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琥珀餐厅出来，法朗西斯便张罗着把德拉科赶走，然后兜了两个圈子，确定身后没人以后才去猪头酒吧。

酒吧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大家围在桌子旁边，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快要喝完的黄油啤酒。

二十七个学生，二十七只杯子。

看见法朗西斯进来，弗雷德又去要了第二十八杯。

酒吧里的味道很重，烟、烈性威士忌和奇怪魔药，混杂在一起变成腥臭，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大家已经把重要的事说得差不多了，赫敏正在做简单的复述和总结，法朗西斯安静坐在她身边。

和哈利学习黑魔法防御术，一星期一次，时间地点待定，必须高度保密。参加集会的人要把名字写在羊皮纸上。

哈利的名字在最上端，接下来是赫敏、韦斯莱家的孩子、纳威和李·乔丹。

秋·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挨着，后面是赫奇帕奇级长、转校生亨德莱·美第奇。

轮到法朗西斯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全名。

剩下的人也陆续签名。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一个斯莱特林是合理的安排。”有人小声说。

赫敏立刻制止了他：“哈利相信法兰奇，我也相信。”

“我们也相信。”金妮和罗恩说。

“加上我们。”这是双胞胎。

讲完最重要的事，大家便纷纷散去，法朗西斯又和赫敏几人在酒吧里待了一会儿，因为实在不想再继续忍受猪头酒吧的奇怪味道，半个小时以后，他们也各自散去。

外面的空气果真清新不少。

法朗西斯没有和赫敏同行，而是去商店为德拉科挑了一对袖链。

金色，有凸起的眠龙花纹，边缘光滑，古朴、低调、华贵，装在黑丝绒小盒子里。

法朗西斯感到十分满意。

回到休息室，德拉科果真还在窗边等她，手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书。

法朗西斯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把黑色丝绒小盒放在他手心里：“我替你戴上，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是专门去给我买礼物！”

德拉科十分高兴，并且得意，像翘起尾巴的小狗，“还想瞒着我，哼哼！”

他乖乖把手腕伸出来。

法朗西斯面色如常，替他把扣链装上。

“我刚才在给父亲写信。”德拉科说，用额头去蹭法朗西斯的下巴和脸，却闻到她领口有一股烟酒味儿，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告诉他，你是我的女友，我不喜欢阿斯托利亚。”

其实他还写了第二封信，给猫头鹰邮局，委托他们从阿尔阿拉夫买一件礼物，但是他故意没告诉法朗西斯，因为想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法朗西斯摆弄着德拉科的衬衫袖子，黄金袖链沾染了一点她的体温，她轻佻地笑了两声：“我们也可以当一对秘密情人，白天你是马尔福的家主、阿斯托利亚的丈夫，夜晚你脱掉丝绸衬衫，换上黑色的巫师长袍，去翻倒巷和我幽会，然后被《预言家日报》拍下照片，登上头版头条，文章的名字就叫做《混血女巫和马尔福少爷不为人知的往事》，最后你身败名裂，而我则被你父亲的手下秘密杀死。”

“又在说些疯话。”德拉科叹气，“你刚才去哪了？”他用额头贴着她的下巴问，因为姿势原因，声音显得有点闷闷。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去买礼物。”

德拉科的眸子暗了暗。

“真漂亮。”他默默看着自己的扣链。

……

法朗西斯这几天有些苦恼，苦恼的源头在于德拉科近来变得愈发黏人，

上课的时候，德拉科不但要坐在她身边，而且胳膊一定要挨着她的小臂，或者把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做出一个环抱的姿势。如果她在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读书，德拉科就一定要坐在沙发扶手上不可。

她有时看书看得入迷，忘却时间，德拉科就要找各种话题来聊，直到她的目光转移到他脸上。

赫敏递来小纸条，让法朗西斯找个机会单独出来，但是法朗西斯居然一连五天都没有找到机会，因为德拉科完全是一刻不停地跟着她，并且用各种方法不让法朗西斯去格兰芬多长桌聚会。

比如他被巴克比克抓伤的胳膊又开始疼啦、斯内普忽然要找法朗西斯谈论文啦、最后一块蛋糕马上就要被克拉布吃光啦……

都是极其拙劣的借口，但法朗西斯没有拆穿，而是由着德拉科去了，直到她实在是不耐烦。

“我的胳膊很疼。”德拉科抱着左臂在沙发里哼哼，“法兰奇，你陪我去看庞弗雷夫人吧。”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的胳膊两年前就完全恢复了，连一丁点疤痕都没有。”法朗西斯扒开德拉科拉着自己的手，抬腿向石门走，“金妮交了新男友，我要去打听打听。”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追着她问。

“我要去打听打听这个男生怎么样。”

“没什么好打听的。”德拉科不肯走开，“离格兰芬多远一点对你有好处。”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法朗西斯责备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德拉科看着她没吭声。

法朗西斯绕开他离去，等到快走到和赫敏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她谨慎地回头张望了一下，确认德拉科没有跟着，才推开空教室的门。

“见你一面真不容易。”罗恩说。

“别提了，德拉科最近有点烦人，去哪都喜欢跟着我。”法朗西斯悠长地叹了口气。

哈利的神色立刻警惕起来。

“别担心，他不在后面。”法朗西斯说，又转向赫敏，“找我什么事？”

“关于和哈利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赫敏压低声音说，“有求必应屋，八楼，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去，今天晚上七点半是我们第一次集会，你能来吗？”

“我想可以。”法朗西斯点点头。

“别让马尔福这只老鼠跟着你。”罗恩说。

“我会非常谨慎。”法朗西斯皱了下眉，“但是——罗恩，别这么说话，真不好听。”

“你现在已经开始帮马尔福说话了。”罗恩攥紧拳头显得很生气，“就像金妮一样，她最近在和拉文克劳的迈克尔·科纳约会，也时不时帮他说话，这两个混蛋骗子！”

“少说两句，罗恩 ”赫敏阻止道。

晚上七点，法朗西斯去德拉科的寝室还一本笔记，顺便告诉他自己一会儿要去找赫敏写作业。

“你今天晚上要出去？”德拉科非常惊讶，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今天？”

“怎么？”法朗西斯不解，“我要让赫敏帮我修改变形术论文，否则麦格教授是不会给我一个O的。”

“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德拉科问。

法朗西斯怔了怔，大脑飞速运转着，回忆了各种节日和德拉科的生日，但都不是。

“你今天有魁地奇比赛吗？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试探着发问。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写满失望：“今天是10月30号，去年我们第一次跳舞的日子，在德姆斯特朗船舱。”

“这样啊……”法朗西斯恍然大悟，她有些尴尬，没想到德拉科居然还会记得这种日子。

“你根本不记得今天……”德拉科喃喃道，声音低落，“所以，霍格莫德日那天你根本不是专门去给我买礼物，对吗？”

“哎呀——”法朗西斯走过去双手环抱住德拉科的腰，把脑袋贴在他胸口上，又稍微抬起一点头来，娇声娇气地说，“其实我是去帮金妮给韦斯莱夫人挑生日礼物，但是你一直不喜欢他们，所以才不说嘛。可是谁想到你在餐厅的时候却误会了，我就又买了扣链回来。”

“原来是这样。”德拉科垂下眼睛看着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还在撒谎。

“既然你现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就不许再去找格兰杰。”他把法朗西斯往自己怀抱里按了按，“只许在这里陪我。”

法朗西斯略微迟疑，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但是我需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明天再和他们解释。”德拉科不容置疑地说，“我有礼物给你。”

法朗西斯忽然有一丝心软。

“唉——”她叹了口气，“我不走，你带我去看礼物吧。”

德拉科这才稍微开心了些，他把法朗西斯带到镜子面前，拿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礼盒，藏在身后：“把眼睛闭上，法兰奇。”

法朗西斯阖眼，一个冰凉的物体落在她颈间。

是一串项链。

冰冷、坚硬。大概是宝石或者绿玉。

法朗西斯闭着眼睛勾勾嘴角，她一贯相信德拉科的审美，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在德拉科的示意下，她睁开眼睛，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颈间多出一条项链。

一串红色宝石，总共有十二颗，大小均匀，完美的老式切割法，镶嵌在白金基座上。

不仅如此。

在白金基座之间，有用粉色钻石拼接而成的两个字母：D&F

德米特&法朗西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打hpma真的好卡，巧克力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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