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上，没有一样东西在开始出现的时候，不被一些人笑得死去活来——狄更斯

莫里亚蒂闯入了伦敦塔，头戴王冠，戏剧性地被警察带回苏格兰场，最后被麦考夫带回MI6交给M。

“他看上去真的像马克思登彼。”M先生隔着玻璃看着他的脸，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感叹。

他看向身边的那位高个子MI5的统治者：“你怎么看麦考夫？”

MI5最高统治者沉默地看着莫里亚蒂，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沉默的，凝视着黑暗。

“还是，什么都不说？”麦考夫蹙眉，想起来他是怎么样难缠的人物，心中阴郁。

M先生点头，他在莫里亚蒂身上获取不出什么，思绪不知道为何飘到身边这位同僚身上。

是共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位ICEMAN身上传出玫瑰色的绯闻。

到底是什么样女人能让福尔摩斯这朵高冷之花折服？

M先生很是好奇。

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

没人能在麦考夫福尔摩斯面前八卦他的美国情人，即便是首相也不行。

而此时，麦考夫正现在防窥玻璃后，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并没有避开M先生：“是的，如你所料，美蒂。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当然，如果你能让他开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See you soon。”

麦考夫挂了电话，M先生心里大概是有了猜想。

但是他心有疑虑。

让一个美国人介入，会不会不太好。

可对方是福尔摩斯，而且来的人身份特殊。

M先生决定闭嘴不言。

过了十五分钟，高跟鞋踏踏踏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M先生回头，看到一个棕金色头发的女郎，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半身包臀裙，外面套着卡其色的风衣，以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他见过这个女人，在前一任MI6领导人M夫人的葬礼上。

她和007交谈，让他留意了一下。

“M，这是美狄丝瑞德。MI5聘请的安全顾问。美蒂，这是MI6的领头人M。”麦考夫伸手介绍，而美狄丝就现在他的身边，身份似乎不言而喻。

M先生当然听过这个名字。

甚至在安全世界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被载入安全世界史的名字。

击毙本拉登，粉碎辛迪加，前阵子厄尔金王朝也因为她覆灭，甚至还有不少不能被提及在未造成影响就别湮灭的组织，可以说不下数百。

这位女士的功绩可谓是浓墨重彩。

“哦，我们在M夫人的葬礼上见过。我想M应该是MI6的传承？”美狄丝微笑地和M寒暄。

“是的。女士。”M先生不知道还说什么，毕竟这位美国女人的身份特殊，但他知道让这位女士工作这种事还是让她身边的那位男士来吧。

“他不愿开口说话。美蒂。”间谍头子低声喊着情人的名字，就像是低沉的大提琴发出不满的呢喃，听上去像是撒娇。

M先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惊悚。

“我去试试吧。”美狄丝脱掉外衣，理科理头发，她的手里巴宝莉的外套交给麦考夫，似假似真地抱怨，“You own me so much lov（你欠我的太多了，亲爱的）”

“I know。Darling。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麦考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美国女人显然不吃这一套：“这话我听的太多了。我先进去了。”

美狄丝开门的时候，一束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她轻轻地关上房门。

莫里亚蒂缓缓睁开闭着的眼睛，他看着美狄丝：“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美蒂？”

美狄丝看着她，慢慢地拉开凳子坐下，她就这么用她漂亮的棕色眼睛看着他。

他脸上有伤，显然MI6的审讯也不是那么的合法。

“你记得1994年在剑桥大学数学桥上我丢了一个什么东西？”美狄丝突然开口。

莫里亚蒂显然没有料到美狄丝问这个，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就连玻璃后面的两个男人也愣了一下。

“Seriously？”莫里亚蒂看着她。

美狄丝就这么看着他，她用手支着下巴：“拜托。你好歹也是犯罪界的拿破仑，就这么轻轻松松被MI6的人拿下来，我得确认你是不是本尊吧。”

莫里亚蒂翻了一白眼：“真希望，你和福尔摩斯待在一起，没让你的智商下降。《双城记》，你不小心把双城记丢进水里了，在那座桥上。”

美狄丝挑眉：“看来你真的印象深刻。”

莫里亚蒂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我给你下去捞的。”

美狄丝身体靠着椅背，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你会死吗？金？”

话题转移的如此之快，莫里亚蒂都忍不住地怔了一下，随即他无所谓地开口：“每个人都会死。”

“你知道，那不一样。死于非命和寿终正寝有本质区别。”美狄丝看着他的眼睛，她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老朋友，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像是相反的两条线一样。

“美狄丝，不要对我用你的天赋。”莫里亚蒂皱眉，他神色有些不悦。

“你很兴奋。我可以感觉到。你在实行你的计划。”美狄丝目光坦然，“可为什么。你会感到害怕。”

“我并不害怕。”莫里亚蒂神色阴郁，他看着昏暗光线下的美狄丝，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那…为何你会死亡？”美狄丝挑眉，丝毫不惧怕莫里亚蒂的脸色，继续发问。

莫里亚蒂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也许，所有童话故事中都有一个老派的坏蛋。”

“为什么是你？”美狄丝感受到了莫里亚蒂身上一种情绪，一种被死亡笼罩的感觉。

莫里亚蒂收起了笑容：“因为我被选中了。”

他的眼睛越过美狄丝看向那块防窥玻璃，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美狄丝动了动，她两手肘支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她棕色的眼眸清澈而温柔：“你，不能活着吗？”

莫里亚蒂看着美狄丝的眼睛，他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美蒂，你不想知道，那个一直窥视你的人是谁吗？让你躲进白宫，潜入你的公寓并留下痕迹的人，你不想知道吗？”

美狄丝知道这是莫里亚蒂想要掌控这次谈话的节奏，她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莫里亚蒂充耳不闻美狄丝的话：“他很快回来找你。美蒂，你应该去找亚瑟……”

美狄丝刚想说什么，门开了。

光进入了房间里，美狄丝扭头看过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从身高上来看，应该是麦考夫。

“希望爱情不会让你迷失。”莫里亚蒂挑眉，他咧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生日快乐，美蒂。”

美狄丝回头看着莫里亚蒂，她知道谈话结束了，但她看着她的老同学，她张了张嘴：“活着吧。金。就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麦考夫走去。

麦考夫关了门，看着心情不好的美狄丝，贴心地帮她穿上外套。

“共情确实是不错的天赋，但还是少用为妙。”麦考夫整理着美狄丝的头发轻声地说道。

美狄丝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可莫里亚蒂可不是什么会敞开心扉的人。这场游戏，可能会是个死局。”

“莫里亚蒂的事，交给夏洛克吧。显然今天也不能问出更多了。”麦考夫向M先生告辞，牵着美狄丝的手离开。

“这场游戏，只有莫里亚蒂和夏洛克是玩家。”美狄丝抿唇，“单靠夏洛克可破不了这个局。”

麦考夫也知道莫里亚蒂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这次他自投罗网自然是有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夏洛克。

这点，麦考夫有清晰的认知。

“我觉得…莫里亚蒂还不至于疯狂到搭上自己的命。虽然有些可笑，但我确实感觉到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美狄丝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感受到莫里亚蒂那种兴奋恐惧疯狂等复杂情绪的交织，让她一时间难以定义，“就像是…有一只手推着他前行。”

麦考夫沉默了半晌，他神情冷漠，他垂眸看着身边的棕发女郎：“美蒂，先忘了这件事吧。你能让他开口就是突破了。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

“泰勒金。”美狄丝想起了一个半月前的拍卖会，想起了这个曾经与莫里亚蒂交易的男人。

麦考夫点头，不过他脸上又换了轻松的表情：“不过这些事就先放一边吧，美蒂。”

他蓝色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棕发女郎：“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美蒂。”

美狄丝抿唇露出一个微笑，棕色的眼眸里有被揉碎的星光：“我想。你应该有别的安排。”

麦考夫微笑：“当然。法国菜怎么样？”

美狄丝挑眉：“你讨厌法国。”

“哦。我讨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麦考夫神色如常，“但美食是无罪的不是吗。”

“那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美狄丝并不期待生日，但总不好扫兴，“那么我的生日礼物呢？”

麦考夫一顿，他蓝色的眼睛露出了无奈：“英国姑娘可不会当着绅士的面索要礼物。”

美狄丝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真不幸，你的女朋友是一个美国姑娘。”

“好吧好吧，你总能给我惊喜。但我的礼物还是留到晚餐的时候吧。”麦考夫意外的坚持。

无论美狄丝如何旁敲侧击，麦考夫都不为所动。

好吧。属于福尔摩斯的惊喜，也得保持神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