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竖日,风起云涌,小区外的那一排排的金凤树被风吹刮着,上面的花儿纷纷而落,狂风肆虐,还卷起地上的沙尘。
岑柠待在房间里,而窗口上不停发出砰砰的声音,她走过去,望着窗外看,景色有些朦胧。
下一秒,那透明的玻璃窗被雨水拍打着,雨势无情敲击着窗,在狂风暴雨中,空中还有一道紫白的闪电划过,这就暗示着一场猛烈的台风即将到来。
岑柠眼里倒映着天空远处的闪电,她不经意间浑身颤抖下,嘴里念叨着:“希望台风赶紧过去吧。”
桐城这边登录的台风比较频繁,每年几乎有一两个经过这边,前年有个台风经过这里,很多地方都被淹了,造成几人死亡,十几人受伤送进医院,路边的树更是被摧残得不成样。
岑柠多看了几眼,随后就走出房间。
岑皓滨手上正拿着优化方案的试卷,他正烦躁,低头在看哪一套题好,丝毫不闻外边的风雨。
岑柠走出来,她一问:“哥,你在做题?”
“做什么题柠柠,那是给你复习的。”岑海鹏手上正拿着□□的彩报,正在看今晚会出什么生肖,他缓缓朝沙发上走来。
岑皓滨最后把目光放在最后一张试卷上,她抽出来,递给岑柠:“妹,这张你拿出去填,去房间好好填。”
岑柠一脸懵逼,她有点无措,她今天已经想好要做什么练习了,突然来这么一张试卷,倒是让她难以接受:“填试卷?”
岑皓滨视线朝她看去,明显能读懂她是什么眼神,迷茫又无辜,但他又何尝不是,放假一天还要给自己的妹妹复习,这确实有点惨。
他冲她投了个“我也无能为力”的表情,岑皓滨把英语试卷递给她,接着又耸了耸肩膀。
岑柠脸上僵硬,她伸手接了过来,看到上面试题,正是英语模拟考试,她看完再朝窗外看去,瓢泼大雨,电闪雷鸣,而且树叶被风刮得都弯下身。
看到这场景,她就想到一句古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心底更是一抹凉,因为台风,他们开学才没有摸底考试,是直接月考的。
“柠柠,开学才没几天,应该也不忙,你先把这试卷好好填,我才好去给机构的老师表述。”岑皓滨昨天和朋友聊天,就聊到英语补习机构去。
知道岑柠英语基础不好,所以他打算给她报名,让她周日也去。
“是啊,你英语太拉分,以后能不能继续待在华侨还是个问题,我记得今年华侨的分数就涨了,所以最后一年,至关重要。”叶华丽手上拿着麻布,刚从厨房里面出来,她正在捣鼓东西。
岑柠被父母一说,心里就落慌了。
是啊,她的英语成绩都悬浮在七十左右,而且英语读音起来很偏中式,很多单词都按照中文的谐音去读,导致听力丢分严重,笔试部分也少分。
“好,我知道了。”她低着头,把整张试卷都看了遍。
岑皓滨:“那你去房间好好填吧,等你把笔试部分都填完了,我再给你念听力部分的内容。”
台风的风声很大,呼呼声诡异,岑柠沉着性子把整套的试卷都做下来,她看到英语这些题目确实吃力,特别是在作文方面上,只会运用简单的句子。
她开着灯,在房间里做完题,随后岑柠就把笔放在一边,把头往窗外去,风力依旧不减,甚至下面金凤树的树枝还被折断些。
等她走出去要去找岑皓滨念听力的时候,发现他人早就不见了,反倒是叶华丽她倒是很闲情雅致,在厨房做土豆糕,而岑海鹏则在旁边打下手。
台风对于这边的人们来说,早已习惯,再大的台风,只要没有把房屋掀开,有假期可以放,不会造成很大的灾害,那它就是好台风。
“爸妈,哥哥呢?”岑柠跑去岑皓滨的房间发现他不在,好奇他这个时候能去哪里了。
岑海鹏手上打得到处都是面粉,就连脸上也有,他说:“他去苏奶奶那边了。”
岑柠拿着试卷站在原地,她表情淡淡,但心里却跟石头坠落在水中,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而外面暴风骤雨,对她来说却是心静如水。
去苏奶奶的话,那就是去哥哥的同桌那边。
叶华丽正蒸好一笼土豆糕,她又同时吩咐岑柠:“柠柠,趁着土豆糕还热乎乎的,你拿两块过去,然后记得不要走电梯。”
岑柠听到这个消息,她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的试卷不禁抓紧,她表面淡淡说:“好,那我顺便把哥哥叫下来。”
她用白色塑料袋装了两个,土豆糕都是用薯粉和土豆制作的,可以用蒸也可以拿去油炸,叶华丽还专门把调好的蘸料也一并放在里面。
叶华丽把装好的土豆糕递给岑柠:“柠柠,记得告诉苏奶奶上面一盒是甜辣的,中间那盒是微辣的,最下面才是番茄酱。”
岑柠“嗯”了一声,她把那张试卷放在茶几上,还用烟灰缸压住它,这才从家里出去。
穿着牛仔短裤的她能感到楼梯处有些凉凉,她来到苏奶奶这边,按了下门铃,很快有人出来开门。
这开门的是苏覃,他穿着宽松的蓝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眼眸微低,藏着几分慵懒,看起来睡眼惺忪的。
苏覃站在门口,他轻扯嘴边,语气有些懒散:“是不是来找你哥哥?”
岑柠抬起头,看到是他开门时候,没有意外,她把手上的土豆糕举起来,讲话有点期艾:“苏……苏覃哥,这,这是我妈叫我拿给苏奶奶的。”
“嗯好,那替我谢谢岑阿姨。”苏覃带着岑柠走进来。
岑柠摇头:“不用不用,。”
岑皓滨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身子倒是有些缩,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他才把手机上正在播放的画面暂停。
“柠柠,你怎么过来了?”岑皓滨反问她。
岑柠:“……”不是说要给我念英语听力嘛,你忘了吗?
岑柠把手上的土豆糕交给苏覃:“过来送点东西,顺便叫你回去了。”
“哎,是不是岑柠过来了啊,听着声音好像是啊。”苏奶奶坐在房间里,她的声音有些哑,又带着亲切的语调。
岑柠听到苏奶奶的话,她走过去:“苏奶奶,是我。”
苏覃站在她旁边,他看着她轻车熟路走进去看他奶奶,倒是没觉得不妥,先把土豆糕放在旁边的饭桌上,他走到岑皓滨旁边,低声说:“皓滨,这些年谢谢你们照顾我奶奶啊。”
岑皓滨双手交叠,一副受惊的样子,他呼吸沉重:“应该的,不过这部电影确实有点特色。”
两人又继续坐在那里看鬼片,岑柠跟苏奶奶聊了些天后就走出来,看到他哥一副惊悚的样子,她倒是好奇,也走过去一看。
她站在苏覃旁边,好奇他们在看什么,谁知走过去一看,整个人吓得双腿发软。
天边刚好响起一道雷声,雷霆作响划破天际,房间比较暗,没有开灯,更是染上一层诡秘又悚然的氛围。
岑柠本来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嘴脸被放大,她顿时眼瞳紧缩,浑身跟打了鸡血一样,原本就要站不住,再加上这轰隆的雷声,她直接吓得坐在沙发上。
苏覃的手刚好放在一边,现在被压着,但他没有吭声,只是眉头一皱,他扭头看向岑柠,见她脸上大惊失色的样子,他就猜测她看不得这些。
岑柠坐在下面,简直就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的心跳加速,倒是没有发现坐到苏覃的手。
她没有想到他们看的是鬼片,简直就是无声胜有声,她因为没有听到声音,揣着一颗八卦的心过来,反倒是给她吓了一大跳。
苏覃用另只手戳了下岑皓滨,他语气平淡讲出:“喂,要不关了吧。”
岑皓滨还想继续看大结局呢,转个头想要反驳苏覃,倒是看到一边岑柠坐过来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适应不了。
于是把电影关了,他说:“柠柠,你感觉怎么样?”
岑柠瞥了一眼他哥:“不怎么样,有点恐怖而已。”
岑皓滨笑了笑:“不打游戏,在网上专门挑最恐怖的鬼片来看,这种气氛多少也适合看,倒是你不应该过来的。”
岑柠从小到大就害怕看这些,其实在她小时候的时候,眼睛也不知是不是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她总是在自己房间窗户看到有东西飘过,至于是什么她不清楚。
她把这将事情告诉父母,刚开始是不信的,后来岑柠因为在大马路看到什么东西,追了出去还差点被车撞到,叶华丽就重视这件事情。
带她去找算命先生,说她是因为名字和原先房子去世的主人相冲,又因为孩童时候的阴阳眼未过,于是重新改了名字,因为命中缺木,故改成“柠”。
之后,叶华丽还去寺庙求了一张护身符,每年平安都会去还愿,长大后的岑柠在搬家之后,也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她还是害怕看鬼片,就是因为小时候留下来的阴影。
岑柠嘟起嘴巴,她也朝岑皓滨的方向看去,有点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用无声在看。”
苏覃看着她这样,声音倒是温和:“那下次咱们不看了。”
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岑柠也站了起来,但目光落在她坐的那个位置,看到苏覃那只修长又骨感分明的手。
她站在原地愣住,眼睛眨了几下:“对……对不起。”
难怪到了后面,她感觉屁股被什么咯到一样。
苏覃将手抬起,甩了甩,有点麻而已:“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