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验验货
夜叶迫切地想要逃离此处,然沐笙歌岂会轻易放过他,如此难得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小郎君想要去哪里呀?”
“我……我有点事。”
“有事?现在寻芳楼已经被我包下来了,我是你唯一的客人,你能有什么事?”
沐笙歌暂且松开了他的手腕,纤长的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划过高挺的鼻梁,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最终捏住了墨绿面纱的一角,欲要向下拽去。
“让我看看,小郎君究竟长得何等花容月貌。”
夜叶眼眸一缩,下意识抬手挡去,横起的手掌拦在了少女腕骨之前,隐隐泄出一股劲力。
倌伎可以装,容貌不能露。
只要没人见过他的模样,那他夜小叶扮倌伎这件事就不存在!
沐笙歌骨子里的恶劣被挑了上来,琥珀眸子里掺着笑意,她手腕微旋,勾住了他的小臂,丹田内沉寂已久的诡谲内力微微外泄,轻易化解了那股阻力,将他朝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少年被迫仰头,几乎是被她按在怀里,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咫尺之间,呼吸间的缠绕越发危险。
夜叶双目一凝,当即化守为攻,灌注了些许内力的右掌朝她的鎏金面具攻去,使得她不得不回手抵挡。
沐笙歌微微向后仰头,躲过他的攻击,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双眸之间波光潋滟,微微上挑的眼尾摄人心魂,笑得如同妖孽一般。
“小郎君还挺凶啊。”
一股粘稠的力量附着在他的小臂之上,像是冰冷的蛇,顺着手臂攀附而上。
夜叶的手腕再次被她握住,他奋力挣脱,但那股诡谲的气息一直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化解。
伴随着少女慵懒轻佻的嗓音,夜叶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好像打不过她。
不应该啊,以他对棠溪夜武功的掌握,加以自己是此间最上乘的坚定信念,怎么会在一个商贾手里败得如此彻底?
这般诡秘莫测的气息与内劲,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现在想这些没有多少意义,夜叶见强攻无法脱身,那便只能智取了。
少年左手指尖微微摩挲,浑圆的指甲干干净净又透着薄薄的粉,其下却藏着些许不太美妙的粉末。
棠溪夜留给他的记忆里,不光有棠溪雁教他的武功,还有他爹商陆所教他的药理。
他按照记忆中的药方,采取山间草药,简单配置出了两份药物。
一份是给乔洛准备的玄阴粉,药效阴险毒辣,不光有泻药的作用,它还会在一定时间内化解她的内力,使其手脚变得酸软,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另一份,则是相对来说平和许多的蒙汗药。
夜叶想要故技重施,借美人计暗中下药,打定了主意的他周身气息一时间变得乖软许多,黑泠泠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被他自己划出的伤口瞬间愈合,白嫩的掌心上残留着微弱的红痕,凝结的血珠挂在上面,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夜叶心下叹息,他的超能力好像从来都没用在正途上过。
沐笙歌眉头轻挑,内心惊讶于他这瞬间的变化,“是小郎君先动的手吧,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夜叶睫羽低垂,温软的嗓音染上了些许埋怨,“明明是姑娘先抓着我不放,刚刚还要掀我的面纱,我不过是一时情急,姑娘竟还如此不依不饶。”
烛光在沐笙歌的眼底晃动着,深处映着少年额心那抹比焰火还要明艳的朱砂,她的目光忽而变得浓沉许多。
“照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夜叶沉默不语,他虽是以一种低伏的姿势半跪在脚踏之上,脊背却异常挺拔,眸光里的水雾掺着一丝坚韧,像是不甘认命的金丝雀,那股子可怜劲儿越发惹人怜惜。
沐笙歌也不知怎么了,在看到这个眼神之后,心尖蓦然一酸,涌起了大片的心疼,和那么一丝从来没出现过的愧疚。
她是不是玩过了?
少女的束缚于不知不觉间松开,见她神思有些许恍惚,夜叶眼底快速地划过一缕暗光,借着起身的动作将左手间的粉末抖落在酒杯里。
沐笙歌:“……”
即便他挡住了她的视线,但粉末落下时也会有微小的声音,听到了异样的沐笙歌瞬间就收起了那丝愧疚,嘴角微微扯动。
她是失了智吗,阿夜又不是真的倌伎,怎么会真的有那种身处风月却又挣扎泥潭的无力感,他分明是装的啊!
还趁机给她下药,哼哼。
少女头顶上又冒出了看不见的恶魔角,她从榻上坐了起来,抖落衣袖,浅金的波纹流荡开来,朝夜叶微微招手。
“来我身边坐。”
夜叶听话地过去了。
然而不同于刚刚被半强迫的姿势,此刻让他穿着这身华丽的衣裙规矩地坐在少女眼底,不得一丝躲藏,随着时间的流逝,刚还游刃有余的少年无端地有些局促起来。
她的视线侵略感太重了,让他有些没底,舞裙下的双腿僵硬地并拢着。
沐笙歌哼笑一声。
身为女子却装小郎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天衣无缝,看吧,这不就露出破绽了。
要是真的小郎君怎么会连坐都不会坐。
沐笙歌居心不良地凑过去,伸出罪恶的右手,装作朝他裙底探去的模样,同时左手暧·昧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夜叶眼眸一缩,恍若触电一般弹开,迅速起身退后两步,耳廓上泛起了一片红色。
“你……你做什么!”
沐笙歌的目光穿透他的伪装,轻易捕捉到他的慌张,继而从心底蔓延起一阵愉悦,逐渐扩散至了眼角眉梢。
果然,小郎君伺候恩客的玩意儿阿夜没有,要不然怎么反应如此激烈呢。
“我可是你的客人,验验货难道不正常,小郎君躲什么啊?”沐笙歌学足了风流纨绔的模样,眼底落尽细碎的光影,语气更是轻佻到了极致。
夜叶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沐笙歌笑了起来,“那小郎君打算怎么伺候你的客人啊?”
夜叶:“……”
这个问题,有那么些许的超纲。
难以启齿的夜叶心下愤愤不已,她为什么不能像乔洛一样先喝酒,不要只顾着调戏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沐小歌(信誓旦旦):“阿夜没有小阿夜,不然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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