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57 狂风
如尼文绝对不是一门简单的科目,尤其是在有一个拖后腿的德拉科的情况下,要想拿到一个优秀的小组成绩就变得格外艰难。
“不!我今天不去霍格莫德,你也不许去。”法朗西斯坚决地对德拉科说,“你今天必须把这篇如尼文的作业写完,否则芭布灵教授是不会让我们通过这门课程的!”
“但是——”德拉科好声好气地哄道,“蜂蜜公爵今天有菠萝蜜饯。”
法朗西斯犹豫了半秒钟。
“不!”她继续坚决地说,“我不吃菠萝蜜饯!德拉科,你别想耍花招,我可不想因为你而在这门课上得到一个T!”
德拉科叹了口气,把作业本拉了过来。
“我可以教你。”法朗西斯态度稍微好了一点,她递给德拉科一本《魔音字母表》,“我前天已经和赫敏一起把这部分课程复习了,你按照这些笔记就可以把作业写完。”
“行行好吧,法兰奇。”德拉科不满意地抱怨,“别在我面前提格兰芬多们的名字。”
法朗西斯自认为自己的笔记写得非常完美,哪怕是高尔和克拉布看了也可以在作业中得到一个A,但是德拉科只低头写了十五分钟作业就又嚷嚷着他看不明白。
“你是故意的!”法朗西斯笃定地说,“我故意耍我!”
“没有的事!”德拉科立刻说,“法兰奇,你在法国学坏了,你笔记里的语法乱七八糟,只有你自己才能看懂。”
法朗西斯不情愿地承认了这一点。
她在语言方面算得上有天赋,但是碍于各种主观和客观的原因,她没有为天赋付出相对应的努力。所以当她的脑袋里同时装着英语、法语、如尼文、拉丁语和一小部分德语时,时常会出现一些混淆。
——尤其体现在笔记里。
“我可以给你解释嘛。”法朗西斯大度地说。
很快,她欣慰地发现德拉科的如尼文还有救,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
“法兰奇,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写完一篇翻译以后,德拉科伸了个懒腰,把脸凑到过来。
法朗西斯推了他两把,没推动。德拉科的胸膛硬邦邦的,贴在她掌心里。
“让开,德拉科。”
“你得给我点奖励。”德拉科不为所动,“完成一份如尼文作业太令人痛苦了。”
法朗西斯玩味地扫了他几眼,然后用嘴唇贴贴他的右脸脸颊。
“太敷衍了。”德拉科说。
法朗西斯只能又在他的左脸上也亲了一下。
德拉科这才心满意足地让开了。
法朗西斯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德拉科立刻“哎呦哎呦”夸张地叫唤了两声。
于是法朗西斯又踹了一脚。
德拉科继续完成他剩下的如尼文翻译。又过了二十分钟,他再次把脸凑过来。
法朗西斯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德拉科迅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回去看书。
“不行——”但仅仅又过了十五分钟,德拉科就再次嚷嚷起来,“法兰奇,在你身边我根本看不可能完成我的作业。”
“你的意思是让我走咯?”法朗西斯站起来,眉毛挑得高高的。
“我可没有这样说。”德拉科拉住她的手,“你不要总把我想得这么坏。”他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认真地望着她,“法兰奇,我没有你们眼中那么坏。”
法朗西斯用手指戳着德拉科下巴上看不见的胡茬,愉悦地笑了两声。
晚上的时候,他们一起去礼堂吃饭。去霍格莫德的学生也已经都回来了。
德拉科牵着法朗西斯的手一路从地窖走到一楼,途中还看见了哈利、赫敏和罗恩,哈利和罗恩仍旧是一幅难以接受的神情,尤其是看见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的时候,罗恩的表情纠结成一团:“这事不能让我妈妈知道,否则她会被吓坏的。”然后又继续自言自语,“我必须把金妮看好,让坏小子们离她远点。”
来到斯莱特林长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在,法朗西斯从本沙明身后经过的时候他们俩谁也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直到潘西使了个眼色,法朗西斯才发现本沙明就坐在距离自己两个位置远的地方。
恰好,本沙明也在克鲁姆的提醒下看过来。
他们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把头转开。
德拉科在桌子下面挠了挠了挠法朗西斯的手心,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沙明听见动静又向这边瞧了一眼,正看见法朗西斯嗔怪地瞪着德拉科·马尔福,她眉眼俱笑,用好听的法语小声骂了一句什么。马尔福显然没有听懂,仍旧笑眯眯的。
克鲁姆安慰地拍拍本沙明的肩膀,但是他不在意地摇摇头。
……
第二个项目很快来临,这天霍格沃茨的上空黑压压积厚厚的了一层云,风也刮得很大,寒冷的空气中全部都是泥土和烂树叶的腥味。
勇士们依次潜入黑湖去拯救他们的珍宝。
因为一些药物的副作用,法朗西斯感到极度的疲惫和困倦,哈利还没有从水底出来,她居然就倚着德拉科的肩膀睡着了。
“法兰奇,醒一醒。你可不能在这里睡觉,会感冒。”德拉科轻轻推了推她。
但法朗西斯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继续把脑袋埋在德拉科肩膀上。就在这个时候,芙蓉因为受到格林迪洛的攻击而不得不退赛,学生们顿时一片喧腾,叽叽喳喳讨论着剩下三位勇士,但法朗西斯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德拉科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高尔和克拉布都没你能睡”,然后用自己的斗篷把女生裹紧。
女孩子的身体总是要更柔软一点,德拉科拦着法朗西斯的肩膀有些心不在焉。
法朗西斯身上总是有一些草药的味道,有时候是淡淡的植物香气,有时候微微辛辣,有时候还会混杂着茉莉洗发水的味道,这些味道都让德拉科感到失神。
真奇怪,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茉莉洗发水的味道这样好闻呢?
塞德里克和秋·张一起从水底出来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掌声如雷。德拉科低头去看法朗西斯,她睡得依旧香甜。
大多数巫师在睡着的时候总会显得更加恬静,但法朗西斯的面孔看上去反而有几分锐利。
因为是久病初愈,她的下巴很尖,面色显然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薄薄的皮肤上隐约能看见一点青色血管的痕迹。眉毛要比头发的颜色稍微深一点,因为被精心修理过,所以细细长长十分好看。她睡得极其安静,呼吸很轻,甚至让德拉科产生一种已经停止的错觉。
开学前夕,法朗西斯在指甲上涂了半透明的嫩粉色甲油,现在已经剥落了大半,只剩下无名指和小指上还有一些残留。和同龄的女孩子比起来,她的手掌有一点发硬,这是前几年不停地擦地板和缝袖子、缝扣子造成的。
半年前她继承了生母的遗产,所以终于不需要再继续干这些杂活儿,但是右手食指上一道三厘米的疤痕还是留下了,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使用麻瓜缝纫机时发生的小小意外。那段时间正值暑假,她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去玛丽医院取药,也懒得因为这些事去麻烦尼可·勒梅或者去问奥劳拉夫人预支工资,于是错过了治疗时间,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歪歪扭扭像蜈蚣一样趴在她的食指上。
克鲁姆和赫敏·格兰杰也从水里冒出来了,学生们又开始欢呼,卡卡洛夫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法朗西斯稍微动了一下,在德拉科肩膀上调整了一个新的更舒服的姿势。
尼基塔·康纳,一个布斯巴顿和法朗西斯关系不太对付、并且眼神很不好的女生,父母都是狂热的宗教爱好者,她显然也受了这种影响,曾经有一次信誓旦旦向教授举报法朗西斯违反了第十三条校规,“禁止佩戴夸张首饰”。
康纳这样形容:“来自英国的卡佩小姐,不但违反校规,更蔑视我们的神,她右手的食指上佩戴着魔鬼的信物。”
但是教授和同学都没有理会她。
康纳是布斯巴顿和法朗西斯最不对付的女生,平均每星期都会产生两次以上的严重冲突。但法朗西斯并不讨厌她,她只觉得康纳可怜。
——被教会奴役思想的仆人,
康纳令她想起阿尔阿拉夫的公民,每天宁可花费四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乞求大巫师的祝祷,却不肯动动脑子经营生意和耕种土地。
犯错误时宁可挨鞭子,也不思考错在哪里。
被压迫,却不反抗。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欢呼,这次是哈利·波特,他带着罗恩·韦斯莱,以及加布丽·德拉库尔。
法朗西斯终于被吵醒了,金色的头发在德拉科肩膀上蹭得乱蓬蓬的,眼神中还有一点迷茫。
“比赛结束了。”德拉科给她解释。
法朗西斯又发了一会儿呆,才猛得反应过来,生气地拍了下德拉科的胳膊:“结束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干嘛不叫醒我?”
德拉科委屈地叹了口气。
法朗西斯这才稍稍想起来一点之前的事——德拉科叫过她,但是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然而她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向看台张望:“谁是第一名?”
“裁判还没公布呢。”德拉科闷闷地说。
裁判开始公布成绩。
哈利虽然用时最久,但成绩仅比塞德里克低两分,获得了第二名,因为他确保了所有人质的安全。
“太好……”法朗西斯跳起来准备欢呼,德拉科的表情更委屈了一点。
“太好……好奇怪啊……”法朗西斯坐下来改口道,然后继续口是心非地说,“比赛就应该有比赛的规矩对吧。”
德拉科这才稍微高兴了。
第二个项目只花了大半个上午就结束了,学生们簇拥着哈利往城堡涌去,法朗西斯和德拉科逆着人群向围场走。
天空仍旧黑压压的,好像随时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空气中的土腥味儿更加浓重。
他们起初只是牵着手在围场上散步,但很快就开始发疯似的奔跑。牛津皮鞋踩在松软潮湿的土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青草和石楠花丛被碾出一些味道奇异的汁液。
礼堂的钟声响了十二下,已经是正午,但是天空依旧沉闷如一块黑石,风刮得更大了些,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回到礼堂享用美味的午餐。
德拉科的巫师袍被山榉树枝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又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刺骨的疼痛令人眼眶发红,但他们的大脑却产生一种诡异的刺激和快感。
法朗西斯的鞋跑掉了一只,白色的袜子上沾满泥土。他们躺在湿漉漉的草坪上,汗水使里衣紧紧贴着皮肤,剧烈的运动令喉头泛起一丝猩甜,头脑却异常清醒。
最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德拉科突然把袍子脱下来蒙在自己和法朗西斯的头上,他们一下子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里呼啸着刮过一阵狂风。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疯这么一遭儿。
直到笑得肺部发疼,德拉科才爬起来去找法朗西斯的鞋子。
36码的黑色牛津鞋,只比德拉科的手掌长出一小截,皮子很软,带子断了两根,鞋跟更不见踪影。
德拉科把鞋子勉强给法朗西斯套上,然后背对着她蹲下来:“我背你回去。”
学生们还都待在礼堂围着勇士们讲湖底的故事,所以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等回到休息室以后法朗西斯才觉得有点冷。
她换掉脏衣服、洗澡,然后裹着毯子在壁炉旁边烤火,脸被熏得红彤彤的。
德拉科去礼堂取了一些食物,回来的时候稍来一份《预言家日报》。
法朗西斯小口小口喝着红茶,感觉嗓子不太舒服,红茶经过喉咙的时候更是疼得厉害,好像吞掉一把刀子一样,最后连德拉科读报纸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
她感冒了,并且还在发热。
幸好算不上十分严重,也不需要再次住院,庞弗雷夫人拿来一些药水并且警告法朗西斯不要再在这样的天气出去胡闹。
法朗西斯模模糊糊地答应了。
德拉科则为刚才那番疯玩儿感到十分懊悔。他帮法朗西斯向教授们请了几天假,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麦格和弗立维各自忧郁地叹了口气,斯普劳特给了他一些草药。德拉科忽然觉得斯内普有点不近人情。
他不情愿地把几张格兰芬多问候卡带给法朗西斯,费了不少力气才忍住偷看的欲.望。
“如果疤头他们敢在明信片里说我的坏话,他们就死定了。”他坐在沙发扶手上,眼睛悄悄往问候卡上瞥。
法朗西斯发现以后“啪”的一下把几张卡片贴在自己胸口上,瞪了他一眼。
德拉科悻悻把脑袋收回来。
卡片上只是一些基本的问候和关怀,并没有谁说坏话。但法朗西斯有时候就是喜欢看德拉科生气的模样。
她故意惹他生气,然后再想办法哄他开心。
“只是几句问候。”法朗西斯主动把卡片房在德拉科膝盖上,“我不喜欢这些东西,它们对我的感冒没有任何意义。”
德拉科高兴地相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更新,因为今天发生了令我高兴的事~
换了个新封面~
想看你们的评论(扭捏…)(咬手绢…)(扭捏…)
顺便分享个句子,
我听见我的身体里刮起一阵狂风,它尖锐的呼啸着,穿透了我的身体,穿透了我的视觉跟听觉。
开了一个现言预收,大家喜欢可以收藏。下面放文名和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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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柚子跳跳糖》
文案:《芙蓉小厨娘》剧组聚会,章若矜作为编剧被迫出席,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她在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陆崇也在。
落座,若矜趁无人注意问副导:“资方今天怎么来了?”
副导耸肩:“放宽心,陆总有导演和主演应付。咱们这种小角色资方不会在意。”
也对,陆崇不会在意。
酒过三巡,有人拿着“剑南春”非要给若矜整杯“白的”。
陆崇扣扣桌子,神色怠倦又清贵:“我替她喝。”
正如七年前,章若矜还是章家桀骜不驯的大小姐,她于英国求学,得罪了教授。陆崇也是这样,站在她身边,对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英国人说:“我相信她。”
众人都以为陆崇冷漠禁欲、不苟言笑,是冰山一座。
殊不知,
十七岁的陆崇,和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只为了追去英国,继续当章若矜的同桌。
更不知,
剧组聚会结束后,陆崇单手撑墙,把章若矜堵在私人更衣室,神情倨傲:“合约夫妻,三年,我帮你家公司还债。”
章若矜偏头,骂道:“你有病!小说看多了吧!”
陆崇微愣,顿时委屈:“还不是你当初逼着我看《总裁的甜心》,家里书房现在还有一整套《将军把我宠上天》,昨天陈叔还在老屋找到了你小学写的《别了,我的王子殿下》……”
章若矜:(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我)
章若矜:“求您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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