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登的,还是要登 暴龙

想到这么一个人物,叫阿龙,阿龙因为暴躁,大家都叫他“暴龙”。

暴龙这天出狱了,当年抓他的警察就多了疑虑,他觉得暴龙跟踪他,似乎要伺机复仇。“你到底想怎样?”警察面对他人生最大的威胁。“我想把一件东西送给你。”暴龙说。七年前,他往妻子和自己身上浇满火油,手里握住一个黄铜打火机,打算把偷汉的老婆点得火红,就扑过去和她一起化灰。就在那一刻,警察先扑向他,要抢他的打火机;终于,警察救了女人,但暴龙意图杀人,获罪系狱。“那天,你拼了命要抢这件东西,一定很喜欢,所以,我打算送给你。”暴龙递给他打火机。

暴龙大宅庭院里,有一艘木船,只做了骨架。“你做的?”警察问。他在牢里七年,学木工,学得很用心。“专心学一门东西,或者做一件事情,就容易忘记一个人。”暴龙说。“你忘记了?”他知道,暴龙要忘记的,是他当年要烧掉的人。暴龙摇摇头:“所以,我还在做这艘船。”他幻想有一天,船做好了,他就可以和妻子一起出海,船挂了帆,就听风摆布。

“船,两个人坐正好,不会有第三者。”暴龙说。“你认为她还会回来?”警察问。他仍旧摇头。“但你还在做这艘船。”警察有点费解。“做船,让我觉得实在,觉得船做好了,就会有那么一点不同了。”“船总有一天会做好,到时候,你可能会很难过。”他怕暴龙的躁狂症,一发不可收拾。“做船不容易,船壳做好了,我还得去雕琢它;雕琢和打磨,是一辈子的事。”暴龙说的,是创作之道;他用创作,去克服海一样深,海一样蓝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