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5 新男友
接下来的几天本沙明照例会在下午来校医室探望法朗西斯,直到又一次碰见德拉科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但是他依旧会每隔几天把一束新鲜的康乃馨放在校医室门口,然后由庞弗雷夫人转交。
虽然过不了多久这些漂亮的花儿就会被德拉科扔进垃圾桶。
“我觉得奥劳拉是想跟你和好。”德拉科第四次把一大把康乃馨扔进垃圾桶以后说。
“不,他不会。”法朗西斯忙着抄赫敏的笔记,头也没抬。
“他每隔三天就给你送花!”德拉科咬牙切齿,“瞧他每次来的时候那副蠢样儿,板着脸、瞪着眼睛,好像你是他的犯人似的!”
“他只是觉得尴尬,而且他来看望我是因为他认为这是自己最后的义务——但,其实完全没必要。”法朗西斯不在意地说。
“听上去你好像很了解他!”德拉科酸溜溜地说,他皱了下鼻子,坐下来继续阴阳怪气,“是呀,你们俩认识了两年多呢!在法国,你去他妈妈店里干活,朝夕相处,你当然非常了解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男巫加一个女巫,魔力翻倍!”
“他在德姆斯特朗,我在布斯巴顿,只有暑假和圣诞节才会见面。”法朗西斯斜睨了德拉科一眼,才解释道。
“暑假和圣诞节。”德拉科继续在椅子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加起来足有好几个月呢!”
……
圣诞节假期临近尾声,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归到学习生活中。法朗西斯的身体也逐渐好起来,她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变色咒和其他复杂咒语,只是事后还是会感到一些疲惫。
这天,庞弗雷夫人第三次拒绝了法朗西斯提前出院的请求:“我要对你负责,孩子。”
法朗西斯只觉得自己再在医疗室待下去就要变成霍格沃茨大门的石墩了。她在医疗室闷得厉害,尤其是听说最近天气转暖,学生们会在中午把午餐拿到户外,一边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一边吃三明治的时候,她简直要开始嫉妒他们。
“真野蛮!”法朗西斯趴在窗台上看着在校园里野餐的学生冷哼一声,回到病床上,“只有野人才喜欢在户外吃饭!”她撅着嘴说。
“等你出院以后,我也带你去野餐。”德拉科安慰道。
“我才不去。”法朗西斯不屑一顾,心里却十分委屈,“野餐这种东西最没意思了!”她继续嘴硬道。
然而就在第二天晚上,时间已经过了宵禁,德拉科却鬼鬼祟祟地又返回医疗翼。
法朗西斯正看着天花板发呆,因此被突然冒出来的德拉科吓得忍不住叫出声。
“嘘——”德拉科扑上来捂住她的嘴,“是我,法兰奇,小声点,别把庞弗雷夫人引来。”
法朗西斯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德拉科这才松手。
“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她问。
“带你出去野餐。”德拉科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快把袍子穿上,跟我来。”
法朗西斯在校规和野餐之间犹豫了半秒钟,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拿着校袍跳下病床,尽量压低声音:“我们不会被费尔奇发现吧?”
“有我呢。”德拉科抖开一张波光粼粼的暗色斗篷向法朗西斯展示,“隐形斗篷,只要披上它,谁也看不见我们。”
“隐形斗篷?”法朗西斯惊讶地瞪大眼睛,她知道哈利有这么一件斗篷,难道德拉科去把哈利的斗篷偷出来了?
“快点,这件斗篷只有两个小时的功效,我花了大价钱才让布雷斯把它让给我。”德拉科催促道。
法朗西斯立刻钻进斗篷里,并为刚才的无端揣测愧疚一秒钟。
这件斗篷并不如哈利的那么大——也可能是他们都长高了,总之法朗西斯必须紧紧贴着德拉科才能让自己不暴露出来。
“我们去哪?”她抓着德拉科的胳膊问。
“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德拉科攥着她的手,熟练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向地窖走去。
“布雷斯告诉我霍格沃茨的厨房挨着赫奇帕奇休息室。”他贴在法朗西斯耳边小声说。
因为有隐形衣,他们这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中途碰见了拉文克劳级长,但是他看也没看他们就走了。
他们来到一幅巨大的水果盘子画像面前。
“挠一挠梨子,希望布雷斯没有骗人。”德拉科暗自嘀咕了声,伸手在挠了挠画像上那枚绿色的梨子。
梨子“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变成了一个门把手。
“太好了!”法朗西斯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
霍格沃茨厨房的面积和礼堂一样大,有四条和礼堂里一模一样的长桌,四五个壁炉烧得十分旺盛,因为是深夜,所以只有十几个家养小精灵还驻守在这里。
德拉科颐气指使地命令小精灵拿来一只篮子,然后径直带着法朗西斯去长桌挑选食物。
法朗西斯拿了几块火鸡三明治、一大碗冒着热气的土豆泥、嫩嫩的豌豆苗和牛奶冻。德拉科把这些食物一一装进篮子,又拿了苹果派、越橘酱和南瓜汁。
“咣当”!
厨房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又是多比!”一个穿枕套的家养小精灵气恼地叫了一声。
法朗西斯和德拉科循声望去。
一个打扮滑稽的小精灵正瞪着他灯泡似的大眼睛盯着他们。
“多比!”德拉科的表情忽然扭曲起来,“真不错!你背叛了我们家,然后找了邓布利多当你的靠山,是不是?”
“多比……多比……是马尔福先生给了多比衣服……”小精灵紧张地看着德拉科,“多比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
“我今天就代我父亲给你一些教训!”德拉科说着就要抽出魔杖。
“多比已经不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了!”小精灵挺直腰杆大声说。
“但你是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服务于霍格沃茨的学生,不是吗?”德拉科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多比攥着他的大毛衣不说话了。
“别这样。”法朗西斯把德拉科举着魔杖的那只手按下去,“你这样我们会被发现的。”
德拉科稍微犹豫了一下,黑着脸把魔杖放回口袋。
法朗西斯急忙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走。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离开厨房以后,德拉科软和了口气。
他们现在拿着满满一大篮食物,原本就不大的隐形斗篷就显得更小,德拉科拎着篮子,法朗西斯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德拉科身上暖融融的,意外地令人感到愉悦和开心。
法朗西斯跟着他来到八楼走廊,德拉科脱下斗篷:“八楼是我们的人巡视,放心吧。”
他径直来到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谨慎地在那里来回走了三次。
“德拉科,你在干什么?”法朗西斯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原本光秃秃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造型古朴的小门,黄铜门把手在夜晚的霍格沃茨里闪闪发亮。
“跟我来。”德拉科牵着她的手钻进门的另一边。
“这不可能!”法朗西斯看着眼前的景色惊讶地叫出声。
这里的温度显然要比外面高,完全是一幅春天的情景。成片的阳光铺洒在草地上,空气中是新鲜泥土和草叶汁的味道,山涧中流淌出汩汩清泉,远处甚至还有几只水鸟,岸边是数不清的黄色、浅粉色的野花。
法朗西斯向前跑了几步,发现这里足有四个霍格沃茨那么大。最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山,云雾缥缈,并不能看真切,近处有一棵足足80英尺高的大榕树,树冠上还有两个燕子窝。
“我们在这里野餐。”德拉科提着篮子追上来,他们在大榕树底下坐下,然后把食物一一摆在草地上。法朗西斯把苹果派切成几小份,德拉科倒出两杯南瓜汁。
“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法朗西斯非常兴奋。
“昨天下午我四处闲逛,想着学校什么地方可以野餐。原本我是想带你去天文塔,但是又觉得那里不够好,我想给你最好的。我边走边想,路过八楼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这扇门。但是我记得八楼原本没有这么一扇门,出于好奇我就推开看看,然后就发现了这里。”
“太神奇了!”法朗西斯摸着草坪感叹。
“但是等我出来以后,这扇门又不见了。”德拉科喝了口南瓜汁继续说,“我反复琢磨,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最后发现我需要集中思想想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在附近来回走三次,就会出现那扇门。”
“这么说,这里也可以变成别的模样?”法朗西斯好奇地问。
“大概吧。我还不确定。”德拉科说。
太阳又升高了一点,法朗西斯脸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她脱掉袍子只穿着衬衫大快朵颐地吃起火鸡三明治和牛奶冻。德拉科任劳任怨地给她空掉的杯子里倒南瓜汁。
“难以想象。”法朗西斯把嘴里的牛奶冻全部咽下去才开始说话,“我上次出去野餐还是在七岁的时候,但是那次玩得很扫兴,因为他们一定让我穿着大裙撑,还……”
法朗西斯顿了顿,改口道:“总之就是很没劲的一次野炊。”
吃饱以后,她索性躺在草地上,满足地摸着自己鼓鼓的胃。
“真怀疑我不在的时候庞弗雷虐待你。”德拉科看着空了的三明治盘子和牛奶冻碗咋舌。
“没有的事。”法朗西斯深吸了口气,使劲儿闻着新鲜的花草味道。德拉科也躺下来,单手撑着脑袋,问:“你和奥劳拉在法国的时候也出去野餐吗?”
“你怎么又提起他来?”法朗西斯白了他一眼,“刚刚都告诉你了,我上次野餐是在七岁的时候。”
“你们在法国都干些什么?”德拉科锲而不舍地追问。
“逛街、看麻瓜电影、在他妈妈的店里帮忙……有时候我会去看他打魁地奇,他偶尔也来看我跳水。”
“你从来不去看我打魁地奇。”德拉科嘟囔了一句。
“你想看我跳水吗?”法朗西斯翻了个身,趴在草地上,单手拖着下巴 ,“我现在就可以跳给你看,我们去黑湖。”
“不行。”德拉科立刻说,“你会被冻坏的。”
“我跳得还不错呢。”法朗西斯全身都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差点忘记现在还是寒冷的初春,她继续撑着下巴,身体靠近了一点:“德拉科,我有个主意,不如你来当我的新男友,怎么样?”
德拉科仍平躺在草地上,单手垫着脑袋,这个姿势让他比撑着下巴的法朗西斯矮了一些。
“你说什么?”他忽然有些紧张,感到一阵阵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又怕和法朗西斯撞到一起,于是只能继续平躺在草地上,紧张地揪着几根黑麦草。
“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当我男朋友?”法朗西斯继续问,又靠近了一点,她金色的长发从耳边掉落,松松散散垂下来。
德拉科看着垂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几根金发,拼命压低身体,恨不得陷入到泥土里去。
他躺着稍微缓了口气,滚到旁边的草地上,然后立刻站起来,姿势的改变让他感觉好了很多,于是清清嗓子,说:“你一点也不矜持,法兰奇。这种话应该由男孩子问出口,但是——我答应你。另外,今天是你先主动追求我的。”
德拉科尽量抬着下巴,摆出很骄傲和冷静的模样。
但法朗西斯仍旧被取悦到了。她抬起眼睛扫了他几眼,笑得大方又明媚。
等到快半夜一点的时候,他们不得不离开这里,因为再晚一点德拉科的隐形衣就要失效了。
回到走廊以后,骤然的温度变化使法朗西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德拉科把自己的斗篷批在她身上,然后他们下到六楼,再披上隐形斗篷,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嘘……小心,是穆迪。”经过三楼走廊的时候,阿拉斯托·穆迪忽然迎面向他们走过来。法朗西斯明显感觉到德拉科的身体一下子崩紧了。
“该死的假眼!”穆迪一边走一边咒骂着,他那只魔眼疯狂在眼眶中飞速地旋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法朗西斯和德拉科惊恐地对视了一眼——穆迪的魔眼似乎总是拥有一些其他人想象不到的功能,他们很难不怀疑这只魔眼可以看透隐形衣。
“哦!该死!”
“咕噜”一声,穆迪的魔眼竟然从他的眼眶里弹了出来,一路沿着寂静的走廊向前飞奔着。
“停下!你这不安生的家伙!和你的主人一样下作!”
穆迪的拐杖在走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瘸一拐地追了一会儿,忽然停住不动了。
紧接着,他的假腿竟然也“咣当”一声掉了下来。
“倒霉!又失效了!”穆迪摇摇晃晃地在身上掏着什么,就在掏东西的档儿,他布满伤疤的面孔也开始扭曲,上面的疤痕消失了,逐渐显露出一张苍白的年轻男人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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