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终于扬起了对虎杖的兴趣，一波日常奇葩开场白（指问X癖后），就开始站在原地，仰头望天，放空。

“这家伙又开始脑内剧场了吧？”水野遥和鸟嫌弃地看着东堂汩汩留下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东堂葵的脑内剧场，五条猫猫的想法，机械丸的真实情绪——高专三大未解之谜，水野遥为数不多没办法从空气中读出来的东西。

“汝，何知矣？”凤凰难得敏锐地察觉到了遥的熟练过头。

废话，她跟东堂搭档过好几回，当然是见人被问过啊——乙骨和五条……最后的场面一个比一个过分。

前一次她去的晚，除了她贫穷的滋味什么也没有体会到；后一次则因为猫猫老师过于能闹腾，歌姬老师暴走了来着，她尴尬得想要装作不认识鸡掰猫，于是先溜了，还不知道五条老师的答案呢。

虎杖稀里糊涂地成了东堂单方面的挚友，这边问题就不大了。虽然理由恕难理解，但东堂不是个会在情感方面耍诈的人，既然认可了虎杖小学弟，那就不会让他被当成咒灵杀死的。

让他们打吧，打不出事来。

水野遥无情地切了屏，惹来小鸟的抗议。

“肉搏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要看咒术才有趣嘛。”

不同的咒术，不同的回路，不同的效果，那些精妙天成的术式多好玩。

“不解风情。”小鸟吐槽，□□和汗水的碰撞才是激情好不好。

“你不是鸟嘛，怎么跟猩猩脑回路对上了？”遥觉得这话耳熟，简直跟东堂的说法一毛一样。

凤凰在生得领域里无能狂怒，打桩机一样啄着不存在的虚影。

“那你自个看也成。”反正她直接感知着整个森林，也不用那块屏幕。

“哼，否。”一只鸟看多无聊。

“哈哈。”水野遥笑着，把视角切换到了西宫那边。

会飞的魔女刚刚被伏黑的鵺打下来了，四仰八叉地正靠在树上缓着被电击后酥酥麻麻的感觉。

突然，噼咔一声，三人合抱的大树好像根须都断了，摇摇欲坠地晃荡了几下。

“西——宫——”

树下，胖达和钉崎一左一右，叉着腰抬头看向她，脸上挂着整齐的贼兮兮的笑容。

“来——玩——啊——”

胖乎乎的大只黑白团子和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眼睛弯弯地看着她，嘴上说着挑衅的话，语调非常地幸灾乐祸，动作非常地猥琐。

西宫黑脸，失去灵魂：“好没教养，真不可爱……”

“喂，你们那边的老头子让你们杀了虎杖，是吧？”野蔷薇直接了当的说。

“诶，你们在说什么吖？”

“别装了。”野蔷薇扭扭脖子：“我也是抱着杀意来的。尤其是那个叫真依的，乏味般的真希姐。”

“哈？”西宫的声音一下子深沉下去，好像一下子大了很多，表情非常不妙。

“哈什么，pepper君的回应都比你像样。”野蔷薇的笑容逐渐因为愤怒扭曲：“说起来，你们那边也有个pepper君吧，要不要把他弄成废铁，随意乱丢呢？”

好可怕——熊猫好像看到了钉崎凝成实质的杀意，挠了挠头。

顺平的评价真是直击要害，野蔷薇的自我意识非常强，是绝对不会被其他人引导暗示的那种——从伏黑那里“逼供”出禅院真依真的虎杖的嘴贱之后，钉崎就一直是一种要炸了的状态。遥对京都校众人的良好评价带来的第一印象完全没起任何作用。

钉崎的字典里没有“忍”，这不，见人就炸。

“这孩子真人如其名啊。”水野遥饶有兴致地看着：“有点羡慕这种性格。”

“言为所易诸？”

“对呀，这样的女孩子一看就没人敢惹，我要好好学习一下。”

“着吾衣亦亡果，休矣。”

“让我挣扎一下嘛。”水野遥嘟嘴。

“未若觅侣以借势。”

“哈？老娘才不要。”

“然言【老娘】二字着，何气弱也？”

“额……啊……”

小鸟虎着一张脸，整个鸟身上都写满了嫌弃二字。被当成弱小好欺负跟性别有什么关系？连这种程度的狠话都说不出口的家伙，还是放弃治疗吧。

“嗯？”熊猫嗅到了什么，身体一直。

一道碗口粗激光跑从不远处的深林里射来，钉崎堪堪侧身，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就要集中熊猫的核心。

机械丸的身影从暗中浮现：“你说……”

泛着荧荧蓝光的水母触手横空出现，彼此紧裹，挡住了这一击。

是吉野顺平的式神水母—澱月。

“真爱出风头啊，在暗中等候的，可不止你一个。”制服少年半边长刘海下微微眯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一度交锋，几人就分开了两波各打各的。

现在的战局分成七处。熊猫和机械丸在建筑和森林的中间地带对波；顺平和野蔷薇对上了西宫桃，澱月的毒素和有效，配合简易聆风可以让水母式神低空飞行，越级压制住了西宫。

真希对上了三轮霞，惠提着咒具跟加茂打，两只体术猩猩还在上演拳拳到肉，真依游走伺机支援，狗卷在默默刷野。

遥在熊猫和一年级两人间纠结了一会，最后给鸟把投影切到了真希那里。

——看那在森林中挥舞长刀是矫健身形，看那自信又高傲的强者姿态，你就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成熟又狂野的强大女性吧！

搞什么肉搏，咒具使才是最优雅的！

鸟：你双标。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说过啥，什么咒术才有意思的……架着八百米厚滤镜的水野遥支着脸，美滋滋地欣赏起真希流畅的碾压战斗。

她不管，就是帅。

凤凰试图抗议，提出想知道猩猩和虎杖那边怎么样了。

“诶，互拼拳脚有什么意思。猩猩，啊不，东堂在普及咒力运用常识啦。”

“嘎？此非赛中？”

“是交流会啊交流会，大家都忙着打架，最后居然是东堂抓住了重点。”

一个游戏而已，怎么就突然搞成生死拼杀了？

“咒力可以由全身心散发……虽然不是会写在课本上的常识，但老师居然没有教过吗？”遥陷入沉思。

首先排除老师完全没想过。

因为咒术界的社会结构问题，基本上有一千个术师就有一千种咒术。每个咒术师的成长曲线都是独一无二的，想要超越前人的话，必须要自己摸索，自己求知，向不同的人取经，再加以自己的思考和理解。

不过，如果能遇到很相性很好的老师，也是一件幸事——这并不矛盾。

遥在探索期踽踽独行，于是乎，她的路子非常独特；但如果没有大量的古代文献和周围其他术师的知识填充，她无法走到今天这步。

之前在高专也是大家互相学习的时间比较多呢，五条老师太忙了，但如果有问题找老师，老师一般都能完美地帮忙解决掉。

虎杖同学□□强度过人，咒力操控的基础也相当扎实，非常稳当，至于其他方面还是一张白纸。说起来的话，目前看来，他们几个前辈的路子都还有待商榷，反而跟东堂的相性就非常好呢。东堂葵是个好人——现在一腔心思完全在引导虎杖成长上。

虎杖同学也进步神速呢，不愧是东堂的best friendou。

五条老师，难道是期望着虎杖自己探索，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自成一派的强大术师？

所以，除了学生自己来找，不会干涉他们的成长方式？

用心良苦啊老师。

“嗯，一定是这样。”

五条悟：啊湫！

庵歌姬嫌恶地看着对着茶杯打喷嚏不讲卫生的五条鸡掰猫。

鸡掰猫本人毫无察觉，正按着自己的胸口。

奇怪，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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