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7月9日 星期四
亲爱的吉蒂:
爸爸妈妈和我走在大雨瓢泼的路上。每人一个书包和一个胡乱塞着各类东西的胀鼓鼓的购物袋。路上去上班的人向我们投来同情的目光。从他们的面部表情看出,不能给我们提供任何一种交通便利他们是多么遗憾;显眼的黄星标志不言自明。
走在路上爸爸妈妈才开始向我一点点透露计划内容。几个月来我们把尽可能多的物品、财产和生活必需品运走。本来说定在7月16日去往隐藏地,由于玛戈特的传唤令,我们不得不把计划提前十天,这就意味着我们得应付不太整洁的房间。
隐藏地就在爸爸工作的大楼。局外人很难理解,所以我会作解释。爸爸手下人手不多,只有库格勒先生、克雷曼先生、米普和一个二十三岁的打字员贝普·沃斯库吉尔。这些人都知道我们要来。贝普的爸爸,在库房工作的沃斯库吉尔先生,还有两个勤杂工,他们不知情。
下面来描绘一下这座大楼。底楼的大库房用作工作间和贮藏室,又隔成几个不同的分间,如把肉桂、丁香和胡椒代用品磨成面粉的储藏室和碾磨间。
紧挨仓库门的是另一扇室外门,通向办公室的独立入口。办公室门里面还有一扇门,穿过它就上了楼梯。楼梯上有一扇毛玻璃门,上面用黑字写着“办公室”。这是一间大的前办公室,又大又亮,东西又多。贝普、米普和克雷曼先生白天在这办公。一间摆着保险柜、衣橱和大橱柜的凹室通往另一间又暗又不通气的后办公室。库格勒先生和范丹先生以前在这办公,现在却只有库格勒先生一人了。人们也可以通过走廊到库格勒先生的办公室,不过只有通过一扇从里面打开的玻璃门,从外面却不那么容易开。从库格勒先生的办公室出来,会穿过一条又长又窄的走廊,经过煤仓,上四个台阶就通向整座楼的精品室:私人办公室。高品位的桃花木家具,铺着漆布的地板上还盖着毯子,收音机,精美的灯具,一切都是顶级的。另一间是配有热水龙头和两个煤气炉的宽敞厨房。厨房旁边是卫生间。这就是二楼。
安妮和家人、友人藏匿的后屋
安妮的卧室
安妮写日记的书桌
一段木质楼梯从楼下的走廊直通到三楼。楼梯顶端是一块平台,每端各有一扇门。左边的通向房屋前面的香料贮藏室、顶楼和阁楼。一段陡得容易扭脚的典型荷兰式楼梯从房屋前面通向另一扇临街门。
平台右手边的门通往我们的“后屋”。没有人会猜到那扇普通的灰色大门后还藏着这么多房间。跨过门前的一个小台阶就进了屋内。正对面是一段陡立的楼梯。左边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弗兰克家的客厅和卧室。旁边小一点的屋子是家里两位小姐的书房兼卧室。楼梯右边是一间没有窗户、有洗手池的盥洗室。角落处的门通向厕所,另一扇门通往我和玛戈特的房间。如果上了楼梯打开上面的门,你会惊奇的发现在这座运河边的老房子里竟然有如此宽敞明亮的内室。房间里有火炉和水池(好在它原先是库格勒先生的实验室)。现在成了范丹夫妇的厨房兼卧室,同时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客厅、餐厅和书房。一个很小的侧屋将成为彼得·范丹的房间。正如大楼前部一样,这里也有大的顶楼和阁楼。这样一来,我就向你介绍了我们漂亮的“后屋”。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