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崛起的罗马帝国
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帝国,是一个新兴的主宰西方世界的帝国,它不管在哪方面都与旧时支配这个文明世界的各大帝国不太相同。首先,它不是一个君主国家,这个帝国不是任何一位伟大的征服者所开创的;其次,它不是历史上第一个共和政体的帝国。在它之前,雅典在伯里克利时代就已经拥有诸多的盟国和附庸国,而迦太基在和罗马进行布匿战争之前就已经控制着包括撒丁、阿尔及利亚、科西嘉、摩洛哥、突尼斯以及西班牙和西西里的大部分地区。但是,罗马却是历史上第一个免遭毁灭并继续发展的共和政体的帝国。
那些古代帝国的中心一般都位于美索不达米亚或古埃及的各大流域,与它们比起来,罗马这个新兴的共和国的中心更靠近西面。这种帝国中心的西移,极有可能将文明带进某些新地区和新民族。此时,罗马帝国的势力范围已经极度扩张,东南方向延伸至西班牙和摩洛哥,西北方向则推进到今天的法国、比利时和英国,东北方向则扩张至匈牙利和俄罗斯南部。但在另一方面,罗马帝国却没有在中亚及波斯等地建立自己的殖民统治,因为罗马距离这些地方实在是太遥远了。当时,罗马帝国中有很多不同的民族,如诸多北欧雅利安语系民族和世界上所有的希腊民族,不过,罗马境内的哈姆特人和闪米特人的数量比以往任何一个帝国都要少。
罗马帝国建立之后,没有像波斯帝国和希腊帝国一样迅速衰败,而是在长达数个世纪的岁月中不断发展,越来越兴旺发达。以往古老文明帝国的征服者往往极容易被其所征服地区的文明所同化,如米堤亚和波斯的统治者仅经历了一代就被巴比伦完全同化了,他们接受了巴比伦万王之王的王冠,还接受了神庙和祭司思想;亚历山大大帝和他的继位者们也被轻而易举地同化了;塞琉古王朝建立的宫廷组织形式与尼布甲尼撒所建立的极为相似,而且塞琉古王朝还效仿后者的管理方法;托勒密家族统治古埃及后,便被完全古埃及化了。与先前的闪米特人在征服苏美尔后就被苏美尔化一样,这些征服者都不可避免地被同化了,唯独没有被同化的征服者便是罗马人。
在几个世纪中,罗马人以自己的方式管理自己的国家,使用自己的法律,遵循自己民族的习俗。希腊人在血统上与罗马人关系密切,所以在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前2世纪,他们是唯一对罗马文明产生影响的民族。从本质上来说,罗马帝国是历史上首先尝试用雅利安模式统治强化帝国的国家。就此而言,罗马帝国采用的是一种全新的统治模式,罗马帝国是一个扩张了的雅利安共和国。
之前,征服者在兴建都城之时,都是以一位丰收之神的神庙为中心,在其周围兴建城市,从而形成统治。然而,到罗马帝国时期,这种模式已经不再适用了。罗马人兴建自己的神庙,并在其中供奉他们所信奉的神灵。罗马人的神灵与希腊人的极为相似,都是一些有人性欲望的、神圣的、不朽的神祇。遇到特殊情况,罗马人也会用活人进行血祭——这种传统大概是黑肤色的伊特鲁里亚人传过来的。尽管如此,当罗马不再繁荣时,罗马的神庙和祭司也从未在罗马历史上扮演过任何重要角色。
可以说,罗马帝国是以一种独特的、人们从未预测到的新式发展模式进行发展的。而罗马人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开展了一项规模宏大的行政管理试验。但是,这却不能算是一项成功的试验,因为罗马帝国最终还是陷入了全面崩溃的境地。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罗马帝国的管理方法及管理模式,都不断发生着变化,而且这种变化的幅度特别大。罗马帝国一百年间的变化,要比美索不达米亚、古埃及及孟加拉等地区经历数千年的变化还要大。它始终不断变化着,但从来没有固定的发展模式。
从某种角度来看,罗马帝国的这个实验是失败的,但是换一种角度看,这个实验或许还没有完成。当初罗马人一直为“如何治国”而烦恼,如今欧美国家仍在为这个世界性的难解之题而忧虑。
研究历史的人应该谨记,在整个罗马帝国发生的巨大变化,不仅仅表现在政治方面,而且也表现在社会和道德方面。人们往往会冒出不合常理的想法,认为罗马帝国的统治是完整的、稳定的、牢固的、完善的、神圣的、具有决定意义的,比如麦考利的著作《古罗马之歌》中,就将罗马元老院和罗马市民、老加图、西庇阿、戴克里先、恺撒、君士坦丁大帝、演说、角斗、凯旋、基督徒殉道等所有一切都混在一块了,将其绘制成一幅庄严又残忍的图画。事实上,我们应该对图画中的每一个元素都进行一番解析,因为它们源自不同的历史阶段,经历了不同的沧海桑田,其变化之大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比威廉时代的伦敦与今天的伦敦的变化更加深刻惊人。
一般而言,我们将罗马帝国的扩张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公元前390年罗马人遭高卢人劫掠开始,一直延续到公元前240年第一次布匿战争结束,我们也可称之为——同化的共和国阶段。这一阶段或许正是罗马历史上最美好的、最具特色的时期。这一时期,罗马贵族与罗马平民之间的冲突逐渐平息;伊特鲁里亚人对罗马的威胁也日益消除;贫富差距已经慢慢缩小;大多数罗马居民都具有公益心。这一时期的罗马帝国属于一个自由的农民共和国,与公元1900年前的南非布尔共和国以及公元1800年至1850年的美国北方联邦是很相似的。
在此阶段初期,罗马只不过是一个极小的国家,国土面积不过方圆20英里。罗马人对其周边的同宗强国发动战争,只是为了能与之结盟,而不是为了毁灭对方。在经历了数个世纪的内乱纷争后,罗马市民逐渐懂得了妥协退让。那些被罗马征服的城邦,有的成为罗马的一部分,同时也获得参政议政、投票选举的权利,从而被彻底罗马化;一些则成为权力自治的城市,拥有在罗马经商贸易、成家立业的权利。为巩固自己在新征服的地区的统治,罗马人在这些地区设立享有各种特权的殖民地,还在各战略要塞设置营寨,并派大批的军民前往营寨驻扎,还到处修建公路。经过一系列的征服调整后,整个意大利不可避免地被罗马化了。
公元前89年,整个意大利的自由民都变成了罗马市的市民。从形式上而言,罗马帝国终于成为一个扩张的大城市了。到了公元212年,每一位罗马帝国的自由民都被赋予了市民权,这也就意味着所有出席罗马市民会议的人都享有投票选举权。
罗马帝国的扩张是独具一格的。它先赋予易于管理的城市市民权,然后再将这种市民权推广至帝国各处,其结果是:作为征服者的罗马人不仅没有被同化,反而将征服者给同化了。这是历史上的一种全新局面,与以往被同化的往往是征服者恰好相反。正是借用这种扩张方式,罗马将所有的征服者都同化了。
然而,在第一次布匿战争结束和吞并西西里后,罗马帝国虽然仍保留有传统的同化痕迹,但新的扩张模式却也逐渐显露、出现。如,西西里被征服后,便被罗马人当成了战利品,宣布其为罗马人的财产。当时的西西里地区,土地富饶,百姓勤劳,罗马人便利用这些获取财富。同时,战争也为罗马人提供了许多的奴隶。在第一次布匿战争爆发之前,罗马帝国的许多居民都是拥有市民权的农民,参军是他们的权利和义务。但是,在他们为国家尽义务时,他们在罗马的田地均因此负了债,而罗马国内的奴隶农业也日益兴旺且规模越来越大。所以,当这些士兵从战场上回到家中时,发现他们面临着来自西西里和新殖民地产品的竞争。时代发生了变化,共和国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西西里在被征服的同时,西西里的百姓也落入罗马富有的债主与竞争者的手中。罗马帝国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即第二个阶段——富人冒险家的共和国。
农民出身的罗马士兵为了争取自由和参政的权利,进行了200年坚持不懈的抗争,终于赢得了100年的特权。然而,一场布匿战争(第一次布匿战争)却让这一切付诸东流。
此时,市民虽然名义上依然还享有“选举权”,但有名无实。实际上,这一时期的罗马共和国的政体由两部分组成。其一是元老院,它也是罗马政权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最初的时候,元老院是一个由贵族组成的实体,后来它则变成一个由各方有影响的人物组成的团体,而这些人又是由执政官或监察官及那些握有实权的官员召集促成的。这种元老院的组织结构不像美利坚的参议院,倒是跟后来英国的上议院十分相似,英国的上议院是由权威政界人士、大地主、大商贾组成。布匿战争后的3个世纪里,元老院一直是罗马的意志与政治思想中心。
罗马帝国政体的另一个组成部分是平民会议,它也被称为罗马全体公民的集会。当罗马还是一个方圆仅20英里的小国时,这样的集会经常举行。但是,当罗马的势力扩张到意大利之外时,这样的集会便不复存在了。以前,人们总是在朱庇特神庙或罗马城墙上举行集会,只要号角一响,平民便会聚集过来参加会议。但是后来,这些地方慢慢变成了市井无赖、政治掮客们的聚集场所。在公元前4世纪,平民会议还能制约元老院,并且代表广大市民的权利与要求,但是到布匿战争结束时,平民会议已经毫无意义了,再也不能有效限制有权势的人的行为了。
代议政体这一模式从来没有在罗马共和国出现过,也从未有人提出以推举市民代表来争取人民的利益。这对研究历史的人来说是一定不能忽略的。罗马共和国的平民会议,如果与英国的下议院和美国的众议院一比较,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这种平民会议,不过徒有模式,虽然其在理论上代表了全体市民的意志,但在实际上却毫无意义。
所以,第二次布匿战争结束后,罗马百姓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之中。有的人家徒四壁,有的人失去了土地,有的人则因为奴隶的竞争而退出了有利可图的行业,但更不幸的是他们被剥夺了可以扭转这一局面的政治权利,也无从表达自己的政治意见。对于他们而言,唯一能够表达自己意见的途径就只剩下暴动和罢工了。
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前1世纪,就国内政治而言,罗马的历史可谓乏善可陈,这是一个收效甚微的革命暴动时期。由于篇幅有限,关于当时的复杂的斗争场景,如试图让贵族等特权阶级将土地还给自由民的斗争,提出废除部分或全部债务的议案等等,这里便不赘述了。总之,这一时期,各种各样的暴动和内战在罗马接二连三地出现。
公元前73年,由斯巴达克斯领导的奴隶起义掀起了意大利暴动的高潮,意大利的局势更加混乱。这些参加暴动的奴隶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他们中多数人都曾是罗马竞技场上训练有素的角斗士,因此这次的暴动来势凶猛。奴隶起义大军死守在当时似乎是死火山的维苏威火山,顽强地抵抗着罗马大军,他们整整坚持了两年。但是,他们最终失败了,遭到了血腥残酷的镇压。公元前71年,6000名斯巴达克斯战士在亚壁古道被罗马大军所俘,并被活活钉死在一条由罗马通往南部国境的公路两旁的十字架上。
罗马的百姓从来没有对压迫、奴役他们的人给予迎头痛击。而那些有权势的富人则永远欲壑难填,在取得对平民的控制权后,又在其上建立一支新力量——军队,用以压迫平民。
在第二次布匿战争爆发之前,罗马军队的士兵都是自由的农民。战争爆发时,国家临时组建军队,农民们根据自己的情况,或骑马或步行开赴战场。对近距离的战争来说,这样的作战部队还是比较有优势的,但如果遇到长期征战或远途作战时,他们的局限性便显现出来了。而且,随着奴隶数量的增多、土地兼并的日趋严重,原来那种具有自由精神的农民士兵就显得越来越缺乏了。就在这时,平民统帅马略进行了一项军队建设改革,引进了一种新的战斗力量。
自迦太基文明逐渐衰落后,北非也逐渐成为一个半开化的国家,即努米希亚王国。罗马帝国与努米希亚王国的国王朱古达经常出现军事摩擦,而且也多次发生过战争,但罗马帝国始终未能征服努米希亚王国。为了能尽早结束这场颜面尽失的战争,人们将马略推举为执政官,由他来指导作战。马略一上任,便立即下令招募雇佣兵,然后又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最终,这支军队打败了朱古达的军队。公元前106年,朱古达被戴上手铐脚镣,押往罗马。后来,到了规定的卸任时期时,马略却不肯交出兵权,而是倚仗其新建兵团的支持,非法执政,而此时的罗马又没有其他力量能够压制他。
马略的出现,标志着罗马帝国发展到了第三个阶段——军人共和国时期。在这一时期,罗马雇佣军的将领们为了争夺罗马的统治权,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其中,与马略争夺最厉害的便是贵族苏拉,此人曾跟随马略出征非洲。两方的争斗一触即发,双方都大开杀戒,数以千计的人在这场权力争夺战中或被杀戮或被放逐,他们的财产遭到了拍卖。在经历了这种残酷的厮杀和镇压了斯巴达克斯起义之后,罗马帝国则进入了各种政权不停更迭的时代,而这些政权的领袖个个都是手握军队实权的人,他们分别是卢卡拉斯、庞培大帝、克拉苏和恺撒。克拉苏镇压了斯巴达克斯起义;卢卡拉斯攻陷了小亚细亚,后又进军亚美尼亚,但在抢掠了巨额财富后便归隐了。后来,克拉苏又率大军攻打波斯,结果却被帕提亚人所败,并且死在了战场上。恺撒与庞培之间进行了长时间的较量,终于在公元前48年有了结果,庞培落败并死在了古埃及。从此,罗马就成了恺撒大帝一个人的天下了。
像恺撒大帝这样的人物,是极容易给人们创造无限遐想空间的。他的形象往往被扩大了,超乎了其本身的真实价值和意义,使其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个传奇。在我们看来,恺撒大帝的行为有一个重要意义,其标志着罗马军人共和国时期的结束,罗马扩张的第四个阶段——早期的罗马帝国时期的到来。
尽管当时罗马帝国的内部政治、经济一片混乱、内战频发、社会动荡不安,但是罗马的版图却没有缩小,反而不断扩大,并在公元前100年达到了历史的顶峰。不过罗马的扩张并不是持续稳定的,如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罗马的扩张一度出现低潮;在马略重建罗马军队之前,扩张速度也曾停滞不前;斯巴达克斯起义期间,罗马领土扩张的计划再度遭到阻遏。而这一时期,恺撒在高卢境内,即今天的比利时、法国一带,建立了军事领袖的威望。那时高卢境内的主要居民也属于凯尔特族系,与被称为加拉提亚人的高卢人一样,后者曾占领意大利北部,继而入侵小亚细亚,最后定居在那里。后来,恺撒又将入侵高卢的日耳曼人驱逐出高卢境内,并将高卢并入罗马的版图。公元前55年至公元前54年,恺撒曾两渡多佛海峡,入侵不列颠,但是均未能占领那里。与此同时,庞培也努力巩固罗马帝国往东直抵黑海的各征服地区。
公元前1世纪中期,元老院依旧被视为罗马行政中心,元老院具有任命执政官和其他官员的资格,而后者的权力也是元老院所赋予的。当时,为了维护罗马共和国的伟大传统,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许多政治家都在进行着不懈的斗争,其中最为杰出的政治家便是西塞罗。但是这种争取市民权的精神,随着自由农民的不断减少而逐渐在意大利人群中消失了。当时意大利四处可见奴隶和贫民,但他们不仅没有争取自由的欲望,甚至对自由完全没有概念。而此时,元老院中的共和国领袖已经没有力量可以依靠了,而那些曾令他们感到害怕并试图加以控制的军人冒险家们,其背后则拥有强大的军团支持。于是,这些冒险家们凌驾于元老院的领袖之上,瓜分了罗马帝国的统治权,如克拉苏、庞培和恺撒对罗马所实行的“前三头政治”统治。后来,克拉苏对帕提亚人发动卡尔战争,结果却被对方所杀。随即,恺撒与庞培反目。庞培于是转而支持共和政体,他以恺撒违抗元老院命令、藐视罗马法律为由,主持通过了对恺撒进行审判的法案。
当时,罗马法律规定,军事领袖不能将其所领部队带离该部防区,否则便被视为“违法行为”。而那个时候恺撒的防区与意大利之间横亘着一条卢比肯河。至公元前49年,恺撒宣布“事已至此,无路可退”,然后率部越过卢比肯河,向庞培所在的罗马进发。
古罗马有着这样的习俗:出现紧急军情时,全国就会推举一位“独裁者”并赋予其至高无上的权力,以解决危机。恺撒击垮庞培的统治后,就被推举为这样的独裁者,任期十年。公元前45年,他又被推选为终身独裁者。事实上,恺撒已经是罗马帝国的终身统治者了。其间,有人建议他称帝,但恺撒考虑到自5个世纪前伊特鲁里亚人被逐开始,罗马人便深深憎恶帝制,所以他并没有接受这一建议,但他却接受了帝王的地位和实际权力。
恺撒击败庞培后,曾远征古埃及,并深深地迷恋上了古埃及托勒密王朝的末代女王——美艳绝伦的克娄巴特拉。似乎是受到了克娄巴特拉的影响,恺撒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将“神兼君王”的古埃及思想带回了罗马。之后,恺撒把自己的雕像供奉于神庙里,并题词:“献给无敌之神”。但是,行将熄灭的罗马共和之火,在最后关头闪现出抗争的火花,元老院杀死了恺撒,而恺撒倒下的地方正是死于其手的政敌庞培的雕像的脚下。
后来又有三位罗马野心家为争权夺势,进行了十三年的斗争,在罗马史上留下了“后三头政治”的故事。这三位野心家分别是李必达、安东尼和恺撒的养子屋大维。屋大维和他的养父一样,掌管着贫穷而强悍的西部各省,招募最精锐的士兵。公元前31年的亚克西姆海战中,他唯一的对手,即安东尼被他击败,于是屋大维成了罗马帝国的统治者。然而,屋大维却与他的养父恺撒大帝的做法不同,他从来没想过做神当皇帝,也没有哪个女王使他神魂颠倒,他将自由还给了罗马人和元老院,还拒绝了独裁官一职。元老院为了感激他,让他享有实权而非名义上的权力。屋大维不称帝,而是被称为“奥古斯都”,或者“元首”。屋大维于公元前27年被封为“奥古斯都·恺撒”,又于公元前27年至公元14年成为罗马的第一位皇帝。
此后,他的继位者依次为提比略·恺撒(14—37年)、卡利古拉、克劳狄、尼禄,此后又有图拉真(98年)、哈德良(117年)、安东尼奥·庇乌(138年)和马可·奥勒利乌斯(161—180年)。所有这些罗马皇帝都曾是军队的领导者,是士兵们将其推上皇帝宝座的,不过也有人是被士兵拉下皇位的。时间一长,元老院逐渐退出罗马的历史舞台,其位置被皇帝和官员所取代。
罗马历史进行到这里,其疆域之广已经到达历史的顶峰。当时,罗马占有不列颠的大部分领土,特兰西瓦尼亚也被纳入罗马的统治范围并被称为“达契亚”行省。到图拉真统治时期,罗马的统治范围又越过了幼发拉底河,到达了另外一端。而哈德良则放弃了大规模的扩张,更着眼于防守,他的所作所为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世界的另一端——中国这个东方古国曾发生的事情。像中国的秦始皇一样,哈德良也修建了用于抵御北方野蛮民族的城墙,其中一段矗立于不列颠境内。另外,他在莱茵河与多瑙河之间建设防卫栅栏。同时,他还放弃了部分图拉真时代扩张的领土。
到这里,罗马帝国的扩张便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