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6月20日 星期六

亲爱的吉蒂:

我就直接开始吧。现在是如此安静,爸爸妈妈不在,玛戈特和几个年轻人到她朋友特力家玩乒乓球去了。最近我也经常打乒乓球,我们五个女孩还组成了一个俱乐部,叫作“小熊座减二”,一个很傻的名字,不过是源于一个错误。我们想给自己的俱乐部起个特别的名字,因为我们只有五个人,于是就想到了小熊座。我们以为它是由五颗星组成,但结果证明我们错了。他和大熊座一样有七颗星,这就是“减二”的由来。伊尔丝·瓦格纳有一套乒乓球具,她家人允许我们随时在她家宽敞的餐厅玩。我们五个人喜爱吃冰淇淋,特别是在夏天。因为打球时会发热,所以,我们通常结束后会去附近犹太人开的冰淇淋店“德尔菲”或“绿洲”。我们已经不再搜寻钱包或钱了,因为大部分时间“绿洲”都会满客,我们总能在认识的人中找到几位慷慨的男士或爱慕者,他们买给我们的冰淇淋一个星期都吃不完。


安妮的父亲奥托·弗兰克


安妮的母亲埃迪特·弗兰克


安妮与母亲和姐姐在德国法兰克福的留影


安妮与爸爸和姐姐在德国法兰克福的留影,1930年

我猜想,听到我这样年纪的人就谈论男朋友,你一定感到奇怪。不幸,或并非如此(看情况),这种恶习在我们学校很猖獗!只要一个男孩问他是否可以和我一道骑车回家,我们开始聊天,十有八九我确信他马上就会迷恋上我,不让我走出他的视线。这种热情最终会平静下来,尤其是当我无视他火热的目光并漫不经心地往前骑。如果太不像话以至于瞎扯什么“要得到父亲的允许”,我就来个小小的急转弯,我的书包就会掉到地上,小伙子不得不跳下车捡起来交给我,而那时我将会转入一个新话题。这些算是最规矩的人了。当然,还有一些向你抛飞吻或企图抓你胳膊的家伙,可惜他们真是找错对象了。我会跳下车拒绝同他们一起前行,或者假装受辱并明明白白地让他们走人。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已经奠定了友谊的基础。明天见!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