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变故

  “没有,只是遇上。”我的唇很痛,肯定肿了,声音亦有些沙哑,像是故意在勾引他。

  他的身体贴住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去琴行不就是期待这种遇上。”

  “那也是被你气的。”我不服气,同样在他腰上一掐。肌肉太硬,我手疼……

  上天真不公平……

  室内寂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许久,他出声,“西雅图还去么?”

  我故意哼了声,“不去。”顿了顿又补充,“反正你一开始就觉得我不想去,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了。”

  他也冷哼一声,“是啊,我一个人回去,好留你在这里和他暧昧厮磨是吧。”

  说话的语气可恶死了,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温柔成熟的流沉!我伸手掐住他脸颊,朝两边拉,“小气鬼!就你最小气!”

  他捉住我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痛的我又是一声叫。

  唇顺势被他封住,他再度探了进来,怒意的掠夺少了,多了缠绵的欲/望。腰身被他抱起,也不进房,把我放倒在客厅厚厚的毛地毯就压了下来。

  屋内没开空调,很冷,但他的身体很热,撩人的温度。

  前戏做了很久,唇、舌、手指,还有身体,统统都是他的武器。摩挲不断,不停的亲吻。进入的有些霸道,我的手腕被扣在头顶上方,他在昏暗的月色里看着我的脸。

  浅浅的撤离,又深深的顶/撞,任凭我扭动抵抗求饶,他始终用他喜欢的速度主宰我的身体。黑色额发下被浓烈情/欲填满的金棕色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我喘息,看着我低吟,看着我在他身下起伏颤抖……

  这夜我基本算没睡,他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我是他的女人,只属于轩流沉一个人。

  我蜷缩着酸软的身体,在心里低低骂了声:幼稚。

  今井澈还算言而有信,耍变态归耍变态,没收了何柠的工作。介于何柠也是个潜在变态,我倒没担心她在今井澈那里会吃亏。只是我自己绝对不可能再跟他合作,就算我能忍,某个混血也忍不了。

  他和今井澈的事我还是不知道,那晚后我没再提起,可心里终是多了件事。

  距离圣诞还有十来天,我心想反正要离开几天,也就不急着找工作。

  可工作却自己找上了我。

  打来电话的是S城琴行里的翘楚,我也曾经投过资料,只是没有回复。对方通知我去面试,一番问答后对方说我被录取了,开出的薪资和工作条件都很优渥。

  我诧异之余告诉对方,近期可能要出国一阵,这工作可能要一月之后才能开始。我以为会被拒,结果对方很爽快的答应。

  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流沉后,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其实我和他都隐约猜到,工作的事,可能和单泽修脱不了关系。

  他没再找我,只是用这种方式表示他并不只是说说。

  他在等,等我和流沉分手。

  虽然之前我一直没表态,但去西雅图的签证流沉还是一早帮我办了。

  这几天轩瑞鑫来了不少电话,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把我带到那里,又说和我在一起的事不必顾虑轩家,自己高兴就好。

  二十号后,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妥当,我不上班他也不忙,每天都待在“埃及迷情”玩跳棋。

  咖啡馆的小女生从起初的眼神轻怨嫉妒到后来的羡慕向往,再到习惯默认,始终都无声无息。

  我想流沉或许不是不知道有人喜欢他,而是觉得这样不闻不问置之不理的处理方式才是最好的。

  “你又输了。”他抬眸瞥我,眼底似有调侃。

  想来我也算跳棋高手,不过和他对战,从来没赢过一局。

  见我面无表情的站起,他捏住我手,笑道,“不如再下一局抉胜负,我让你五步?”

  我很有骨气,“不要,愿者服输,今天照旧我买菜烧饭。”

  自超市出来时,我看见停在路边的红色跑车以及推门下车的人。

  从某方面来,玛菲和流沉是同一种人,美丽醒目,不张扬却带着引人注目的贵族气质。对待旁人目光都视若无睹,以安静姿态自在自主。

  她走到我面前,摘下墨镜,眉宇隐约有愁绪,“上官初,抱歉突然出现,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近半年没见,她瘦了不少,但长长的棕色卷发与湛碧瞳仁令她美丽依旧。

  我们坐在超市附近某家幽静的茶座,她没浪费时间,点完饮料直接问我最近单泽修有没有找过我。

  我提了提那晚的偶遇,没有细说。

  她长眉紧蹙,问我那天是几号,听我说了脸色又沉几分,问我在那之后有没有再见过。

  见我摇头,她赫然紧张起来。

  服务员在沉默时端来了饮料,她漂亮的长指搅动着液体,许久抬眼看我,像是终于下了决定,“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听着。”我看了看手机,“不过别太久,我还得回去做饭。”

  “现在情况紧迫,其他事根本不重要!修他可能有麻烦!”

  “哦。”我给了我所能给的唯一反应。

  “上官小姐,这麻烦是因为你才引发的!”玛菲中文说的并不是非常流畅,讲述中途偶尔会停一停,思考更确切的词汇。

  她说她知道我和单泽修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单纯的师生,她觉得其实我也应该知道她和单泽修的关系。

  他们是男女关系,这件事并非一朝一夕,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并且在一起了。

  她认识他,远比我早的多。那时他还是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而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

  这些年她也有过别的男人,但和单泽修的关系始终未断。他们不算正式的恋人,其中原因太多,她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我们家族表面是意大利的隐形富豪,实际却掌握着西西里岛甚至整个意大利的军火和毒品交易。”

  黑道?我有些愕然。

  她娇美的唇浮起些许笑意,默认了我的没有说出口的话。

  她告诉我,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单泽修从来不是他女儿理想的丈夫人选。起初反对是必然,后来却因为她的坚持和某件事的发生慢慢接受。

  那次是场意外,她被对家捉住,碰巧他也在,对方对他没兴趣,放了他。

  可单泽修没有独自离开,冒着危险跟踪并通知她父亲,并在救她时受了伤。自那次后,他就默许了单泽修。

  换个角度来说,在我刚刚认识学校里的单老师时,他就已是意大利黑帮老大女儿的命定未婚夫。

  只是,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玛菲并没有把细节全部告诉我,我从中猜测也许他们之后出现了问题,曾经很久都没联络过。

  后来单泽修回维也纳,一待就是一年多,她又重新找他,并以助理身份留下。

  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了,单泽修回国,决定不再走,玛菲在欧洲待不住,追到了国内。两人旧情复燃,我发现他们关系,毅然决定放手。

  直到我回国,在中秋前的B城,单泽修告诉我,他和玛菲清楚了。

  玛菲说,他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冒险得罪她的家族,把跟她的关系了清!

  她后来知道我们没在一起,曾经劝过单泽修回头,因为她父亲的个性她最清楚。

  这么多年的牵扯,他基本已算是他们家族的人,现在和她分开,等同于背叛——不仅是背叛她,而是背叛整个黑帮家族。

  单泽修归国一事,她父亲本来就不悦,一直都是她从中调解。

  分手的事她原本打算隐瞒一段时间,等事情淡去再让父亲知道。毕竟当初执意从意大利追到维也纳再到中国的人是她。

  可糟的是,她想尽办法隐瞒,这件事最后还是被父亲知道了。

  他下了命令要单泽修回西西里岛见他,可单泽修没有去。之后她父亲压着怒意又催了一次,单泽修还是没去。

  不久前她从父亲的随从那里得知,先生又下了一次令,并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玛菲太了解自己父亲的作风,听了心里着急,打给话给单泽修让叮嘱他必须得来一趟。然而对方在电话里只是淡淡的笑,并未答应。

  之后玛菲瞒着父亲从意大利飞来,但到S城后却没找到单泽修,几番找寻无果后只能找上我。

  她不担心其他,只怕单泽修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父亲“请回”意大利,真变成那样,事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