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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远在杭州的家人必然以为她死了吧?

死?在曾经那么执意求死之后,此刻却再也提不出当时的勇气!她的心正在软化,是因为已换回女儿身的关系吗?在耶律烈摧毁她之后,必然不会再多看她一眼,到时……她真的会变成不知羞耻、不顾荣辱的下贱女人吗?天!到时她该如何自处?

身为女儿身是何等可悲的事!尤其是现在,她将会以身体换取一个男人的眷宠--怕被丢弃,只好不停的压抑自己,柔顺、谦恭、努力迎合他,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太快被丢弃。

哦!不!她跌坐在床沿,她不要这种沦落!宁死也不要!

现在只有三条铬--死,逃,与没有尊严的在那男人怀中偷生。

死在自决之下未免懦弱;如果逃亡的话,绝大可能也是步向死亡--也许饿死,也讦被野兽吞啮,也许又被抓回。但,也许--她可以逃亡成功!即使希望渺茫,但若连试也不试的话,那就太懦弱了。只要想到耶律烈会将她丢给一群男人玩乐这一点,她就是死也得逃出去!

与死亡相当接近了,她是在害怕吗?为什么心中没有完全的决绝?还是--她在不舍些什么?

「不--不是!」她忙住脸,她怎么可能会不舍那个卑鄙的男人?即使他已抚过她全身,她仍不能把他当丈夫看!他不会是她的丈夫,他只会羞辱她,将她丢给别人……

一双大掌握住她的双腕--他何时进来的?她竟役有察觉。

但他没有看她的脸,只低首端详她的双手。

原本的一双青葱玉手却被冰冷的溪水冻伤了,也被粗厚的衣服磨出了薄茧,变得粗糙、脱皮了。

他徙未在大白天看过她的手;此刻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手变丑了,但与他不相干!他的关切眼神太造作!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摆在身后;是他起的因,不能怪这必然的果--没有一个操持粗务的女人会有一双细嫩的手!

「为什么没在外面?」

「迎接你吗?」她冷淡回应。

「别惹怒我。」他一手托起她的下颚。「你清楚我的易怒。女奴!」

她索性闭上眼,拒绝看他,不想面对他那双摄人心神的蓝眸,也不想面对他的脸--别人所谓的英俊面孔。他长得好看吗?此刻她才真正发觉,他是真的好看,因此她更不想看。

「我该剥光你的衣服去给人观赏呢?还是打你一顿?绮罗,你心中在计量什么?」他眯起眼,大拇指轻抚她细嫩的粉颊。她想逃吗?在方圆百里没有人烟的地方,逃的下场是死亡。但她--有可能!

「来人!」他扬声一呼。

帐外立即有简短的应声:「在!」

「备马!」

「是!」君绮罗诧异的睁眼看他,他想出去吗?他还役吃午饭呢!

他拉她出帐篷,一旁的手下已为他披上披风,那匹高壮的黑马也被牵到帐旁。

「呀!」她低呼,因为耶律烈抱她上马--他想做什么?

耶律烈挥手阻止任何人跟随,策马向北方的山头奔去,像在御风而行;她的「逐风」都没有跑这么快过!虽然黑马高得吓人,但她一下子便适应过来。然而适应之后才感觉自己正迎着彻骨冷风。

他突然故开了扶在她膘际的手;在她想过的死法中并不包括跌下马背、摔断全身骨头,别无选择之下,她只能主动的紧抱他的胸膛。

耶律烈拉过披风盖住她的身子,她更是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住!她心头轻颤微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那种不经意的温柔比邪恶的行为更能摧毁她心中坚硬的防御!这也是他的手段之一吗?他又想带她去那里?

莫约奔驰了一刻的时间,耳边不再有狂风呼啸而过的呼呼声,这才发现马已不再奔驰。她掀开披风,看到了一片针树林,奇异的是在这样的山巅顶端,针树林围绕着的湖水居然冒着轻烟。是温泉!那么这里必然曾经是个火山口。但火山已然死寂,连树林都长着寒带的针树林,这口湖实在没有理由仍是温的。

耶律烈抱她下马。她好奇的走近湖水,跪坐在一旁,掬起一把清泉--是温的!水的温度驱走了她双手的寒意。它真的是温泉!

然后,她明白他带她来的意思了。她好久没有真正的涤过身子了,从出长城后因为扮的是男儿身,又因赶路,都只随意抹脸揩手;来到他的地方,她更无法学那些男人跳下冰冷的溪水沐浴,只能藉着洗衣的时间洗洗手脚,可是每次都冻得直打哆嗦了。

也就是说,这池温泉引起了她极度的渴望。他竟然会注意到她的需求!很怪异,令她无法不心存戒慎的想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

耶律烈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正好背靠着一棵大树;他随手扯了一枝野草咬在嘴中,表情有些椰榆,也有着逗弄的看着她。他的披风随手丢在一边,一腿屈着,一腿平伸,双手横胸,看来没有回避的打算。不!他根本表示了不愿错过她宽衣解带的镜头。

君绮罗咬着下唇,再一次感到无措--或者羞涩……他--早看过她了,为什么还如此……而--既然给他看过了,是否不必再有矜持?哦!她做不到!纵使他们夜夜同榻而眠,有时他还会抚弄她的身子,带着某种挑逗……可是--可是……

她背对着他,不敢看他的眼。

「再过七天就要拔营离开,至少会有半个月的行程,途中不会再有温泉。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他懒懒的说着,眼光扫向湖边那些红红紫紫的小野花。她像那些花,长在寒地,又傲又冷--但是美丽!

半个月不净身?她这辈子没这么脏过!

慢慢的,她解开发髻,长发垂在草地上,然后一一解开衣物,但她终究是抛不开矜持的,于是穿着兜衣、亵裤步下温泉,而且始终背对他。

耶律烈欣赏的眼光在移至她右臂时停住了。一颗殷红小巧的痣点在她雪白的上臂--是守宫砂!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她身上有这玩艺儿。它的存在除了能证明她的贞洁外,只有徒惹麻烦--尤其在带她回大辽后!如果他在回大辽前仍让她保存那颗守宫砂,那就代表他会有更多的麻烦。他相信她的绝俗美丽一定会引来震撼!她是他的,当然容不得别人来抢!他扯下口中的草根射向水中,力道恰好在扎了她一下后静止。

君绮罗吓了一跳,以为有水蛇什么的,连忙转身,避开那一处涟漪--除了一根杂草外,什么也没有!是他的捉弄?她怒目瞪向他,气不过的拨水泼他,却被他更快的闪开。他可恶的笑声更增加她的怒气,四处找着他的身影。突然,她发现那男人笑了!很开怀的大笑出声!真的吗?他怎么可能会笑?

在怔楞的当儿,一双有力的手臂举着她的腰上岸,并将她靠人他温暖的怀中。

。她这才惊醒,惶然又无助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又转成黑蓝色了,每当他逗弄她时,眼睛就呈这种颜色,而且这一次又比以前更加深沉!她的身子起了一阵寒意,但身子深处又似被撩起了一把火光。

天哪!他要强占她了吗?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旷野之中?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对她产生欲念?那是可耻的,而且--而且荒淫又低俗!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被这么对待,就像那两个西夏女人。即使是逃不开的命运,她也不容许它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不要!」她以冰冷的眼神、傲然的口气拒绝他;她极力隐藏自己心中的骇怕与不安!她明白自己一旦表现出娇弱,一定会引起这男人更坚决的心意;她希望自己的冰冷足以浇熄他眼中的火苗。

「由得了你吗?」他伸手在她颈后解着兜衣的带子。

她口气开始不稳--「你不可以!你是个首领,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对我--难道你一点羞耻也没有吗?」

「一个士匪头子那懂什么叫羞耻?你不知道我们契丹人野蛮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吗?」他摊开一旁的披风,将她推躺在上头。

君绮罗花容失色的想向一旁滚开,就算跌落池中淹死也是好的,免得与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在野外做这荒唐的事。这男人总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羞辱她,早知道他突然带她出来不会安什么好心,只是她没料到--他--竟会如此龌龊。

他以身体压住她,一手轻抚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为什么点上这个?想对谁证明你的贞洁?」

她不语。他们霪乿的辽人当然不会明白守宫砂所代表的神圣意义,甚至他若开始笑她愚蠢,她也不会感到意外!他们根本不把自律或贞节看成一回事!

耶律烈扯开她的兜衣,原本抚着守宫砂的手抬开始对她的身体进行折磨。

「你点了守宫砂,只会招来掠夺而已。你向天下男人摆明了是洁净之身,你可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抢着当你的开苞者?你势必得与我回大辽当我的女人,如果你的身上仍保留这玩艺儿,你知道野蛮人如何抢女人的吗?一个无主的汉女,根本就没有人权,谁都可以欲意去抢,尤其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是燕云十六州那一带辽汉杂处之地,而是一个完全只有辽人的地方。」

她咬住下唇看着他。

「我太了解你们辽人了!所有的恶劣在你身上尽数可见,不会有更糟的了!」

「你很厌恶在外边做这种事?」

「下流!」不!这一次她不请求,随他去吧!咬一咬牙,还会挺不过去吗?就像那两个西夏女人所说的,一旦他逞足了男性的占有欲之后,就会对她不屑一顾,到时她想逃,他也不会派追兵了。反正是迟早要面对的事,她得在意志未被他摧毁时熬过,再也不要一次又一次让他践踏她的骄傲。

「骄傲的小花儿,你休想逃开!一旦成了我的女人,我更不会放开你。对于中原人,我略略知道,你们强调的贞洁,便是从一而终,有了夫妻情分后,只有丈夫休妻,而不能妻子逃离丈夫。而你--我的小女奴,当我不要一项物品时,也绝不会拱手让人,宁愿亲手摧毁它,也容不得他人来沾。」他知道她的心思,怒意也随之升起,使得原本轻抚的手转为猛烈,很满意的看到她的惊惶。对于这种狂烈的攻击,她根本措手不及;她开始用力打他、推他--他弄得她好痛!更可怕的是,他迅速在她体内燃起了一把火,她不知这代表什么,却惊恐的明白,自己若不挣扎,事情过后,她必然会羞愧欲死!

他笑了!很得意、很张狂;他抓住她双手,不管她的脸怎么躲,总是有法子亲住她嫣红的小嘴。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衣物。她不会是块寒冰,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迎向他--一旦他成为她唯一的男人之后……

是的,她只是个供他玩乐的女奴而已,他和她不会再有别的了。他这么自信的认为--毕竟是她的美丽让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占有欲。即使是身为耶律部族的夷离堇,拥有一个汉人小妾也不为过吧!甩开一切思绪,他开始狂野的对待她--不过,无意中,他还是展现了怕伤害到她的轻柔。因为她是这么的娇小--可是这具娇小又瘦弱的身躯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快乐,连最后一丝理智都消失殆尽--原只是想发泄而已,事后,他却懊恼的发现自己太投入了。

当一切平息了之后--他抱着她走人池中,却发现自己仍伤害到了她;原来自己再轻柔的力道对她而言,仍是太重了!

她不愿面对他--她背对着他,双手交又抱着自己的手臂,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入池水中,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她不是在哀悼自己的清白,是羞愧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她的推拒到后来居然转成了迎合,在她由火热中清醒时竟然发现自己是抱着他的!她简直跟妓女没什么两样了!她是妓女,她一定是!否则没有一个具羞耻心的女人会去迎合自己不爱的男人。还在这种地方--这教她怎么还能端起君家小姐的尊严呢?她已经不配了!

守宫砂颜色的褪去,更提醒她曾有着怎样的不知廉耻。她只希望自己能在此刻死去,但他双手搂着她,不给她任何轻生的机会。

她的心好痛!这男人还要折磨她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