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这酒是度数不高的果子酒,喝起来有回甘,味道还不错。
宁觅轻不是第一次喝酒,但是第一次坐在饭桌上喝酒。
以前在青楼当伺候姑娘的丫鬟,她偷喝过客人喝剩下的酒,那酒不好喝又辣又苦。
偷喝酒被姑娘发现,她免被狠狠地抽了一顿。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喝酒,虽然只有半杯,但她很满足。
沈见微体质特殊,别的姑娘喝两杯酒就醉了,她不一样千杯不倒。
她是那种能喝酒,但不嗜酒的人。
除非必要很少饮酒,即便饮酒也是适量。
有名的文人才女都嗜酒,即便不是嗜酒如命,也喜欢小酌两杯,微醺后泼墨挥毫写下千古绝篇。
沈见微的体质决定了,她很少有喝到微醺的时刻。
沈见微曾经好奇过,她喝多少酒会醉。
让身边亲信丫鬟买了几坛子的烈酒,临睡前全喝光了,结果只是有点上头,头脑还十分清醒。
她不知道,她的特殊体质来自于小说赋予的女配技能。
为了满足男主在某方面,女主顾容娇弱的特点被点到最大。
顾容身体娇弱,平时小小的磕碰都会留下痕迹,需要很多天才能消去。
她更是滴酒不能沾,哪怕只碰了一口淡酒都能直接喝醉。酒精对她的效果堪比春要。
作为跟顾容对标的恶毒未婚妻沈见微,千杯不倒万杯不醉,酒精对她来说就像是白开水。
顾容身娇体柔,她壮得跟个小牛犊似的。
偏偏这么好的身体,却要装柔弱,跟女主的真柔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见微把杯中的酒水饮尽,就埋头吃饭吃菜。
别的不说,这饭菜味道还不错。
对面的宁母喝完杯里酒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跟宁白岐絮絮叨叨说起她跟宁家大爷一同生活的趣事。
宁二夫人今天的那句话伤到了她的心,她虽然当时没说,现在喝醉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宁白岐跟把宁母手边的酒壶换成茶壶,默默陪她喝酒。
宁母喝白水越喝越起劲,陪喝的宁白岐就有点顶不住了。
他眼底显出潋滟水光,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能看出醉态,却强作镇定。
那边两个菜鸡酒鬼对饮,沈见微旁边的宁觅轻也不老实,看兄长母亲都喝醉了,沈见微又在埋头吃饭,喝酒没尽兴的她把手悄悄伸向酒壶。
闭眼假寐的宁白岐握住酒杯的手微微放松。
沈见微已经将那只小手拍下,宁觅轻委屈地收回手,没有再敢做出动作。
这饭桌上最老实的当属沈见微,安安分分干掉了两碗米饭,期间没有任何小动作。
喝得大醉的宁母被石嬷嬷扶回正屋。
隐有醉态的宁白岐代替宁母送客。
宁觅轻没有喝到酒,回到屋子里还是很有精力。
闹腾着怎么也不肯睡,非拉着沈见微跟她聊天。
沈见微能怎么办,只能由着她了。
可这小丫头越聊越有精神,甚至忘记宁母嘱托不要在沈见微面前谈起。
沈见微还得绞尽脑汁编自己的感情故事。
宁觅轻坐在床上,盯着换上睡袍的沈见微,问,“那姐姐找到未婚夫后,要把他带回去成亲吗?”
沈见微不走心地回答,“当然了,我离家找他,就是为了把他带回家里成亲。”
宁觅轻很替沈见微担心,“可如果他不愿意跟你回去成亲呢?”
这问题就越问越难了,她怎么知道,沈见微随口敷衍,“守着他,等他愿意回心转意为止。”
小姑娘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姐姐回家成亲,那我怎么办。”
沈见微捏捏她的脸蛋,“人和人都有各自的缘分,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见不到就证明我们缘分已尽。”
宁觅轻第一次觉得沈见微如此冷酷,她郁闷的躺下,还不等把自己哄好,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若是姐姐一直找不到未婚夫,那你当如何?”会留下吗?
沈见微哪能猜不到小姑娘的意思,“那我大概会换一个地方继续找他。”
她已经想好了,等她完成任务后,就借口换一个地方找未婚夫,离开宁家。
宁觅轻以为她们还有再相见的缘分,便不会太伤心。
这都是很远很远的事情了,宁觅轻不愿去想。
她又问起沈见微跟未婚夫的过去
沈见微只好把她跟季逾州的事情套在这个未婚夫上,“七岁的时候,我们两家做主,让我俩定下婚约。”
宁觅轻瞪大眼睛好奇,“然后呢?”
沈见微平躺在床上,盯着天空会议,“他很优秀,小小年纪就能熟读诗书,周围没有一个同龄人比他更优秀。他冷静早慧,为人最是守礼。”
宁觅轻不解能做出能旁的女子私奔的这种事,这样的人也叫守礼吗?
沈见微一直没讲到她想听的部分,她便催促,“那他对你好么,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呀?”
这个问题,沈见微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季逾州对她好么,算不上好不好。
他对所有人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即便是对待亲身父母也是如此,所以他对她态度冷淡这也很正常。
再说两人在一起做什么,季逾州与她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这自然没有相处时都做什么这个说法。
沈见微不愿意回答,她打了一个哈欠,装作困得睁不开眼睛,声音也开始发飘,“你一个小娘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最后两个字软趴趴地从她嘴里飘出来,很快就散在半空中。
然后她的呼吸均匀绵长,好像真的睡着了似的。
宁觅轻许久没有听到沈见微回她,低头看她已经睡着了。
夏日的夜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到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于是她并排躺在沈见微身侧的枕头上,面向沈见微,默默欣赏了许久她的绝美睡颜,因为太困才沉沉睡去。
宁觅轻睡熟,沈见微却睁开眼睛。
她一直没有睡着,许是宁觅轻的问题一直在细细灼烧她的心,让她毫无睡意。
大脑里的系统早已进入了休眠状态,沈见微想跟人说会话都不能。
已经亥时,她也该睡了。
沈见微闭上眼睛,却听到一道很轻的声音。
沈见微和宁觅轻住在东厢房,她们对面住的是宁白岐,声音就是从对面传来。
似乎是宁白岐的屋子。
这道声音过去不久,又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
不像是屋子里进了贼,倒像是贼翻出了院子。
沈见微被声音吓得一直没敢睡觉,系统就跟睡死了似的,怎么喊都没动静。
三更天的梆子声敲响了。
打更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沈见微又听到了方才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这下似乎是屋子里进贼了。
沈见微向外望去,顺势如她计划的那般,把桌上的杯子打碎。
她在床上越躺越没底,不知道贼人是什么底细,她如何是睡不着的。
她犹豫再三,是躺着装作不知道,保全自己;还是看清楚贼人是谁,给院子里的人示警。
最后还是她那所剩不多的良知胜利了,她坐到了正对着窗户的椅子上,趴在桌上装睡。
听到声音的同时,她抬起头要看清楚来人的脸,顺便把手边的茶杯推到地上,以警示院子里的其他人。
茶杯掉在地上,发出啪的碎裂声。
宁觅轻被这声音瞬间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那人被也被这声音惊到,回头想一探究竟,就看到了沈见微震惊的脸。
看到那人脸一瞬间,沈见微把喊捉贼的话压进了肚子里。
她回头冲宁觅轻笑得温柔,“不好意思,我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摔在地上了。”
是这样啊。
宁觅轻又一下子倒在床上。
陷入梦乡之前,她还不忘嘱咐,“那你上床的时候小心些,别扎到脚,明天早上让青釉过来清理。”
“好。”
沈见微应下后,宁觅轻又沉沉睡去。
她再抬头,院子里就没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来猜猜这贼是谁,猜对了也没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