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玩呢?
第一章
“秦女士,不得不说你的决定真的太正确了。”陈末抱着手机,展示着她的高考分数。
“那可不,也不看看你妈是谁。”秦卉一把抢走手机,头上的小卷卷都一弹一弹的。
“老妈,你真是太牛了,要不怎么说是妈咪界的顶流,爹地界的公敌呢。”陈末撅个嘴给她妈一个大热吻。
秦女士嫌弃地揩了揩脸上的口水:“得了吧,治他我还不有一手。”
话说,三个月前,秦卉受够了整天酗酒、半夜才回家的陈斌,不光酒气熏天,还老是找人抬杠,极度影响备战高考的陈末。
秦女士一不做二不休,趁老陈睡着,连夜蒙着被子来了套组合拳。
陈斌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宝男,果然鼻青脸肿地跑去找妈了。
张老太太年近八十,吵架功力不减当年,然而秦卉绝不是个善茬,提前告诉了陈斌的几个债主,老太太被债主一围,当时就躺地上了,十分钟后送医院检查。
秦卉则瞅准时机把女儿送回娘家了,陈末就是趁最后三个月才变成一匹黑马,在姥姥家胖了十几斤回家了。
秦女士为了陈末的前途,可谓绞尽脑汁,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地牵制住陈斌和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好在老天爷有眼,陈末最终考上了重点大学,秦女士磨了磨后槽牙:“姓陈的,老娘终于不用忍了。”在秦卉这里陈末不算姓陈的。
陈斌是个酒蒙子妈宝男,没钱了只会去找老太太哭丧,哪里知道秦卉私底下藏了这么多私房钱。
“这里是一百万,还有这个房子的房产证,都拿着,滚。”秦女士活成了电视剧里霸道总裁他妈,虽然钱没多少,但陈斌兜里从来没超过一万块钱,能不心动吗。
陈末也学她妈,拿着自己热乎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往她爹那锃亮的脑门上一丢:“这是本小姐的录取通知书,牛吧?跟你没关系。”
陈斌险些被气晕过去,秦卉难得斯文一回,把通知书拿回来塞在陈末手里:“这也能乱丢,快收好了,瞎凑什么热闹。”
陈末耸了耸肩,吐着舌头退出战场。
陈斌却不依不饶:“你!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这波属于是在雷区蹦迪了,秦女士忍住怒火,后槽牙磨得咯噔咯噔响:“拿着房产证和银行卡,滚。”
陈斌仍然在挑衅,他琢磨着戴绿帽子不要紧,但肯定不止一百万,得加钱。
“再拿一百万来,我就不把你的丑事说出去。”
秦女士想都没想,抡起陈末的周边道具——她的宝贝魔杖,那玩意儿看着细长,里边是铁芯,外边包着金属,突出一个趁手且扎实。一棒子敲到脑门上,陈斌的秃顶瞬间肿了个大包,这波属于是魔法道具,物理攻击了。
“老婆,你太冲动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清楚。”陈斌看似唯唯诺诺,实则重拳出击。
秦女士不再啰嗦,一脚把人踹出去,陈末赞她英勇,心生钦佩。
陈家人上门软磨硬泡了几遍,秦卉咬死不松口,身体力行地坚持着以下三条原则:离婚,必须离婚,一百万,只有一百万,女儿,必须要女儿。
张老太太估摸着这草包儿子能卖个一百万,也算是天价了,又另外要了十万块医疗费和十万块精神损失费,刚好踩在秦卉的经济线上,同时又提出了一个极其无语的要求:陈末可以跟着秦卉生活,但是逢年过节必须跟他爸这边的亲戚过,也不能改姓。理由很简单,虽然秦卉没有一儿只有半女,但他们老陈家也不能让陈末当别人家的孩子。
钱倒是好商量,秦卉倒是也拿得出来,就当花钱买太平。可他们要求陈末,就属实是不知轻重了,陈末姓什么她根本就不在乎,也从来没当自己是陈家人,但他们不行,他们凭什么对陈末指手画脚,凭什么要求她承受重男轻女的对待,他们凭什么敢和秦卉谈条件。
秦女士一言不合,硬刚了。陈斌二话不说,上诉了。
陈末给她妈擦着碘伏,这回对方人多,虽然没变成群架,但多少挂了点彩,她看着实在是心疼:“老妈,你何必呢,他们说的那些,我就当放屁,表面答应下来,到时候鬼才理他们。”
“你不懂,当妈的,就见不得人家说自己姑娘。”秦卉对这些小打小闹习惯了,却把陈末惹哭了。
“哎哟,这还值得哭一场啊,你老妈我,马上就自由了,你还不高兴高兴?”秦卉手上蹭着碘伏,别扭着手给她擦眼泪。
“老妈,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对你好,给你买大house!”陈末吸溜着鼻涕,喷出笑来。
法庭上,秦女士泰然自若,陈斌畏畏缩缩。
“法官,我想离婚是因为我有家暴倾向,特别喜欢打男人,我男人是个孬种,打起来没意思。”法庭上一片唏嘘,陈末佩服她妈语出惊人。
出于不想民事变成刑事的考虑,也为了陈斌的人身安全,法官最终判离,秦女士迎来了迟到二十年的自由生活。
“妈,你离婚之后想干嘛?”
“走,妈带你蹦迪去。”
凌晨四点,陈末倒在卡座里,嘴里念叨着“喝不下”,就这么睡过去了。
“妈,你海量啊,我真不行了……”陈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陈夫人探头过来听了听:“这丫头说什么呢?”
樱桃可紧张自家小姐,手里的帕子都绞得不成样子:“夫人,小姐是不是病糊涂了?要不咱们请傅太医来瞧瞧吧。”
陈芍正在开方,头也不抬道:“老四没什么事,估计是说梦话呢,这点病都治不好,不让我师父笑话死,谁都不许去太医院啊。”
陈蔷听说小妹和沈棠起了冲突,从假山上摔下来,一头栽到林家小少爷身上,一下子就昏迷不醒了,她急得赶忙和皇后娘娘告辞,一路赶回陈府。
“小妹怎么样了?三妹你有把握吗?”陈蔷看着妩媚多情,心里越是着急,越让人觉得动情。
陈芍翻了个白眼,怎么个个都怀疑她的医术:“你们究竟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师父?我说没事就没事,老四平日里是倒霉了点,但也没出过什么大事,你们就放心吧。”
陈夫人也点点头:“想来也是,老三的本事为娘是晓得的,比外头的大夫顶事多了,为娘相信你。”
陈蔷这才放下心,看了眼熟睡中的陈茉,细声问道:“娘,今日是怎么回事,小妹是怎么出的事?”
陈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陈茉的婢女樱桃说:“你来说。”自个倒了杯茶喝起来。
樱桃低着头,嗫嚅道:“大小姐,四小姐今日……今日……”
陈蔷柳眉紧皱,微嗔道:“好好回话,结巴什么。”
樱桃一个扑通跪下来:“今日夫人带着小姐去参加宁国公夫人的寿宴,小姐在宴会上看到了……看到了清河郡主……”
陈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但凡遇到沈棠,几乎没有人能讨得了好,更不用说自己的傻妹妹。
樱桃吞了口水,继续说道:“小姐本来是要避开郡主的,但是小卫将军非揪着小姐不放,让她给郡主捡披帛,小姐没法子,只有爬到假山上捡,兴许是那石头年头久了,小姐一个没注意,踩碎了石头,刚巧宁国公家的小少爷路过,小姐就结结实实地砸在林少爷的身上了……幸好有林少爷垫着,小姐才没受伤。”
陈芍语气凉凉:“你说老四倒霉吧,她又没那么倒霉,要我说,今日最倒霉的应数林家小少爷,我看了一眼,他可比老四严重,胳膊估计是骨折了,啧啧。”
陈蔷皱眉:“你也是,怎么不看着小妹,偏让她遇上那位。”
“她说要去更衣,我总不能不让吧,再说了,娘也在,你怎么不说娘。”陈芍不满地抗议了几句。
“怪为娘,怪为娘,没看好茉儿,蔷儿,你别怨芍儿了。”陈夫人义无反顾地把这口黑锅背上,说着说着也有些奇怪,“不过也是啊,茉儿一向胆小,怎么会去招惹沈棠呢?又关小卫将军什么事?”
“赶明儿我去问问林婕就知道了,她弟弟被老四砸伤了,我正好去看望一下。”陈芍也搞不明白,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大家都忙着看陈茉和林淮的伤势,哪顾得上问这么多。
陈末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家子美女唠嗑的场景,她脑子像是被酒精糊住了,一动又觉得身上到处疼,一个没忍住哼哼了两声。
陈夫人见女儿醒了,赶紧坐到床边,关心道:“茉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末眼睛顺着人群转了一圈,东西古色古香,美女活色生香,陈末一瞬间沉默了。
“老四,你说句话啊,”陈芍也勾着头看她,碎碎念道,“别不是把脑子摔坏了吧,不至于吧。”
陈蔷也是在她额头摸了摸,又扭头骂道:“你不是说小妹没事的吗?!还不快来看看怎么回事!”
陈芍“啧”了一声,脚步却快,坐下把住脉门一摸,古怪道:“明明就没事啊……喂,老四,你说句话来听听。”
陈末琢磨了半天,说什么才既不突兀,又不怪异,等了半天,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扶着头道:“哎哟,头疼。”
听见她能说话,还晓得疼,脑子应该没有摔坏,众人都松了口气。
“陈芍!快给看看,怎么会头疼呢?”陈蔷轻轻推了一下陈芍,生怕她大意误了诊。
陈末脑海中电光石火,她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她指着妩媚的女子问道:“蔷薇的蔷?”陈蔷虽没弄明白小妹怎么了,却乖乖地点了点头。
她又指着把脉的女子问道:“芍药的芍?”陈芍也无言地点点头。
她又指着旁边站着的女子问道:“菡萏的菡?”却见女子摇头,她缓了缓,估摸着可能是自己脑洞太大。
陈末指着自己问道:“茉莉的茉?”众人都迷茫地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身着蓝裙飘然欲仙地女子走进屋里,陈芍指着她道:“菡萏的菡。”
陈末两眼一黑,这年头玩什么不好,玩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