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善恶难测
夜色深沉。
赤裸的兰芝蜷睡在凌渡宇怀里,脸上带着满足和幸福的甜蜜笑意,用手指在凌渡宇壮阔的胸膛比画着道:“你是那种女人见到便想和你远走天涯的男人,但又知永远都拴不住你这个人,假若你给逮着了,你也将失去那种浪荡不羁的吸引力了。”
吻了脸颊后,俏目闪着亮光道:“最引人是你那种眼神,看人时深深的,又充满悲剧性的沉郁,似乎经历了很多伤心的往事,偏是你的笑容却像阳光般灿烂,有时嘴角挂着的一丝笑意才迷死人,唔!你这可恨的家伙,我爱你。”
这句话又引发了另一场风暴。
事后两人在浴室共浴时,凌渡宇问道:“你看来像很快乐的样子哩!”
兰芝紧拥他道:“你是否奇怪明天你就离开,而我却仍是这么快乐吗?答案可分作两个层次,最表面的层次,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使我的精神有了寄托。更深入的层次,我不想增加你感情上的负担,你已帮了我很大的忙。唉!我的甜心,谁能忘记你呢?”
凌渡宇一边应付她的热吻,一边却想起了卓楚媛。
看来她的新夫婿尚未能完全代替自己,所以他定要帮助她忘记自己。
就算要做丑人,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电话铃响。
兰芝叫道:“快出去接听,现在该是十时,肖蛮姿说她会打电话来的。”
凌渡宇取毛巾围着下身,走到外厅去,拿起听筒,管家道:“卓楚媛小姐的电话。”
凌渡宇吃了一惊,差点要说不想听,犹豫时线路早接通了。
他心知不妙,试探着道:“卓主任吗?现在我该……嘿!没什么?”
他本想说:“我该称呼你作什么夫人呢?”但这么尖锐的话,对方是自己曾深深爱着的玉人,到了唇边,始终说不出口来。
线路那端传来卓楚媛沉重的呼吸声。
凌渡宇叹道:“楚媛!找我有什么事呢?”
卓楚媛以出奇平静的语调道:“凌渡宇,想不到你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因为我再不是你的女朋友,所以不肯帮我的忙,还为了推御责任,将我的工作与爱不爱我的丈夫拉上关系,这么卑鄙,你惭愧吗?”
凌渡宇想不到罪名这么严重,不过回心一想,她恨自己也不错,压下心中对她的怜爱,淡淡道:“你不是说过希望做别人的好妻子吗?那就不要空口白话,拿出事实和行动来证明给我看!若你认为你的工作比你的丈夫更重要,更不应该结婚,因为若像你那样到俄罗斯查案,只是自杀的行为。卓主任明白了吗?”
卓楚媛咬牙切齿道:“我不须证明什么给你看,我和丈夫的事只是我们两人的事,谁都不能过问,亦无权过问。我爱到哪里去就哪里去,由今天开始,就当我没有认识过你。”
凌渡宇立即闭上眼睛,准备忍受挂断电话时那刺耳的声音。
等了半晌,奇迹仍传来卓楚媛情绪波动的喘息声。
凌渡宇大奇道:“通常说了这类话后,都照例以挂线作句号,为何今次竟不是这样呢?”
卓楚媛的呼吸放缓下来,轻轻道:“对不起!我向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唉!我已伤害了你一次,现在忍不住又想伤害你。”
凌渡宇忍不住笑起来道:“这或者就叫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吧!”
卓楚媛听出他笑声后涩浪的味道,叹道:“你这人哩!到了这时候仍要说笑。”
这时兰芝由浴室跑了出来,识趣地呆在卧室里,还悄悄关上了房门。
凌渡宇柔声道:“我最爱看深黑的夜空,每次当我凝望着它时,我就会想,这宇宙是无穷无尽的,可以容纳任何的事物、任何的变化、任何的可能性,所以每当我为一件人世间的事或物心烦神困时,我都会仰望夜空,然后告诉自己,这比起宇宙来只是微不足道、过眼云烟的琐碎事儿。就像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原野,只因你自愿落到那死心眼的感情陷阱里,便忽略了陷阱外的世界,千万不要说我是无情,而事实确是如此,人总要去对面将来,生命还有彼多其他事等侍我和你去做。所以我俩间的事亦须一刀两断,画上休止符号了。”
卓楚媛好一会的后,才幽幽道:“这正是我嫁给别人的原因,就是觉得这世界上除你之外,应还有很多动人的好男人,他暂时仍没有令我失望,可是却永远代替不了你给我的感觉。你真的只是为了不想见到我,连卡林栋都不去理吗?”
凌渡宇苦笑道:“卡林栋的事我自会想法子,但却恳求你不要到俄罗斯去,真不明白为何你既要搞‘救世主’的事,但卡林栋又要归你负责呢?”
卓楚媛声音转冷,忿然道:“不要岔开话题,说到底你仍是不想见到我吧!”
凌渡宇坦然道:“是的。”
默然半晌后,卓楚媛冷冷道:“凌渡宇!人好狠心!”
凌渡宇把心一横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你若是对我仍有半分情意的话,就不要到俄罗斯去,否则……”
“叮!”
电话给挂断了。
凌渡宇大叫不妙时,肖蛮姿的电话来了。
他苦笑着拿起了话筒,传来肖蛮姿娇柔和带点横蛮的声音道:“你这家伙现在若在人家身边就好了。”
凌渡宇悄悄离开了好梦正酣的兰芝,摸到隔邻的书房去,按着电脑,开始对“救世主”作出久违了的呼唤。
“救世主”没有任何反应。
凌渡宇呆看着荧幕上一闪一闪的字样,想到卓楚媛,心中一片迷悯。
这富有正义感的美女终还是忘不了他,所以宁以身犯险,也要迫自己去见她。
再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事的发生了。
肖蛮姿刚才出奇地温柔,也没使小性子发脾气,只是甜甜地告诉自己她很挂念着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到哪里去,乘一条小船,再重复那趟大海之旅的美丽经验。
只可惜没有东西是可以重复的,时间的逝去,代表经验的增长、生命的变化。
凡生命都因经验而成长,凡成长必会发生变化。
他再不能如以前般全心全意地去疼爱刁蛮的美女了。
正如他不能像从前般抛开一切地去爱卓楚媛,这些想法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压制着的情绪像溶岩般爆发开去,淹没了他的心田。
黯然销魂时,“救世主”来了。
再一次的救了他。
凌渡宇键入道:“你的十二门徒出现了,那是否你挑选的,还是假借你的名义来行骗?”
“救世主”出奇地沉默了好半晌后,答道:“总要有人去执行我的旨意吧!那十二个人都经我在网络上认可,谁都冒充不来的。”
凌渡宇键入道:“你不觉得过分了点吗?这再不是网络内的事,而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中的事,这十二个男女以你的名义,在短时间内募集了大批的捐款,在各地成立了宗教和政党结合的团体,准备参与总统的选举,说只要选了他们,你的天国便会降临到世上,使天下大同,你知否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救世主”的荧幕上答道:“这事终有一天会发生的,不过尚有一段很遥远的路要走。我是唯一的真理和希望,是这充满罪恶的黑暗世界里的曙光。事情终有一天会发生的。”
凌渡宇愤然键入道:“你究竟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为何你会特别眷顾我呢?”
一口气下,他把最想知道的三个问题全说了出来。
“救世主”答道:“我是来拯救这非人的世界的‘救世主’,有关我的一切,可查阅世界网络上每星期天我传播的福音。”
凌渡宇再键入道:“为何你会对我另眼相看?”
“救世主”答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好了!下趟再谈吧!但我却要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到俄罗斯去,否则我将变成你最可怕的敌人。”
凌渡宇忘记了键入说话,失声叫道:“什么?”
荧幕上此起彼落、纷至沓来地现出不同款式的字样,都是“不要到那里去”,直满了整个荧幕,然后所有映象一下子全消失了。
凌渡宇心中一片茫然和失落。
飞机降落在跑道上,载着凌渡宇抵达墨西哥。
沈翎在机场迎接他。
凌渡宇一手抓着沈翎的臂膀,劈头便道:“我要在三天内杀死枭风,因为我有急事赶往俄罗斯去。”
沈翎一言不发,领他骑上电单车,以高速开出,一会后已在往东的公路上疾驰着。
凌渡宇大声问道:“到哪里去?”
沈翎大声回应道:“去见‘凤鹰’,她该和枭风做完爱了。”
游艇在一个美丽的小沙滩外飘荡着。
暖融融的黄昏前的余晕里,两男一女换上了泳衣,戴上太阳镜,躺在船尾折叠式躺椅上,展现着这一带最常见的情景。
不过他们却没有丝毫度假的心情。
女的就是“凤鹰”凤丝雅,她穿上把她完美身材显露无边的三点式泳衣,示威似的把诱人的胴体展示给左右两旁的凌渡宇和沈翎观赏。
太阳镜特别强调了她丰润的红唇,这女人每一寸的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教人找不到半点的的瑕疵。
她的玉项和胸肌处仍有淡淡的吻痕,提醒了这两个男人,枭风对她的疯狂和依恋。
“凤鹰”还是刚登上游艇,懒洋洋地道:“我先告诉枭风,我只能在机场逗留半个小时,若他想见我一面,就要到机场来,教他全不疑心我想知道的巢穴。”
沈翎哂道:“也可以吊他的瘾吧!究竟是他找你还是你找他呢?”
“凤鹰”瞥了沉默得像电影里忧郁小生的凌渡宇一眼,不屑地道:“当然是他来找我,总算他有点手段,钻到我住的酒店,央求我见他一面。我说:‘好吧!如若离纽约不远,我可以立即飞到那里去,见你半个小时,再立即飞走。’匆忙下,他只好在最近贼巢的机场见我。”
沈翎喃喃道:“你这婆娘真厉害,这么懂玩手段。”
凤丝雅抛了他一个媚眼道:“这算什么呢?接下来的才是最精彩的部分,当他在机场的贵宾厅我时,本小姐先给来个出乎意料的热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销魂蚀骨后,然后道:‘我可以和你立即上床,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由现在开始不准你说话,到我离开时也不准说话,否则就没有交易。’接着就向他的手下道:‘回家吧!’”
凌渡宇和沈翎都拍案叫绝。
“凤鹰”不愧是迷惑男人的专家,先吊足了枭风的瘾说只能在机场见他半个小时。然后再来一个一百度令枭风惊喜的改变,立即和他上床,最妙是不准他说半句话,这不但可增加男女间的刺激,最重要是在那种情况下,大家只好同回贼巢去了。
看着“凤鹰”能摄魄勾魂的眸子闪动着满足和追忆的神色,沈翎吃了一惊道:“你不是爱上了枭风吧!”
凤丝雅媚笑道:“我会爱上每一个有趣的男人,而枭风大概可名列前十名之内,只要想起他是个穷凶极恶的黑道霸主,我便感到兴奋。”
伸出脚尖故意碰了碰凌渡宇的腿,撩拔地道:“喂!沉默的怪人,你们男人不是也会爱上每一个可爱的美女吗?”
凌渡宇无动于衷,淡淡道:“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吧!”
沈翎微笑道:“现在我们准备去行刺他,你会否为你的新情人求情。”
凤丝雅若无其事道:“这个悉随尊便,不过只能待枭风离开那里后才可动手,否则谁都猜到与我有关系。而且若没有上数百人,休想攻入枭风那座城堡式的别墅里,还是留待到我去滑雪时再动手吧!”
沈翎瞥了凌渡宇一眼后,道:“你不怕枭风玩厌了你,再没兴趣去滑雪吗?”
凤丝雅为之喷饭地“噗哧”娇笑,横了沈翎千娇百媚的一眼,喘着气道:“与我上过床的男人,从没有一个能忘掉我凤丝雅,你未试过,才不知那滋味吧!”
沈翎苦笑道:“这个要敬谢不敏了。”
凤丝雅又探出脚尖去角碰凌渡宇,昵声道:“喂!不要像恼了全世界的人那样好吗?要不要和我试试看,便当‘原野鹰’不存在好了。”
凌渡宇打破缄默,淡淡道:“你有没有把握在几天内引枭风离开那海岛呢?”
凤丝雅的脚轻轻拔扫着他的脚踝,温柔地道:“男人都是天生的贱骨头,送上门的怎会馨香,十天内我都不会让枭风找着我,而我也不会为他改变,又或为你们改变一年一度的滑雪计划,何况我已报了名参加业余滑雪大赛,这样说,‘龙鹰’清楚了吗?”
凌渡宇猛地坐直了虎躯,一把抓着凤丝雅的足踝,狠狠在她脚板处抓了几下,痒得这烟视媚行的美女娇体扭动时,才放开了她,长身而起,向沈翎道:“我只好先到俄罗斯去了。”
沈翎大感愕然时,凤丝雅已像头雌豹般由躺椅弹了起来,闪电般扑上凌渡宇。
凌渡宇猝不及防下,兼之凤丝雅的动作又出乎意料的迅速,给她扑个正着,同时离开甲板,掉往大海里去。
“噗通”一声,溅起了老高的水花。
游艇在加勒比海滑行着,目的地是附近一个海港。
大海是避开枭风耳目最好的地方,在这里经过的游艇多不胜数,不会惹人注目。
一轮旭日突破了东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
“凤鹰”凤丝雅由舱内跑了出来,短裤配上露腰的小汗衣,充满青春狂野的魅力。
凌渡宇正以望远镜观察附近的形势,凤丝雅来到他身旁,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凌渡宇又再看了一会,才放下望远镜,任由它挂在颈上,倚栏铡身凝望着凤丝雅的俏目,淡淡道:“过得去吧!”
凤丝雅眼中露出温柔神色,伸手摸上他的脸颊,呢喃道:“这是对很特别的眼睛,可以催眠我来看看吗?说不定我可以记起前世的往事,希望你不是我某一世的杀夫仇人就好了。”
凌渡宇捉着她作怪的玉手,拉了下来,冷冷道:“你规矩点好吗?”
凤丝雅微嗔道:“你不喜欢我吗?”
凌渡宇伸出中指,抵起她巧俏的下额,摇头道:“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你,只不过我现在心情欠佳,没有兴趣玩你那类的爱情游戏。”
手指离开她下颔,轻轻拍了她吹弹得破的脸蛋儿,轻轻道:“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到岸了,届时自有人把你送到机场去。”
凤丝雅白了他一眼道:“假若你不解释清楚什么是‘你那类的爱情游戏’,我会恨你的。”
又垂头轻轻道:“我很少会恨男人,你或者是一个例外。”
凌渡宇当然不会蠢得以为凤丝雅对他与众不同,充其量只是她爱上的男人其中一个较有趣的。
有很多男人一生以猎取女性的身心为业,凤丝雅的对象却是男人,本质上并无分别。
而且此女无论外貌气质、智慧手段,均是上上之选,更是让她无往而不利。
不过她的媚力显然在凌渡宇身上并不生效,尤其当他正为卓楚媛担心的当儿。
凌渡宇潇洒地耸了耸肩膊,望向天上悠悠白云,吁出一口气道:“你曾经为爱情痛苦过吗?”
凤丝雅“噗哧”笑了起来,嗤之以鼻道:“又是这种陈腔滥调,爱情只是刹那的感觉,就像划过天上的流星,不明白这道理的人,自然会失望和痛苦了。”
凌渡宇双目亮了起来,平视着她道:“若你是认真的话,我可以和你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凤丝雅兴奋地道:“说吧!我当然是认真的。”
凌渡宇正容道:“不后悔吗?”
凤丝雅奇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又不是去跳楼。”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否因某一段情非如你想象般的完美而失落呢?”
凤丝雅愕然半晌,叹道:“这世上哪有事情是完美的,幸好我在完美的感觉消失前,已像你们中国《西游记》里的马骝精那样,一个筋斗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接着把身体靠入他怀里,在他耳旁轻柔地道:“抱我好吗?至少在这一刻,我觉得你很完美。”
凌渡宇抓紧她肩头,推得她玲珑浮突的娇躯离开了自己,深深望进她眼内道:“你根本从没有认真的一刻,只是不断搜寻新目标,追寻那刹那的欢娱,难道不感疲倦吗?”
凤丝雅不悦道:“不要以为我天生淫荡,要和我上床还顶不容易哩!说到最后爱情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娱乐,否则我就是联盟八鹰之一了。”
凌渡宇笑道:“终于开始认真了。凤丝雅,你仔细想想吧!像你前天和枭风所分享的,就叫作爱吗?充其量只是一次肉体的吸引和接触,你们仍是两个孤独隔离的个体,在某一刹那显出爱的火花,转眼又烟消云散。于是你又再去找寻新的刺激,刚好我就在你眼前,但终于你仍要重归于失,继续孤独地上路。那是生命的本质,无论我们如何努力,试图分享对方的感觉和情绪,最后仍是一无所得,因为基础上每一个人都是自私和孤独的,只能以已本身作宇宙的中心。”
凤丝雅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对她是非常罕有的情绪,凌渡宇的眼神、声音和说话的内容,均对她有着前所未遇的感染力,使她心内波涛汹涌,垂着头黯然道:“这种事说清楚就没有什么味道了,想不到你对男女间的爱情这么没有信心,如此灰黯。”
凌渡宇想起了梦湖和晴子,柔声道:“我曾在一个美丽的湖悟到了爱情的真谛,那并不需肉体的结合,而是心灵的融和,既没有阻隔,更没有界限,只可惜我最后终失去了她。”
凤丝雅那对会说话的美眸射出奇异的光芒,一闪一闪地盯着凌渡宇,低声道:“你确是个很特别的男人,我们有可能走在一起吗?”
凌渡宇坦然道:“没有可能!因为你和我间充满了竞赛的意味,看看如何使对手屈服,我想这并不能算作爱情。”
接着哈哈一笑道:“我其实是扮深情来向你说话,只是看能否逗起你对我的情根,享受一下‘凤鹰’情动的滋味,报昨天你推我落水那一箭之仇,小姐明白了吗?”
凤丝雅大嗔跺足道:“走着瞧吧!你是天生的浪子,我却是天生的浪女,注定了是天生一对。”
沈翎的哈哈大笑由驾驶台传下来道:“确是精彩,‘凤鹰’真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