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永恒欲望的金苹果 过分轻信的陷阱

十分钟过去了,然后,一刻钟过去了,小姑娘一直没回来。

马丁还一个劲儿地宽慰我:“不要担心,如果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确信的话,那就是她一定会回来。我们的表演没有一丝破绽,小姑娘已经着迷了。”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于是,我们一直在原地等着,每一分钟都在激发我们对那个还是孩子的少女的欲望。由于这样,我们硬是错过了跟穿灯心绒裤子的姑娘约会的时间。我们被白衣裙小姑娘的形象迷得心猿意马,甚至没有想到站起来。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听我说,马丁,我想她是不会再来了。”我终于说。

“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她相信了我们,就像相信在天的主。”

“是啊。而这恰恰是我们的不幸。她太相信我们了。”

“这又怎么了?您难道愿意她不相信我们吗?”

“这样可能反倒更好。一种过于热烈的信任,便成了最糟糕的盟友。”这一想法占据头脑后,我开始了一番话语:“人们一旦把一件事情太当真了,那么,信任就会把这件事推向荒诞的地步。一种政策的真正捍卫者,永远不会把这一政策的诡辩看得太认真,他们看重的,只是掩藏在这些诡辩之后的实际目标。因为,那些政治谎言和那些诡辩的存在,并不是让人们来相信的;它们更多地是被人们用作心照不宣的借口;那些把它们太当真的天真的人,迟早都会发现这里头矛盾多多,漏洞百出,都会开始反叛,最终可耻地成为叛徒和变节者。不,一种过分的信任永远也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不仅对宗教体系和政治体系是如此,而且对我们为吸引小姑娘所采用的体系也是如此。”

“我不明白你的话。”马丁说。

“这话很好理解:对那个小姑娘来说,我们只是两位严肃认真的先生,在我们面前她一心只想表现得好一些,就像在有轨电车上为老年人让座的有教养的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不一直这样表现到最后呢?”

“这恰恰是因为,她太相信我们了。她把生菜给她妈妈送去了,并满怀着热情把一切讲给她听:历史电影,波希米亚的伊特鲁里亚文化……而她妈妈……”

马丁打断了我的话:“是啊……我明白结局了。”说着,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