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凝也是第一次听到周灵然这个名字，觉得女生说出的话很有趣，她认真端详了一眼徐清觉，他确实长了一张可以让他少奋斗20年的脸。

时今凝将喷雾药剂给了徐清觉以后，就离开了。撞破了别人的隐私，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谈论他人八卦的人。

晚上，时今凝披着外套，坐在家里草坪地上的休闲椅中喂兔子时，收到了徐清觉发来的询问。

「你吃完晚饭了吗？」

时今凝拿起手机看到消息，能想象到他小心措辞想与她聊天的样子，然后想到的是，徐清觉最近两晚都把一些时间花费在与她的聊天上，恐怕会影响到他晚上的学习，从他在班里除了学习看书以外，几乎不关注其它事，不难看出，徐清觉能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的位置，是他常年努力的结果。

与时今凝不同。她从不在学习上多费力气，有时花费在课余爱好上的时间比在学习上更要多，尽管这样，她的成绩仍然不错，保持在年级前十之内，如果想追赶，与年级第一的徐清觉之间也不过一步之遥，然而时今凝从没有要求过自己去追求最高的名次，因为她不需要。

等到高中毕业，时今凝将会选择出国读书，到她亲生母亲的身边去，从高二她就开始准备起出国的相关考试和事宜，保持现有的成绩已经足够申请到她想去的大学，她大概率不会再参加国内的高考。

时今凝并不想看到徐清觉因为和她恋爱而松懈下来，从而影响到他的学习和成绩，她看了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钟，便回复道：

「徐清觉，认真学习。晚上九点半之前，不准给我发消息。」

徐清觉听从回复一个「好」字，果真没再找她，然后等到再晚一点，时今凝回到楼上，刚刚到九点半钟，就准时收到他今晚第二次发来的消息。

徐清觉在手机上告诉她：

「凝凝，我以前只会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读书和学习上，但是现在，我必然要将很多时间和精力分到你身上。」

这是徐清觉对她最大胆赤诚的一次表达，看到这段话，徐清觉只差赤/裸裸地告诉她，他现在的心思大多都在她身上，时今凝回复：「我比学习更重要吗？」

徐清觉极快地回复一个字：「对。」

「你没救了…恋爱脑。」这完全是时今凝当下最真实的想法。

徐清觉在那头竟然承认：

「嗯，大概是没救了，并且心甘情愿。」

徐清觉不是一个会花言巧语的人，时今凝知道他说的完全是真心话。在谈这段恋爱之前，她也从没有预想到，徐清觉那副正经好学生的表象下，会是将女友看得比学习更重要的恋爱脑。

「晚上放学你走得很快，我没来得及向你解释。」徐清觉主动对她说。

之前的几次聊天都是他一直等着她来找他，从不会主动打扰她，这恐怕才是他今晚会主动找她聊天的真实目地。

「我以为是你让人叫我回教室，才遇到那一个女生，也根本没有想过考虑她说的话，之前遇到类似的女生，我都会直接当面拒绝，只是今天没能够及时拒绝她，明天我就会和她说清楚。」他平时话很少，此时却一字一句，打出这么长一串话，向她解释和保证，时今凝根本就没有过问他。

她也没想过要过问，原本就没太在意，对于徐清觉这一段用心的解释，时今凝的注意力被其中一句话吸引。

「类似的女生？你在学校里不止遇到过这一个吗？」打字问过去之后，时今凝就觉得这个话题过于私密，已经牵涉到他的隐私，从小受过的家教，使她收起心中刚刚泛起的那一点好奇，打字道歉：

「抱歉，我不应该询问你的隐私，你不用回答我。」

时今凝边与徐清觉聊天，边在衣帽间里拆掉了她后妈新送的一只中号托特包，以新包做搭配，挑选了明天的上学穿搭，然后她回到卧室，只留下窗边的一盏落地灯，光脚踩在羊绒地毯上，坐进旁边的GUBI雪梨椅中。

等时今凝坐下，她没有看到徐清觉的回复，而是直接收到他的语音来电。

听着契而不舍的铃声，她最终戴上耳机，接通了他的来电。

“对于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话题，我觉得，我没办法用文字对你表达清楚，就只能给你打过去这一通语音电话。”徐清觉在那头讲道。

“已经让你不用再回答我。”时今凝轻声道，“你还要说什么？”

“我想要回答你。”徐清觉回复她，“如果是其他人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一定不会给他们任何回答，因为像你所说的，这是属于我的隐私，我也并没有朝外宣扬自己隐私的喜好。”

“但你不一样，凝凝。”清明的男声在她耳畔缓缓道，“我愿意向你分享我的隐私，毫无保留，无论是什么方面。你根本不必对我说抱歉，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本就应该这样，一步一步地去了解熟悉对方。”

“我已经了解你了，徐清觉。”时今凝慵懒倚在身后柔软的椅背上，对他讲道，“你明明看起来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原来也可以一次性讲这么多话。”

对方沉默。

过了会，徐清觉才重新出声，语调要比刚才显得低，“我只会在你面前这样，会忍不住想要和你聊天、说话。”

以为她是在嫌弃他话太多，“你如果不喜欢，我会少说些。”

从徐清觉的声音里，时今凝就能感受到他一时低沉了几分的情绪。

“这一份独特，不许收回去。”时今凝轻声说，这是她在徐清觉身上最看重的东西。

“好。”

而她的一句话就能轻易调动他的情绪，徐清觉的语气明显轻松起来。一个看起来冷淡的人，在她面前的脾气却十分好，心甘情愿地被她任意拿捏。

“那么，凝凝，我给你讲一点我的事情？”

时今凝不会随意打探他人的隐私，但当徐清觉已经将话说到这里，她也不会扫兴地捂住耳朵不听。

“不少人。”徐清觉回答前面的那个问题，“私底下来找我说过想要交往的话。但大多数对我说的是，徐清觉，你长了一张很适合谈恋爱的脸，看中的只是外表。周末会有人想花钱请我一起出去吃饭，次数多了，感到有些烦扰，我就会直接告诉她们，在高中期间我不会选择恋爱。”

他停顿，又说：“我之前也真的没有想过会在高中恋爱。”

原来问过徐清觉要不要交往的不止时今凝一个人，但只有时今凝一人，他毫不犹豫就对她说了“好”，由她来轻易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固有的原则。他之前是不恋爱，一旦恋爱起来，就直接交往到了全校最漂亮的女生。

听到徐清觉的话，时今凝头一次发觉，学校里的女生，包括她身边的女生，对待徐清觉，其实并不是真如表现出的那样不屑。她也是发觉这点，前面才好奇多问了一句。

时今凝做梦梦到书里的描述，知道他拒绝过简乐，现在才知道，徐清觉不止拒绝过简乐一个人，懂得花钱请吃饭的女生，家里都不会太缺钱，怎么也算得上是学校里三类学生中的普通学生，而有时连时今凝身旁那些眼光挑剔的女生，都会偶尔将徐清觉当作谈论对象，上次就聊到他的身高，她们很少会这么谈论其他男生。

陈自雪今天上午更是毫不遮掩地和她谈起徐清觉，竟说到被他抱在怀里，和脱他的衣服，身为她的男朋友，就算是在一个没办法控制的梦里，如果徐清觉真的当着陈自雪的面将上衣脱了下来，构想一下场景，时今凝恐怕这一段时间都无法淡然地直面他，好在徐清觉在别人梦中都恪守住了底线，没有脱下来。

徐清觉应该不会想到，女生之间会这样谈论他。

时今凝想着这一些，没有回应徐清觉，听她一时没有声音，徐清觉轻声唤她：“凝凝？”

时今凝才回复他的话：“或许，我也只是看中了你的脸。”

“你不是。”徐清觉斩钉截铁地否认，“如果是这么容易，我也不会等了两年，才等来你的注意。”

时今凝在徐清觉身上能看到最坦诚干净的喜欢，她微微晃神，讲：“很想知道，五年后你会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想知道我五年后的样子？”他询问。

时今凝盯着落地灯映在地上的光圈，说：“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小故事，讲的是一个和我们年纪一样大的女孩，她遇到过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年轻男人，从他身上得到过最坦诚干净的偏爱，一开始女生也只把这个男人当成哥哥，然后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是这个男人告诉她，对她的偏爱，不只是因为亲情，还参杂了男女之间的喜欢，愿意等她到18岁。可之后，女生还没到18岁，这个年轻男人就变了。”

“是变了心，喜欢上了别人？”徐清觉认真倾听完，问道。

“何止。”时今凝道，“女生还发现，他以前的喜欢也一点都不纯粹干净。”

时今凝还记得，知道肖至要回国，她和她后妈一起去为他收拾以前在国内住的公寓，然后在他卧室里发现那一类东西，她虽然年纪小，但也懂得，时今凝忍不住打电话质问他，隔着大洋彼岸，肖至就在电话中告诉她，她太小了，而他是一个正常男人。

再之后，肖至就带着他在国外交往的女友回国，告诉她，不要再将他之前的承诺当真。

现在的肖至让她恶心，但时今凝看到这样的徐清觉，还是会想到几年前的肖至，肖至那时上高中，她年纪很小，他们还只会将彼此当兄妹，他在她面前也永远是一个真诚认真的哥哥，还从不会欺骗她。

“也许真诚纯粹，是男生只在十七、八岁时才拥有的东西，一旦过了这个年纪，诱惑和欲望就使他们变了模样。”时今凝冷漠地说道。

“男生不是在成人后才会面对到欲望。”徐清觉对她说，“十七、八岁的男生也已经完全懂得。”

徐清觉前面没有告诉时今凝，学校不止有女生想在周末花钱请他吃饭，在高一开学，就曾有人问过他，周末要不要出去开房，其中不乏长相不错的女生。

作者有话要说：小情侣半夜聊天，一不小心就聊超纲了，还没聊完，我有些卡到了，明天如果能上榜，不更也必须得更了。

觉哥在别人梦里都在守男德

这章还是发红包，上章没发完的我立马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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