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吻
南云绯两只手捧着石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任她如何绞尽脑汁,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要怎么撒一个弥天大谎,来掩盖玉玺丢了的事实?
可是这玉玺,明明是她亲手放在盒子里,并且她之前日日睡在这上面,从来没有感到不妥,也从来没有察觉它的被偷。
况且,这个机关就只有她和莫弟知道,难不成是莫弟悄悄拿走了玉玺,而没有告诉她?
可是不应该啊,这玉玺是他找到的,也是他亲手交到她手里,让她代为保管的。
如果他存了偷走的心思,又何必将玉玺交给她呢?
南云绯呆呆地捧着石头沉思,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又安慰似地舒展开,继而转换为一种笃定,一种不会被背叛的笃定。
就在她苦想玉玺是怎么被掉包的时候,突然手中一轻,那没用的石头被男人一把抓起,在手中掂量两下,随后重重往地上一掷!
顿时那石头四分五裂,石灰粉末洒了一片。
萧寒山伸手扯过南云绯的手臂,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残渣,语气冰冷地问:“孤给你这么长的时间,理由编好了吗?”
他的手劲拿捏得很重,南云绯无心回答他的话,只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地喊道:“疼!放手!”
“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骗孤?”他手中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拉近,随后将她的手腕反折在她的身后,她的整个身子立马被他禁|锢住。
靠得太近了,他的胸膛滚烫,她一靠近,立马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他的心脏跳动稳步,而她却因为这亲密举动,心跳乱了分寸,狂乱不已。
南云绯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心中是又羞又怒,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把心一横,抬起下巴,眼中氤氲出几分雾气,语气弱弱道:“奴婢不知道玉玺怎么就变成了石头,陛下就算卸了奴婢的胳膊,奴婢也不绝改口。”
她的胳膊好疼,感觉都快要被折断了,可是狗皇帝却还嫌不够,竟五指一张,紧紧握住了她的腰!这下子,胳膊压着腰,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她说得可怜,表情也楚楚动人,少了些平日里的高贵疏离,多了几分小女子的柔弱。
可是,这并不会激起萧寒山的保护欲,只会适得其反,激增了他的摧毁欲!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
南云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生气,继续示弱地说:“玉玺奴婢先前确实放在了盒子里,但是现在却不知怎么不翼而飞了。请陛下给奴婢点时间,奴婢一定想到什么时候丢的,并且抓住偷梁换柱的人!”
此刻的南云绯也是恨得牙痒痒,一来,她居然有负莫弟重托,连玉玺什么时候被换了都不知道,二来,现在又关乎齐弟的一条命,如果狗皇帝一气之下,杀了齐儿怎么办?
所以,即便她身体再疼,也还是在尽力安抚狗皇帝的情绪,但求他能给她多些时间,让她能够把玉玺给找回来。
可惜,狗皇帝接下来说的三个字,直接让她如坠冰窖,浑身开始冒冷气。
他说:“不必了。”
南云绯睫毛颤动,唇瓣微张,血色尽失。
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萧寒山见南云绯在他怀里失色的模样,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是在逆流,这么脆弱的她,是他的掌中物,亦是他触手可及的!
心中越是滚烫,说出的话就越是冰冷:“孤只给你一次机会。”
“不要,”南云绯嘴唇颤动,“陛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寒山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真心想要救南云齐,前朝余孽,孤杀便也杀了。”
南云绯身子一震,眼中朦胧雾气聚齐成水花,啪嗒啪嗒地落下,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可怜。
萧寒山一只手禁锢住她,另一只手却情不自禁地攀上她的脸颊,感受到冰凉的泪滴,语气不由得往回收了收:“你是在哭吗?”
她是在哭吗?
狗皇帝这话问得属实奇怪,她不哭难不成还笑啊?
他现在不是当初卑微如泥的暗卫,他现在是可以掌握他们所有人生死的帝王。
他想要齐儿三更死,齐儿活不过五更,她怎么能不哭?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涌了上来,被羞辱,被鞭打,丧失尊严,沦为贱奴,她怎么又能不哭?
她之前也只是在父皇怀里肆意撒娇的小姑娘啊。
萧寒山有些心烦地给她擦了点泪水,却不想越擦越多,索性也不擦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威吓道:“再哭,孤立马让人杀了南云齐!”
这个恐吓威力太大,南云绯红着眼睛,硬生生地止住了泪水。
她不再流泪,按理说他的手就应该放下,可是他并没有,反而用大拇指抵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不点而朱,摩挲的时候柔软娇嫩,仿佛用点力就会被刮破,然后溢出的血红就会染遍整张唇,那样的场景又该是怎样的妖艳好看?
萧寒山有些魔怔地想,但是又一想,何必用手指刮破这么费事,直接咬破不就好了?
这下子,南云绯终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以往他与她之间的接触,她觉得带有折辱的意味居多。
但是现在,除了折辱外,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欲|望!
他的视线让她毛骨悚然,并且无所适从,比上一次他把手指塞进嘴巴里让她吸血更加地恐怖。
她的身子战术性后仰,微微移开唇,小声道:“陛下若是觉得奴婢哭得让您心烦,奴婢便不哭了。但求陛下能够饶了南云齐一命,奴婢永远记得陛下的恩情。”
这世上以怨报德的事还真不少,多她一件也不算多,所以她定会杀了他,来报答他不杀齐弟的恩情!
感受到她的刻意闪躲,萧寒山眼中划过一丝不悦,指尖失去柔软之物,让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他问:“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的不杀之恩?”
南云绯:“......”以怨报德可以吗?
南云绯:“下辈子奴婢给陛下当牛...唔!”
做马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他头一低,重重咬在了她的红唇上!
是的,不是吻,而是咬!
刹那间,唇齿间开始弥漫血腥味,唇瓣的钝痛感让她剧烈挣扎起来,但是他的手臂如同铜墙铁壁,她竟是一点都推不开...
痛过之后是麻,刺痛的麻,南云绯震惊地发现,他居然是在吸她唇上的血!
这个认知让她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嗜血,她知道,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喝人血。
南云绯被迫予取予求,唇痛得不像是自己的般,但她依旧闭紧牙关,坚守着自己的防线。
只不过那道防线太岌岌可危,敌人很快一举攻破,不费吹灰之力。
来势汹汹的架势,仿佛刚刚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真正动真格的时候。
南云绯头皮发麻,呼吸紊乱,胸口闷闷地。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