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责问

“你们俩想要干什么?老娘还没有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俩做主,给老娘滚!”

“娘,以前呢,我们不计较,毕竟以前咱们家有地在,爹每个月也拿工资,就算是家里面没有粮食了,这拿钱还能买到。我们管不着,但是现如今是什么年景,您老心里面没有数吗?您还想要偏袒老二家?家里面就剩下多少的粮食,您不知道吗?您要是将这粮食给老二家,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都等着饿死是不是?我娘家也缺粮食呢,今儿你让苏来弟进门,给粮食,可以,你给她多少粮食,给我们多少粮食。”老大媳妇黄红霞红着眼睛,阴沉着一张脸挡在院子的大门口说道。

“娘,我就想要问问除掉老二家,您心里面还有没有我和大表哥两家人?我还是您亲侄女呢,您亲妹妹家,现在也断了粮呢,您知道吗?您知道吗?呜呜呜~~~”谢桂芝红着眼睛,哽咽着喊道。

陈王氏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个儿媳妇,还有围观的村里面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也都是无奈之色,“老大媳妇,老小媳妇,有什么话,先进来再说,一家人关起来门来说。”

“娘,我告诉您,想要关起门来说,不可能,今儿有什么话,就当着全村老少爷们的面说。这都分出去的人了,一天到晚占着婆家的便宜,不是我不讲理,是您在这不讲理,她家粮食给她娘家了,然后逼着我们,逼着我们全家老少爷们跟着一起死吗?”

“老大,你不管管你媳妇?”

老大陈家安一脸都是无奈之色,“娘,红霞说得在理,老二媳妇真是太不懂事,这一次我站在她这边,家里面多少粮食,您也知道,距离双抢还早着呢,你让咱们家这一家老小怎么过?”

“各位大爷大娘,乡亲们,今儿大家伙都在这里,你们评一评理。这些年我和家福媳妇,做得差了没有?老二去世的早,虽说将这个家分了,确实有些不对。但是这分家责任在我们吗?是老二媳妇,是一天到晚得罪乡亲们,没有办法才撇清了关系。”

“就是,这些年下来,她一个寡妇能养活四个孩子吗?还不是靠着我们。各位乡亲们,你们大家伙评一评理,这些年我和我大嫂说了什么吗?”

“逼人也不能这样逼,现如今是什么年景?家里面有粮食呢,给娘家了,然后逼着婆家,婆家欠她的是不是?”

顿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哭诉了起来。

村子里面的乡亲们闻言,一个个都摇了摇头。

不过大家伙都知道苏小小的性格。

其中有些看不过去的大娘,就对着陈王氏开始劝说了起来。

苏小小看着老大媳妇黄红霞,眼中充满得意挑衅的看着她,微微有些无语。

这两个二货,竟然还采取让别人同情的策略来,这可不像是她们俩的性格。

苏小小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老大陈家安,看来是这家伙了,这家伙整天都笑着一张脸。

虽说原主对于这个当大伯的感官不错。

不过苏小小毕竟从小在社会上面,闯荡过来的,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笑面虎。

矮子矮一肚子拐!

意思也就是你别看矮子矮小,整天笑着一张脸,但是肚子里面的鬼主意多得很。

除掉是他出的主意,苏小小还真是想不到什么人给这两个泼妇出主意。

陈王氏听着几个同辈的劝说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苏小小,气得直咬牙齿,冲了出来,抬起手就准备殴打苏小小。

“娘今儿打死你个败家的东西,老二啊!你个狗东西哎!你真是没有娘心啊!让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丢下这么一大家子,娶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儿媳妇,现在这种时候,你这一家可怎么办哦!”

苏小小连忙后退了几步,看着头上都布满银发的陈王氏,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还敢躲?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娘,你又在干什么呢?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你跑到奶奶这边来闹腾什么呢?”老大陈修山从人群当中,挤了过来怒声吼道。

苏小小看一眼陈修山,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都是失望之色,也没有给他丝毫颜面,直接了当的说道,“今儿过来是让你爷奶主持一下,将咱们家给分了。”

陈修山一脸都是错愕之色,“你说什么?”

“你这狗东西,你什么意思?”陈王氏一把抓住苏小小的胳膊,抬起手就打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好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你一天不折腾,你就浑身难受是不是?老娘今儿就给你狗东西松一松筋骨。”

“奶奶,别打了,分,分,分,既然她要分家,这个家就分,反正在她的心里面永远都是她娘家人最重要,我们兄妹四个,对于她来说就跟捡来的一样,不对,捡来的也不能像他这样,对待我们兄妹四个这样狠毒。”老二陈修石走了过来,阴沉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苏小小冷声说道。

苏小小瞥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死丫头,你想要干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干什么呢?老娘问你要干什么?”陈王氏红着眼睛问道。

老大陈修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苏小小,“娘,你非要将儿子心里面这一点情分都消耗干净了是不是?”

苏小小“呵呵”笑了两声。

“你还能笑的出来。”陈王氏红着眼睛怒声吼道,抬起手就给了苏小小两下。

“娘,这不就是您老想要看到的结果。”苏小小直接回道。

“苏来弟,你什么意思?”陈王氏楞了一下,一脸都不解的问道。

“公道自在人心,爹,您说我说得对吗?”苏小小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公爹陈来信说道。

陈王氏就乡下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妇女。

她呢,浅而已懂的道理她知道。

知道怎么去做人,不把闲话让别人说。

但是更深次的东西,她就不明白。

“都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让一下,让一下。”

“老四回来了啊!”

小叔子陈家福推着自行车,后面的座位上面,还架着两大袋子的粮食,在众人的羡慕之下,走了出来,“干什么呢?都在干什么呢?呃!二嫂,你头怎么了?”

陈王氏红着眼睛,“呜呜呜”的说道,“老四,你回来了啊!”

“娘,怎么了?”

“呜呜呜!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公爹陈来信叹了一口气,“进屋说。”

回到堂屋里面,一家人都坐了下来。

小叔子看着苏小小头上包裹的纱布,“二嫂,你这头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苏小小淡淡地回道。

公爹陈来信将烟嘴里面塞满烟丝,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柴来点上,吞云吐雾了两口。

“老二媳妇,今儿一家人都在,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说吧!先说说你的冤屈。”

苏小小闻言动了动嘴角,“行,既然这样的话,那爹,我就说了。当年家有去世,老大老小媳妇,闹着将我这一房单独分出去,知道我家这拖累这个家了……”

“苏来弟,你什么意思什么老娘闹着将你这一房分出去,当年你做的事情,你心里面没有点逼数吗?一天到晚跟村子里面吵架,你想要咱们全家都得罪村子里面的人吗?”黄红霞站了起来怒声吼道。

“是不是你们心里面有数。”苏小小淡淡地回道,“当年分家公不公平,爹娘,你们心里面有数,都是您二位的晚辈,我这一房算是净身出户的吧?”

“你那房子不是吗?”黄红霞问道。

苏小小“呵呵”了两声,“我们换一下?”

黄红霞顿时闭上了嘴巴!要知道她家可是占着三间大瓦房,怎么可能会换呢?

“我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当年三柱和大妮儿也小,家里面没有劳动力,所以也就给分了三亩田地。”

他们这边呢分土地是在1945年的时候。

规定废除封建剥削土地制度,实行耕者有其田。

四五年的时候,苏小小已经嫁到了陈家,老大和老二也都出生了。

按照人口的话,当年一个人口平均分到三亩土地。

所以她家四个人,一共是十二亩土地。

虽说分家分了三亩土地,但是现如今这粮食产量在这里。

三亩田地的话,年产下来上缴农业税,然后七七八八的税收过后,也就是只能够养活一个人。

分完土地过后,没有几年的时间。

因为现在农村牧畜,生产工具缺乏。

当时依靠农民独立的家庭耕种,很难完成农业全面生产。

为了使农业生产不断。

所以才在政府的组织下面农民之间相互合作,才使得农业这一块得到了快速的发展。

一直持续到五八年,公社食堂的出现。

“爹娘,我就想要问一下,那些年我就三亩田地,我能养活得了一家人吗?我这一房当年可是分的十二亩土地,另外九亩呢?那些粮食收上来过后,可都是孩子他大伯和娘她们,全部都搬到老宅这边,对不?”

公爹陈来信微微点点头。

“九亩田地的话,分的粮食就算是一半的话,养活不了我家四个孩子吗?我在家里面拿的那点钱,也是够了吧?”

公爹陈来信“嗯”了一声,“够了,那些粮食卖掉的话,也能够值几十块钱。”

“那有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怎么大嫂和弟妹,整天就嚷嚷我这占这个家的便宜呢?说我养的几个白眼狼,是老宅这边这边养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