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亲
美人在前,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明媚娇艳,阅女无数的康熙,在这一刻也不经因她的貌美而心神激荡。
慢慢的一股热流由内而生,以最快的速度往下串去,要不是定力足够,他都怕吓到了面前的姑娘。
石华英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怎么额头开始冒汗,正要询问,院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去看看。”
石华英以为是张大婶回来了,跟康熙打了声招呼就站起来去给张大婶开门。
门刚打开,就见到七八个妇人拿着装满东西的篮子站在门口。
“李奶奶,廖伯母,你们这是?”
李奶奶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所以她最先开口说道:“你那婶子逼你给罗员外家的小公子做妾,我们无权无势,没能帮上忙,这不,看见三郎回来了,想着你们得要赶紧办婚事,这样才能避免罗公子让你婶子继续过来纠缠。”
“是啊!我们还特地去街巷口的袁师傅那打听过,今天正好就是一个好日子,就想着让你们俩今天成就好事,省的他们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廖伯母在一旁附和道。
听到这些话,石华英的脸色瞬间变得驼红,讷讷开口道:“这……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想多了解一下三哥的为人。”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想要了解也得看是什么情况啊!”
“等你了解够了,没准罗府就派人把你绑回去了,到时你还了解啥?”人群中的大妈大婶开始纷纷劝导。
正当石华英左右为难之际,康熙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石华英去开门许久都不回来,门口还有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就出来看看。
见康熙从屋里走出来,李奶奶使了个巧劲儿将石华英拨到一旁,用她那小脚,稳健的走到康熙面前。
康熙看到一个老人家提着一个装满肉和蔬菜的篮子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石华英,还没问什么,就听到面前老人家说道:
“你不用看她,老婆子跟你说,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们大伙儿以前都受到过石举人的帮助。”
“如今他的女儿被人纠缠上,我们几个老家伙帮不上忙,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几个寻思着今天你们就成亲拜堂,把名分落实了,这样,英子那婶子就没有理由上门逼婚了。”
康熙没想到她们的效率那么快,当天就要举行婚礼,一时间让他有些错不及防。
听李奶奶说的话,石华英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为了更多的避免麻烦,还是早一些成亲比较好,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在古人面前还需要矜持一些,所以她就看着康熙,看看他是怎么回答。
看着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康熙瞬间想了许多,想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又想到了太皇太后,还有他身为皇帝的身份,要是此时他点头同意成婚,那么这个女子将成为他第二任妻子。
可,真的要如她们所愿吗?
见康熙迟迟不同意,李奶奶有些不满的问道:“黄三,怎么不愿意娶我们家英子?”
“是不是在外面挣到了钱?看不上英子了?”
看着康熙现在还是一身锦衣华服,贵公子一般的打扮,有些怀疑他不想娶石华英,他们几个大妈大婶可就不愿意了,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康熙。
“这样可不行,当初可是你娘同意你做英子的童养夫,你刚跑商的那两年,可都是石家人在照顾着你生病的母亲。”
“为了你的母亲,石举人家可花了不少银钱,你可不能见英子招惹了人家罗公子,就害怕得不敢娶。”
“就是啊!英子家不紧帮你照顾你的母亲,还给她处理了身后事,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不管英子啊!”
康熙被说得有些汗颜,没想到一群大妈大婶说起话来也跟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一样闹哄哄。
此时他也想明白了,他现在是黄三,可不是皇帝,于是便答应了今日成婚。
看见康熙点头同意,石华英既高兴又有些彷徨,她不确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是对还是错?
但看着他那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和那带着一股压迫性的气势,石华英觉得嫁给这样的男人也不亏。
得到想要的答案,大妈、大婶们高兴了,纷纷拿出自家带来的食材,走进厨房开始洗菜做饭。
得到消息的其他邻里相亲也陆续赶过来帮忙,有的则是直接端着做好的饭菜就过来了。
看着热情的大妈大婶们,康熙感慨的说了一句:“真是淳朴的老百姓啊。”
石华英站在他旁边听了这话笑道:“看你说得好像你不是老百姓一样。”
“我是说这里民风淳朴。”
“那当然,除了个别撒泼耍赖的,其他人都是比较好的。”
看着她们忙碌,石华英催促康熙进屋休息,自己则去厨房帮忙。
刚到厨房,就被热情的大妈大婶们赶了出来,张大婶也在这时来到石华英的身边,拉着她进房间里梳洗打扮。
石华英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被人伺候着梳洗打扮,她有些害羞的想拒绝,却被张大婶无情阻止,还叫来了她的大儿媳妇帮忙梳头。
张大婶的儿媳妇扬佳佳看见石华英那满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一边输一边赞叹头发的柔顺光泽,看得她都羡慕不已。
张大婶翻出柜子里原主母亲早准备好的喜服,让石华英穿上。
石华英一身新娘装扮,虽简朴,也阻挡不住她那飘渺如谪仙一般的气质,看得房间里的两人都呆住了。
“英子,你真是太美了,就像仙子一样,可能比宫里的娘娘还要美。”扬佳佳忍不住夸赞道。
边儿上的张大婶拍了一下扬佳佳肩膀说道:“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可不要瞎说,要是让旁人听了去,英子可落不着好。”
扬佳佳此时也反应过来,带着些歉意的对着石华英说道:“对不起啊英子,嫂子不是故意的。”
石华英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
“不过你这容貌确实该遮一遮了,嫂子真怕你哪一天就被那些更高的官给抢去做小妾。”
“听说那些人荤素不计,可不管你是不是已经嫁为人妇。”
“嗯,下次我出门就拿锅底灰把面容擦黑一些,这样别人就看不上我了。”石华英觉得自己的容貌也有些过分美丽,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遮一遮的比较好。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我娘家那边山上有一种树藤,它的汁液抹在皮肤上,不仅能让皮肤变黄,还能养护皮肤,我小时候可没少用它来涂抹在身上。”
“明天我就回一趟娘家,给你收集一些汁液回来涂抹,涂抹在皮肤上的汁液也不怕沾水,只要你不用皂角水去洗,它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掉色。”
“还有这么好用的树汁?那可真是谢谢嫂子你了。”石华英高兴的道谢。
这样她出门就方便许多,不用把衣服沾得到处都是锅底灰。
石华英装扮好出房间时,客厅和院子里已经摆了五六桌席面,全都是简单的菜色,却都是大家的心意,石华英对此很是感动。
她在这边无父无母,全赖这些无亲无故的邻里乡亲们帮助。
石华英也顾不得新嫁娘不能见客的习俗,一个人站在客厅门前的台阶上,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谢:“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叔叔婶婶们,感谢你们带着自家的粮食上门给我举办这一场婚宴,爹娘去世几年,要不是由你们看顾,我一个孤女在这城里早就被人给活吞了,谢谢你们。”
说完,石华英深深鞠了一躬,没鞠到底,就被附近的人给扶了起来,纷纷出言安慰。
“英子,别这样,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报答你爹对我们大家的照顾,要不是你爹以最低的价格让我们家小子来读书,我家那臭小子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工作,是我们该感谢你才对。”
“对对对,你那族亲婶子过来逼婚的时候,我们没能帮上忙,就已经很惭愧了,现在做这些也是有一些补偿的意思在里头,你要是再跟我们客气,我们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石华英,让石华英心里暖呼呼的,觉得原主能在这一群有爱的乡亲邻里生活,也是一份幸运,至少她穿越过来,没有那么多邻里纠纷。
唯一一个被人逼婚,也是她自己招惹来的。
康熙这边在张大虎的陪同下,也换好了新郎喜服,喜服的面料有些粗糙,磨得康熙有些不舒服,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忍了下来。
“姐夫,以后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姐夫了?”
听到身旁的小豆丁问话,康熙难得有耐心的蹲下来回答道:“是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夫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豆丁仰着头朗声回答道:“张启明。”
“启明!开明,通达事理,是个好名字。”说着,康熙拿出他出宫时挂在腰间的玉佩送给小豆丁。
小豆丁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一旁的堂叔,见堂叔也有些不知所措,小豆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康熙拉过小豆丁的手,就把玉佩放进他手里说道:“拿着吧,这是姐夫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像你名字那般开明,通达事理,长大以后,做一个对大清有用的栋梁。”
小豆丁收下玉佩,点点头,嘴里不忘喃喃说道:“那是不是我的小叔就不能娶英子姐姐了?”
小豆丁刚说完,康熙微笑的面容瞬间凝固,一旁的张大虎连忙捂住小豆丁的嘴巴,对着康熙道歉:“对不起,小孩不懂事,口无遮拦,你不要较真。”
康熙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他有些不解的问道:“启明的小叔是谁?”
张大虎想着以后两人肯定会见面,还是说道:“是我大伯娘的小儿子,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小军跟英子绝对是清白的。”
康熙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便告一段落,只是心里将这事记住,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小豆丁还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给自家叔叔招来了怎样的磨难。
出了黄三原来住着的房间,就见石华英站在客厅台阶上跟人说话,康熙就走了过去。
众人一看,两人穿的都是最普通的棉布婚嫁服,却压不住那通身的贵气,就像两个贵族出来的公子小姐偷穿下人的衣服般别扭。
一个身姿挺拔,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一个飘渺灵动,如谪仙般的面容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的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地设的一对,引得众人争相夸赞。
吉时快到,一位年长一些的阿公出来给两人做司仪,高堂上并未坐着人,也没有摆上灵排,这让康熙暗中松了一口气。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再到最后的礼成,两人算是正式拜堂成亲,成为了一家人。
石华英也从张大婶的手中接到那张盖了印章的婚书,并郑重的锁到柜子里。
因为婚礼简单,众人吃完,就拿着自家的桌椅板凳和碗筷离开了石华英家,将空间留给一对新人。
临走前,张大婶神秘兮兮的拿着一个本子到石华英的新房里,让石华英认真阅读。
石华英好奇的打开,才发现这是一本活春宫,画本里的人物,只须须描了几笔,看得清是两个人,其它重要部位则重点描画,看得她一个现代人都有些面红耳赤。
正翻看着,就听康熙走进房间的声音,吓得她连忙把书藏在身后。
康熙进到房间就瞧见了这一幕,他挑挑眉。
随着康熙的缓慢走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画本的原因,石华英心跳砰砰乱跳得飞快。
不一会儿,眼前的红盖头被掀开,她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含情默默的丹凤眼。
才认识了不到一天,也不知道这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是不是对狗都深情?
见他没有说,而是弯下腰,将脸部靠近自己,石华英有些慌乱的不敢对上那双眼睛,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那挺拔的鼻梁上,又缓慢的移到嘴唇处。
看着那厚度适中的薄唇,以及从对方身上闻到的淡淡檀香味,石华英不禁咽了咽口水,暗恼美色误人。
心中不由的想到:“不会吧!不会吧!才认识了不到一天吧,就要进入正题了吗?”
石华英前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对上康熙那一张俊脸,和小书上的指导,石华英慢慢的闭上了眼,等待着嘴唇上的柔软。
刚闭上眼没过两秒,嘴唇上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柔软,反倒是藏在身后的书被人一下子给抽了出来。
石华英反应过来连忙要抢回书,却被康熙轻易的躲开。
看石华英这么紧张手上的书,康熙好奇的翻开,入眼的便是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你……喜欢看这个?”康熙语气略带迟疑的问道。
石华英……
石华英暗恼这人不懂风趣,她羞恼的从康熙手上抢过书,把书塞进梳妆台的柜子里说道:“这是每个女儿家出嫁前,由娘家在成亲的前一天给新娘准备的。”
“我们成婚仓促,张大婶刚刚给我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你给抢走了。”
看着眼前嘟唇生气,灵动不失仙气的姑娘,康熙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那么清晰的意识到,眼前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妻子。
她不像孝诚仁皇后那般端庄,也不似钮钴禄氏那般温婉,更没有马庶妃那般娇憨,却让人觉得她的真实,她的不做作。
康熙拉着这个有点小脾气的女人到桌边喝了合卺酒,看着她因为喝酒而红起来的面颊,加之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
心猿意马的康熙在石华英的耳边,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道:“不用看什么书,有夫君在,夫君会慢慢教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了的缘故,石华英晕乎乎的点点头,就被康熙拉到床上。
一夜红浪翻滚,在深夜云雨刚歇之时,石华英累得有些迷糊,耳边隐约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华英,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朕今后唤你兮儿,可好?”
石华英没听清康熙说的是什么,只胡乱点头应承后就沉沉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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