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牡丹与她

到王府时,温舒舒的身子还是软趴趴的。

“怪你,都怪你……”

裴泽珩看着云鬓微乱,小脸潮红的小姑娘,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安慰般吻了吻怀中小娇娇湿漉漉的大眼睛。

“嗯,是我,是我的错。”男人边哄边轻轻拍着怀中人纤细的腰背。

“不着急,舒舒歇会,我们再下去。”

得了便宜还卖乖,温舒舒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流氓,殊不知自己此时娇态尽显,大灰狼看得爪子蠢蠢欲动,但时机不对,也只得悻悻罢手。

两人磨蹭了许久,温舒舒方缓了些气力,她借着男人滚烫的大手慢慢走下马车,她看着周围一圈笑意盈盈的王府下人,脸红了红,偏生那老男人还在拱火。

“舒舒慢些。”

温舒舒觉得周围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绯红蔓延至白嫩的耳垂,她忍不住借着宽大的袖子狠狠地揪了一把男人结实精壮的蜂腰。

只是她那点力度,就只够给裴泽珩挠痒痒,腰眼敏感,裴泽珩无奈地看着她,黑眸幽幽,宠溺道:“舒舒,莫调皮。”

温舒舒这下子真的是羞极了,周围这么多人,他还那般说,她欲抽回手,却被男人大掌截住,一把包在手心里。

罗管家就在一旁看着,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笑意,花白的胡子还应景地微微颤动,混浊的老眼里满是欣慰。

“王爷,这想必就是王妃吧!”

裴泽珩矜持点头,声音温柔又愉悦,“嗯,本王的王妃!”

从两人的互动就可以看出他们关系匪浅且相处极为和谐,罗管家简直要感激涕零了,颤颤巍巍深深作揖行礼。

“老奴见过王妃!王妃端午安康!”

明明还没嫁进去,怎就能叫王妃了呢!温舒舒酡红着一张小脸,咬咬唇朝罗管家轻声道:“我……我还不是你们的王妃……”

啊?怎么就不是呢!

罗管家人老耳朵却灵着呢,他急道:“您怎么就不是呢?”

温舒舒困窘地后退一步,小半身子躲在裴泽珩身后,她锤了锤男人宽广的背部,埋怨道:“都怪你,说什么胡话啊……”

裴泽珩闷笑,微微侧身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露了出来,温舒舒被周遭的目光刺得羞窘极了,下意识追着男人的动作。

但裴泽珩伸手牵住了她,两人并排站立,裴泽珩低头,看着堪堪到肩头的小娇娇温柔宠溺道:“舒舒,老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从前孤身一人,不肯娶妻,他在一旁看着急得不行,又叹又哀。”

“如今我要与你成亲了,老罗不知有多高兴,高兴府上迎来了女主子,高兴本王娶了王妃。他年纪大了,你可否包容包容他?”

温舒舒咬了咬唇,看着年迈胡子花白的罗管家,心底柔软,她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她微微挣开男人的大掌,走上前一步,温声道:“罗管家不必这般行大礼,你年纪大了,又是王府老人,日后……日后也不必向我行大礼……”

裴泽珩站在后面看着心肠柔软的小姑娘,又看了看王府门前的那一块鎏金匾额,心潮涌动,这一世她将光明正大的进入秦王府,走在阳光下,不惧黑暗。

他走上前,紧紧靠着温舒舒,朝那边热泪盈眶的老罗低声道:“王妃的话等同于本王的话,老罗你年纪大了,少些操劳,府中该提携的就提携。”

前世老罗今年冬就离世了,摔的。

那时他还在边关,老罗带着一群忠仆守着王府,那夜天寒地冻,老罗起身却摔了,等其他人发现时,已经晚了。

听下人说,老罗脑袋穿了个窟窿,那血一直往外流,但老罗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王爷王爷……

裴泽珩黑眸微暗,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本王还希望你能看顾小世子小郡主呢。”

“诶诶,好好!老奴听王爷王妃的……”一说起小世子小郡主,看起来年迈衰老的老罗瞬间容光焕发,一双混浊老眼登时爆发惊人的光芒,略微晦暗地看了看温舒舒纤细平坦的柳腰。

温舒舒心中一跳,刚刚褪下去的绯红又开始蔓延,尤其是站在不远处的裴安竟还闷笑出声。

裴泽珩护住往他身后躲的小娇娇,凌厉的目光扫过去,裴安脸皮登时一紧,低头往后退去。

“诶,裴安那小子就是皮痒了,王爷政务忙,日后还需王妃好好管教一下府中的人才行!”老罗仿佛爆发了无穷生机,逮着裴安就向小王妃示好。

裴安暗暗叫苦,忙作揖告罪。

温舒舒对热情的老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这个小老头跟她去世的祖父一样,有白花花的小胡子。

裴泽珩牵起温舒舒的小手,微捏了捏,朝老罗道:“先进去罢!”

一众人浩浩荡荡入了府,秦王府占地极大,亭台楼阁建制肃穆,然花草树木勃勃生长,屋脊的雕龙鳞爪张舞,湖中的流水静谧盎然,既不缺皇家威严又处处精致。

温舒舒被男人牵着手往前走,看着眼前的秦王府府邸,仍有一种梦幻之感。

“舒舒,走路要专心。”

男人既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温舒舒脸上烧得慌,她语无伦次道:“嗯……好的……”

裴泽珩捏了捏柔软温润的小手,语气温柔宠溺,“舒舒不用紧张,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王府的女主子!”

温舒舒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跨过脚下的门槛,听罢下意识抬头,眼前一亮,院中大片大片的牡丹盛开,满园春色,有微风吹来,馨香扑鼻,温舒舒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一直牵着她的男人却松开了手她的去了牡丹花丛处,他摘下一朵盛开的牡丹。

雨过天晴,有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来,落在那个捧着娇艳牡丹花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仿若神魔一般的男人身上,男人嘴角带笑,一双黑眸深不可见底,似吸人的深渊又似一汪盛满爱意的黑谭。

温舒舒着了魔般看着慢慢向她走来的男人,随即感到头上一重。

牡丹国色天香,但她比花更娇更艳,她在看牡丹,我在看她。

“这里是舒舒的家,不仅有舒舒最爱的牡丹,还有最爱舒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