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之既不可知又不可能 学术辩论

1.认同

开会时,大家说到全球化和本土认同的关系问题。照学术界的惯例,上来大家开始控诉“文化帝国主义”怎么样将全球化变成西化。然后,又有人跳出来反驳,说也不是所有的“本土意识”都值得保留,而且小国对大国也有文化输出,比如我们在美国四处可见的瑜珈、中国菜云云。

讨论所有这些问题时,突然想到闹同学以前说到的一个玩笑。一般美国女人嫁人之后都要随丈夫姓,但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抗议说:我不跟你姓,我要捍卫自己的权利,姓原来的姓!但是丈夫回答道:可是你原来的姓,是你父亲的姓,跟他姓本身,不过是父权制度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这个笑话,用到全球化和本土化的辩论中,恰如其分。全球化还是本土化,说白了,不过是随夫姓还是随父姓。

2.历史

美国大学里革命小将非常多,昨天又碰上一个。

不知怎么就聊到中国的文革,他如所有的小将那样说:文革不能全盘否定啊,文革的时候经济还增长了呢。我说。文革的时候经济的增长,可以有两种理解:一种是“因为有文革,所以经济增长”,另一种是“尽管有文革,但是经济还是增长”。如果没有文革,没准经济增长更快呢。

他说:你看,你这是在假设历史,而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我说怎么不能假设,有个叫邹至庄的普林斯顿教授,就写了一篇文章,就是计算“假如没有政治运动,中国现在的经济水平如何”。

他:那都是想象,我坚持认为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当然是不欢而散。

后来越想越不对。像他这样的美国左派,肯定是反伊战、反种族歧视的,如果他说“没有伊战,世界更美好”,那我也可以说“历史是不能假设的”。如果他说“没有种族歧视,美国更美好”,我还是可以说“历史是不能假设的”。依此类推,所谓历史不能假设,不过是混淆是非的一个说法。我假设一下历史怎么了,又不偷又不抢的。

我老觉得美国这个国家从来没有过革命的经历也不好,许多知识分子从来没有享受过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所以眼巴巴的,老惦记。对于渴望M的人,不S一下他,他就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