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坎坷的婚姻之路 隐忧

和那时所有“谈恋爱”的青年一样,我们的约会内容是荡马路、逛公园和看电影;不见面时就是通信,那个年代不可能“电话诉衷情”,那时只有公用电话或者工作单位电话。

当年的电影实在糟糕。样板戏都是号召斗争的、里面的人物永远不恋爱的。这种电影当然不看。至于阿尔巴尼亚电影和朝鲜电影这类“进口大片”,比国产片稍好一点,因数量不多,只看过一两部。所以大都是看记录片、科教片,有一部介绍火山爆发的外国科教片给我的印象很深。

我给南山寄了许多信。据她说见到我信上的字吓了一跳:“哪能迪个大学生字介蹩脚!”以前她也收到过不少男性“粉丝”的信,个个字都比我好。不过她承认这些粉丝的信内容没有一个比我精彩。可见关键时刻内容比形式重要。

有时从公园里出来,或者马路荡得久了,我总要请她上饭店或者点心店去坐坐,她总是谢绝;甚至建议到她提及比较爱去的南京路“喜临门”去品尝蛋糕咖啡,也不行。这一来钱是省了,但也有点担心——还和我保持距离嘛。尽管胡伯母叫我放心,说:南山就是这种脾气、勿欢喜让人用铜钿咯、伊是热水瓶外头冷里厢是热额。那些日子我常到1304号去向老太太汇报,老太太已正式替代雨中行成为我俩的月老,毕竟她有无比丰富的人生阅历。

有一件真正的烦心事。南山是“组织”的“培养对象”!虽说她是营业员,却不大站柜台,经常被调到公司去搞“运动”。什么“清队”、“一打三反”她都参加专案组;近来老是在公司政宣组帮忙,什么时候她入了党,就要“以工代干”脱产当干部了。而我是一个“准贱民”,她能接受我吗?

隐瞒真相是不可能长久的,也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则,是告诉她一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