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发热期

应绘几乎是怨毒的盯向纪南的方向,整张脸都被情绪拉扯到扭曲。

他刚才就在不远处看着,唐绒过去买酒时全程优雅又绅士,干脆利落的刷完卡就走人。

而应绘往往要缠很久,说一堆讨好卖乖的话,这让他怨毒的情绪更重。

他自认长的不错,熟客也多,即使纪南来了以后他赚的钱会偶尔缩水,但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毕竟纪南只是个兼职,一天也就呆那么几个小时。

但自己苦哈哈赔笑脸才能拿到的钱,而他冷清清的站在那儿就有钱自己跑过去的落差还是很大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应绘挑起嘴角笑了笑,眼里兴趣盎然,露出明晃晃的一抹恶意。

白幼薇之前也很少碰酒,喝了以后上脸很快,偏偏唐绒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很快就又哄着她喝了一杯。

即使意识还清醒,两杯下去酒意依旧上头,白幼薇情绪外露,盯着人的眼睛甚至无意带了点凶,眼神明亮又有神。

唐绒是很想继续看下去的,但白童没一会就困了,眨着眼打瞌睡,眼睛眼看着就要合上。

嘟嘟囔囔的说想回家了。

白幼薇开口:“谁带来的谁送回去。”

唐绒无奈歪头,只好遗憾离去,走的时候还给苏颖发消息使眼色,让她记得实况转播。

苏颖倒也想,可是白幼薇就只是隔着朦胧的灯光酒气看看而已。

甚至在纪南要走过来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带着她去卫生间躲了一会。

苏颖第二天还有别的事呢,呆了一会看她什么也没干,确认了一下她清醒没醉到无意识也就回家去了。

白幼薇独自一人坐在那儿,脸上带了热度,眼角下被蒸出一层粉色,眼睛流转间顾盼生辉的耀眼。

没一会就来了好几个搭讪的,白幼薇冷着脸通通拒绝,连惯有的好脾气都难以维系。

——

纪南被人临时通知去二楼包厢送酒的,那儿一般不会喊他上去,因为包厢里大多是非富即贵的客人,他毕竟不算专业。

过来传话的是个女孩beta,说肚子疼要去上个厕所,尴尬的笑:“唉我也不知道吃坏什么了…你就把酒放下出来就行,他们钱已经付过了的。”

“好,知道了。”纪南跟她还算熟悉,点点头应下。

白幼薇这边,就只是看着他和一个女人凑在一起说了一会话,消失了一会去了后面,没一会就托着两瓶酒往楼上。

那是她的视线范围之外,白幼薇犹豫没有一瞬,也起身跟了过去。

纪南这边找到包厢门口,刚一推开,就是浓厚的酒气顶出来,还夹杂着烟味香水味,熏的人几欲作呕。

他下意识的微微蹙眉,然后试探的迈了进去。

包厢里装潢和下面的小资情调完全不同,纪南虽然不了解,但本能的也会察觉到危险。

五六个人乱成一团没人理他,沙发上醉倒的男男女女更是有些都已经衣不蔽体。

纪南礼貌的低下眼睛,把酒放到桌子上开口:“您好,您订的酒到了,请慢用。”说完就打算退出去。

为首的中年人一脸横肉大腹便便,被他的声音撤回几分意识,手从怀里男人的胸膛上抽回来。

看见他的样貌更是喜从心来,脸上的肉都凑到了一起。

他醉的晃晃悠悠的,猛地站起来攥住了纪南的手腕:

“别…别急着走啊…坐下来喝一杯?小帅哥…”

他晕的站都站不住,把纪南也扯的一踉跄。

纪南唇角落下去扯他的手指冷声开口:“不打扰了,我还有工作…”

男人却根本没把他的拒绝放在心上,眼睛一直色眯眯的放在他的脸上,回头跟后边的女人搭话:“这孙楠从哪儿搞了这么个宝贝,藏到现在才露面,来来来,别怕啊,来跟哥哥喝一杯。”

他直接把纪南按到了沙发上,旁边的男孩也醉的蜷缩,看见他以后拖着身子往一遍靠了靠,媚眼如丝的眨眼。

周围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醉鬼应和声。

“确实啊,你……多大了弟弟,会喝酒了……吗?”

“孙楠这人不行啊,怎么…还自己偷偷藏了这么个宝贝…”

“来来来别拘束,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喝一杯而已嘛…”

有另外一个人倒了杯酒推到他脸前。

纪南毕竟还小,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但他今天谈了大单子,分成足够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也没法轻易动怒,只好敷衍道:“我就喝一杯,一会还要下去…”

“先喝先喝…这屋这么多人呢,一会喝完了我们买你的酒。”

“今晚绝对不让你空手回去…”

有人拿着杯子给他灌酒,纪南双手扶上酒杯。

酒液半推半就的顺着嗓子滑过喉咙,喝的太急,纪南呛到了,眼眶顿时生理性的泛起水光,多余的酒水顺着下巴流向脖颈浸湿衣服。

酒色弥漫,活色生香。

周围好几个人,一时间眼睛都被贪婪占满,几乎算得上是安静的看着他不停的咳嗦,直到满脸通红。

纪南喝完就起身想走,但又被按下去了。

他气息不稳,为首的男人手暧昧的搭上了他的肩膀:“这不是喝的挺好的,来哥哥再喂你喝………啊!…”

手腕被人握住用力一折,男人瞬间清醒,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纪南被人围在里面,还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有柔软有力的手伸过来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拉着踉跄的走出了地狱。

少女的肩背熟悉到让人难过,纪南刚下楼就用力挣开她了。

白幼薇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即使戴着帽子口罩纪南也认得出来那双眼睛,他知道刚才的事她肯定全都看见了,或者还可能更早。

纪南被巨大的难堪包裹住,眼泪立马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心脏仿佛被用力攥紧,纪南匆匆别过眼去。

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下意识推开她,然后落荒而逃。

“纪南!”

白幼薇摘下口罩,在后面着急的喊他,引来了周围一众人的视线关注。

少年脸色苍白,几步就消失进了人群里。

他遍体生寒,像被人忽然丢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甚至从胸膛里都冒出冷气来。

难堪自卑潮水一样包裹住他,他甚至在将近绝望里找回了一点理智。

离开这个地方。

有怪异热度从心底攀上来,顺着血液瞬间浸入四肢百骸,后颈的腺体堡垒仿佛失效,浅浅清香的甜橙味道在悄悄蔓延。

纪南心慌意乱完全没有注意到,但人群里有alpha。

在刚刚开始有人开始骚动的时候白幼薇就也闻到了,顿时更着急,挤进人群里去追他。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刚才酒意上头太急躁,看见那个人的手去碰他肩膀,一时失去了理智,也许这事还有更妥帖的解决办法。

纪南在这个酒吧比白幼薇更熟,想甩开她可太容易了。

他躲回休息室里,喘息着扶住门框关好,身上力气在慢慢流失着。

灼热的温度顺着胸膛烧到喉咙脸颊,他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把休息室的门反锁,顺着门框滑坐到地上去。

心脏跳动频率高的反常,纪南难受到无助闷喘,伸手下意识去扯自己的衬衫领口,白皙的脖子锁骨顿时暴露出来。

刚才那杯酒有问题。

不过几分钟,后颈腺体便猛地爆发,甜橙味道转瞬就盈满了整个休息室,外面更是也传来了不停的尖叫低呼声。

纪南挣扎着站起身来,找到休息室里自己的背包,半跪在地上翻里面的抑制剂。

他抖着手指面色潮红。

尖利的针头刺入皮肤,浅黄色的缓缓的流进血液,纪南靠了一会等待抑制剂起效,却只觉得越来越不清醒。

崩溃的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他抿紧了唇湿着眼眶,又翻出一针抑制剂打进去。

“………”

“有omega发热了……”

“在哪儿边?!”

“大家先保持安静,带了抑制剂的都先注射好,alpha现在赶紧都出去!”

“………”

外面有不受信息素干扰的beta,在尝试着掌控局面,把alpha们先清出去,可已经有人顺着味道找来了。

休息室的门被用力的砸下,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开门!”外面的陌生男人粗声粗气,声音喑哑,深呼吸去闻轻柔温顺的甜橙味道。

纪南生理上忍不住的浑身颤抖,眼睛被烧的通红,缩在地上抱紧自己,难受到用手臂蒙住了头。

恐惧的情绪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

他的第一次发热,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又不体面。

外面大家的喧嚣说话声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纪南小心提起一点心神去听,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omega发热期信息素引诱性很强,不是抑制剂可以阻挡的,外面稍微清醒的alpha早就撑着理智尽快打车离开了,失去理智的alpha大多都是早就已经喝到半醉的。

白幼薇也被勾的口干舌燥,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alpha天性的占有自然也就随之而来。

原始的燥热冲动充斥在她体内,掠夺的欲望和理智争夺,白幼薇提着精神面无表情,看着一波波汹涌离去的人群眼神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啦!有三更万章掉落!喜欢的宝记得支持呜呜呜!

顺便放一下下一本预收,谢谢大家!(鞠躬

《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

是古代女尊滴

简介:

第一次见他是在国公府的宴上,姜枕烛高处饮酒冷漠旁观。

眼看着矜贵俊秀的小郎君被小侍引着,一步步离开后院往前厅走去,还有两个墙头,就要直直闯进另一边的女宾席里。

看着明明也是端方自持的大家公子模样,结果却在赏春宴上玩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

姜枕烛端着酒杯垂眼,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人窄窄收拢的腰身和清瘦下巴上。

也是怪不得,这幅玲珑模样,一会儿随便挑一个女郎怀里一卧,要哪个靠山他傍不到?

姜枕烛心下轻嗤,不过抬杯饮酒的功夫,人便突然挣脱小侍的束缚,抿紧了唇往回跌跌撞撞的跑起来。

就是气喘力薄,不仅没逃出几步,还在挣扎间直接跌进了一旁冰冷湖水里。

小郎君一瞬间便湿了个彻底,可怜水里扑腾着,睁着一对惊慌的眸子朝她远远看过来。

姜枕烛下巴微顿,一时鬼迷心跳,做了个好人好事把人捞了起来。

结果还没等来半句谢,反而先被人不由分说的赖上,黏在她身边做可怜模样。

一时心软反而得了个讨债鬼,姜枕烛心里压着气,对人自然算不上耐心。

小郎君却是被教养的极好的模样,人温顺有加,除了非要赖着她以外,平时也算的上是赏心悦目。

——直到某次意外,姜枕烛亲耳听见,不久刚才还含着泪轻声唤她妻主的人,要给她梳头,给她更衣的小郎君。

转头就在谋划要如何退了和她的这门姻缘,当初又是为何,非要攀上她不可。

姜枕烛冷笑一声,当天晚上就进了趟宫,求了皇姐赐婚圣旨一封,彻底绝了他的念头。

又心口不一的把人费心思娇养起来,直到温顺的鹿变成伸爪的猫,不仅不会再乖乖站好任她欺负,惹急了怒目挠两下更是常态。

越来越没规矩的模样。

——梅辞幼时失足跌过一次水,这辈子靠近湖江心头都会不受控制的紧缩颤抖,可他当时还是堵上性命闭眼跌了进去。

本意只想借她势头避一避灾祸,却不想这一傍,竟就是安安稳稳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