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几个女生中,是有人现在有男朋友。听到陈自雪的话,一个女生道:

“现在就司雨有男朋友,据我所知,司雨和她男朋友现在还处在纯洁的牵手阶段,但这个问题,起码…”

女生卖了个关子后,才讲:“要等到亲了后才能问。”

“因为,当开始谈及到腿时,男生会觉得这是一种暗示。”

陈自雪一时想不到,天真地询问:“什么暗示?”

女生凑到陈自雪耳边小声道:“可以从纯洁到不纯洁了。”

她声音虽然小,但故意说得大家都能听见,那个叫司雨的女生听到后,脸微热,对说话的女生道:“少向外传播一点你不纯洁的思想。”

“谁不懂。”女生这次更小声,“比起我这嘴上说说,学校还有的是女生比我大胆得多。告诉你们一件我以前从不好意思讲出来的事。荀颜你们还记得吗?比我们大两级,一直玩得很开。”

荀颜那个女生家世不错,当时上学时高调,大多还对她留有印象。

见她们点头,女生继续说:

“在我们上高一,开学初,有一次,我就在学校里撞见过。”

除了时今凝注意力更凝注在手工上,剩下几人听八卦都很认真。

她越说声音越小,“荀颜拦住我们班的徐清觉,问他周末要不要出去开房?”

每个组分开,有些距离,才不至于让班上其他人听到。听到同一个班上同学让人惊讶的八卦,已经有人不由地看向女生口中的徐清觉。

徐清觉坐在班级的最后一组,班上大多数男生都没耐心完成这种需要工夫和细心的手作,觉得做香薰是女生才干的事,他低头专注在手作上的样子却很是认真。即使因为他家境贫寒,他这类学生在学校一直是她们瞧不上的存在,但又不得不承认,徐清觉的模样很是能吸引女生的注意。不像学校里多数男生,会顺应潮流收拾发型,手腕上的电子表和脚下穿的鞋子一周都不重样,徐清觉他手腕上干净,短发清爽,穿着最简单的校服,衣角总是整洁的。一直都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也许人不可貌相。陈自雪也不再在意脸和腿哪个更重要,说:“荀颜可是非常会的一个人。”

这位学姐的魅力非常不一般,当时在学校有几分名气,在他们那一届曾相传,她从未在异性面前失过手,只要荀颜想,没有她勾勾手指吸引不到的男生。

她嫌弃道:“那绝对是…去了,男生嘴上说不喜欢,其实根本挡不住她勾下手指。徐清觉看着是一个很干净的男生,原来背地里早就是另一副模样。”

时今凝看似没有在听,实则听着身边人再一次谈论到徐清觉,她们正在说着的,让她不由皱眉,首先的反应是——

徐清觉如果跟他表面不一致,就算真的这么玩过,也是在和她恋爱之前,可她盯着自己被碰过的手指,仍然觉得不干净,她为自己挑选的初恋是这样,那她看人的眼光真的太差了。

她又慢慢反应过来,徐清觉不是肖至,前者是身心如一的人,她早在梦中,站在一种无法掺假的上帝视角,所看到的他,对她的心都是纯粹的。在她面前没有比徐清觉更真实纯粹的人,时今凝想到昨晚在通话中徐清觉对她说过的话,在他眼中,爱远高于欲。他给她的是最干净的喜欢。

然后,就听讲起这个事情的女生对陈自雪摇了摇手指,道:

“你们知道我后来看到听到了什么吗?”

“你们敢相信,我竟看到,徐清觉只对荀颜说了一个字,‘滚’。”她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我到现在都忘不掉,他当时脸上的神情很冷,人说完就走了。荀颜后来竟然也没对他怎么样。”

“所以,有时看到徐清觉现在任人欺辱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两年前开学初看到他的那一次,完全是变了个人。”

时今凝下午只做了一个冰山倒影香薰,美术老师在活动时间过半时就已经不再管束他们,班里有两个男生闲来无事,过来邀请时今凝身边的几个女生,一起组队开黑。

时今凝这边时不时地在班里传出游戏的声音和笑声,她身边总是很热闹,身边的人也一直都是快活的,没有烦恼,即使拥有差等的成绩,也不需要担忧自己的未来,可以无拘无束地玩乐。

班里还有另一些人,像在这种课余活动上,只要稍一有时间,就立马埋头苦学,无声待在教室的一角。

时今凝订购的饮品送到,身边人都对她说谢谢时,她扫过一眼教室后方的徐清觉,他周围冷清,没人围绕,一个人在安静地看书做题。

她给自己留下一杯清淡的果茶,但没有喝。

时今凝刚听到班里人说礼堂那边朗诵比赛结束,闻玉就已经出现在他们班级门口。

两人是同一级的青梅竹马,但并不在一个班。

他身上的黑色礼服还没有换下来,举手投足间十分有涵养,气质出众,落在女生眼中,温润俊朗极了。

闻玉进来,对时今凝温和道:“比赛上遇到你们班一个人,听说你们班下午做手作香薰。那边提前结束,我过来玩一会。”

他的出现,一时使时今凝身边更为热闹。

陈自雪好奇地问他:“谁是第一名?”

闻玉很正常地回道:“高二的简乐。”

陈自雪:“讨厌的人。”

闻玉笑了笑,提到简乐也只像是提到一个普通同学,更关注,“你们不是在做手工吗,怎么在玩游戏?”

闻玉会不会被简乐吸引,时今凝之所以不会担心,或许,是她更清楚,他不会。

他让人给他让了一个位置,要和他们一起玩一把。闻玉是家中的独子,被家中父母长辈寄予厚望,按照家族继承人培养,平日里要学习非常多的东西,原先从不接触游戏。后来时今凝玩,他就抽空开始陪她无聊时玩。

起先班里几个人玩的时候,时今凝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她平常偶尔会玩游戏,但不沉迷,在学校这个上课学习的地方,她从不会在上学时打游戏,但今天例外,闻玉邀请她,班里一些人才知道时今凝也玩。

闻玉在他们班里待了大约半个小时,一局游戏结束,他今天要早点离校,问时今凝:“一起走?”

时今凝回:“不了。”

闻玉就先离开,顺便拿走了她手作的香薰。

放学后,将课桌搬回原位,时今凝并没有立马离开,待她听到教室里安静,以为已经没人的时候,她闻到一种青涩的柠檬味道。

抬头就看到走到她课桌旁的人。今天早放学一个钟头,教室里没有开晚灯,时今凝坐的是窗边,现在窗外遥远的天边夕阳正在落下,徐清觉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型轮廓挺拔,半个侧颜和整洁的领口都沾染上了落日的余晖。

看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时今凝托腮打量他,不禁就会想到,如果徐清觉在一所普通高中上学,无论是他的脾性,还是相貌,都一定会是学校女生心目中最完美的初恋标准。难怪,在一本营造了所谓世界的书中,都被定义为放不下的初恋。

换作任何一个人正在和徐清觉交往,包括华时这所高中里的女生,恐怕都做不到时今凝这般,对他丝毫不心动。

她原本是打算像昨天一样,把东西放在他课桌上,再发消息让他回教室里拿,却没想到,他也根本没走。

两人一站一坐对视,徐清觉率先开口,像忍不住,直接先问:

“你喜欢打游戏?”

她以为他一人埋头学习时,他也有注意到她那边的动静。

时今凝远在国外的母亲曾经说她,被她爸养得不懂人间疾苦,于是,她就一股气去找了多部写实的记录片看,其中有一部,讲述了一个患癌、经历过非常艰辛的治疗,却仍然去世的小男孩,他生前很喜欢玩一款游戏,因为那款游戏里的英雄都会有好几条命。

人若是有多条命就好了。时今凝小时候母亲不在,父亲繁忙,曾遇到过一个会给她讲故事的叔叔,后来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后,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叔叔,她爸爸告诉她他离开了,从此她再也没有听人给她讲过故事,直到今年的暑假,她才知道她爸口中的离开原来是去世,人早就不在,是永远的离开。她也是从这一年暑假才开始接触起游戏。

时今凝只对徐清觉道:

“无聊时会玩。”

他点点头,又询问:

“放学后,是专属的时间吗?”

带点难得的巧合,已经连续几天,两人放学后总会在教室里见面。

“不一定哦。”时今凝仰脸,指尖点点脸颊,托腮对他道,“假如班里有了第二对情侣,他们如果放学后也留下来,我们恐怕就无法再留在教室里。”

下午打游戏时,她发现班里一对男女走得很近,也许不久后班上就会出现除了他们之外的首对情侣。

时今凝今天只戴了一个巧致的小香风发箍,直发柔顺,指尖轻巧落在光洁的脸颊上,二者都透显着少女专属的柔嫩,她留有卷发的时候娇柔,而当舒缓的余晖光芒柔和地照映她的脸颊,她这副直发落在肩头,仰着脸的模样,简直纯挚到圣洁,看到时今凝的样子,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都会是黑长直。

徐清觉不同于其他男生,他的目光可以无所顾忌地流连在她的脸庞上,盯着她纯挚无暇的面庞,徐清觉对这个得到造物主最大偏爱的女孩回:

“你知道吗,极大多数情侣放学后根本不会选择留在教室里约会。”

“他们更喜欢去操场。”

时今凝的确不知道,她还以为学校的情侣都会出校门约会。

“我讨厌操场那个地方。”时今凝说,直接让眼前的人不要妄想带她去操场。

“为什么?”

“因为我每一次去过后,就会生病。”

这是一个真实的原因,不是她胡乱找借口。他们连体育课都不会选择在操场,除了校运会和体测800米,时今凝根本不会出现在学校偌大的操场上,而每一次校运会和体测后,她都会生病。

“你身体一直不好。”徐清觉也注意到了。

“是啊。”时今凝无所谓地说,“我一定会早死的。”

他有片刻的沉默,然后轻声对她告诫道:“不准胡说。”

之前几次都是她对他要求“不准”,他连说“不准”都不会在她面前用太高的语气,毫无强势可言,在她面前脾气好到,让时今凝也想象不到他以前竟会对人说“滚”这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好看吗?嘿嘿,我觉得我写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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