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占星官

衙门

白栀正在和娄县令官话客套,突然驿馆那边来人,递上了京城来的书信。

白栀拆开后看了,先是眉头一蹙,然后又舒展开,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娄县令关怀地询问:“可是京中有什么要事?”

白栀折好书信,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案,道:“近年国泰民安,能有什么要事。”

娄大人笑道:“也是,说来也奇,自从宫里占星官大人来了之后,东国全国上下确实风调雨顺,除了邻国偶尔发生些摩擦,其余时候都很太平。”

白栀唇角微翘,那位占星官大人嘛……

陆淼这边食馆寻帮工的事儿暂时没头绪,便暂时搁置一边了,帮陆明找学堂这事儿倒是容易些。

次日店里生意依旧火热,她无意间提起后,李兆父子和一些食客纷纷都来“出谋划策”了。

李时离若有所思道:“镇上是开设有几个学堂,有公家办的,也有私人开设的私塾,不过收纳学子的时间是每年初春时刻,现已过了入学时间。”

一旁的李兆暗瞥了一眼不懂风情的长子,然后问了陆淼几个简单的问题:“陆姑娘,令弟之前可有请过夫子在家里教授过基础的识字?”

陆淼凭着过往记忆答道:“以前家里给他其他兄弟请过师傅,明明跟着旁听,简单的识字是懂得的。”

李涵点头,继而道:“陆姑娘,其实我在姚城镇的一家私人学堂有认识的人,关系还算亲近,若只是想插一个男童进去共读不是难事,不过那学堂所设在城北,离这儿有段距离,且夫子要求交足月内的银钱,凡学子们的吃睡一概都得在学堂,每五日可回一次家里,二日后需返回。”

陆淼心想这不就是现代所谓的“寄宿学校”吗?

不过陆明现在年纪尚小,让他去这种地方,陆淼也不放心。

下一秒,便有一道声音让她动摇了,

“李员外你说的是朝阳书院罢?正巧,我们家澜儿就在那上学,初时我也不放心,去陪读了一日,朝阳书院的夫子原是中过秀才,年轻时在京中也做过事,这见多识广,讲诗文典故时也妙趣横生,不像其他书院,听着我都打瞌睡了,更别说小孩了。”

说话的是丁夫人,她今日得空也来了食馆里吃饭,一听到陆淼有意让陆明上学堂,便热络地推荐起来。

“陆姑娘,我晓得你担忧这书院五日不得外出的规矩,澜儿那会儿我也担心的紧,这一分开就是七天,又怕他吃不饱穿不暖,又怕回头儿子都不认得娘了,可是如今澜儿去了学堂有几月光景了,高高兴兴的,人也没见瘦,虽说还是不爱读书,不过人却比以前服管教多了。”

陆淼挑挑眉,丁澜如果也在的话,明明应该会更高兴些。

李兆也劝道:“是啊,陆姑娘,你不妨考虑一下,这五日时间说长实则也不算长,还省了来回的舟车劳顿。”

李兆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陆姑娘把幼弟送去了学堂,那她势必就会有更多的时间花在食馆的经营上了,这样无论是延长开张时间,亦或是再多出几个新品菜肴,都十分有可能!

一位家里也有孩子的食客加入了闲谈:“不过朝阳书院的学堂费可不便宜啊,我记得每月吃住教习统共加起来就要二十两,比其他书院贵了数倍……”

丁夫人小香扇煽动,对此很不屑一顾:“贵是贵了点,可人夫子确有真才实学,况且对陆姑娘来说,这点银子也不算什么罢。”

陆淼纤指摩挲着下晗,思索片刻后道:“此事待我先和明明商量一下,若是他愿意,我便遂了他心意。”

毕竟她管孩子的政策一向都倾向于放养。

哦,对了,她还件事要宣布。

“诸位,因为食材的原因,风满阁菜品之一的烤冷面今日之后就会从菜单上撤下,请大家谅解。”

此言一出,满座的食客都淡定不能了。

有人语气痛心疾首,仿佛陆淼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儿:“陆姑娘,这不行啊!你的烤冷面本来就靠抢的,我这一连七日就今天抢到了,才尝了个鲜你就撤下了,这太残忍!”

还有人试图找陆淼言语间的漏洞:“这食材问题陆姑娘你说的也太泛了,可否具体一些,我瞧着那烤冷面里所用的食材都是一年四季可供的啊。”

更有一些聪明敏锐的,嗅出陆淼不会轻易改主意了,便道:“陆姑娘,你这说撤就撤,一点儿也不给大伙点留点余地,伤了多少老食客的心啊,作为长辈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若你三日后再撤下此道菜,然后这三天里将每日百份增至二百……”

陆淼对于教她做事的言论直接选择忽略。

至于食材问题,那当然是她瞎编的,单纯只是她做厌了小食,加上现在食馆生意太好,她又暂时寻不到人帮忙,便顺理成章地撤下一道菜。

哎~就是这么任性。

等到哀嚎一片的食客们终于接受现实后,有的人开始担心并讨论起起下一道菜预备会被撤下去的是谁。

“千万别是奶茶,这炎炎夏日,好不容易碰着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事,我容易吗?缺了谁都不能缺了它!”

“也不能是土豆炖牛肉!它要是撤了我上哪去吃那么肥嫩爽口的牛肉啊。”

“土豆炖牛肉上菜单也没多长时间,轮不着它,要担心的是腊肉焖饭啊父老乡亲们!这焖饭是食馆最早卖的菜肴。”

……

焦虑情绪在众食客中弥散开来,有些人开始化焦虑和悲愤为食欲,张口便要点了三碗腊肉焖饭,仿佛明天就见不到它似了。

陆淼对于这突然间爆炸性增长的点菜,有些哭笑不得,大概现代社会的“饥饿营销”就是这样的吧。

“你们先别急着失望,虽然烤冷面要撤下去了,但是有缺那必定是有补的,至于补的是什么,各位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于是在破防边缘的食客们又重新振奋回来了。

“肉!陆姑娘,你这食馆可是挂了衙门锦旗的,菜单上的菜牌面必须得跟上啊,这地上走的牛肉已经有了,再来点天上飞的禽类抑或是水里的虾类鱼类如何?”

“附议!”

呜呜,光是想着陆姑娘用她一流的厨艺去做烤乳鸽和油焖大虾,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差不多得了,吃什么肉,这撤下的是小食,那自然换上来的也该是小食,整天吃肉,届时富贵一身病。”

天杀的,谁不想吃陆姑娘的肉菜啊,但是再出肉菜他的荷包就真的要告急了!

又吵起来了……

王石的速度很快,上午才离开陆府,下午就运着几车的农物返回了,因为食馆的空间不大,她特意让王石把紫薯都送到城西的府邸来。

王石同行的几个人是村里的其他农户,他一个人运不了那么多,便雇了几个。

这伙人到了陆府后都惊讶的不得了。

“老王,这不是你大哥家啊,这宅子快赶上咱们村里的大地主了。”

王石笑道:“不是,这是我外甥女的住所,她也是租的,现在镇上做生意呢,这几车紫薯就是她买的。”

同行人羡慕不已:“老王还是你好命啊,你这外甥女定是嫁了个好夫婿罢。”

王石摇头:“哪呢,人家才及笄,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人家本事大着咧。”

“才及笄?那啥子生意啊,我不信。”

王石也不过多解释,毕竟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反应。

等到几人见到陆淼的长相时,更是惊讶的合不拢下巴。

这玉一样的人儿真的和王石这个糙汉是亲戚关系?

陆淼检查了货物的质量后,又很慷慨地替王石结清了其余人的工钱,王石留下一起吃了晚饭后才告辞。

末了也不忘叮嘱陆淼若是裴氏寻事,千万要告诉他。

看的出王石对这批紫薯是有心挑选了的,随便一瞧都各个个大,表皮光滑,没有哪一个有黑斑或者发烂的。

陆淼晚上在厨房蒸了一些,剥去外皮后,深紫色的果肉色泽鲜亮,她浅吃一口,粉糯松软,甜味合适。

陆明也喜欢的很,连吃了好几个,差点噎着了。

吃完饭后,陆淼把白天学堂的事与他商量,出乎意料的是陆明居然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陆淼微微有些诧异,看来这孩子平时在食馆和府里头是真的憋得慌了。

不过陆明十分坚持要等到店里招到人才肯去。

于是陆淼原本头疼的问题又被丢回来了。

在陆淼已经拾掇好在床上愉快地追话本子续集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嗯?”

布在府邸外面的法术传来丝丝骚动。

陆淼挑了挑眉,外面天色已黑,这时候还有人上门拜访?

她简单披了件衣物后去了府门口,取下门栓后,只见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头发披散,朦胧的月光照在他的侧颜上。

男子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陆淼端详了一会,目光由原来的迷惑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她对于地上类似伤员的男子不但没有问候搀扶,反而是退后了一步。

虽然常人察觉不到,但是陆淼能肯定,此人周身浮动的是……灵气。

作者有话要说:缺帮手?马上给你空降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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