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药品事件

看见人群如此愤怒,医生反而有点担心。刚才他爬上梯子演说,不过是为了劝大家不要买假药。现在,人群几乎淹没了布朗的台子,医生不禁开始担心布朗的安全。

当骚乱进入高潮时,来了一批警察,他们拼命想让人群安静下来,却毫无效果。于是,他们动用了警棍,一时间到处是头破血流的人们。最后,警察下令马戏团关门歇业,等候处理。

不久,命令就下达了。斯到里城的居民对骚乱事件非常不满,市长也传话说:如果大花朵的马戏团能立刻离开此地,本人将感激不尽。

布朗趁着混乱逃得无影无踪,但药品事件还没有结束。本来就对医生不满的大花朵更是气愤不已,市长的话一传达,大花朵的愤怒达到了最高点。“这个该死的杜里特!”大花朵一边大吼,一边拿着手杖奔到门边,“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他把我的马戏团搞得乌烟瘴气。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

大花朵直奔医生的敞篷车,冯德玛紧随其后,后面还有四五个演员。

吉扑和马克一直守在大花朵的大车外面,大花朵出门后,吉扑立刻去给医生送信儿,马克则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去找医生敞篷车的路上,又有几个人加入大花朵的行列。他们到达时,大花朵这一伙已经有12个人。出乎大家的意料,医生见到他们非但没有逃,还主动出来迎接。

“大家好,你们有什么事?”医生礼貌地问。

大花朵想回答,但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发出急促的哼哼声。

“你真是厉害,一来就把我们搅得人仰马翻的。”一个男人不屑地说。

“我们也要让你尝一下被扰乱的滋味。”冯德玛尖叫着。

“你搞砸了这次的演出。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这条路上最好的演出地点,就因为你,我们一毛钱也没挣到。”第三个人嚷嚷着。

“你真是……”大花朵终于能说出话了,他气呼呼地说,“自从你加入马戏团,你一直随心所欲,但这次你太过分了。”

愤怒的人们没再说什么,他们一拥而上,将医生扑倒在地,对他拳打脚踢。吉扑使劲想推开这些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它实在不是这12个人的对手。正当它想去找马克帮忙时,马克从远处跑过来,后面跟着个大个子。

来到医生面前,大个子立刻把人们拉开,像丢稻草似的,把他们一个个丢了出去。这个大个子就是大力士。最后,只剩下医生和大花朵两个人,他们掐着对方的脖子,扭打在一起。大力士一把抓起大花朵,把他放到一边说:“大花朵,你要是再这么野蛮,我就一掌拍碎你的脑袋。”

其他演员爬起来后,悄悄地站在一边,谁也不敢出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12个人对付这么一个小个子,你们不感到羞耻吗?”大力士抓着大花朵的衣领说。

“谁叫他告诉观众布朗是假医生,还说他的药是假的。”冯德玛大声说,“他把大家煽动起来,要求退钱。还口口声声说布朗是骗子,他才是大骗子。”

“骗子?凭你也配说骗子?”大力士反驳道,“上个星期,你把花纹画在无毒的蛇身上,哄骗观众说是毒蛇,那又怎么说?杜里特是个好医生,他治好了我受伤的肋骨,他才是好人?”

“可是,他搞砸了这次演出。”一个男子说,“我们白来这一趟,下一个城市会不会有问题还不知道,这都是你的好人医生做的好事。”

“我决定解雇你!”大花朵从大力士手中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医生说,“请你离开我的马戏团,现在,立刻,马上!”

“好。”说完,医生朝自己的敞篷车走去。

“等一下。”大力士喊道,“医生,你真的要离开吗?”

医生停下来,转过身说:“大力士,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想走。”

“你不确定有什么用!”冯德玛不屑地说,“老板都不要你了,你就只能滚蛋了!”

医生听到冯德玛刺耳的话,不禁又想起那6条可怜的蛇,还有马戏团里等待救援的其他动物。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斯威兹和托比来到他身边,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他。医生坚定地对大力士说:“我现在还不能走,这里有许多事情等着我来做,要是我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些可怜的动物怎么办?”

大力士走到大花朵面前,挥舞着拳头说:“医生是个好人,布朗才是大骗子。如果你一定要赶走医生,那么我也走;我的侄子——表演高架秋千的演员也会走;小丑也会和我们一起离开。你仔细考虑清楚!”

面对大力士的威胁,大花朵气得咬牙切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菲已经不在了,大力士和他的侄子要走,最优秀的小丑也要离开,还有推我拉你,这样一来,马戏团还能赚钱吗?

“好吧,我让医生留下来。”大花朵有气无力地说,“虽然这次的表演很不顺利,但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有必要散伙吧?”

“如果我留下来,马戏团里就不能有人卖假药。”医生不容置疑地说。

“哼!”冯德玛不屑地说,“瞧他又来了,他还是想干涉马戏团的事情。”

“还有,”医生继续说,“冯德玛以后不能再对那些蛇下药,也要公正地对待马戏团里的其他动物。我留下,冯德玛就必须离开,她的蛇我出钱买。”

听完医生的话,冯德玛气得大吼大叫,但大花朵还是按医生的意思办了。这天晚上,嘎卜对吐抱怨说:“唉,真不知道医生是怎么想的,用我们全部的家当去买了6条蛇。这12英镑9先令6便士是我们准备回布嘟儿巴的盘缠,这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