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想带你一起去菲律宾。」把玩著慕织絮的头发,裴夜不安的道。
距离妈咪给他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这之间他一直想找机会让妈咪认识织絮,他相信妈咪看了织絮之後,一定会喜欢织絮。
可是最近忙著菲律宾投资的案子,明天还得飞到菲律宾一趟,他实在没什么空闲的时间,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妈咪故意躲著他,打电话回家找不到她的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见不到她的人影,他始终没有办法跟她敲定见面的时间,结果事情一拖再拖,他的心情也跟著愈来愈浮躁,他很希望圆满的解决这件事,但也要妈咪给他机会。
「我也很想跟你去,不过我有工作,再说你是为了工作,又不是去玩。」
就是这样子,他才会很无奈。轻叹了口气,裴夜交代道:「我去菲律宾出差这几天,你可不要四处乱跑。」
「我要工作,怎么可能四处乱跑。」慕织絮好笑的看著他。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她的工作不那么讨人厌,平时它们抢走了地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这会儿它们总算有点好处,可以帮他守住她。
「织絮,你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等我从菲律宾回来,我要你陪我回家一趟,我想介绍我妈咪给你认识。」
身子顿时一僵,慕织絮瑟缩的退出他的怀抱。
「怎么了,一听到见我妈咪,就紧张了啊?」他戏谴的瞅著她。
「带情妇回家见你妈,适合吗?」她说得很平静、很淡然,像极了一个不忮不求的情妇。
一看到她又著上她的保护色,他的怒气忍不住又跑出来。
「你难道只想当我的情妇,没有更多的期望吗?」那么多女人抢著嫁给他,他不屑一顾,这个他用全心在爱的女人,却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个情妇,这真是他听过最大的讽刺。
「我已经很幸福了,我还应该期望什么吗?」其实她心-也曾抱过期望,被他抛弃的日子永远不要降临,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多余了,他是不会抛弃地,因为她必须离开他,妈无止境的贪心让她明白一件事,她会成为他的负担。
「你……」她是存心想把他气死是不是?她难道没有一点点爱他,渴望为他生儿育儿,女人不都是这样子吗?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垂下螓首,慕织絮像是在挣扎,犹豫著该不该回答。
「说啊!」执起她的下巴,他强迫她看著他的眼睛,「看著我说!」
深情的、幽幽的,慕织絮柔情似水的道:「你是那个最疼我、最宠我,给了我快乐、给了我幸福,也是我最爱的男人。」
裴夜怔住了,一下子跃上了云端,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懂得撒娇的女人,经常惹你生气……」
「你再说一遍。」如果是他耳背听错,他也要多听几遍。
「对不起……」
「不是这一句!」裴夜不耐烦的叫道。
终於弄懂了,慕织絮笑得好温柔,「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他给了她这么多,如果她连自己的真心都不愿摊在他的面前就离开他,她怎么对得起他?
裴夜笑了,笑得很傻,却很开心,突然他伸手将她往怀襄一抱,激动的说:「你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你可把我折磨惨了!」
闻著他独有的味道,她忍不住紧紧的回搂著他,脸颊轻摩擦他的胸膛,以後这个胸膛就不再属於她了,真舍不得……
「等我从菲律宾回来,我要立刻带你回去见我爹地、妈咪。」他兴奋的说。
一说到这事,她的态度明显的退缩,「夜,你爸妈会不会讨厌我?」
「我爹地一向不管我,至於我妈咪……我妈咪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喜欢你。」
「是吗?一她不会忘记裴夫人那天所说的每一句话,裴夫人绝不可能喜欢她。
「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仿佛要证明他说到做到,他低头封住她的唇,先是轻柔的舔逗著,接著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饥渴的吸吮她的甜美、热情的攫取她的柔顺。
圈住他的脖子,双手插入他漆黑的发中,慕织絮热情的回应他的索求,跟他一起唇舌相戏,这是最後一次,她要好好的爱他,将他的一切紧紧的锁在记忆裹。
双手熟稔的滑人她的衣服-面,扯开内衣的环扣,释放她柔挺的玉-,裴夜急切的盈握她的饱满,热烈的揉抚、爱恋的-弄,让它们因为他的怜爱,更趋丰盈、更为敏感。
直到不能再满足这样的接触,他让她躺平在床上,飞快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裤,将自己完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接著转而脱去她身上的衣服,让她洁白无瑕的绽放自己。
「夜,爱我,不要放开我。」离别在即,她决定彻底的放开自己,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
似水般的曲线、撩人的风情、呼唤的邀约,裴夜顿觉口乾舌燥,全身燃烧著一股散不去的热火。俯下身,他细腻的沿著喉咙一步步吻下她喉间的凹处,然後是那片雪白的胸前,最後直抵那勾人魂魄的丘壑,一口吞没一只蓓蕾,蹂躏的吸吮、掠夺的咬-,直到它充满渴望的颤抖,跟著转而吞噬另一只蓓蕾,狂卷另一场炽热的纠葛,挑逗她的欲望。
「嗯……夜……」紧抓著床罩,慕织絮情不自禁的摇晃著头,弓起身子。
像是恶意把她逼人更激烈的洪流当中,裴夜的双手顺著她大腿内侧的肌肤,爱抚的滑动、触摸,然後倏地侵入她幽柔的私密,撩拨著令她疯狂,又令她迷恋的骚动。
「呃……呃……」难以忍受那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她在娇喘中无助的恳求,「夜,爱我……求你……」
停止炽热的折磨,裴夜握住她的腰,强劲的进入她,狂野的一次又一次律动,携手迈向璀璨的情欲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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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打著哈欠,楚怜心拉紧身上的外套,急速的跑下通往大门的石阶。会是谁,这晚了还跑来按她家的电钤?
当目光触及颤抖的立在寒风中的慕织絮,楚怜心大吃一惊,飞快的打开大门,
「织絮,怎么会是你?赶快进来吧!」
「怜心,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拎著两只笨重的行李,慕织絮迟缓的步上台阶。
「没关系。」虽然心-有一大堆的疑问,不过楚怜心什么也没问,只是锁上大门,接过她手上的一只行李,默默的带她进到屋内。
当两个人在熟茶的温暖下,渐渐脱去体内的寒意,楚怜心终於按捺不住的问:「发生什么事情?」几天前,她还是一只幸福的小鸟,怎么这会儿变得如此落寞?
「夜的母亲来找我……」说起「裴夫人」拜访的经过,以及她几番挣扎所做的抉择,慕织絮掩不住那股心酸的无奈。
「织絮,你就这么被打败了吗?」楚怜心义愤填膺的道。
慕织絮莫可奈何的摇摇头,「看到我妈那么不知足,我能不放弃吗?」
「你就为了你妈放弃裴夜,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不能因为自己爱夜,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就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织絮,你有没有问过裴夜的意思,也许他不觉得你是他的负担,也许他就是喜欢你成为他的负担。」一个女人为了爱一男人,宁愿伤害自己、委屈自己,这样的感情太过悲壮了,楚怜心可是一点也不认同。
「怜心,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回头。」
「你……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爱他,就要好好把握住,不要轻言放弃,你当时还跟我说你懂,怎么现在就忘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怜心,我好累,我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如果你真心为我好,就收留我,我会感激不尽了。」
「你……你真是让人又生气,又心疼!」处处为别人著想固然是一种美德,但是苦了自己,就是有再多的美德也令人悲哀。
「怜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不要勉强我好吗?」
楚怜心顿时心生警觉,如果再勉强织絮,只怕会逼走她。
「好吧!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你就安心的在我这裹住下来。」
「怜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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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台湾才短短的五天,回来却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不见了,他给她的东西没有一样带走,却留给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再见,我的爱,裴夜的不安一眨眼间犹如溃堤的潮水,他疯狂的四处寻找,公司、酒吧,甚至是慕家,没有一个地方放过,可是每一个地方都抱著一丝期望而去,却全败兴而归,於是在担忧与烦躁的交迫下,他只能一醉解千愁。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送这个家伙回家?」搀著醉得东倒西歪,嘴-不停喃喃唤著「织絮」的裴夜,邵阎忍不住抱怨连连,「再这样子下去,我会被这个家伙给折腾死的!」
「这还不是你的错,当初你不要那么爱玩,现在就不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被你拖累都不抱怨了,你叫什么叫?」魏楚烈冷冷的瞟了邵阎一眼。
这又不全是他的错,不过……邵阎无奈的微微一叹,他好像也难辞其咎。
虽然承认自己有错,邵阎还是有话要说,「早知道我也像风一样,娶妻生子,这会儿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魏楚烈唇带嘲笑的轻哼了一声,「你的意见倒挺多的嘛!」
「到了。」车子终於在裴家的大门停了下来,姚君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按电钤。
「云,慢点,这样子妥当吗?」魏楚烈不确定的看著裴夜,这小子现在醉得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待会儿铁定搞得裴家不得安宁,裴妈妈对慕织絮已经有了心结,
这会儿再看到雨这副德行,一定会更生气。
「你放心,我想裴妈妈一定也很想知道雨这一次有多认真。」姚君翼信心满满的走下车。
十五分钟之後,裴家果然是人仰马翻,不过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在赵琦的一声命令下,家裹所有的人都各自回房上了床,只留下她面对姚君翼他们三个,还有躺在沙发上的裴夜。
「他喝了多少?」第一次看到裴夜这么狼狈,赵琦心疼极了,虽然不确定发生什么事,但她或多或少明白这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裴妈妈,其实雨喝得并不多,只是心情不好,乾脆把自己放逐在可以抛弃现实的醉意之中。」姚君翼意有所指的回道。
赵琦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听了何绣月那席话,心襄头有些结不能不解开。
「听说他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就是一起赴江家生日宴的那个女人吗?」
「裴妈妈,也只有那个女人可以拴住雨的心。」姚君翼藉机把话挑得更白。
沉重的叹了口气,赵琦心平气和的问:「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
姚君翼点了点头,魏楚烈则道:「裴妈妈,不是我们有心偏袒雨,他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是真心爱雨,否则她也不会趁著雨去菲律宾的时候离开,你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是啊!」邵阎赶紧附和道,「裴妈妈,江家那件事追究起来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存心挑衅,雨也不会动手打我。」
「织絮……」裴夜突然发出忽缓忽急的呓语,「不要离开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织絮,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闻言,赵琦愣愣地的问:「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只当赵琦肯让步了,魏楚烈连忙吹捧的答道:「裴妈妈,她叫慕织絮,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你看了之後,一定会很喜欢她。」
「她是不是学建筑的?」如果真是她认识的织絮,那这场风风雨雨也实在太折磨他们两个了,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她就有意将织絮介绍给雨。
「对,她是室内设计师。」姚君翼微微的扬起眉,敏锐的问:「裴妈妈,有什么问题吗?」
「我认识她,一个很有灵气,很惹人心疼的女孩子。」
没把赵琦的话给听清楚,邵阎直觉得猛点头,「裴妈妈,慕织絮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才会把雨迷得神魂颠倒……」
「裴妈妈,你怎么会认识慕织絮?」魏楚烈好奇的截断邵阎的话,从裴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她不只是认识慕织絮,而且她还非常中意、喜欢慕织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是缘分……」赵琦慢慢道来这事的开始,裴家在内湖的别墅是裴家为女儿预先准备的嫁妆,生性不喜欢浮华的趟琦因为不想让别墅沦为富贵的表徵,而有家的味道,才会坚持选择一个不认识她的设计师来为别墅装潢,是不希望设计师本身预设立场,接著在一场机缘巧合下,辗转接触到慕织絮。
「如果我知道雨喜欢的女孩子是她,今天他们就不会绕上这么一大圈。」
眼睛二兄,魏楚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裴妈妈,那你一定知道慕织絮现在哪-吧!雨为了找她,快要把整个台北都翻遍了。」
「我不是很确定,我们一直是透过她公司的电话在联络,要不然就是她打我的手机给我,别墅那边的工程刚好今天完成,她应该不可能再打电话给我,她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事找她,可以打到她公司去。」
「可是雨不是说慕织絮已经辞职了?」邵阎不解的喃念。
「有一种可能,」姚君翼若有所思的道,「这只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其实她并没有辞职。」
「一定是这样子,错不了的。」邵阎兴奋的点头附和。
「这倒也未必,」魏楚烈另有不同的见解,「也许她真的辞职了,她之所以告诉裴妈妈想找她,就打电话到公司给她,是因为公司有人可以跟她取得联系。」
「这也不是不可能。」姚君翼同意的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邵阎不由得皱起眉头,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这会儿却找不到人,真是麻烦!
「我看,就由我出面打电话到公司找她好了。」赵琦提议道。
「裴妈妈,我看不用了,由你出面要找到慕织絮恐怕还得花上一段时间,她既然有心躲雨,这阵子一定不会见任何人。」抿了抿嘴,姚君翼接著道:「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找到她。」
「谁?」
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温柔,姚君翼道:「楚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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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了,楚怜心终於确定慕织絮是真的铁了心,她刻意断绝裴夜找到她的管道,在上司的特许下,把工作带回家襄,靠著电话和传真跟公司取得联系,除了必须到工地之外,她几乎把自己锁在屋子裹面,不肯面对外面的世界。
她以为她可以不去面对现实,就可以抛去总总的过去,事实上,她的爱只是愈锁愈深,她现在的平静不过是压抑出来的表相,是无法挣脱充满思慕的心。
看著慕织絮拚了命的束擦擦、西擦擦,楚怜心再也受不了了。
「织絮,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织絮就是这个样子,心-就算痛苦得陕死掉了,外表却还是淡然的好像没事儿,只要不睡觉,她就会不停的找事情让自己忙碌,好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没有任何的辩驳,慕织絮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沙发坐下。
「你以为你每天躲在这-,就可以忘得掉吗?」说真的,有时候她不免要怀疑织絮对裴夜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真要爱一个人,可以这么蒲洒的放弃吗?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过一阵子我就会回公司上班了。」
像是在考虑该拿她怎么办,楚怜心瞅著她,不发一词。
被楚怜心看得浑身不自在,慕织絮轻声的说:「很晚了,我去休息,我明天还得去工地。」
「你知不知道,裴夜发疯似的在找你,然後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怔了怔,慕织絮心如刀割,「你怎么知道?」
「裴夜他们天天上我们酒吧报到。」
「他……」她还想干么?都说要断了,还管他好不好?
「说真的,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实在很同情他,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很爱你。」冷冷一笑,楚怜心语带讽刺的接著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帮这个花花公子说话。」
「不要再说了。」心痛的揪著衣领,慕炽絮凄凄楚楚的咬著下唇。
「织絮,有些话我不能不说,这么多年,我看著你在你妈百般刁难下,依然勇敢的咬紧牙关,不肯轻易的倒下来,我好佩服你,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你一次就被打倒了?你应该努力向裴夜他母亲证明,你是真心爱裴夜,不是吗?」
凝望著不知名的某个点,慕织絮幽幽的说:「因为爱得太深,害怕自己背负的担子会变成他的耻辱,所以想在自己还如此美好的时候,离开他的身边,让他记忆中的自己永远是美丽的。」
直到这一刻,楚怜心才真正的感受到慕织絮对裴夜的感情,不是爱得不够深,是深得太刻骨铭心。
「织絮,我能够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这一辈子如果都不会改变,你难道也要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吗?」
「我……」
故作轻松的一笑,楚怜心幽默的说:「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对裴夜公平一点,他爱的是你,可不是你母亲。」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慕织絮的心却微微的动摇了起来。
「织絮,你的一念之间可以决定两个人的聿福,那是你和裴夜的幸福,你不应该由别人的是非来决定你们的幸福。」
妈也许不够好,但她可以证明自己有多好,不是吗?慕织絮心裹开始挣扎。
「我话说到这-,以後再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嘴巴是这么说,楚怜心却在心-说:「织絮,对不起了,为了你好,我不能再任你这样子下去了,我决定把你的下落透露给姚君翼,让裴夜跟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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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公车,慕织絮很自然的朝著楚怜心的房子走去,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一股奇异的感觉迎上心头,莫名的,有一道力量在催促著她,她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
「爱你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是我就是疯狂的爱著你。」裴夜直直的走上前,眼眸深情而坚定的紧瞅著她。
自从走入夜的世界,她就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他,如果哪一天他不要她了,她会承受不起失去他的打击,但却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她。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为什么又来扰乱我?」慕织絮凄凄的轻声控诉。
「为什么要下定决心?为什么非离开我不可?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觉?」连续三个为什么,裴夜咄咄逼人却又不失温柔的执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遁逃的面对著自己。
「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吗?」他面有愠色的指控,「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吃不下、睡不著、不停的想你,我的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所以只好藉酒浇愁,可是酒醒了,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我好心急,我怕你受到什么伤害,我怕你吃了什么苦头,你能够了解我心裹的痛苦有多深吗?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我,结果呢?你却只留给我五个字,你真是我见过最可恶的女人!」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真的好残忍,只顾著躲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考虑夜所承受的痛苦。
抱住他,慕织絮激动的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个该死的小女人,每次『对不起』三个字,就想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乾二净!」裴夜嘴上轻声训斥,双手却紧搂著她,她终於回到他的臂弯,不再让他担心受怕。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你母亲多么不喜欢我,我都会勇敢的向她证明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没有人可以再把我从你的身边带走!」
皱了皱眉头,他握住她的肩膀,不解的问:「你这个小笨女人,你是哪来的想法,谁说我妈咪不喜欢你?」
「这……」该说吗?这会不会造成夜对他母亲的不谅解,引发他们之间的争执和摩擦?
「不准逃避,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告诉我。」织絮还不知道他妈咪是谁,她没道理深信他妈咪不喜欢她,除非有人……
事到如今,不想说也不行了,於是慕织絮把「裴夫人」来访的事情说出来。
「织絮,你口中的「裴夫人』不可能是我妈咪。」可是这就奇怪了,是谁冒充他妈咪?她又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你妈咪?」
「我妈咪是个标准的大女人,她从来不会称自己是『裴夫人』,她喜欢人家叫她『赵小姐』,所以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妈咪。」
闻言,慕织絮终於想到她一直忽略的细节,「怪不得她叫你名字的时候,一点也不自然、不亲密……」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等一下,你刚刚说你妈咪好像我认识的一个长辈。」
他但笑不语。
「你妈咪就是赵姨?」从他的表情,她几乎肯定自己没有猜错。
「所以我说,我妈咪一定会喜欢你,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裴夜说得堂而皇之,事实上那个时候他也有一点点犹豫不决。
「这…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夜说他妈咪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赵姨确实是一个可爱又高贵的女人,真的没想到,最烦恼的根源竟在一个转折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闹失踪记了吧?」他带著威胁的口吻问。
慕织絮摇了摇头,笑著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
「一辈子赖著我不放?」虽然知道她爱他,但是对她,他总是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这种感觉打从一开始就有了,也许以後还会有,至少不是短期之内可以消除的。
「一辈子。」说著,她主动伸出手跟他打勾勾。
「织絮,告诉我,去找你的那个裴夫人长什么样子?」他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假冒他妈咪的名义乱挑拨离间!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不行,那个人大可恶了,不可原谅!」
勾住他的手,慕织絮难得撒娇的说:「不要追究了,其实最大的症结并不在她的身上,如果我能紧紧抓住我们的爱,就没有痛苦的分别。」
所有的怒气一下子全消失了,裴夜突然偏过头,狂热的看著她,「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你……你不要乱来,这-是大马路。」每次他用那种眼神看著她,她就心慌意乱。
点了点她的鼻子,他笑得好暧昧,「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指的可不是做爱。」
双颊倏然嫣红,慕织絮羞得恨不得可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地下当作没听见,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露骨?
「嫁给我。」裴夜忽然递了一个珠宝盒在她的眼前,-头是一只钻戒。
尽管已经确定彼此要赖上一辈子,不过对於他的求婚,慕织絮还是有那么点惊讶,这一点也不像夜的作风,他应该狂妄的把戒指套进她的手中,认定她一定会嫁给他。
慕织絮心裹正想著,裴夜就拿出钻戒,强行把它套进她的手指。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开心的宣布道。
忍不住笑了,她伤脑筋的摇了摇头,她就知道,裴夜就是裴夜,那是不可能改变的。
「我们走。」拉著她,他带著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去哪裹?」
「小笨女人,当然是回家做爱啊!」
虽然脸又红了,慕织絮却也笑得很开心,就是这么一个狂烈嚣张的男人,她才会毫无後路可退的走进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