晚上,睡过去就没再醒来。

那天晚上临睡前,他像往常一样帮夏泱泱梳着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夏泱泱身上的香气:“夫人,下一世,可否再陪我一程?”

夏泱泱回眸,笑得仿佛当年她在书房门口,光着脚求他帮她看账本的模样:“承璟,可不能太贪了。咱们啊,哪有什么下一世啊……”

萧承璟叹了口气,夏泱泱却把手放到他干枯的手上:“除非……”

“嗯?”

“除非承璟把一身所有都给我,好不好嘛?”

萧承璟把头放到她的肩上,铜镜里映出他年轻时的样子,就仿佛卡牌里描绘的那般。镜子里的年轻人眸子里露出一丝狡黠:

“泱泱,你想要的,我早就全都给了你了。”

【世子萧承璟灵力吞噬完毕】

……

大燕新帝登基三日后,长公主夏泱泱下嫁右相长子。

这桩婚事是若干年前就定下的,也是先皇的未能实现的愿望——亲眼看着最宠爱的小女儿成亲。

成亲当日,锣鼓喧天,京城的每条街上都张灯结彩,仿佛红霞坠落城中,满城都是一片喜庆的红。然而从早上就下着的鹅毛大雪,又把京城的每条街道,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银白。

抬轿的宫人们走在宫城边缘,黑色的靴子踩进雪里,发出一阵阵“簌簌”的响声。

绕到一条小巷里的时候,这“簌簌”声就停下了。接着大红花轿往下一沉,然后,周围的一切就安静起来。

唯有一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轿帘儿一动,一个明黄的身影现出在轿门口儿。

燕帝夏煜一只手撩着帘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双桃花眼被雪光映得潋滟,偏生里头没半点子柔情,尽是冰冷阴鸷的神色。

“想这么就嫁了?” 清朗的音色中透着狠戾。

一股夹着雪花的寒风吹进轿子,把长公主的盖头吹动了一角儿。

修如梅骨的手从那明黄的身子后伸出来,“倏”得一下把那碍眼的盖头猛然扯下来,连着头发上的凤冠和簪花也跟着从发髻上脱落,“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皇兄……” 盖头下那粉雕玉琢的长公主捂着头发,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惊恐:“你怎么来了?”

簪花在她的眼角刮出了一抹猩红,映着她如雪一般白净透明的肌肤,就像落在雪地里红红的盖头一样。

“朕怎么来了?!” 夏煜将身子探入轿子,把外边的雪粒子也一起带了进去,冷得夏泱泱禁不住抖了一下。

他把夏泱泱的下巴卡在虎口中,蓦然抬起:“朕来给朕的好妹妹送亲啊。”

夏煜的手顺着夏泱泱纤长的脖子往下一滑,卡在她的喉咙上,微微用了用力:“瞧瞧这国色天香的小模样,连脖子都生得比寻常人好看些……”

夏煜微微侧了头,薄唇微张,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光,死死地盯着夏泱泱的喉管儿。他越靠越近,作势要咬,眼看嘴唇就要碰上去时,夏煜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这声笑阴沉冰冷,回荡在窄巷之中,片刻后才消散在风雪之中。

他突然松了手,指腹在自己的唇上深深划过,嘴角勾着一抹带着邪气的弧度,似是品味残留在上边的滑腻:“难怪父皇宠你,临死了还惦记着你的婚事。”

夏泱泱用手摸着脖颈儿,像只小猫儿一样缩在轿子的一角。只是堂堂大燕长公主,就算是猫,也是最名贵的那种。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连洗澡都用牛乳,夏煜方才一掐,居然在她脖子上留下两条殷红的血印子。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脸涨得通红,纤长的睫毛上坠满了晶莹的泪花。

【攻略角色:燕帝夏煜。姿容绝代,狠戾偏执,睚眦必报。】

面前这阴阳怪气,性情乖张的人,就是夏泱泱这次的攻略对象。曾经的燕国三皇子,如今的燕帝夏煜,是一个为了得到皇位,夏煜杀父弑兄,不择手段的人。

“可惜了……” 夏煜突然伸出双手,将夏泱泱的喜服从领口撕开,连洁白无暇的中衣都被扯开,露出内里红色肚兜儿的一角儿。

“煜哥哥,你这是为什么?” 夏泱泱以掌掩面,哭声悲惨凄凉。

哭得虽然惨,可是纯属演技逼真。

夏泱泱从指缝里看着这面容苍白的皇帝,耳边充斥着裂帛之声,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兴奋。不让她出嫁才好,攻略这人,还是近水楼台方便啊。

何况,这夏煜貌美得骇人,虽然看上去瘦削了些,苍白了些,可是宛如梅树,有风骨在内撑着。夏泱泱咬一下嘴唇,特别是他眼角那颗血红的泪痣,真是别有一番风情。他若是个女子,必定是一笑倾国,沉鱼落雁的大美人。

夏煜在那儿撕衣服撕得疯颠,可是没想到夏泱泱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都品味咂摸了一番。偶尔夏煜修长如梅的手指划过夏泱泱的肌肤,她便似遇见了蜜糖的蚂蚁,只恨不能再贴得近一点,久一点。

夏泱泱捂着脸,梨花带雨地啜泣,心里却恨不得说:“哥哥,你撕吧,扯吧,我还有,多得是。”

天不遂人愿,夏煜的手停了。

“朕为什么这样?好妹妹你难道不记得?朕身上这顽疾拜谁所赐?若不是你把朕关在冰窖,朕怎会无时无刻浑身冰冷?!”

“煜哥哥……可我当时才三岁半……”

“三岁半……也记得事了。”

夏煜的冷冷地睨着夏泱泱,似乎要把她的眸子穿透。

那件事,原主还真是不记得了。但是夏泱泱知道。

长公主三岁半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一些她不太明白的话,唯有一件事,她朦朦胧胧有个印象——她煜哥哥不是父皇的儿子。

常有人跟长公主说,三皇子若是个女孩儿,她的容貌可就要被比下去咯。小姑娘生了气,加上又听见了这样的话,完全不知道这是多么凶险隐秘,玩耍的时候便赌气把夏煜关在了冰窖里。

她是个小孩子,夏煜被救出来后,病了几天几夜,就已经把她吓傻了。至于夏煜的身世,几块桂花糕以后,就跟着一起吃进肚子里,忘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这夏煜,自此以后就生了这个畏寒的毛病。太医院的太医皆束手无策。

她忘了,可是他却刻骨铭心。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 夏煜语调里不带什么感情,只是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瓶子来。

他将夏泱泱已经被扯成布条的裙子撩开,在她玉雕一般洁净的腿上,狠狠地掐了几下,又着力留下几个手印儿。

温润如玉的肌肤碰到了凉凉的手指,夏泱泱猛地痉挛了一下,身子也往后缩。

“煜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她麋鹿一般的眸子水汽氤氲,又是凄楚又是惊惧,可又不敢大声呼救。

夏煜用拇指将小瓶子的盖子弹开,修长苍白的手微微一抖,猩红色的液体自瓶口坠下,洒落在夏泱泱如玉石般洁白的大腿/内/侧,在她的肌肤上蜿蜒出几条殷红色的线迹,最后滴落在夏泱泱雪白的小衣上,宛如雪中落梅,凄清夺目。

“不知道驸马迎到了这样一个天姿国色,冰清玉洁的公主,右相是不是也会与有荣焉呢?”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围观我的接档文,点一点,更开心:

于兰国的公主罗迦美貌惊人,却癫狂偏执,不可一世。

一朝亡国,罗迦沦落坊间,成为最低贱的舞姬。

浴佛节那日,她光脚在泥泞污浊的街上行走,衣衫褴褛,鲜花满头,竟入了一位贵人的眼,将她买入府中。

艳羡之余,坊间人道:“哗众取宠,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罗迦初入贵人府邸,处处皆是“熟人”:

马夫曾被她鞭笞杖责,

厨娘跟她有杀夫之仇,

连花匠都被她狠狠折辱过……

而那位贵人自雨中撑伞走来,清雅飘逸的步伐,像是踏在罗迦心口。

从前他是六尘不染的佛子,受万人敬仰。

可她求而不得,把他逼下神坛,生生毁了他。

回首再见,玄真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白皙的手往马厩旁的小屋一指:“你就跟厨娘同住,明日起随花匠侍弄花草吧。”

罗迦心惊肉跳,只道这人要报复她,折辱她。

幽暗密室里,她被玄真箍在臂弯,咬破的唇角渗出血来:“佛子是想报复吗?”

“嘘——”

灼灼火光下,玄真解开了袍子,矫健宽阔的背后鞭痕交错,缝隙中,全是她的名字。

头顶戒疤敬着佛祖,背后疤痕供着罗迦。

玄真双眸通红,俯身轻吻着罗迦的脚背:“求你,别抛下我一个人。”

佛子玄真慈悲为怀,大爱众生;实则情感障碍,无喜无悲。看穿他袈裟底下暗黑内心的,唯公主罗迦耳。

【美强惨偏执狂颠公主x情感障碍病系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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