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分多
想陪她长大,见证她每一年的生日,想把她宠成无法无天的小公主,永远肆意张扬,眉眼带笑。
——《小香香日记》
一听说礼物,小姑娘的眼睛都在泛着光,软乎乎的小手牵住他的胳膊,笑出酒窝:“哥哥,是什么呀?”
洛宴礼比她高一点,略微一低下头,就对上小姑娘满是期待的双眸。
他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浅笑,把身后那只雪白色的小狗抱了过来。
小狗狗似乎是刚出生不久,却不怕生,雪白色的皮毛格外光滑,眸子水灵灵的,肉乎乎的小爪子还主动和她握了握。
可爱至极。
陆慕倾一下子就被虏获了,她笑眼弯弯,粉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它的身子,满脸都写着喜欢二字。
洛宴礼一直温和地看着这一幕。
傍晚橘色的夕阳逐渐消失在天际,慢慢地揭开了夜晚的序幕,亮闪闪的星子不停地眨着眼睛,月光洒落一地的银霜。
一道道美味佳肴不停地被端上来,秋天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
六个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陆令则,云卿跟自家女儿一起。
孟澜,洛轻舟跟自家儿子一起。
两个男人主动承担起了,剥螃蟹的重任。
投喂自家老婆。
陆慕倾和洛宴礼互相对视了一眼。
仿佛经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担。
被虐了一嘴的狗粮。
小男孩只是动作慢了一瞬间,很快学的有模有样开始剥了起来,竟然丝毫不比大人慢。
他没说话,只是认真一丝不苟地盯着手里的螃蟹,室内的亮白色灯光打落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精致好看,清冷无双。
几乎是同时剥好,他把蟹黄和蟹肉都放在了对面小姑娘的碗里,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
看的云卿不由得感叹:“澜澜姐,宴礼这么小,也太懂事了吧。”
孟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红唇微扬:“照顾妹妹嘛,应该的。”
只怕,也只有陆慕倾有这待遇。
她这个妈妈想亲亲他抱抱他,小男孩都洁癖嫌弃的要死。
随了他这个清冷淡漠的爹。
一想到这,孟澜就瞪了一眼旁边面容成熟冷峻的男人一眼,轻哼了一声。
又转眼看着穿着粉色公主裙乖巧可人的小姑娘,没忍住站起来,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们灰灰真可爱,跟澜姨回家好吗?”
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腮帮子还鼓着,摇了摇头:“爸爸妈妈没有灰灰,会伤心的。”
说完之后,似乎又怕澜姨失落。
她夹了一口蟹肉递过去,笑容清甜,奶声奶气道:“姨姨吃,不难过。”
“灰灰喜欢澜姨!”
没有人能抵挡乖巧可爱的粉团子,孟澜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击中了,趁她不注意,亲了亲小姑娘粉嘟嘟的脸颊,“乖!”
同时瞥了一眼自家儿子。
媳妇要从小养成抓起!冲呀!
突然间被姨姨亲了一口,小姑娘脸蛋和耳朵瞬间泛着几分红,似是不好意思,小小的爪子捂住脸颊,从指缝里偷偷眨了眨眼睛。
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扫了扫。
洛宴礼的心尖也微微颤了颤,看着她手上的油渍,他拿了一张纸巾,轻轻给她擦了起来。
动作温柔有耐心。
“慢点吃。”
“哥哥也吃!”陆慕倾脆生生地说。
拿了一块糕点递过去。
洛宴礼没有丝毫嫌弃地张开了嘴,被小姑娘喂着,吃了一整块糕点。
一旁的孟澜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家冷酷儿子从来不吃这些甜腻的东西,昨天嘴角的饼干碎屑就让她有些惊讶了,没想到——
灰灰!姨姨看好你!
把他拉下神坛,坠入人间!
一行人用完晚餐之后,服务员把蛋糕用推车拉了上来。
最中心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灰灰形状蛋糕。
插着三根蜡烛,寓意灰灰小朋友今年三岁啦。
室内灯光闪烁,华美绝伦,小姑娘一身公主裙,闭着眼睛吹蜡烛。
耳边环绕着欢快的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陆慕倾偷偷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小男孩认真唱着歌,嗓音还有些稚嫩,清冷中却带着一丝丝柔情。
她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儿。
温柔,灿烂,阳光和爱环绕着她。
—
九月十五日,同时也是江凛的生日。
与此同时,一个逼仄漆黑的巷子里。
小男孩一个人坐在地上,整个人小小的身子靠在墙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唇角微扬着,不一会儿,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没有人记得他。
也没有人——爱他。
他从来都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万家灯火通明,一切的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一定是被幸福地爱着。
才会永远那么单纯,爱笑吧。
秋天的晚风带着几分凉意,寒冷刺骨,让人麻木僵硬。
他在黑暗无人的巷子口待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人来找。
最后一个人,麻木地回了家。
—
第二天幼儿园开学的时候,姜橙知道了昨天是她的生日,小朋友一喊出声,瞬间班里其他小朋友围着她,“灰灰生日快乐呀。”
“谢谢呀。”小姑娘稚嫩的嗓音响起。
只有江凛,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脸色还有些苍白。
可他没睡着,听着那些声音,心头有几分羡慕。
他也好想有人庆祝生日啊。
好想有人一起玩啊。
不一会儿,小班的老师就走了进来。
她先看了一眼落寞孤寂的江凛,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疼。
她对这个孩子的家庭了解一些。
“小朋友们大家好呀!”
很快,每个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板板正正地抬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昨天,是陆慕倾小朋友和江凛小朋友的生日,我们一起庆祝他们生日快乐,好不好?”
“老师起个头,一起唱首生日歌吧。”
陆慕倾听到后,回过头去看江凛,小男孩眼底似是有几分不可置信,脸上一副别扭的模样,可不难看出。
耳根子悄悄红啦。
她小声说了一声:“江凛,迟来的生日快乐呀。”
班里此时跟着老师,齐声唱起了生日歌。
慢慢地,江凛的眼眶有些微红,却怕被人看出来,微微偏了偏头,用手背偷偷抹着眼泪。
对自己轻轻说了一声。
江凛,生日快乐。
—
一下课,小朋友们就跑出教室,有去玩滑滑梯的,还有捉迷藏,老鹰抓小鸡的。
陆慕倾跟姜橙两人爬上了滑滑梯,排着队依次滑下来。
洛宴礼站在大树下,边做着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小姑娘,眼底氤氲出点点笑意。
秋天的树叶已经枯黄,时不时地有树叶掉落下来,轻轻落在他肩膀上。
一阵秋风吹过来,带着几分凉意。
他站了起来,回了教室,从桌洞里拿出一脸深蓝色棒球服外套。
小跑几步到了滑滑梯那儿。
小姑娘玩的很疯,满脸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鼻尖还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一看到他,直接扑了过去。
稳稳当当落在他怀里。
“哥哥!”
有洁癖讨厌人靠近的洛宴礼丝毫没有嫌弃,反而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风大了,别感冒了。”
“穿上哥哥的外套。”
说着,就给她披了上去。
陆慕倾乖乖地站在那儿,满脸信任欢喜地盯着他看,张开手臂,享受着被帮着穿衣服。
洛宴礼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几乎大到膝盖了,陆慕倾眨了眨眼睛,看着有些滑稽的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姑娘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小男孩满脸宠溺地看着她。
仿佛构成了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
江凛刚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看着洛宴礼,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
吊儿郎当地走过去,随意瞥了一眼陆慕倾身上的外套,口不对心道:“陆慕倾,你穿这个不好看。”
不管几岁,女孩子永远最爱美。
她听到之后,低头看了一眼宽大的外套,嘟了嘟嘴,稚嫩的童声反驳道:“哥哥的衣服最好看!”
说着,就转过脸,亮闪闪的大眼睛看向他:“哥哥,你带着灰灰一起玩滑滑梯好不好呀?”
一旁的大胖听到后,啧了一声:“妹妹,别想了,洛宴礼是不会玩的。”
他除了做题就是一个人呆着。
来幼儿园这么长时间,就没见到他玩过滑滑梯。
估计天才神童,觉得这个也很幼稚吧。
大胖一脸的自信满满,谁知道,下一刻,洛宴礼清冷稚嫩的声线响起:“好啊。”
话音落下,又偏头看了一眼满是错愕的大胖,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妹妹。”
言外之意,别乱认妹妹。
大胖:……
是他错了,不该这么信誓旦旦的。
洛宴礼只怕是个妹控吧。
得到了哥哥的同意,小姑娘漂亮灵气的眼睛眨啊眨的,“那哥哥能不能抱着灰灰,一起滑下来呀?”
说完,还捂住了脸,似乎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把毛绒绒的小脑袋埋进了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唔,好暖和!
想一直一直抱着哥哥!
洛宴礼见小姑娘一副依赖他的模样,唇角微微弯了起来,一时间,如同春暖花开,冰雪融化般。
“洛宴礼!你竟然笑了!”大胖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洛宴礼压根没理会他,瞥了一眼小姑娘今天的发圈,是白色小狗狗的,跟他送的那只长得很像很像。
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碰了碰,有些上瘾。
只不过,很好的克制住了。
牵着小姑娘的小手就上了滑梯。
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防止她不会受伤后,两人一起从上面滑了下来。
陆慕倾闭着眼睛扬起灿烂的笑容,跟哥哥一起玩,果然快乐加倍。
一旁的江凛见状,转过了头,低垂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已经有玩伴了。
他偷偷从口袋里拿出,妈妈临走前给他的唯一念想,一颗蓝色的许愿石,串着它的绳子已经破旧不堪了。
在心里默念着:
“许愿石啊许愿石,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生日愿望。”
“让她也跟我一起玩呀?”
可爱温暖的人,永远最吸引人接近。
想去触摸那份快乐和光。
金灿灿的阳光照耀着蓝色许愿石闪闪发光,却没有任何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洛宴礼:媳妇从小开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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