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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语

母亲啊!儿子啊!

大陆的家族啊!

大草原的花朵啊!

无边的空间啊!巨大产品的嗡嗡声啊!

你们富庶的城市啊!多么无敌、骚乱而自豪呀!

属于未来的一代啊!妇女们啊!

父亲们啊!你们这些情欲如火的男人啊!

只要是本国的势力啊!美啊!

你自己啊!上帝啊!非凡的普通人啊!

你们这些有胡子的粗人啊!诗人们啊!所有睡觉的人啊!

醒来吧!晨鸟已在清脆地歌唱啦!你们没听见雄鸡啼叫吗?

啊:我在海滨散步时听到过预报风暴的悲哀的叫声——那潜水

者、那长命的潜鸟的低沉而时常重复的尖叫声;

啊!我听到过并且还听见怒吼的雷霆;你们水手们哟!船只哟!

赶快准备吧!

富有经验的雄鹰从巡戈中发出了警告的呼号呀!

(撤退吧,全部!不中用了!将你的掠夺物抛弃掉;)

讽刺啊!建议啊!(要是全世界都证实真的是一种假冒,是一

个骗局,那才好呢!)

我相信只有美国和自由才是真实的呀!

除了民主,要坚决地否定一切呀!

皇帝啊!谁敢对抗你和我呢?

要公布我们自己的东西呀!要为那些在为人类工作的人工作

呀!

文化啊!北部啊!被墨西哥海吸干了的斜坡啊!一切一切都是

分不开的——多少年,多少年,多少年呀!

啊,给那种想以任何理由分裂这个联邦的人以诅咒吧!

气候与劳作啊!善与恶啊!死亡啊!你坚如铁石的强者啊!个

性啊!

拥有最伟大的男人或女人的村子或地方啊!即使它只是少数破

败的棚屋也罢;

那些有妇女像男人一样在街头人流中行走的城市啊!

一个由我采用的苍白而可怕的徽章啊!

正在升起的形象啊!未来若干世纪的形象啊!

永远属于我的替力与勇气啊!永远为了我的男工与女工啊!

永远为了我的农夫与水手啊!马车夫啊!

我要造出新的诗一般的职业与工具的目录来呀!

你们粗鲁而任性的人啊!我爱你们!南方啊!对于我的亲爱故

乡的怀念啊!柔和而晴朗的天空啊!

沉思着呀!我一定要回到棕桐在生长、模仿鸟在歌唱的地方去,

否则宁愿死掉呀!平等啊!组织契约啊!我生来就是你的诗人

呀!

混乱、争夺、喧闹与回声啊!我是你们的诗人,因为我就是你

们的一部分;

逝去的日子啊!热心家们啊!先行者们啊!

为缔造这个国家而做的巨大准备啊!岁月啊!如今在向未来千

秋万代输送的一切啊!

宣传工具啊!为了教育!为了传达看不见的信念呀!

为了散播现实的东西呀!为了走遍整个美国呀!

创造啊!今天啊!法律啊!毫未减弱的崇敬啊!

要培养更强大的一代演讲家、艺术家和歌唱家呀!

要鼓励本国的歌曲!木匠的、船长的、庄稼汉的歌曲!鞋匠的

歌曲呀!

时间最无情的生长啊!放任而欣喜若狂的时刻啊!

我正在这里准备歌唱的一切啊!

你疾驰的光线啊!世界的太阳要上升,炫耀着达到它的顶点呀!

——你也要上升;

多么威严、多么堂皇呀!在高处灿烂辉煌地照耀着、燃烧着;

预言者啊,因光芒四射、霞彩斑斓而惊惶失措的幻象啊!多么

丰富!多么空前无匹呀!

自由啊!多么坚固!多么密不可分的团结呀!

我的灵魂啊!震颤得无力了的嘴唇啊!

还在前头的许多许多世纪啊!

更伟大的演讲家的声音啊!我停下来——我等着听你的呀!

美国的各个州啊!各个城市啊!反抗所有外界的权威吧!我立

刻投入你们的厂抱!

我最爱你们呀!你们,伟大的总统啊,我等待你们呀!

新的历史啊!新的英雄们啊!我为你们设计呀!诗人们的幻想

啊!只有你们才真正持久!向前飞掠呀!向前!

死神啊!你在那里阔步行走!可是我还不能呀!

还是太迅速了、太令人目眩头晕了的顶点啊!

净化了的光辉啊!你的威慑我已经受不住了呀!

现今啊!我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回到你身边呀!

未来的诗人们啊!我依靠你们呀!

真正和平的太阳

真正和平的太阳哟!疾驰的闪电哟!

自由而欣喜若狂啊!我在这里准备歌唱的哟!

世界的太阳将要上升,炫耀着,到达它的顶点——而你,我的

理想也要上升呀!

多么威严而富丽!——在那高处辉煌无比,闪耀着,燃烧着!

预言者的幻想哟,因光芒四射和霞彩斑斓而惊惶失措了!

我的灵魂的嘴唇哟,已经变得无能为力了!

伟大庄严的总统选举哟!如今战争,战争已经过去了!

新的历史哟,新的英雄们哟!我为你们设计!

诗人的幻想哟!只有你们才能持久!向前疾驶!向前疾驶呀!

来得太急、太令人目眩的顶点哟!

净化了的光明哟!你的威慑我经受不住了!

(我决不能冒险——我脚底的土地在恫吓我——它不会支持

我:

未来太巨大了啊,)——现今哟,我回来,回到你身边,在我

还来得及的时刻。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并且继续到底〕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并且继续到底,

唱着这本书中所唱过的,出自我内心的不可抗拒的冲力;

然而在这本书以后我是否继续下去,趋向成熟,

我是否将投射出真实的光辉,那些还没有放出的光辉,

(你想过太阳是在放出它最亮的光华吗?

不——它还没有完全升起;)

我是否会完成在这里开始的事业,

我是否会达到我自己的高度,来证实这些还没有完成的东西,

我是否会使得《新世界之歌》超过所有别的诗篇——这决定于

你们富人,

决定于,凡是正在充任总统的人吁,决定于你,

决定于你们,州长,市长,国会议员,

以及你,当代的美利坚。

在新的花园里,在所有的地方

在新的花园里,在所有的地方,

在现代城市中,此刻我漫游着,

尽管是第二代或第三代,或者更晚,

可仍是原始的,日子,地方,都没有区别——

尽管有变化,还是一样,

时间,乐园,曼纳哈塔,大草原,都发现我没有改变,

死亡也平常——难道我早就活过?

难道我很久以前就被埋葬了?

即使那样,我如今可以在这里观望你,就在此刻;

我要以顽强的意志寻找未来——未来的那个女人,

你哟,在我之后许多年、许多个世纪出生的你,我寻找着。

〔这些州哟!〕

这些州哟!

你们是在盼望由法律学家结合在一起?

用一个纸上的协议?或者用武器?

去你的吧!

我来了,携带着这些,超过一切法庭和武器的威力,

这些啊!要把你们抱在一起,像地球本身那样牢固地把自己抱

成一体。

生活的古老而常新的呼吸,

在这里!美国哟!我亲手递给你。

母亲哟!你为我尽了很大的责任吧?

瞧,有许多事情要由我来为你出力。

从我这里有一种新的友谊——它要沿用我的名字来称呼,

它要普遍流传于美国,不分什么地域,

它要缠绕它们,并通过它们使之交相缠绕,

让它们紧密纠合,显出新的标志,

仁爱将解决有关自由的每一个问题,那些相互友爱者一定所向

无敌,

它们会使美国最终获得完全的成功,这可以担保,以我的名义。

一个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人应当是一个密苏里人的同志,

一个来自缅因州或弗蒙特的人,一个卡罗来纳入和一个俄勒冈

人,应是三位一体的朋友,彼此问比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

更为珍贵。

弗罗里达的芬芳要飘送到密执安来,

古巴或墨西哥的要飘到曼纳哈塔城里,

不是花的芳香,而是更甜美的超越死亡的香气。

没有什么危险能阻碍美利坚的相爱者,

必要时会有一千人为了一个人而毅然牺牲自

坎努克人会为了坎西人而自愿抛弃生命,同样坎西入会为坎努

克人而死,在必需之际。

在四方八面,在大街上和房子里,看到男人之间的爱情将习以

为常,

告别的兄弟或朋友会以一次亲吻来祝愿留下的朋友和兄弟。

一定会有许多创新的东西,会有无数紧拉着的手——那就是东

北人的手,西北人的手,西南人的手,以及内地人和所有

同族人的手,彼此提携,

这些将是一种新政权下的世界的主人,

他们要以笑声来蔑视世界上所有其他地方的攻

那些最大胆和最粗扩的人会相互轻轻地亲脸,

自由的保证必是相爱的情侣,

平等的持续一定是同志。

这些将捆扎和束缚得比铁箍还要紧密,

而我,欣喜若狂地,伙伴们哟!国土哟!从此要以情人的爱把

你们捆在一起。

〔我长期以为..〕

我长期以为只有知识才能充实我,——要是我能得到知识呀!

后来我的国土吸引了我——大草原的土地,俄亥俄的土地,南

方的无树平原的土地吸引了我——我要为它们而活——我

要做它们的演说者;

后来我遇到了老的和新的英雄的典范——我听到战士、水手以

及所有勇敢人物的事迹——我认为我身上也有成为这种人

物的品质——我也愿意这样做;

然后,总的说,我终于开始歌唱新世界——然后我相信我的一

生必须在歌唱中度过;

可是如今请注意,大草原的土地,南方的无树平原的土地,俄

亥俄的土地,

注意,你坎努克林地——你休伦湖——以及和你一起延伸到尼

亚加拉瀑布的地区——还有你尼亚加拉,

还有你,加利福尼亚群山——你们所有每个地方都要找到另一

个人去当你们的歌手,

因为我不能再当你们的歌手了——一个爱我的人在嫉妒我,除

了爱以外不让我有任何接触,我把其余的都免了——我抛

开了原来认为可以满足我的东西,因为它并不能满足——

它现在对我已淡而无味了,

我不再注意知识,以及台众国的宏伟,以及英雄们的榜样了,

我对自己的歌也漠不关心——我要跟我所爱的。他一道启程,

我们只要在一起就足够了——我们永远也不分手了。

〔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痛苦而抑郁,

是黄昏时刻,那时我躲到一个僻静的人迹罕到的地点,独自坐

下来,双手捧着脸;

在不眠的时刻,夜深了,我独自前行,在乡村小路上迅速行走,

或穿过城市的大街,或信步走去,接连许多英里,抑制着

悲痛的哭泣;

在沮丧而惶惑的时刻——为了那个我一缺少就无法满足自己的

人,但很快我看见他没有我时倒也安然自得;

在我被忘记了的时刻,(一个又一个星期、一月又一月在过去

呀,可是我相信自己永远也忘不了!)

阴郁而痛苦的时刻哟!(我感到羞愧——但没有用——我还是

我自己;)

我的苦恼的时刻——我怀疑旁人是否有过这样的情况,出于同

样的感受?

有没有哪怕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惶惑无主的——他的朋友、

他的情人对他来说已经完了?他也像我现在这样吗?他早

晨爬起来,会懊丧地想起他失掉了谁?而晚上一觉醒来又

想起谁已经丧失?他也悄悄地永远怀抱着他的友谊?怀抱

着极大的痛苦和炽热的感情?

是不是偶尔一句提醒,无意中谈到一个名字,也会唤起他心头

那默默地被抑制的悸痛?

他看得见他自己那反映在我身上的形象吗?在这些时刻,他可

看得见反映在这里的他那痛苦时刻的情景?[谁在读这本

书呢?]

谁在读这本书呢?

也许是一个知道我过去所做的某些坏事的人在读这本书,

或许是一个偷偷爱着我的陌生人在读这本书,

或许是一个对我所有的狂妄自大和利己主义报以嘲讽的人,

或许是一个对我总觉得迷惑不解的人。

仿佛我对自己并不觉得迷惑不解呢!

或者,仿佛我从不讽刺我自己呢!(受良心责备呀!自觉有罪

呀!)

或者,仿佛我从不偷偷地爱一些陌生人呢!(那么温柔而长久,

但从不承认;)

或者,仿佛我看不见或看不十分清楚我自己内心的坏行为的实

质了,

或者,仿佛它在不得不停止以前还能够不从我身上泄漏。给你

让我俩离开别人,走到一边去;

如今我们单独在一起了,请不要拘礼,

喂!把那些还从没给过人的东西给我——把整个的故事告诉

我,

把那些你不愿告诉你兄弟、妻子、丈夫或医生的事情告诉我。

〔关于事物的外观〕

关于事物的外观——以及透视到底下那些被允许的罪恶;

关于丑——我看这里面也像美的里面一样丰富——而且人类的

丑我已经能够接受;

关于那些被识破了的人——对我来说,那些被识破的人哪方面

都不比那些未被识破者更丑——哪方面都不比我更恶;

关于罪犯——对我来说,任何法官或任何陪审员都同样是有罪

的——任何可尊敬的人也那样——总统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