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言是智慧耐用的替代品——王尔德

“说得对，没有死亡治不愈的伤痛。”

莫里亚蒂的话，不出意外地让美狄丝挑眉：“怎么？经验之谈？”

“哦，亲爱的，你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莫里亚蒂冲着美狄丝抛了一个媚眼，坐到了她的对面。

“显然，我可不想影响我的食欲。来份甜点？”美狄丝询问，却在心里决定点了一份不怎么甜的布丁。

莫里亚蒂点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美狄丝没有选择喝酒，而是来了一杯清咖，只加牛奶不加糖。

她在点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莫里亚蒂偷过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很意外你会来找我，毕竟我记得上一次我们是不欢而散。”美狄丝不紧不慢地搅动着咖啡勺。

“世上的意外太多了，美狄丝。”莫里亚蒂说道，他的眉眼透着一股阴柔与无辜，只有直视他的眼睛才能看到他隐藏在无辜下的残忍。

“意外？你指的是死在伦敦的朋友们？”美狄丝棕色的眼睛直视这他的眼睛。

莫里亚蒂颇为得意的笑了起来：“我真意外你会用朋友这个词？在我的印象里，你几乎没有朋友。如果同事也算的话，好吧，你拥有很多朋友。”

美狄丝对于莫里亚蒂的讽刺一笑而之：“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金。但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她隐藏在棕色眼睛下的锋芒一闪而过，又被脸上职业性的微笑而取代。

“那可真遗憾。这些年，我看着你像一只勇敢无畏的小蜜蜂。辛迪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美蒂。”莫里亚蒂话锋一转，“但你不会永远赢下去。”

美狄丝挑眉：“辛迪加是庞大隐秘的犯罪集团，而我也不是一个人。你是怎么知道辛迪加的，金？”

莫里亚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世界上没有什么秘密是能永久保密的。只要你有钱。我从不乱挥霍。”

“像是一个犯罪分子说的话。”美狄丝轻笑，她话锋一转，“为什么辛迪加会在英国逗留这么久，我以为……英国是你的最爱。没想到你不介意别人过来分一杯羹。”

“我一直是一个很大方的人。”莫里亚蒂说道，“你对我了解太少，美狄丝。”

“我保留意见。”美狄丝看着侍者给她放上的布丁，“顺便说一句，在我的九点钟方位的那把狙击枪可以收起来了吗？我猜是你的得力手下——莫兰。他干扰到我享受布丁了。”

“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喜欢布丁。”莫里亚蒂打了一个响指，示意莫兰收了狙击枪，“我遇到一个和你一样有天赋的FBI探员，他比你弟弟更像你。他的名字叫做威尔格拉汉姆，他和你有一样的天赋。让我无比的怀念。”

美狄丝皱眉，她嘴角却轻轻扬起：“怎么？你对他感兴趣了？”

“哦，那位可是一位屠龙的勇士。我不可不能对他感兴趣。”莫里亚蒂说道。

美狄丝闻言准备去调查一下那位威尔格拉汉姆先生，她可不相信莫里亚蒂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FBI的小探员：“我想我们把话题回到辛迪加身上吧。”

“哦，是的，你目前的最爱，辛迪加。”莫里亚蒂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你宛如一支风中残烛，美狄丝。”

美狄丝挑眉：“就凭辛迪加吗？”

“不仅仅是辛迪加，亲爱的。你根本无法控制。一个新的时代将要到来了。”

莫里亚蒂露出的微笑让美狄丝心里一惊，慢慢地她眯起眼睛。

事情果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和莫里亚蒂的会面，说不上不欢而散，只是他们彼此都各怀鬼胎。

临走之前，她还打包了一份巧克力布丁，她开车直接去了一个地方，吉莉安福斯特在这里等她。

“你好，瑞德女士。”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来打扰你和莱曼特。吉莉，莱曼特在吗？”美狄丝说道。

“在。卡尔在办公室等你。”吉莉安看着美狄丝的打扮，猜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来吧。”

“嗯。谢谢。哦，这是给你的布丁。”

“谢谢。”

美狄丝和卡尔莱曼特是多年的老相识，但算不上朋友，在微表情刚刚兴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那不过是个笑话，但美狄丝却相信这套说辞，卡尔莱曼特只是更善于观察罢，善于总结罢了。

“好久不见，莱曼特博士。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的纽约大学。”美狄丝伸手和莱曼特握手。

“是的，你带着你的人来请我，如果那能算是请的话。”莱曼特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我想我已经为此道歉过了。”对此美狄丝一点也不心虚，毕竟手段也是工作需要。

“如果那也能算道歉的话。”莱曼特可不买账，他冷哼了一声，这位美国女高官找他可从来没有什么好事。

“卡尔。”吉莉安提醒着自己的搭档。

美狄丝已经习惯了莱曼特的嘴里从来讲不出什么好话，她微笑：“事实上，我有事请你帮忙。”

“显而易见。”莱曼特耸肩，“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即便是最好的侧写师，也不能侧写太过熟悉的人，主观的感情会影响判断。再加上这个人对美国至关重要。”美狄丝的话意味深长。

莱曼特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时候要？”

“抱歉不能给你更多的时间，你后天就得给我了。”美狄丝丝毫没有什么抱歉的表情摆在脸上，她提醒，“最好写的详细一些。这可不是简单的任务。而且，这项任务，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莱曼特玩世不恭的脸上凝重了一秒，又随意地点头。

美狄丝驱车离开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洗了一个澡之后坐在床上，打开灯看着最近美国境内的消息。

莫里亚蒂对于辛迪加的关注，让美狄丝格外的在意，她感觉又一张无形的网正向她扑来。

但这只是没有根据的感觉而已。

“往往感觉才是最准的。”

美狄丝听到这口令人发麻的牛津音，她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的资料，皱着眉说道：“波洛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将你的口音改为美式英语吗？”

“哦，亲爱的，这恐怕是得取决于你自己。”波洛斯说道，“我只是存在于你的脑海中而已。”

“是的，你只是我的幻觉。”说到幻觉这个词，美狄丝下意识地皱眉，“你刚才说什么？”

波洛斯轻轻地笑起来，不同于麦考夫政客般的微笑，他亲切、迷人，甚至有点意味深长：“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