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服务生帮他们上菜，法兰西丝点的是鲑鱼，李奇点鸡肉，点鲔鱼的欧唐纳说：“我想你们应该去过法兰兹家里了。”

法兰西丝说：“昨天去的，在圣塔莫妮卡。”

“有什么发现？”

“只见到孤儿寡妇。”

“还有呢？”

“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所有人的住处我们都该走一赵。先去史温家，因为最近。”

“没有他家的地址。”

“你们没问新世纪国防系统那个女的吗？”

“不用白费唇舌，她不会说的。她的作法没错。”

“你可以弄断她的脚。”

“好汉不提当年勇。”

李奇问：“史温结婚了吗？”

法兰西丝说：“我想没有。”

欧唐纳说：“他太丑了。”

法兰西丝问他：“你结婚了吗？”

“没有。”

“那你跟他一样。”

“刚好相反，因为我不想让太多无辜女性失望。”

李奇说：“可以再试试看快递公司，史温也许会在家里收包裹，如果他没结婚，家具可能都是从邮购目录里挑的。我无法想像他会去店里买桌椅或刀叉。”

法兰西丝说：“嗯。”然后直接在桌边拿起手机打回芝加哥，看起来越来越像个电影公司高层主管。

欧唐纳往前靠，隔着她看着李奇说：“把整件事的时间点跟我说一遍。”

“新世纪那个女魔头说史温在三个多星期前被解雇，就当是二十四、五天前好了。二十三天前，法兰兹出门后就再也没回家，尸体被发现后，他老婆在十四天前打了电话给法兰西丝。”

“理由是？”

“只是通知，就那么简单。事发后办案的都是郡警。”

“长相呢？”

“就像一般老百姓，长得像蜜雪儿·菲佛，甚至有点气她老公跟我们好到那个程度。他们的儿子跟法兰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怜的孩子。”

法兰西丝先用手盖住手机收话孔后说：“查到桑切斯、欧洛兹科和史温的手机号码。”然后她一手从包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三组各十个数字的手机号码。

李奇说：“用它们来追查地址。”

法兰西丝摇头说：“没用，桑切斯和欧洛兹科登记的是公司地址，史温用的也是新世纪的地址。”然后她把电话挂掉，依序拨打记下的三个手机号码。

她说：“都是直接跳到语音信箱，都关机了。”

李奇说：“一定的，电池早在三周前就没电了。”

她说：“真不想听到他们的声音。你们懂吗？当我们为语音信箱录下自己的声音时，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出什么事。”

欧唐纳说：“这也算永恒不朽的方式之一。”

一个杂工来收走他们的餐盘，服务生把甜点菜单拿来。李奇看了一下那些西点，每一道的价格都高于美国大多数汽车旅馆的一夜房价。

他说：“我不用。”他以为法兰西丝会劝他点东西，但她的手机响了，接听后她又在那张纸上写了些东西。

她说：“史温的住址在圣塔安娜，在动物园附近。”

欧唐纳说：“我们上路吧。”

他们开他从赫兹租车公司租来的车，一辆配有卫星导航系统的四门轿车，在车阵中慢慢往东南开上五号公路。

名叫汤玛士·布兰特的家伙看着他们离开，他的皇冠维多利亚停在一条街外，他坐在罗迪欧大道入口处一张长凳上，隐身在两百多个旅客中。他用手机跟老板——也就是柯提斯·墨尼——联系：“现在有三个人了，真够炫的，高手又聚在一起了。”

四十码外，那个穿蓝色西装的男人也看着他们离去。他的蓝色克莱斯勒停在威夏尔大道上一间发廊前的停车位上，他屈身坐在里面，打电话给老板说：“现在有三个人，我想那个新加入的是大卫·欧唐纳，所以那个流浪汉是李奇。看来他们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

三千哩外的纽约市，那个四十岁的黑发男子在中央公园与四十二街交会处附近的航空公司联合办公室买机票。他买的是从纽约市拉瓜地亚机场到科罗拉多州丹佛市的来回票，机票没有期限。付款的白金Visa卡上，他名叫艾伦·梅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