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偷是个白富美?

这本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却因一条项链的失踪而坏了所有人的兴致。

就在侦探的家里,在她的朋友中间,有人把项链偷走了……

生日宴会上,钻石项链不见了

公安局侦探华笙,是个小资女子,放着单位的集体宿舍不住,偏在城市中心的单身公寓租了间设施俱全、看起来很能满足虚荣心的房子。每次朋友来,都说:“华笙,你家里都可以开party了。”

华笙27岁的今天,终于圆了在家开party的愿望。

华笙的拍档夏洛克当然是嘉宾之一。为了凑热闹,夏洛克携女友、弟弟夏丹枫以及弟弟的女友小咪一起赴宴。夏丹枫在江城大学读研究生,小咪在一家服装公司当设计师。小咪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爸爸是江城大学生物学院的教授,夏丹枫的导师;妈妈是江城大学文学院的教授。学生爱上教授千金,素来是佳话。夏洛克的老爸老妈,对这个未来儿媳也是喜欢到了骨头里。

华笙还邀了几个朋友,一下子把她的公寓塞得满满的。她端着红酒在朋友之间穿梭着,像交际花一样闪亮。

晚上9点,蛋糕送来,10来个人围成一圈,为华笙祝福。灯光关闭,蜡烛点亮,华笙成为焦点。短短的许愿之后,华笙吹灭了蜡烛。晶莹的蛋糕刀轻轻划下,一个娇嗔的声音忽然响彻四座:

“咦,我的项链不见了?”

所有的目光都朝那个声音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华笙大学同学大乔的未婚妻若曦。若曦在一家地产公司做事,所接触的多是江城的富豪。看到她,你就看到了财富和时尚。今晚,若曦像一块磁石,把所有女性的眼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女孩子们围着听她讲化妆、美容、服装,讲香奈尔、范思哲和纪梵希,连做服装设计的小咪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曦举着手腕说:“瞧,我这只玉镯是真正的a货,限量版的,专门托人从缅甸买的。”几个女孩子,尤其是华笙刑侦处几个刚分来的小女生,个个伸出手去抚摸“真正的a货”,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若曦几乎炫耀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贵重物品,独独遗漏了一件——项链。这条项链才是她身上最贵重的东西。“这是大乔专程跑到意大利为我买的钻石项链,10万多块呢。”若曦抚着空洞的脖子轻声说道。

华笙那几个小女同事几乎都要哭了:“这怎么办,那么贵的东西!”

大乔握着未婚妻的手,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若曦此刻故意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实际上心里疼死了,从意大利买回来之后,若曦一天也没有摘下来过,她对它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珍惜。

大乔搂过娇妻,好心劝道:“没关系,大不了我下次到意大利,为你再买一条回来。”若曦笑了,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旁边的小女生们简直看呆了: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眷侣啊!10万多块说买一条就买一条!这是什么样的富贵人家啊!到意大利就好像普通人家下楼买菜一样!

于是,10来个人在华笙的家里像探地雷一样搜索起来,沙发下面,客厅角落,都被侦察了个遍。最后的结果是:若曦的项链真的不见了。

有人提出报案吧。有人就笑了:“报什么案啊,华笙自己不就是刑警么?”

好好的聚会顿时蒙上了忧郁的色彩。朋友们看华笙没精打采,都识趣地告别。小咪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同情地说:“华笙姐姐,你好好休息,今天你累坏了。”一句话,说得华笙恨不得落下泪来。

屋子空下来了。华笙站在安静的屋子中央,仔细聆听任何一丝声响。卫生间里传来清脆的水的回响,是马桶被用过之后按钮没有归位的声音,水还在马桶里呼呼地打着转。华笙揭开水槽盖子,一条项链静静地躺在水底,正温和地吐露着银色的光芒。

若曦这个人

第二天,华笙去给若曦送项链。这里是江城最高档的写字楼,若曦的办公室在顶楼,一大扇落地窗像一块透明的幕布,把城市的车水马龙都映在眼前。

见到钻石项链,若曦仍然保持着一个职业女性矜持的微笑,说:“丢了就丢了呗,你那么紧张干吗?”

华笙喘着粗气说:“说得轻巧,10万多块的东西在我家里弄丢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若曦豪华的办公室,让一身警服的华笙浑身觉得不自在。

若曦说:“大乔出国总喜欢给我带衣服啊首饰啊什么的,都塞了满满一柜子了。”

华笙更觉得不自在了,匆匆应付几句便落荒而逃。走出大厦,她深吐一口气,心里涌上怪怪的滋味,本来大乔是自己大学时候的好哥们儿,照理说若曦就像妹妹一样亲,可她怎么总觉得在若曦面前有压力呢。

项链是还了,可事情还没有解决。华笙想起该给夏洛克打个电话交流一下这件事。

是谁把项链藏在水槽里的呢?昨晚的客人当中,除了几个商界朋友,还有大乔、若曦、夏洛克及女友、夏丹枫及小咪。那几个商界朋友个个小车开着别墅住着,谁稀罕你这项链?夏洛克兄弟,华笙说什么也不会怀疑。夏洛克的女友美灿,脖子上也有一条钻石项链,是夏洛克为她买的定情物,虽说没有若曦的昂贵,可是爱情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有人戴着爱人给的玻璃戒指还乐滋滋的呢。夏丹枫的女友小咪,人家出自良好教育的家庭,岂会做鸡鸣狗盗之事?

最大的怀疑对象就属华笙刑侦处里那三个小女同事了,冲她们昨天围着若曦的那股谗劲儿就值得怀疑。刚刚上班,自然是要受诱惑的。其中那个小芳,前天还在抱怨自己的男朋友只给她买了一枝玫瑰花做生日礼物呢。

“你瞎怀疑什么呀,证据呢?”夏洛克不屑一顾。

华笙的沮丧就在这。

“我倒觉得一个人最有可能。”夏洛克说。

“谁?”

“若曦。”

怎么会是若曦呢?

越是常理就越不常理。依夏洛克一双阅人无数的电眼判定,若曦是那种炫耀自己的财富到病态的“病人”,专业上称“表演型人格”。具有“表演型人格”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优点,生怕别人不了解自己的财富。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通过外在的财富让自己得到他人的关注。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很自信,骨子里却是个自卑者。

夏洛克的一席话,让华笙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还项链见到若曦时竟会那样不自然,原来自己不自在的就是若曦那种若有若无的炫耀的语气和神态。

可是若曦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项链藏起来呢?

很简单,就是为了吸引别人更多的目光。昨天晚上,她几乎炫耀了自己所有的物品,独独没有提到项链,为什么?而且,当听说项链不见的时候,她竟然不慌不忙,还逼着大乔当众表态再买一条,这不是炫耀又是什么?

“把偷来的东西放在马桶的水槽里,这是电视里常见的镜头,你是一个老侦探了,难道不会想到这里?所以,若曦为了让炫耀起到最佳效果,故意把项链丢在水槽里让你找到,这样,炫耀达成了,项链也没丢,岂不是两全其美?”

“还有……”华笙正听得入迷,夏洛克突然打住。

“还有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有天大乔悄悄告诉我,他在大学时暗恋过你,一直没有勇气表白,这事若曦也知道。你想想,到情敌这里来炫耀,不是更有意义吗?给你看看,他们情侣多恩爱,她多幸福!而且,故意让你难堪,报复报复你。”

“我有什么错啊,我根本不知道大乔暗恋我。”华笙又惊讶又委屈。

“你错就错在被大乔暗恋过。”夏洛克像个痞子一样嘻嘻地笑了。

土耳其眼镜盒

夏洛克的老爸是个退休教师,曾经桃李满天下,退休了也不闲着,成天在家写文章,给报纸投稿,还开了个什么“教育专栏”,忙得比上班时还有劲。平常,家里的客人不断,都是老爸当年的学生。老爸有一个土耳其眼镜盒,是他一个发迹的学生从土耳其买来送给他的。这个眼镜盒一看就不似凡间俗物,盒面上镶着一粒粒蓝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宝石,光滑明亮。把灯关闭,宝石们就会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打开盒子,里衬是一层宝蓝色的缎子,摸起来,听得到咝咝的声响。

这副眼镜盒,是夏洛克老爸的心爱之物,他时常拿出来炫耀一番。“你看,这光。”“你摸,这感觉。”“你听,这声音。”每一个客人都会由衷地赞道:“这莫不是土耳其宫廷里的宝物吧?”

一个秋天的下午,夏洛克回家看老爸老妈。一进门就看见妈妈红着眼圈,老爸正在书房里打转,看着儿子像看见救星:“夏洛克,你帮我想想,我最后一次拿眼镜盒是什么时候?”

“什么眼镜盒?”夏洛克莫名其妙。

“唉,唉……”老爸重重叹了两口气,哭丧着脸说,“我那个宝贝,不见了。”

那个土耳其眼镜盒真的不见了。老爸最后一次见到它时是在几天前,“那天来了几个学生,我就拿出来给他们看了看。我记得看完之后是放回到书柜里的。柜子有锁,谁也拿不走哇。”

“那天晚上还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了。就晚上丹枫和小咪回来在家吃的饭。”老爸忽然兴奋起来,“准是丹枫拿走了,他早就垂涎三尺了,这臭小子。”

夏洛克催命一般把弟弟夏丹枫叫回家中。夏丹枫听说老爸得心脏病了,风驰电掣赶回家,又听说只是眼镜盒丢了,生气地连哼几声:“我说吧,你这样天天炫耀迟早会丢,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给我了呢。”

“你是说,你没拿?”夏洛克仔细观察弟弟的神色。

“没有。”夏丹枫恨不得跳进长江洗清自己的嫌疑。

全家人吃了一顿郁闷的晚餐。夏洛克和弟弟一起出门,弟弟说:“都是你,今天本来约好和小咪去看电影的,电影票都买好了。”

夏洛克笑着赔礼:“改天我请你们俩看,总可以了吧。”

夏丹枫不满地说:“老爸也该改改他那爱卖弄的脾气,我和小咪都挺反感他这一点。”

“小咪也看过老爸的眼镜盒?”

“岂止看过,都看过八百遍了。小咪每来一次,老爸就卖弄一次,我在旁边恨不得钻地洞了。”

夏洛克呵呵地笑了:“老人嘛,有时候像小孩,生怕别人没有注意到他,所以需要通过卖弄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和弟弟分手时,哥俩约好:下个周末,把女朋友都带回家,全家一起吃顿饭。

小咪,你在书房干什么?

周末,吃过晚饭,夏洛克路过老爸书房时看见了小咪,她正在翻看老爸书柜里的那一堆古董书。

“小咪,看什么呢?”

小咪笑眯眯地说:“看看有没有我感兴趣的书?”

夏洛克凑上前去,说:“这跟你的服装设计都没什么关系。”

“不一定有关系的才看啊。比如,我还爱看一些收藏方面的书,还有书法、字画什么的,我读大学的时候是学油画的。”

“所以,你知道土耳其眼镜盒真正的价值。”夏洛克不动声色地说。

小咪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大哥,你说什么啊?”

“你说我说的是什么?”夏洛克盯紧她的眸子,一动不动。

小咪的声音颤抖起来:“大哥,土耳其眼镜盒不是我偷的。”

“我又没说是你偷的。可是我知道……”夏洛克走近,迅速将手伸进小咪的外套口袋,再缩回来时,他的手掌心里,握着一块小小的镇纸石。墨绿的,光滑的,一块清朝的石头。

小咪咬紧嘴唇不说话了。

夏洛克把石头轻轻放回柜子,说:“什么也别说了,明天到我的诊所来。”夏洛克意味深长地看小咪一眼,这个穿着时尚、自信飞扬的女孩,呆立在那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第二天,小咪走进夏洛克的心理诊所,像赌气似的,哗啦啦把自己背的一个旅行包倾倒在夏洛克的桌上。从里面滚出一大堆的东西:一个mp5,一张古典音乐唱片,一对耳环,一个保温杯,一条手链,一只手机,几只手表,一条丝巾,一条披肩,一个手袋……而那只土耳其眼镜盒,镶嵌着红、蓝、紫色宝石的眼镜盒,就安静地躺在它们中间。

夏洛克捡起眼镜盒,笑着说:“老爸的心脏病要不治而愈了。”

“若曦的项链是你……?”夏洛克碍于小咪是弟弟的女友,将来也就是自己的弟媳了,就没有说出那个很难听的“偷”字。

小咪从鼻子里哼哼两声,说:“本来打算的,可是若曦自己先做了,就不劳我驾了。”

“怎么,你知道些什么?”

“岂止知道,还亲眼看到呢。”小咪一扫刚才那副自卑自怜的神态,顿时恢复了活泼的元气。让我们顺着小咪的记忆,回到华笙生日的那天晚上。

若曦在一旁口沫横飞的时候,小咪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刑侦处那几个小女生也真是讨厌,像苍蝇一样围着若曦,小咪迟迟下不了手。蛋糕来了,若曦进了卫生间。小咪跟随她到卫生间门口。小咪清楚地看到,若曦从卫生间出来时脖子是空的,项链不见了。小咪在洗手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条项链。揭开水槽的盖子,小咪就看见了那条项链。

“这个若曦,在搞什么鬼?”小咪本想捞起项链据为己有,可是一向调皮的她对若曦的这一举动实在是万分好奇,她决定静观若曦的变化。

当若曦一喊出“项链不见了”的时候,聪明的小咪什么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夏洛克好奇地问。

“你还不明白么?自己故意丢掉,好引起别人的注意,你看大乔后来答应她再买一条,不就是演给我们看的么?炫耀啊,你还不懂!”

夏洛克心里一阵怅然,眼前这小丫头可是一点心理学都不懂,但却一语道破天机。

“你看若曦那个样儿,看了真肉麻。那天她说她那纪梵希香水只洒了手腕上一点点,就你们刑侦处小丫头们信,我在她背后站着都快被醺倒了,估计她是泡了一个纪梵希澡才过来的。”

夏洛克被小咪逗笑了,心想难怪弟弟这么喜欢小咪,伶牙俐齿、聪明活泼的一个可人儿。

“夏洛克哥,你问吧,我什么都跟你说。”小咪爽快地在椅子上坐定,用一双纯洁的眼珠子望着夏洛克。

不能提起的秘密

小咪家里有一个女人的名字不能轻易提起,她就是小咪的小姨。小咪高一的时候,小姨住到了他们家里。小姨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很远的城市当教师,没到两年就考上了小咪爸爸的研究生。小咪的小姨比她妈妈小10来岁,比小咪大8岁。所以,小咪特别愿意和小姨玩,觉得和小姨什么都可以说到一块儿去。在小姨的感染下,本来羞涩的小咪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家里有了活泼的小姨,顿时就增加了生气。小咪的妈妈不会做菜,他们家一向吃饭很简单,大多时候,中午就混一餐,或者方便面,或者煮面,小咪直到现在看到面条就恶心。可是小姨来了就不一样了,顿顿丰富,周末还有煨得酽酽的骨头汤。全家人的脸都白胖起来。小咪的爸爸在晚餐的时候,偶尔还喝点红酒。

小咪那时就想,如果小姨是自己的妈妈,那该多好!

小咪不过是这样想想,她爸爸却把这样一个只供想象的想象变成了现实。那天下午,小咪在体育课上闹肚子,早早回了家。刚开门,就看见小姨飞快地往自己房间跑。小咪傻傻地问:“小姨,你在干吗?”

她继续傻傻地跟过去,看见小姨正在穿衣服。“小姨,你在干吗?”小姨没有回答。小咪走进小姨刚才跑出来的那个房间,忽然明白这是爸爸妈妈的房间,而她的爸爸,也跟小姨一样正在匆匆忙忙地穿衣服。小咪什么都明白了。

那天晚上,小咪没有吃饭,她觉得恶心极了。小姨来叫她吃饭,她理也不理。爸爸来叫,她听到他的声音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她恨那两个人。原来小姨每天做饭,就是为了拆散他们家庭的,原来爸爸每天喝一杯只是为了迎合小姨的情调。她开始同情妈妈,妈妈每天忙工作,把自己的妹妹安排在自己家里住,却不知道他们早已合伙背叛了她。

从那天起,小咪就对爸爸不冷不热了。小姨研究生毕业分到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咪读了大学,工作了。有一天,妈妈忽然收到一封被小姨退回的信,妈妈当时就流了泪,喃喃说:“这傻丫头,真这么绝情。”

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小咪几乎要崩溃了。她以为自己一直守着一个秘密,她以为守住了这个秘密就守住了爸妈的婚姻。为了这个秘密,她可以原谅妈妈的懒惰,原谅妈妈对家庭的忽视,原谅妈妈的不修边幅,原谅妈妈和爸爸的疏离。可是事实是,这个秘密他们都知道,他们只把她蒙在鼓里。

“所以,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偷东西了,从偷爸妈的东西到偷同事的东西,再到偷我们家的东西,反正看到什么就偷什么。”夏洛克说。

“我也管不住自己了,不偷就手痒。我很痛苦。你说我拿这些东西也没有用,我家里什么都有,你说我这是图个什么?”

“你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父母,你想告诉他们,他们这样一对看起来很优秀的夫妇培养出来的女儿却是这样一个人。”

小咪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夏洛克哥,你帮我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们吧,这里有这些失主的名字和地址,但请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夏洛克仔细看了看那些失主的名字,大部分他都认识,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小咪讨厌的性格,他们要么爱炫耀,要么特别小气,要么狂妄自大,要么猥琐自卑。小咪为什么要偷他们的东西呢?好比一个小孩子的心态:我看不惯你,并且你也惹人讨厌,偷你的东西是为了惩罚你,让你吃点苦头。

夏洛克知道,小咪一旦明白自己是在玩一个小孩子的游戏时,就会收手了。收拾着小咪留下来的东西,他的心情逐渐快活起来。他给小咪布置了一道家庭作业:回家主动跟自己的父母坦白。相信在友好的交流之后,他们的关系一定要比现在好。

福尔摩斯心理课堂:什么是偷窃癖?

好莱坞有部名片《双面夏娃》讲述的就是一个偷窃癖患者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热闹的银行,穿梭的客户,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容走进来,枪口直接伸进窗口,对准业务员,说:“把钱交出来!”业务员战战兢兢交出了钞票,抢劫犯装好钱,迅速逃离了作案现场。奔逃的路上,这个女人扯下发套,换下衣服,露出尊容——原来就是这家银行老板的太太。

这个美丽的精灵为什么变成了银行抢劫犯呢?而且抢的还是自家老公的银行?原来,这个银行老板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了银行,而把漂亮的太太晾在了一边。太太在独守空房n年之后终于爆发,她要报复这个忽视妻子的老公——让他的银行蒙受损失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迷恋偷窃,只是一种外在的行为,其内在的动机则是希望通过偷窃,让失窃的人得到惩罚,满足偷窃者的报复之心。

例如有的小孩喜欢偷自己父母的钱——有的是为了报复父母或者惩罚父母,让父母为此着急,自己躲在一边偷着乐;而有的则是为了得到父母的关注,让父母为自己着急上火,以验证父母是否真的关心自己。

也许读者会问,报复父母为什么要选择偷窃的方式呢?

是的,有的孩子可能会用调皮捣蛋、和父母对着干或者生病的方式来吸引父母的关注,报复的方式多种多样,选择偷窃的原因只有一个:当当事人从某种方式中尝到了甜头时,他就会一直沿用下去,并且逐渐上瘾,不能自拔。

患有偷窃癖的人显然已经上了瘾。凡是成瘾的症状,其大脑已经出现功能性异常,都需要长期的药物治疗加上心理辅导。

患有偷窃癖的人的思维一般是卡壳的,他觉得只有用偷窃才能解决难题。他的思维不会转弯,不能灵活处理生活中的难题。这和钻牛角尖是一回事。他的思维先卡在了过去,又卡在了当下,难以前行。有句谚语说得好:“拐弯的地方不是终点,但当你拐不过弯时它就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