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曾经的思念 第二节
一九九六年初,我又被一个全新的题材所吸引了,为此,我开始四处收集创作素材。这个课题,就是人脑的研究开发。我写作的目的,在于从这项世界最尖端的科研项目中,寻找到题材,并把这些研究成果,改写成普通人容易理解的文章,再在一本叫做《瑞典百态》的杂志上,以连载的方式发表。
一九九〇年,美国参议院通过了一项名为“人脑十年研究规划”的决议,批准投人大量资金,资助美国科学家,从事对人类大脑功能的研究。据说此项研究,至今仅美国就耗资十亿美圆以上。欧盟得知这个动向后,也不甘落后,仿效美国,开始了名为“欧盟大脑研究十年规划”的庞大研究计划。而到了九十年代后期,世界各国都已经争相把这项研究,列入到了各自的科研课题中。
我之所以对这项研究成果感兴趣,是由于我听说,和美国的研究人员合作最为密切的,是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不过,因为瑞典国内,并没有给该小组,拨出足够的研究经费,他们所取得的成果,自然无法和美国科学家们同日而语。
据说斯德哥尔摩大学研究小组的研究独辟蹊径,不同于以往仅仅采取物理方法,对人脑子进行的研究分析,而是同时在分子生物学、遗传基因工程、免疫学这三个学科,齐头并进,相互配合展开研究。因此,他们从世界各国,邀请了许多这三个领域中的顶尖人才,一齐到斯德哥尔摩来。篇幅所限,这个话题无法在这里一一加以详述,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看看《瑞典百态》这本杂志中我写的报道,或者等我近期的有关著作出版后,参照阅读。
我在这里想写的是,围绕这件事情,发生的一个奇迹。那是我读过《人物》杂志上,有关松崎玲王奈小姐的报道后的第三天,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瑞典百态》杂志编辑部,突然接到一个读者的电话。那天正巧我也在编辑部,有人告诉我:有位读者找我,拿起话筒一听,里面竞传来几句美式英语。这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很熟悉,但我一时愣愣地想不起来,这说话声音,和我听惯的瑞典人的英语,语调完全不同。
“这个电话,是国外来的长途,麻烦你请海因·里希·冯·伦道夫先生接电话。我是读过贵刊,有关‘人脑十年研究规划’报道的一名读者。”
听得出,对方带有美国西海岸一带的口音,是一位沉稳的中年女士,她的语速相当快,语气中,有着北欧人所欠缺的爽朗和热情。我实在想不出,电话是谁打来的,因为我根本没想到,我写的这些呆板的报道文章,居然还能吸引女性读者。
“我就是海因·里希·冯·伦道夫也,请问,我能帮你什么?”
没想到,对方的话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哎呀,太好了!……我是你的老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几乎喊出声来,我听了,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吗?……在罗马R宾馆的咖啡厅,我们一起边喝边聊过许多事。我就是那位模特啊!”
我一时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听到这边好久不说话,对方似乎觉得,我很难记得起她是谁,于是又接着告诉我说:“也许,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也难怪,我的名字叫……”
“你不用告诉我,玲王奈小姐。我前两天刚刚读过一篇对你的采访报道呢。”
听到我这么说,对方竞然高兴得尖声叫了起来,不亚于中了一张十万美圆大奖的彩票。
“哇!……真的?真的?……这本《人物》杂志,在瑞典也能读到?”玲王奈高声尖叫道。
“当然能读到了,这怎么能错过呢?……咱们分别以后,我把你演过的电影,全都看了一遍,不用说,杂志上有关你的报道,也都没有漏掉。我对这里编辑部的同事交代过,有关你的消息,请他们都替我留意。只要见到你的采访报道,他们都会替我收集后,再交给我。而且我知道,一九九二、一九九三两年,你在美国混得还挺好哟。”
对方的情绪显然低落了下去,像泄了气似的,声音变小了,我知道,我提到的那两年中,她惹出的麻烦可不少,经常在好莱坞娱乐杂志上占据头条。不是写她甩了身为名演员的男朋友,就是说她在出席晚会时,像野兽似的大吼大闹,总之,这类的负面报道相当多。谣传脸上挨过她玉掌的演员,我能记得名字的就有三个。
那时,我对远方的她所受的伤害,也感到十分悲哀。可是,我的几个朋友,还认真地劝过我:“海因里希,你干脆别再写什么北海环境被破坏的调査报道了,去写有关松崎玲王奈的报道文章,那比什么都强。如果用这个题材出一本书,保证印数能猛增十倍,说不定,明年还得送你上纳税富豪榜呢。”
不过,我的确没打算这么做。她对我有过帮助,至今我仍然觉得欠她一份人情。试想,一个女孩儿,能义无反顾地独自离开那种乱糟糟的派对,认认真真地坐在我对面,淡了许多真挚的想法,我怎能忍心用她的负面消息,来为自己赚取稿费?八格牙路!……而且,她那样做,一定也有她的道理。那天晚上,她既然能愤然离开那间屋里乱七八糟的男男女女,就算她再返回屋里,揪起那些满地打滚的人,赏他们每人一巴掌,也没有什么觉得好意外的。我们的媒体,总是站在那帮堕落的家伙一边,替他们说话,只不过,因为他们有钱有势罢了。
“你能读我的采访报道,我实在很高兴,可是别以为,上面的话全是我说的,那位记者也可能会说假话,为了吸引读者,还会把我的原话,加工得面目全非。”她对我说。
“这些我全都知道。我也是个作家,对这些做法,当然很清楚。我们都犯过一样的罪。”我告诉她,又接着问,“你从哪儿给我打的电话?”
“洛杉矶,很远吧?”
“哦,现在地球变得小多了。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亲自打电话来,通常这种事,都是让经纪人代劳的吧?”
“我无论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做呢。”
“看来像是这样,不过,我还是很吃惊。你大概平常总喜欢,带给人意外的惊喜吧?”
“也不都是这样。我这里满街都是演员,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时候,我去参加老朋友的小型聚会,告诉他们,我是演员,他们就会问我,你在哪部学生电影里,演过什么角色?……我要是戴一副眼镜,穿条牛仔裤上街的话,谁都不知道我是谁呢。”
“我真想再请你一起吃顿饭,可是洛杉矶离我们那么远,不可能做得到啊。”
“请我吃饭?”玲王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不说话了。
我又接着开了句玩笑:“怎么这么为难?……好像非让你马上赶到斯德哥尔摩来似的。”
“一起吃饭?……好主意。要不,我真的坐飞机过去找你?”玲王奈笑了起来。
“你拍的那部电影《最后的出口》,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又出了什么丑闻,上了哪本色情杂志了吧?现在还在拍摄吗?”
“连这些你也知道?……哦,对,你刚看过《人物》杂志那篇专访,当然知道了。不过,这个话题,我可不想多说,你也别跟经纪人似的,老提这件事了。”
从声音里,我听得出她有点扫兴,话语里的爽朗劲也不见了。我知道,她最近的表演风格有所改变,不再重复以前的娱乐路线,而开始试着扮演严肃的正面角色。正在拍摄的这部电影,就是一部描写美国堕胎问题的影片,作品略显沉重、阴暗,揭露了政治、宗教和医学道德,相关的许多社会问题。为此我原来曾暗暗担心,她这副爽朗明亮的噪子,和剧中那位女英雄的声音,是否相去甚远。
“要不是工作上离不开,我还真想上你那儿去。好久没见了,真想见见你啊。”
听她这么对我说,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不高兴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倒正好有个机会。最近我要到麻省理工学院去办点事。要不然,我绕道去洛杉矶看看你?”
她听到后,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非常兴奋,要是换了一个不了解她的男人,听她这么髙兴,准会产生某种错觉。
“你能来?……真的?……哦,这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玲王奈立刻焦急地问。
我不禁苦笑了一声:“听你这么说,我真感到吃惊。其实我想去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去,但我正掐着下巴,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呢。你真是玲王奈?……不是我正在做白日梦吧?……”
松崎玲王奈小姐又高兴地笑了:“你一到洛杉矶,不就知道真假了?”
“这件事,总是来得太突然了点吧?……我们俩的关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十年前在罗马碰过一面,一起聊了一个钟头吗?……可是,你这位在好莱坞,数一数二的女明星,能亲自给我打电话来,还请我到好莱坞去找你,我真怀疑,这是诈骗集团想出来的什么新把戏。可是我又没多少钱,他们费尽心机来骗我,到底为了什么?”
“你就放心吧,我可不像那些杂志里写得那么坏。”
“该不会附上身来吸我的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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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听说过这件事情吧?……就是那位六十年代,非常有名的,叫莉森·维罗尼的女模特的经历。她在巴黎认识了一位名叫艾琳的美国著名时尚界人士,艾琳劝她到美国去发展,莉森很髙兴地答应下来了。不久,莉森到纽约来找她的时候,艾琳却说,根本就不认识她。说了半天,艾琳好容易才想起来两人的确见过面,并亲口答应,帮她办理签证手续。艾琳让她找自己的律师帮她办,莉森就高髙兴兴地到她律师的办公室,填了一堆表。在她离开办公室,回去的时候,律师追上来倫偷告诉她:‘看你这么一趟趟跑来跑去,我心里过意不去,跟你说实话吧,艾琳早就告诉我,让我故意使你的签证办不成。’”
“这件事我听说过。”玲王奈马上回答道,“为什么你要对我提这件事?……我可不是那种人。我一直都记得你,见了面,绝不会说我不认识你的。”
“我也一直对你印象很深。我见惯了许多采访对象,冷冰冰的面孔,只有你和他们不一样,一见面就显得很合作。”
“你的全名叫做海因·里希·冯·伦道夫,对吧?……你看,我记得多清楚。”
“这倒也是,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所以,根本就没想到你能记住我,还能亲自给我来电话。”
“是吗?……”玲王奈笑着回他。
“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对大脑研究的成果感兴趣啊。”
“你觉得我感兴趣的,就是化妆品和内衣了吗?”
“我可没有那么着说啊!”
“你看,我整天只对汽车和手枪感兴趣,哪点像个女人?……另外,我对那些更无聊的东西,兴趣也挺大。”
“你不是在说,大脑研究这件事,属于更无聊的范畴吧?”
玲王奈笑了,然后下了决心似的说道:“那好,我把实话告诉你吧。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据说他和你关系非常好,我能问问你,他的近况吗?”
“和我关系特别好?……他是日本人吗?”
“是啊。”
“你不是在说御手洗洁吧?”
“对,就是他,我读过你写的,有关他的报道。”
“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事情?”
“我也是他的崇拜者,尤其喜欢他写的论文。”
真想不到,一个女演员,居然还会对论文有兴趣。
“你和他很熟吗?”
“以前见过几次面。”
“你该不会告诉我,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玲王奈又笑了:“这我可没说。”
“他人很不错,脑子又聪明,现在已经是斯德哥尔摩大学,大脑研究小组的负责人了。把他从日本请来后,我们的研究,进展非常快,麻省理工学院就没来过电话。他们小组提出的研究报告,让美国科学界都很惊讶,估计凭这项成果,获得诺贝尔奖,也并非不可能。”
“嗯,我想,这些对于他来说,这些应该不算难。”
“不过,我说的话你可别介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合适你,他有点儿……”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说,他对女人,从来不感兴趣,对吧?”
我只好苦笑着说了声对,玲王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其实是个好人,我们俩非常合得来。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到海边去,一边望着波罗的海,一边浅斟慢酌。”
玲王奈像是十分意外似的,慢慢叹了口气,虽然电话两头,相隔了数千里,但我能清楚地听得见,那声轻微的叹息。那声音分明告诉我:“哦,那多好啊,连我都想马上赶过去!……”
“我写的连载报道,能受到欢迎,也得益于他把脑研究的现状,向我解释得很清楚。他现在对这儿的生活很满意,也很喜欢斯德哥尔摩的大街小巷。他甚至说过,想要永久定居在这儿了。”
“那不可能!……”玲王奈喊了出来。
“嗯?为什么?”
“他这个人,不适合老待在一个地方住。”
“好像还真是这样,他曾经说过,自己去过不少地方。我们俩一见面,说的不是脑研究的事情,就是出外旅行。谈到过美国,也谈到了日本,还谈到过住在横滨的朋友。”
“他说的是石冈先生吧?”玲王奈立刻回答。
“不错,就是他。我和御手洗先生的关系非常好,已经来往一年多了,几乎无话不谈……”
“你们没谈到过我,对吧?”
“我们不会谈女人的,除了开几句玩笑,说几句坏话。”
她听了以后,轻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想也是吧。他那种人还能说什么?说我倒没关系,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和他也算不上太亲近。他又不爱看好莱坞电影,谁知道他对我,还有印象没有?要是你向他谈起松崎玲王奈,也许他会反问你:‘玲王奈?……是你们家的小猫吗?’我只是从自己的兴趣出发,想知道一些他工作的情况。”
“那我寄本书给你看看吧,最近正好准备把这些材料写成一本书。”
“真的?那太好了!……我等着你。不过,你不是说要来洛杉矶吗?”
“哦,不错,如果你肯见我的话,我一定去。”
“我当然会和你见面,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我可知道不少洛杉矶的特色餐馆。不管是中国菜还是韩国菜、法国菜,甚至连蒙古菜、波斯菜、越南菜、摩洛哥菜……这些特色菜的餐馆,我全都认识。”
“找家普通餐馆就行了。只要能和你一起吃,在哪儿都感觉像五星级的享受。我下周就准备去洛杉矶了,你看咱们在哪里见面?”
“你订好宾馆后,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和你联系的。有事你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噢,真对不起,这是因为我事先和经纪人约好了,家里的电话,不准告诉别人。”
“这没问题。下周一我离开斯德哥尔摩。我到洛杉矶去的时候,总是住圣莫尼卡的米拉玛饭店,这次想必也一样。星期二订好房间后,我再告诉你,请你稍微等几天行吗?”
“那太好了。”
玲王奈又恢复了先前的兴奋语气,刚才稍显优郁的声音消失了,看来,她真的很高兴。我不免私下猜测,这该不会是演员的精湛演技吧?
“我真的很高兴,巴不得下星期早点儿到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