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较于王夫人等人，赵姨娘在一收到小丫头递进来的两块通灵宝玉后就知道是有人要搞王夫人和宝玉。自古妻妾相合者少，相争者多。本就有矛盾的立场再加上府内各色人等跟红顶白，各种捧宝玉踩贾环，这也让赵姨娘心中各种不忿不甘。

便是庶出，也是你们贾家的爷们，做什么一个个的都不拿正眼瞧她的环儿？

积怨以久的嫡庶之争，在有人递了梯子进来后自然不会错过。至于是谁要搞那娘俩…赵姨娘心知问也是白问，便直接以迅速雷不极掩耳之速‘忙’了起来。

华珂总共订制了510块通灵宝玉，其中500块分成十几个小包裹。原本华珂是想将这些通灵宝玉交给灯会上的摊主随机发放给那些猜灯的游客，但当她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城里后便又改了主意。于是那几百块通灵宝玉大都是她用发传单的方法一边看灯一边发出去的。

每发出去一块都是一句‘新店开张，同喜同贺！’开场，若有人问店名，华珂便会将周瑞女婿冷子兴家的那家古董铺的名子报出来……

十四这日带着丫头婆子去了城外的红螺寺，在寺里住了一日夜后，又在十五这日让平儿给跟着出来的丫头婆子发了一回赏钱，同时让车夫带着他们回城里逛灯会。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华珂又以跪经为由将其他丫头都打发出去，并且还以安全为由当着丫头们的面将静室的门从里面锁上了。

拿出手机和充电宝，将早前录的一段跪经敲木鱼念经文的录音放出来，调成循环模式后华珂便跳窗出去了。骑着那匹枣红马一路疾行，到是在最热闹的时辰里出现在了花灯会上。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一天京城等地是没有宵禁，也不关城门的。这也就方便了华珂往来京城和红螺寺。将三百多块通灵宝玉一通输出后，华珂还让街上的小乞丐拿了两块去冷子兴的古董铺子售卖。

华珂买了两大笼肉包子，用这些包子使唤街上的小乞丐帮她跑腿。

先让这些小乞丐往王家送两块，再往宁国府送两块，转头又往史家以及其他四王八公家都各送两块，最后再往荣国府送几块。

不光赵姨娘，就连那位生了贾琮的大房姨娘也被华珂照顾到了。完事这搅屎棍子转了一回眼珠子就又拿着那些剩下的通灵宝玉去了贾氏族人居住的后街。

见了人就说自己是宁国府的小厮，奉珍大爷之令给族里的哥儿送块身份玉佩。还说珍大爷叫打今儿起以后都将那玉带在身上，做为贾氏族人的身份证明。

后街上的贾氏族人那么多，华珂可送不起，不过送了五十多块通灵宝玉意思了一下，她便又跑到旁处继续作妖了。

她干了什么呢？

她叫来了五十个小乞丐，领着他们去了一处酒楼，然后当着小乞丐的面跟酒楼的掌柜订了一百个的馒头。

还是一天一百个，连订了一个月的那种。

她给每个小乞丐都发了一块通灵宝玉，并且告诉小乞丐和酒楼掌柜，这些小乞丐每天都可以凭这块通灵宝玉来领两个馒头，一直领到下月十五。

其实在订馒头的时候，华珂就知道别看她出了钱，但今天这些小乞丐却未必真能吃上一个月的免费馒头。

无他，一是酒楼未必会履行合同，也许最开始那两天会照做，但时间一长肯定会心生旁的想头。

二是这些小乞丐也未必能保得住发给他们的通灵假玉，除了年长的乞丐会抢夺，也有那起了贼心的乞丐盗了这假玉去当铺换银钱的可能。

三来就是荣国府那边未必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收’这批通灵假玉。

对于这种行好事却没有被彻底执行的情况，华珂还真就不会就此做些什么。不是不知不会不能，而是……

她压根也不是什么好人呐，她原以也没想过做什么善事的，好伐？

请这些小乞丐跑腿时她买了肉包子，算是公平交易。如今请他们暂时保管通灵假玉，她还请他们吃了几日馒头，好人做到她这份上也尽够了，不是吗？

大晚上的折腾完这一通，华珂手里就剩下最初收起来的那十块通灵宝玉了。

挑出两块做工瞧着最逼真的假玉用木盒装了，连夜送到因花灯会而依旧开着门的驿站，花了最贵的邮寄费用请他们尽快送到扬州巡盐御史府去。

这么大的热闹，贾敏和林妹妹也不能错过。

对了，华珂是个促狭的，随假玉去扬州的还有一封信，不过上面只写了两句话。

‘宝玉喜欢吃丫头嘴上的胭脂，请贾敏这个亲姑姑为宝玉采买些上等胭脂和漂亮且唇型好看的小丫头。’

……

华珂是随着出城的人流离开京城的，出了城又是一通快马狂奔，差不多亥时末的时候她才回到红螺寺的静室。之后将手机和充电宝收回空间，又打开房门唤人给她煮碗素面来吃。

又不是在自己家里，哪是想吃面就吃面，好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带了些银丝挂面和素浇头，用取暖的碳炉子煮了到也能对付一下。

吃过了面，华珂便又关上房门继续跪经。

好吧，是手机在跪经，她从空间里拿了行军床什么的呼呼大睡到天亮。

跪了一天一夜的经，华珂又在寺里吃了顿素斋这才带着人回城。而城里…别提多热闹了。

王子腾最近颇得圣心，只要宫里有宫宴他就会带着老婆孩子进宫去，十五这晚也不例外。等从宫里回来就听说有人给他们家送了东西，俩口子谁都没当回事，不想那木盒一打开，里面竟赫然摆放了两块通灵宝玉。

做为贾宝玉嫡亲的舅舅舅妈，二人又如何认不出通灵宝玉？面面相觑后，夫妇二人又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房中的小座钟。

罢了，这个时辰了，还是先歇息吧。

十六一早，王子腾去上朝，王二太太忙了一回府中庶务这才想起昨天收到的通灵宝玉。

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回，王二太太就笑了。

也不知道她那小姑子又得罪了谁，竟被人这般作弄。

此时的王二太太还没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竟还派了心腹媳妇拿着这两块玉去荣国府报信，顺便看个热闹。

王家的人还在路上，拿着通灵假玉的赵姨娘却已经进了贾母的荣庆堂。

问了一回探春在哪，听说几个姑娘和宝玉都在老太太跟前凑趣，赵姨娘眼珠子一转，先是用手抚了抚鬓角，整理了一回头发和衣裙，便将那块通灵假玉用帕子托着，一副捧宝贝样的进了荣庆堂。

赵姨娘来贾母这里不用通传，而是像府中下人那般进出。此时贾母见赵姨娘进来不曾像往日那般站在下人堆里，而是走到了屋中间，不由问了她一句。

“你来做什么？”

赵姨娘就等着贾母问了，见问立即笑道：“好叫老太太知道，今早府里的丫头送了两块玉进来。给环哥儿留了一块，这一块是给三姑娘的。”

“什么好东西，也值得巴巴的送过来。”贾母闻言很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拿过来我瞧瞧。”

“三姑娘养在老太太跟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只是不瞒老太太说，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边说边笑着上前一步，然后将手中托着玉的帕子递给迎上来的鸳鸯。

贾母的大丫头鸳鸯接了东西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先是轻轻‘啊’了一声，随即又抬头去看宝玉。见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仍旧好好的，不由又回头看手上的这块。

还，还真是好东西！

飞快的打量了赵姨娘一眼，鸳鸯便捧着那玉去给贾母瞧了。

和鸳鸯一样，贾母在看到那帕中玉的瞬间也下意识的扭头宝玉，暗暗对比了一回两块玉后，那句‘给环哥儿留了一块，这一块是给三姑娘’的话就在脑中开始循环播放了。

然而这才也只是刚刚开始，就在荣庆堂里一片死寂的时候，门外的丫头又朝里通传了一声：“珍大爷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没错，就是宁国府的贾珍。

眠花宿柳，一夜下.流。还没起床贾珍就听说外面闹起来了。起床气有些大的贾珍黑着一张脸出来寻出气筒，不想却被事情经过整懵逼了。

住在后街的贾氏族人不少，宁望雪却挑着人家发了五十来块通灵宝玉，早起那些没收到玉的听说这事了自然要来宁国府讨要。这一讨一要间，可不就热闹了嘛。

一时间，所有得了玉或是得了消息的贾家众人都去了贾母的荣庆堂。除了来看热闹顺便跟‘亲’儿子联络感情的邢夫人嘀咕了一句‘这老些玉得多少银子’外，旁人想的都是：

这种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已的恶作剧，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干出来的。

说来也是巧了，那丧心病狂的小混蛋此时又装出一副非常意外的样子路过了昨日订馒头的酒楼。然后指着来领馒头的小乞丐一脸震惊的轻呼了一声：

“咦？这不是宝玉的那块通灵宝玉吗？呀！怎么，怎么这么多？来人，快去荣国府说一声。”

瞧瞧，瞧瞧，怕你们错过分会场，华姑娘都亲自上场了，就问你们感动不感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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