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决

转眼便到了约定时间,沈荇露让樱桃算着时间去请李家人,她则独自一人朝着普陀寺出发。

三日前让装作香客的护卫,沈荇露留了几个在寺中,保证她今日的安全。索性普陀寺常有香客留宿,倒也不算惹人注目。

沈荇露昨日得知宋仁义与周阔有约,怕他们再次合作,坏了她的计划。就找了个小乞丐,给宋仁义送了封信,说是偷偷拿到了钥匙,发现房契地契都在盒子里,到时一并带走,让宋仁义想办法处理。

果然,盯着的人来报,宋仁义收到小乞丐送去的信之后,就称病取消的约定,私下去了典当行。

她就知道无论宋仁义和周阔先前有什么计划,又有多少情义,在可以独吞大笔的银钱面前,都不值一提。

昨日晚些时候,沈荇露又安排了一人,装作醉酒透露在普陀寺听到,沈荇露要带几千两银子和房契地契与人私奔消息,给了周阔的那个碎嘴的弟弟。

得知周阔知此消息,也未去寻找宋仁义,沈荇露就知道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发展。

宋仁义想私吞几千两银子,周阔自然也想。

城外普陀寺。

“宋郎,你可想到了如何处理这些铺子和宅子?”沈荇露一见到宋仁义,便打开包袱,露出房契地契还有银票的一角。

宋仁义眼神一亮,随即开口道:“卿卿把这些交给我,我去城中典当行换了银票,便带你离开。”

“宋郎你不会想像上次一般不告而别吧?”沈荇露合上包袱,就见宋仁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宋郎还是先与我说,我们之后去哪?这房契地契都在我们手中,大不了改日再托人回来卖掉。”

宋仁义一听所言极是,就让沈荇露先和他走,路上再与之细说。

沈荇露自是不可能离开普陀寺,在外面抓人可比在普陀寺难多了,“宋郎,我昨日看了个话本,说一个大家小姐和书生私奔之后,那书生不仅霸占了小姐的盘缠,还抛弃了那小姐,我越想越担心,宋郎你真的会与我白头偕老吗?”

“这是自然。”宋仁义有些着急,说着就要来拉沈荇露的手,但沈荇露给躲开了,宋仁义强忍不耐,开始花言巧语的哄骗。

好一会,沈荇露看到远处树上挂起的红布,就知道好戏开场了。

表情便有些松动,好似相信了一些,宋仁义也放下心来,继续巧言哄骗:“卿卿,愿得一心人……”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身后传来族长的呵斥声:“好你个奸夫□□,把他们捆了,带回去浸猪笼。”

周阔在旁边指着宋仁义补充了一句,“把他嘴堵上。”沈荇露听完微微一挑眉,这是怕周阔说出他们勾结一事。

“周阔,你……”宋仁义看着面前一群人,脸色阴沉,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被提前有准备的族人按到在地,周阔上前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宋仁义目眦尽裂,红着眼一脸仇恨的看着周阔。

那周阔上前去,拍了拍宋仁义的脸:“宋兄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完癫狂大笑。

可能因为沈荇露是女子,便没有捆住她,只是连个婆子按住了她的肩膀,

沈荇露眉头微挑:“慢着,我包袱里有几千两银票,还有房契地契……”这些族人听到这么多钱,呼吸声都粗重了,所有人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的包袱。

“等你们这对奸夫□□被浸了猪笼了,这些钱照样是我们的。”周阔一脸阴笑着准备扯走她身上的包袱。

此时身后有传来一阵声音,是李家人带着官府的差役一起包围了这里,“拿下逃犯,和这些与逃犯勾结之人。”

“大人,冤枉呀……”

在周家宗族之人打呼冤枉之际,沈荇露与李家来人对视一眼,顺从的跟着差役,一起到了县衙大牢。

不过刚进大牢没多久,沈荇露就被放了出来。她走这么一遭,也是暂时不让宋仁义和周家人知道是她在设局,让他们把仇恨留给对方,这样能使他们交代更多对方的事情出来。

沈荇露站在县衙大牢的门前,抬头感受到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无比的温暖,身上那无形的枷锁,好似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即日起,原主与宋仁义的私情,终于被她彻底洗白。她沈荇露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为了大义,以身涉险,最终帮助官府拿下歹人的有志之士了。

沈荇露深吸一口气,上了马车。

人已到官府,又有李家人插手,她便无需再管。

只等后来判决之后,她才从李家人口中得知细节。

因为有当初她交给曹都尉的证据,加上周阔想要堵嘴杀人一事,双方都不信任对方,一诈之下,便全都交代了。

官府又按照交代的,找到几个被卖了还活着的姑娘。

人证物证具在,宋仁义被判凌迟处死,周阔与几个宗族中人,因参与宋仁义其中一件谋财害命案,被判斩首。而由这几人又牵扯出一些宗族内部龌龊,再加上这古代刑法的连坐制度,周家宗族大多被抄家流放。

这段时日,府中私下还有人猜测,沈荇露和宋仁义究竟有没有私情。这传言便在沈荇露的放任下,传到了周漪娴的耳中。

周漪娴确实是成长了许多,若是刚来沛县时的她,恐怕早就已经到沈荇露面前问个明白了。

沈荇露也没等太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沈荇露便把周漪娴和周漪锦都叫了过来。

“姐儿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会卖京城的宅子吗?现在便到了合适的时机了。”沈荇露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不知府上传言。

“那宋仁义其实我早就与之有过一面之缘,那日我与你们祖母外出,见到他带着一个姑娘出城,后来我就听说那姑娘与人私奔了,生死不知。所以当他与我偶遇,而且熟知我的一切,我就知他定有问题,且背后应该还有他人,周家只剩我一个长辈。我也没有证据,只能与只虚与委蛇。总算得知他与宗族有联系,便决定回沛县,找到想谋害我们一家那人,可惜曹都尉去抓宋仁义时让他跑了。我只能更为谨慎,私下调查,不告诉你们也是怕露出马脚。”

沈荇露说着拿出几张纸,递给了两个姐儿,“这便是那周阔写给宋仁义的信。”

周漪娴看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些所谓宗族之人,吃喝用度全靠着我周家,竟如此歹毒。”

沈荇露又把信传着递给,同样在屋内的孙嬷嬷、周管家和楼悯看了一遍。

几人都气愤不已,孙嬷嬷更是直接唾骂起来。

沈荇露在众人愤慨声中,把信点燃,“这信中所写涉及我们一家,故我私自扣下,没让人当做证据呈上。现在既然他们都已得到惩处,我总算可以放心把这信烧了。”

而沈荇露之所以烧信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信都是她后来伪造的。毕竟这世间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她得让所有人都成为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