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谋划
被任福点到。
燕元嘉吸了一口气,拽紧手中丝带,向前一步。
随后来到了燕玉宇面前。
燕元嘉想着,自己今日是实在没有见帝王生气,但又觉他喜怒无常,所以祈祷无事,盼着小木子能够顺利接应。
她跪在帝王御书房的时候,看到年轻帝王古木桌上半人高的奏折时,更觉燕玉宇的可怕,若是在现代,他必然是事业狂,亦或者是剥削者 。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顺遂康乐。”
她不敢抬头。
燕元嘉提前服了药物,嗓音也暂时有些变化,今日是将平日遮面的东西都退去,又新加了些遮掩,除了眼睛有些相象,但此时她的眼神,跟那个见人后唯唯诺诺躲闪又诡计多端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比燕元嘉,更有自我。
“给朕跳段舞。”燕玉宇将手中的奏安折子丢掉,以后这类折子都不要放过来了,耽误他时间。
燕元嘉僵硬地跳了一段。
“可跟今晚,略有不同?”
不愧是千古一帝,她跟着排舞的时候短,再加上紧张,所以是有跳错的地方,燕玉宇这都能看得出来,不愧是赵氏培养出来的太子。
“故意的?”
她哪敢故意。
“舞蹈是奴婢根本,自小而习,浑然心中,所以总会有放松之态,排舞的时候讲究的也是这般,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虽然紧张,但话却为真。
燕元嘉在现代,本来就自小练舞,她这话说得也诚恳,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帝王面前,绝对不能班门弄斧,更不能愚蠢去扯谎。
起码得有把握。
“确实,”燕玉宇往后一靠,上下打量着她,“曼妙身姿。”
燕元嘉今日穿着一身艳红色,点缀珠子挂在腰间,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胳膊.裸.露在外。
燕元嘉被他赤.裸的打量目光,盯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勾勾手,燕元嘉内心惊怕,但还是佯装镇定地走了过去,待她到帝王身边后,对方那种目光灼热地让她恐惧。
她竟然从燕玉宇眼中看到了欲.望。
还有愤怒跟玩味。
“啊!”
燕元嘉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跌入帝王怀中。
她想要挣扎,但对方的劲太大,他的手掌粗壮,简直都要把燕元嘉的腰给掐断了。
对方身体越来越滚烫。
她的挣扎和扭.动也只能让燕玉宇欲.望更大而已。
“您放开……”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燕元嘉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眼睛睁大,震惊恐惧之余,整个人都呼吸不了。
完了。
——她失算了
……
殿外,小木子着急往屋内走去,他后背都直冒冷汗,腿都险些站不住,到殿内还为进去,却被任福给拉住了。
“你想找死吗?”
任福提醒,“给我在这守着。”
只听着屋内让人脸红的声音,小木子脸色煞白,任福以为他是从未见过这个场面,所以笑着道,“今日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这宫里少了一个人,可没人在意。”
其余小太监点头答是。
不过是临幸一个舞女而已,敬事房虽有记录,但,燕玉宇至今都未曾选秀,也没人敢提,后宫主位都还是空的。任福了解燕玉宇,若他不提,那此人就只管赏赐些东西打发了去。
不会有名分。
年轻帝王初尝.情.欲,最是莽撞,燕元嘉疼得沁出泪滴,一点点落在那人的手上。
事罢,对方是十分餍足,而她却如天崩。
燕玉宇根本不懂怜惜,都是怎么舒爽怎么来,所以她身上自然落了许多触目惊心的痕迹。好在对方只是初次,样式不多,不然就燕元嘉这小身板子,绝对要修养月余。
帝王甚是无情,舒.服后就将人撵了回去,避子药次日就被小木子按时送了去。
次日。
凤竹殿。
小木子手中端着一碗避子汤药。
“木公公,我们公主怎么了?”
翠屏单纯尚年幼,根本就不懂这些事情。
“她从昨夜回来就一直睡着,哭了一夜。”
小木子站在门口,怎么也说不出口,等到人蓉儿喊他进去,他才心虚地应了一声往里进。
“都怪奴才,”小木子一边磕头,一边还将药捧着,生怕洒了出来。
若是有万一,他可是会被满门抄斩。
皇家不允许这种丑闻发生,又岂会留活口?也幸亏燕元嘉不是什么瞩目受宠公主,所以才好说话,但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会一步步走到昨晚这个地步。
但凡有点底气的公主,那日就不会被帝王召去。
床上人被纱幔遮掩,她摆摆手来,蓉儿道,“把汤药给奴婢吧。”
“奴才害了您。”
小木子既怕,又深深自责,他也是一夜未眠,叔公任福问的时候,他还说是自己贪玩,这才给了几日休息时间,“昨夜将军在书房,拿领军破突厥交换,后陛下允诺,等将军离去,陛下大怒……”
燕元嘉一怔,这果然是有用的好消息,娄明臣竟然开始要回部分兵权了。
她觉得,这个交换的条件是自己,该是娄明臣胡诌的。毕竟他以后……反正野史上有这个人,他这个时候就开始谋划了啊!没有一个跳舞女子,他也计划好了会去攻打突厥,可偏偏燕玉宇信了,才拿她撒气。
一个帝王,竟然会信娄明臣的鬼话。从这一点,燕元嘉觉得历史评价很正确,一个又强大,又可怕的昏君。
昏君和明君。
说不清。
只可恨自己上辈子跟这辈子都是单身,第一次竟然这般不堪。
到现在她小腹之下,依旧隐隐作痛。
“这是……意外,”她嗓子早就喊得沙哑了,只是当时被自己倔强捂住,才不至于这么难堪,“该忘的,都给本宫忘了,你若是自责,就该知道,本宫最看重的,就是忠心。”
小木子见她这般隐忍,心中佩服,又不由得想起她可是能忍住宁宜公主多年的人,于是使劲点头。
“奴才对殿下,忠贞不贰。”
小木子走后,蓉儿开始给她涂药。
看着她胳膊上的伤痕,心中异样,抬眼再看燕元嘉,眸子里如一潭死水,平静又可怕。
“宁宜公主若是召见您,”蓉儿小心抹药,“称病可以躲得过吗?”
燕元嘉回过神来。
“她暂时,没有心情见我。”
历史上的宠后如若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她没有好下场。而现在该如何保命不被帝王知晓,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夏荷摇曳,日头又大。
燕元嘉捏着手帕在亭子内坐了许久。
也亏得这个天气,宁宜公主是绝对不会再此出现的,反而让燕元嘉钻了空子。
因只有燕元嘉一人,所以来人初并未注意到她,等到抬脚进了亭子,才恍惚行礼。
“五…参见元嘉公主,不知五公主再次,恕臣妇失礼了。”
“免礼。”她认得此人,“刘夫人是从母后那里而来?”
这是内务府刘大人的妻子,最是灵透,曾跟着其父亲在青州任职过一段时日,所以得过太后几眼,自此偶尔也会来宫内陪太后解闷。
赵太后本意是想拉着刘氏说说话,也让人知道她的亲厚,顺便恩泽臣子家眷,得个名声。不为别的,这位刘夫人父亲一族,原是靠着绸缎出身,后在大梁贸易时,赚了不少钱,每年青州水灾,捐款都是最多的,其父在朝职位,也是这么来的。
真不算是买官,算赏赐。
“妾刚从太后娘娘处来,没想在此处见到殿下了,说来也是巧,妾身在太后娘娘那知晓您近况,想着改日备好些补身子的东西,去您宫内探望,今日就遇到了,”她打量一番,“您是瘦了些,真叫人心疼。”
她是瘦了,但气色却补的好了许多。
这番话果然不带破绽,这条路可不是往她的凤竹殿去的。但到宁华殿,可是必经之路。怪不得说是改日,刘氏同宁宜公主请安的时候,有很多次都是她来接应的。
“说来还是要感谢夫人的血燕,”燕元嘉起身,“本宫才瘦而不弱的。”
“您要是喜欢,明日妾让人再送了些来。”
她说的倒是真诚。
“倒是不用。”
刘夫人身后跟着一位拿着小扇子的婢女,轻轻给她降温,燕元嘉跟她站在一处,气势倒是弱了几分,竟不及这刘氏雍容华贵。
“蛮人进贡了些稀有果子……”燕元嘉靠近她一些,“元明不在。”
既然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刘氏也不伪装。
“那宁宜殿下几时能归?”
宁宜公主受宠,她不在殿内,怕自己是真的需要好好等着了。
“她在同陛下品尝美味,估摸着是没时候了。”
燕元嘉此话不假,宁宜公主受宠,所以赏赐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若是去了帝王那,必然是很久才会回来。
若是宁宜撒娇,就是在帝王那用膳,也是常有的事情。燕元嘉跟着宁宜公主常去太后那里,但是帝王身边,她就跟不到了。
“看来是不巧了。”刘氏垂眼,她来找宁宜公主,就是为了送礼,而后是为了好处。
宁宜公主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就是每年按时送银子,都不怎么有用,何况这次……
“元明最不缺金银珠宝,也不缺恭维讨好,她的性子本宫是知晓一二的,”燕元嘉就要离开,“马上就是皇姐生辰,若是内务府亦或者是生辰之礼,能有心意些,许是能得她一笑。这一悦……夫人有何请求,自然也更容易了些不是?”
刘氏眼神里满是迫切,“请殿下指点。”
燕元嘉露出笑容邀请道,“这天太过毒辣,若是夫人不嫌本宫住所太过偏远,倒是可以一聚。”
“是妾之荣幸。”
二人在凤竹殿内,相谈甚欢。所以想法不谋而合,燕元嘉给她提供了些信息,而她府内,也不会亏待五公主。
刘氏之后,又差人送了些银两来,算是补燕元嘉的很多空。以往在宫内,她都是仗着燕元明的势,所以即便没有赏银也会狐假虎威,但通过小木子,她也可以平日里给自己打赏些伺候的人,顺些路子。
……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谋出路啦,记住这个刘氏哦,她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