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要娶妻了。

    师父的卜卦果然灵验,今年他果然犯桃花;而她,只要能保他毫发无伤,就能提早回到笑笑谷,并习得「疾光残影」,只是为何,她却快乐不起来?皇甫韬的动作很快,自那日回宫,便迅速拟旨放出诏旨。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点选名单上的官家小姐、属国佳丽,皆已进入京城候命,只待诏旨再下,便会进入王府进行点选。

    为了皇甫嗥月,皇甫韬可说是用尽心思,名单上的女子无不身世良好、才貌双全,而府内,也为了这等盛事,到处忙碌着。

    在总管的指挥下,每间客房,都被打扫得焕然一新,每个院落,也都植上奇花异草,增添气氛。

    除此之外,总管甚至细心的请来几名异国大厨,这几日一直待在灶房内,与雷大娘一同试煮当日菜色,以保「选妻宴」当日,能让名单上的属国佳丽宾至如归。虽然忙碌,但全府上下全都洋溢着快乐,唯独她,始终走不入那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咻!就在印欢敛眉沉思的同时,空气中一抹突如其来的异样,却让她陡地回神。无须转首,她立刻听声判位,俐落的将破空而来的「暗器」用两指接下,并在下一瞬间,将暗器反弹回去。

    咚!

    眨眼间,花生米大的碎银,竟硬生生的嵌入了石墙里,成了墙上的装饰之一。坐在石墙前,差点就被碎银击中的上官倾云,先是一愣,接着才扯开嘴唇。「哎呀,原来你还有反应啊,我还当你睡着了呢!」

    他似笑非笑的打趣着,印欢却是冷着一张脸,严肃的警告。

    「下回别再做这种事。」

    「呵呵,印姑娘别不高兴,龙某只是想试试传闻中的刺客,有多少能耐。」她冷冷的睨着他,像是评估着什么。

    此人乃是皇甫皡月的商场伙伴,人称龙爷,听说是个厉害的角色。为了商谈生意,两人经常相约在外头见面,她几次跟着,早察觉到他有武功底子,只是程度尚不如她。

    「足以置你于死。」她冷声说着,语气认真。

    「呃?」上官倾云不禁一愣,似乎无法相信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血腥冰冷的话。

    难得看好友露出错愕的表情,坐在一旁看好戏的皇甫嗥月,不禁低笑出声。「她确实有这份能耐。」他还帮腔附和,证明印欢所言不假。

    适才,若不是她察觉到那偷袭不带任何杀意,他相信,那颗碎银,此刻应该嵌在好友的眉心,而不是他身后的石墙上。

    「看来睿王爷倒是挺信得过这丫环的。」面对皇甫皡月的帮腔,上官倾云只能露出古怪的笑容。

    「她不是丫环。」

    「喔?」看出皇甫嗥月眼底的认真,他立刻领悟的挑起眉尾。「原来如此,莫怪『那人』会如此烦恼了,看来王爷的眼光实在『特别』的好啊。」

    「龙爷过奖了。」皇甫嗥月哪里听不出好友藏在话间的调侃。

    表面上,他俩虽是生意伙伴,可在「官场上」,他们的关系也算是匪浅。不过正所谓在商言商,此趟出门,既是为了生意,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其他事上。将桌上的银票收妥,他将话题重新回到正题上。

    「第一批珠宝首饰的尾款,在下在此签收无误,至于剩余的珍珠、香料,还有劳龙爷了。」

    「睿王爷言重,咱们俩的关系可谓鱼水,不过是相互合作,何来劳烦之说?」皇甫嗥月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时候不早,在下也不好继续打扰,那就在此别过了。」

    「也好。」上官倾云没有多挽留,仍旧佣懒地坐在舒服的圈椅上,似乎没有起身送客的打算。

    倒是一旁的印欢,早在皇甫皡月起身的瞬间,便迅速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披风,拉开客栈的房门,走到外头候着。

    这几日楼西不在,一直是她跟在他的身边伺候,以前不懂的事,如今做起来,却是特别的得心应手。

    不知不觉间,她竟也逐渐融入他的生活,摸熟了他的脾性。他的习惯、他的喜好、他的口味,甚至他每一个动作、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她总能自然而然的领悟。就在皇甫嗥月欲跨过门槛,走出厢房的瞬间,厢房内的上官倾云却忽然出声。「睿王爷。」皇甫嗥月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而是笔直的来到印欢身边,抽走她手中的披风,轻轻的将披风围住她纤柔的身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印欢愣了一下,正想开口询问,却被他抢走了先机。「龙爷还有事?」说话的同时,他也顺手拉过领口两侧的蓝色穗带子,替她仔细的打了个漂亮的结。

    为他量身订作的湛黑貂毛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非但不显得滑稽,反而将她衬托得更加纤弱柔白。

    他看着她一会儿,接着忽然伸手拂上她眉间的轻颦,她又是一愣,一时之间也说下出心中的那股震荡是怎么回事,却深深的体会到,他的温柔与怜惜。披风内那柔软的绒毛,是那么的暖和,属于他的气息,像是空气般团团的将她围绕,选妻宴的事,似乎已变得不再重要,横在心中的那股闷窒感,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印欢不禁再度露出浅笑,但随之而来的羞涩,却让她连忙伸手解下披风,谁知他却阻止了她,并细细的、绵密的,将她小手握入掌心。

    眼看两人你侬我侬,举止亲昵过了头,上官倾云先是翻了个白眼,接着才打趣的再度出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龙某只想问问,要是『那人』晓得自己非但被人欺骗,就连苦心安排的事,也只是被用来赚钱,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听着好友的弦外之音,皇甫嗥月却只是噙着微笑,缓缓转身。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龙爷若不开口,『他』又岂会有任何反应。」「哎呀,不晓得自然比较好,只不过就是无趣啊。」上官倾云赏玩着瓷杯上的花纹,闪烁的眼神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然而皇甫嗥月却还是淡淡、温和的微笑着,和善得就像是茹素多年、从未杀生的出家人。

    「无趣总比节外生枝的好,龙爷生意繁忙,恐怕不会乐意有麻烦上门。」

    「麻烦?」他好奇的眨了下眼睛。

    「是数不清的麻烦。」皇甫嗥月淡淡更正,并没有说明,是怎样的麻烦,然而他的眼神,却让上官倾云知趣的不再开口。

    握着印欢的小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客栈,待两人走远,上官倾云才不悦的嘀咕出声。

    「啧!竟然反过来威胁我?这男人还是这般阴沉霸道,怎么就是没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适才在想什么?」才上了马车,皇甫嗥月便轻轻开口问。

    没料到他在谈生意之余,还能注意到她,印欢长睫一颤,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慌乱。

    「没什么。」她咬了咬下唇,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了谎。

    他要娶妻,照理说,她该开心的为他祝福,可偏偏,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为剑谱而来,她该关心的,应该只有他的安全,然而这几日,盘旋在她脑海中的,却都是选妻宴的事。

    她不断猜着,为何他要答应皇上的胡闹?是因为他与皇上情同手足,无法拒绝?还是因为,他心仪的女子,就在点选的名单中?若是,那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而他,是否也会温柔的凝望着她?自相遇以来,她什么事都不瞒他,唯有这些她自己也弄不懂的复杂心绪,她怎样也不愿泄漏,因为那种感觉,彷佛……就像是她不乐意他娶妻似的。

    就在印欢心慌的想要别过头时,皇甫嗥月却忽然伸手执握住她的下巴,阻止她逃避。

    「别说谎。」他低着头,深深的凝望着她。「这几日你经常心不在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关心地问,可锐利的黑眸,却似乎在搜寻着什么蛛丝马迹。他的目光,让印欢更加心慌了,习惯了他的温和,他偶发的霸道,总让她特别不知所措。

    霸道时的他,眼神总是太过锐利,仿佛可以看穿她的每一桩心事,时常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

    垂下眼睫,她略微施力,挣开了他的束缚,然后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退到了马车一角,将两人之间拉出一段距离。

    「没有,我只是……有些闷罢了。」她抓紧裙摆低下头,说谎的心虚,让她无法直视他。

    她这明显的回避,自然无法取信于皇甫皡月,不过他却不再逼问。

    面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怜惜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舍得让她再露出更多慌乱的表情?更何况,她向来是不懂得掩藏心事的人,虽然性子淡漠,平常话也不多,但一有心事,却总是清楚的全写在脸上,她那一点心思,他还会不懂吗?她的天真懵懂、她的美丽无邪,足以让所有的男子为她痴狂,就连他,也在许久之前,就已彻底的被她征服。

    自一开始,选妻宴不过就是一个策略,生意上的收益,不过是顺水推舟,自始至终,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够顺理成章得到她的契机。

    他早已眷上她的相伴、恋上她那清雅淡郁的桃花香,如今,他又怎会允许她自身边逃开?毕竟「选妻宴」,就是为了选「妻」哪。

    黑眸深处闪过暗光,皇甫嗥月却是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

    「印欢。」

    一如往昔,印欢再次被那低沉温柔的声嗓,给诱得抬头。

    她的水眸澄澈如水,映着阳光时,仿佛就像是一对晶莹的黑宝石,那流转的水光、专注的凝视,总让人心荡神驰。

    「你身后的木柜里,有只木匣,替我找找。」他噙着温和的微笑,自然的转移话题。

    「木匣?」她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懂他为何会突然转移话题,但是他愿意不再逼问,确实让她松了口气。

    「一只黑檀木匣,不到两个巴掌大。」

    他约略形容,而她,则是依着他的形容,拉开每一个方格,寻找木匣的踪影。这只高柜是特别订做的,固定在马车的木墙上,稳固安全,只是高柜被裁成好几个方格,方格有大有小,用来放置茶叶、药品或是暖被、裘衣之类各式各样的日常用品,以方便旅行。

    只是平常她并没有碰过里头的东西,这下突然要找东西,实在有些困难。在翻遍所有方格,却还是不见木匣的影子后,她只好回头求助。

    「我找不到。」

    「是吗?」他也不责备,而是主动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他的身材高大,单单只是跪坐,却还是让人感到无比压迫,尤其当他微弯着腰伸手找寻木匣时,那绷紧衣袖贴着他宽大强健的肩臂,勾勒出结实有力的线条,更是让人切实体会到,他绝对不如表象那般斯文无害。

    想起先前,他对自己所做出的种种亲密行为,印欢不禁迅速脸红了起来。以往有楼西在外头驾车,偶尔传来问话,她从未感到任何不自在,可如今楼西出门办事,只有他们两人独处,这安静的气氛,却让她莫名忐忑。

    就在印欢羞赧的想再度拉开彼此的距离时,外头,却忽然传来马匹的嘶鸣,下一瞬间,整座马车竟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震荡,让正欲起身的她,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朝后头跌去——「小心。」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及时拉住了她,并将她拉进了怀里。

    即使在慌乱之间,她还是注意到,他的动作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迅速。

    他单手环抱着她,另一只手,却是充满戒备的握紧拳头,无论震荡多大,他始终一脸镇定、不动如山,直到震荡停止,才缓下脸色。

    他那俐落的身手以及沉定的反应,在在都显示,他分明是个练家子!「王爷,您没事吧?」马车才恢复平静,外头,车夫便立刻紧张的询问,就怕自己一时的疏忽,让皇甫嗥月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没事。」他淡定回应,同时睐了窗外一眼。「怎么回事?」

    「有个孩童突然冲到街上,卑职怕伤及无辜,只好紧急将马车停下。」伴随着车夫慌乱的解释,人群围拢私语的声音,也迅速传人马车内。

    「下去察看状况。」皇甫皡月冷静指示,同时伸手将窗上的竹帘放下,阻挡外头的窥视。

    「是。」噔的一下,车夫跳下马车,赶去执行命令了。

    「你没事吧?」

    车夫才走,他立刻低头关心胸前的可人儿。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印欢纵使心里产生不少疑问,然而当她察觉到彼此间的姿态时,精致小脸立刻爬上一片烫辣。

    天!她、她、她、她什么时候坐到他的双腿上的?!

    在他坚固的环抱之下,她的身体,竟然还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可以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气息有多烫人、他的眼神有多火热,甚至每一次他的胸膛起伏,隔着布料摩擦着她胸前的柔软,那样的感觉是多么的……多么的……「我……我没事!」

    低喘一声,印欢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自他的怀里退开,只是她才起身,她身上的披风却在此时成了麻烦。

    当绿色绣鞋不小心踩着披风的摆尾时,那严重的拉扯,让她的身躯再次晃荡,幸亏他动作迅速,及时将她护入怀里,只是这一次,情况却比上一回还要糟糕。她非但又坐回到他的大腿上、整个身子重新和他靠得紧紧的,就连她的嘴唇,也不小心的碰到了他的、他的、他的——望着那张近在咫尺、正与自己紧密相连的俊美脸庞,印欢整个人都傻了,然而与生俱来的敏锐却还在。

    她清楚瞧见,眼前的那双黑眸,在瞬间变得深黝而危险,他浑身上下,也散发出一股沉烈的掠夺气息,而她,似乎正是被掠夺的对象!当这危险的想法掠过脑海时,她也迅速的后退,然而饶是她的动作再快,却还是快不过他雷霆万钧的猛烈侵袭。

    才拉开的距离,瞬间又化为虚无。

    皇甫嗥月捉住了她!他的双腿坚定的撑住了她,双手占有的环住了她,就连他的唇、他的舌,都紧紧的缠上了她。

    对于皇甫嗥月这突如其来的侵略行径,印欢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然而随着他那又霸道又温柔的亲吻舔弄、那又轻柔又磨人的刺激轻抚,她却逐渐忘了害怕。她不明白他正在对自己做些什么,只能睁着迷离的眼眸,望着那双不再温和的黑眸,感受他那不留一丝空隙的拥抱、饥渴猛烈的勾缠。

    每一次,当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肌肤,仿佛就像是在她的身上落下一簇簇的火苗,那炽烫的温度,灼得她的身体不断颤抖,她张口想喊,可逸出口的,却是脆弱不堪的娇喘……

    「禀告王爷,马匹没有受损,也没人受伤,卑职拿了些银两,安抚受惊吓的百姓,不知王爷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外头,突然传来车夫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从草丛间突然窜出的一条毒蛇,惊得印欢喘息回神。

    她慌乱的睁大眼,一脸红透,连忙伸出双手推拒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就怕两人亲密相偎的一幕,会教人给发现,可他却仅用单手,便箝制住她的抵抗。他将她环抱得更紧,不知餍足的更加深入她的唇齿之间。

    「王爷?」半晌得不到回答,车夫不禁放大声嗓,又往马车靠近一些。

    听见脚步声逐渐逼近,印欢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就要蹦出胸口。

    他的霸道与掠夺,逼得她又羞又无措,然而他所制造出来的欢愉,却又让她无法自拔的想要沉溺。

    这样相互矛盾、过分刺激的情绪,终于让她承受不住的发出呻吟。

    「啊……」

    「你做得很好,现在直接回府。」在车夫起疑前,皇甫皡月总算有了回应。他的声音低沉而宏亮,适巧盖过那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吟,有了他的回应,车夫这才安心的回到位置上。

    「是。」车夫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拉着缆绳,驾着马车继续前进。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发现马车里发生过什么事,然而身历其境的印欢,却吓得心儿剧烈震动。

    她瘫坐在他怀里,浑身无力的靠着他的胸膛,止不住的颤抖喘息,至今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是何种攻击,她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先机,先发制人,然而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她却只能怔愣的任他摆布。

    想起适才,他在自己身上所制造出的种种快感,以及自己体内那奇异又刺激的感受,她羞得全身都要着火了。

    心跳声中,她微微颤抖的抚上自己微肿辣烫的下唇,几次想开口问他为何要那么做,然而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赧,却始终让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吓着你了?」察觉到她的安静,皇甫皡月不禁露出怜惜的微笑,蒲叶般的大掌,忍不住抚弄起她那柔顺诱人的长发。

    她摇头,还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无措和羞涩,彻底取悦了他。

    男性的骄傲,让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发间落下记记轻吻,怜爱的不肯放手,然而面对他意犹未尽的攻势、这一次,印欢却抗拒了。

    她非但缩起了颈子,还退开了身子。

    「不要……」她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却是细若蚊蚋。柳眉之下,一双浓密鬈翘的长睫羞怯的垂敛着,像是两把精致的小羽扇。

    「为什么?」他挑眉。「难道你觉得讨厌?」

    虽然羞得都快晕了,但她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尽管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在突然间,变得那般……癫狂,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排斥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她甚至觉得……觉得……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蓦地发出低笑。「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我才……我不……」印欢只觉得一身燥热,直觉的想否认,却偏偏又不擅撒谎,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仍没把话说全。

    她实在不懂适才的一切,究竟代表了何种意思,可她的心中,确实有一股浓烈的欢喜在荡漾着,只是同时间,体内那属于女子的纤细本能却也让她察觉到,那一切太过炽热,也太过亲密,似乎不像是一般男女会有的行为——一股不安,让她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

    「适才……你为何要那么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怯生生的看着他,清艳无瑕的脸蛋上,仍旧飘着瑰丽的红霞。

    「你不晓得?」看出她的困惑,皇甫皡月不由得一愣。

    她轻轻摇头。「那不好吗?」她小心翼翼的察看他的脸色,眼神写满了忐忑。发现她的不安,皇甫皡月眸光一瞬,立即露出温柔的微笑。

    看来她的师父虽然传授她一身绝学,却似乎忘了教她许多更重要的事。

    他爱惨了她、为她痴狂、为她失去自制,而这一切,她却都通通不晓得。虽然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不过这并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自她闯入他生命的那一日起,她的身影便盈满了他的心,而今日的意外,只是再度证明了一件事——「那当然没有不好。」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为什么……」

    「那是一种承诺。」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眼神格外的认真,就连语气也充满了庄严。

    在她纯然的凝望下,他轻轻的、温柔的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将她搁到了心窝那块最深、最坚定的地方。

    「从今尔后,你我永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