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点,多一点
我从内心里喜欢禅宗,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拿着禅书就会感觉内心特别平静。禅宗比较注重简单。人们追求形式上的繁琐时,总是表现得没有自信心。我现在看禅的故事与书和两三年前不一样。原来是虚无缥缈的,现在好像有了点理解。尽管禅说不要被形式所左右,没有经典也没有权威,没有崇拜没有偶像也没有寺院,但我以前总想把悟性的东西用理性去作解释,但越想理性地去解释,就越牵强,越是偏离了禅的本来意思。
我一般早上8点起床,晚上12点以后睡觉。对运动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日常生活中的一大半时间用来应付工作,也会看孩子。张欣生孩子时,我一个月时间完全脱离公司工作,就是侍候老婆孩子。生孩子对母亲与孩子来说都是特别大的事,一个新生命要出来,别的事都可以慢待一些,唯有这事太重要了。多少生命刚出来,稍微疏忽一点,就出了问题。看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但跟孩子接触也可以让你平静下来。这社会有时会不断让你往前跑,人家官职比你大,做的事比你大,挣的钱比你多,逼着你不停地想往前跑。孩子能让你感觉到人的一种原始状态,使你把周围的一切带回到单纯的状态。看到刚出世婴儿的状态,你就会感到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误入歧途走了多远!我从骨子里还是一个家庭观念比较强的人。小时候在那样一种家庭中长大,对家庭成员与家庭外成员的界限,对家的顾及程度,要比一个在城市中长大的人强。城里人之所以更为进步,更有社会性,就是对家庭内外成员的界限,要比像我这样从偏僻地方来的人要淡化一点。我从骨子里还是大男子主义,从小受潜移默化的影响,认为男人要说了算,老问女人意见,男子汉哪里去了?后来开始有了变化,到国外去,看到那里的男人不管是多大的官都要给女人开车门,处处要把女人照顾好,如果一帮人出去,一定先要让女人处处满意。我看这不掉价,这是文明社会的意识,想不明白才是老农呢。所以我现在有意识地在改变自己,接受文明。要是在二三十年前,突然发现一个男的老给女的拎包,跟在她后面走,我一定不能接受。
挑战的境界,我原来有过,但我好像生下来就不爱赌博,连麻将扑克都不打。朋友拉着我去拉斯维加斯,我就换了100美元放在那儿,没了就出来睡觉去了,完全没有乐趣。在现代城刚做完时,员工们都在着急地问有没有新项目,我反而平静了:先不要着急,不要急功近利,有和无、难和易都是相对的。
某天,我给自己写了几段话:少喝酒,多喝水少吃肉,多吃水果和蔬菜少说话,多写字少坐飞机、汽车,多走路、跑步少吃药,多锻炼少看报纸、杂志和电视,多看历史和经书少用手机,多写信少在城里待,多在乡下住少开会,多睡觉少说空话、套话,多说真话和实话少认识新朋友,多来往老朋友少请客应酬,多家人团聚少穿新衣、新鞋子,多用旧衣和旧鞋子少一些热闹,多一些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