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其之二 恶魔的微笑 借将

“喂,鬼贯警部,事件的来龙去脉你都听说了吧?旁观者清,你的脑袋借我想想办法吧?”那天下班前,沙亚宾来到鬼贯警部补的办公室。

“哪有,我一直忙得很,才刚刚松了一口气。你侦办的案件我一点也不清楚,从头说一遍吧?”

沙亚宾把椅子拉近鬼贯警部,稍微想了想,归结成几个要点,将事件说个大概。还打开记事本画起简图。

“距离还需要确定,大致的方位是这样,明白吗?”

“嗯嗯,那么被害者确定是小舞厅的舞女?幻想曲舞厅到福格米街的枪击地点,距离多远?”

“从人行道中间起算,二百八十五公尺。”

“哦,这是保守估计啰!以当时情况判断,威古斯列鲁搭公交车在莫斯特瓦街行走,两人之间的距离呢?”

“按最短的公交车路线计算,在一公里左右。以两点之间的直线计算,将近六百公尺。”

“听到枪声的时间没错吧?”

“没错。那位巡官还算可靠。向警方报案的食品店老板,证词也一致。”

鬼贯警部靠向椅背,仰望天花板,一会儿把身体向沙亚宾探出。

“说简单,还是有点难。物证明明指向威古斯列鲁,但是不在场证明俨然存在。可是从你的话里,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嫌犯另有其人。他借用了威古斯列鲁的手枪。这一点可能吗?”

“整个下午我都在调查这个可能性,结果彻底被推翻。第一,那家伙否认把枪借给别人。违反枪炮法和杀人罪比较,与其因为杀人罪被追究,还不如说借给了别人。可是那家伙却宁愿选取后者。他说没有把手枪借人,也许是可信的。”

“虽然是所谓杀人嫌疑,可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我想,他有自信即使被抓了,也马上会被释放,所以不必自找麻烦惹上违反枪炮法。”

“还有哪!巴卡斯酒店的服务生说,威古斯列鲁进来时,她接过他的毛皮大衣,因为触感有点奇怪,伸进一摸,果然有一把科尔特手枪。我们想,那家伙不会有两把手枪吧?循线追查也毫无所获。塔加娜濒死所说的话应该不假。可是所有的推断却百分之九十九不成立。”

“嗯。但是沙亚宾,威古斯列鲁这个人我也见过一次。也许他是证骗女人的天才,却绝对不是制造不在场证明的聪明人。所以,现在的推理都不成立,或许我们把事情太过于复杂化了。”

“那,鬼贯警部,这是什么意思?想到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

鬼贯警部沉默的杵着桌子托着腮,一只手耍弄着钢笔。

“没有,还没有。只是,也许有什么异常分子混进去,把一些必要性的调查打乱了吧?所以,必须先将事件中的异常分子用远心分离机筛出来,然后剩下的就是真相了。也许原本是相当简单的案件也不一定。”

鬼贯警部再次中断说话,手指头在桌上轻叩,一会儿又抬起头。

“我觉得这种场合,如果将不在场证明分类考虑的话,怎样都觉得这事件不太合理。自杀的说法不能成立吗?”

“不可能。第一,胸口的枪伤不是接触射击。法医认为至少距离三公尺。第二是凶器的问题。我读过的外国侦探小说,有人将鸟和手枪绑在一起,自杀后,鸟和手枪一起不见,制造他杀的鉴识陷阱。这样说的话,如果拿上十几二十个舞会用的汽球来代替鸟的话,说不定自杀的说法也会成立。可是,关键性的手枪怎么跑回去威古斯列鲁的口袋呢?”鬼贯警部大叹一口气。

“哎呀!四面八方都不通,又是个无头公案。总之,沙亚宾,你已经睡眠不足啦!今天回家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再说吧!你们国家不是也有一句谚语‘乌特拉·费且拉·乌嗯的列涅也’(一日之计在于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