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外扩疆域屠徐州 后院起火战濮阳(8)
曹操的部队刚从郯城星夜赶来,已是十分疲惫了,对吕布、张辽等的凌厉冲击,当然抵抗不了,只得收兵后退了二十余里。
但是,曹操的作战方法一向富有行动力,当天晚上,他决定发动夜袭,以消灭吕布驻屯城外、互为犄角的别动队。曹操认为,今天曹军刚到,又输了一阵,吕布断然料不到曹军还会晚上出击。
但是,替吕布运筹帷幄的,是曹操的好友张邈及谋臣陈宫,他们对曹操的军事习性已相当了解。陈宫早已料到曹操会有这一战,就趁吕布到各营劳军的时候,对他说:“西营好似濮阳的一支翅膀,关系十分重大,曹操可能连夜去袭击,我们不能不防啊!”
吕布十分自得地应道:“曹操连夜赶回来,还没有站稳就吃了败仗,他还敢出来?”
陈宫说:“将军有所不知,曹操用兵往往出其不意,十分机动,越是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也许他越会采取行动。正因为他今天打了败仗,我们才不能不防。”
吕布说:“既然先生认为如此,那么不如提防一些吧。”
于是,吕布叫高顺、郝萌、曹性、魏续带领一万人马再去加强西营的防务,再派探子连夜侦察,还叫西营原来的兵马设置埋伏。
果然,黄昏以后,曹操亲率一支人马,偷偷地抄小道去夺吕布的西营。不到三更,他们到西营。曹仁、曹洪领头,一声呐喊,扑入营中。似乎西营守军并不多,慌忙抵挡一阵,就退走了。曹操夺到了吕布的西营,好不高兴,心想这下子就会改变双方形势了。哪儿知道他高兴得太早了,将士们正想休息一下,他们已经给吕布的军队包围上了。
陈宫及时接到了曹操奇袭的情况密报,便判断行动如此快速,曹操本人必在奇袭军中。而且,为了保密及机动性,奇袭的人数也绝不会多。因此,陈宫要求吕布亲自率领战斗部队,分三路包抄曹操,阻止奇袭部队和主力军会合,并乘机消灭他。如果曹操真的在奇袭队中,这场战争就赢定了。
吕布完全采纳陈宫的意见,因为陈宫告诫他曹操会来奇袭的事已经实现了,他就十分相信陈宫的推测和计划。
吕布亲率主力部队从后面包抄过来,曹操下令拼死抵抗。双方混战了一个多时辰,眼看东方快发白了。曹操这才看见周围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人马,同时探子又来报,说吕布亲率大军到了。曹操只好扔了西营,慌忙退出。可是,已经迟了,他们的归路已被吕布的兵马完全截断。
天色越来越亮,曹操已经看见手持方天画戟、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果然吕布十分英勇,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眼看吕布就要往这边来了,曹操叫曹仁、曹洪快去抵挡。曹仁、曹洪驰马上前,分左右两边与吕布交战。
另一个地方,夏侯惇和乐进,早已给高顺、郝萌、曹性、魏续四个将军缠住了,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就只有于禁和李典在曹操身边,二人一左一右护卫着曹操突围。
但是曹仁、曹洪根本不是吕布的对手,几十个回合之后,二人就不能支持。好在曹仁、曹洪还颇为顽强,虽则越来越被动,但也互相配合,牵制住吕布。
看来是一时突围不了,曹操只得将部队结成一团,布成一个阵中之阵,以应付吕布的大军。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吕布连续二十回的突击,都无法攻入曹操的防线。虽然已将曹操团团围住了,但却如同把一颗铁硬的核桃呛在口中,再怎么用力,一时却咬不开。
守得严,攻得猛,双方死伤都很惨重。
曹操的防守虽然相当成功,但毕竟兵员太少,不够消耗,如果死伤人数继续增加,难免被歼灭,看来,无论如何,也得突围才行。如此甘愿被包围,很被动。何况吕布由于久攻不下,采取了越来越猛的疯狂攻势。如果曹操的兵马不是太少,吕布这样性急,已显示他的弱点,他完全可以逐渐磨其锐气。但是眼下却不行,在时间上,他已经奉陪吕布不起了。
曹操在自己阵中号令道:“我军虽然勇敢,但人数上悬殊大,必须马上突围。吕布不可怕,不过人众而已。请以敢死队开道,为我打开突围缺口。愿为敢死先锋者,站这边来。若战死,厚赏其家;若生还,连拔三级。”
踊跃参与者,五百余众。曹操全部只挑选了最精壮的三百人,然后,由侍卫队长典韦率队,每人身穿两副铁甲,只带长予不带盾牌,全力往前冲锋。而于禁、李典护卫曹操随其后,开始全力突围。
吕布见曹操摆好突围架势,并有敢死队开道,乃急令弓箭队排在前面,以迎接突围的曹军。突然,吕布营中一阵哨子声响,一刹时密箭像暴雨似的射来。听得见箭镝之声,如鸽哨一般。
典韦下令全体潜伏,暂时不动。敢死队员就都匍匐下来,后面的于禁、李典也拥着曹操暂伏躲避。
吕布见曹军一下子停顿下来,并且隐匿了许多目标,乃下令停射。叫弓箭手在前,步兵在后,逐渐逼近过来。
典韦闭上眼睛,置之不理。但是他对左右侍卫说:“密切注视敌军,计算与我军距离。”
左右说:“三十步了。”
典韦点头应知,仍是不动。左右说:“二十步了。”典韦睁开眼睛,看了看前面,说:“十步再告诉我。”
一会儿,左右又报:“十步了。”
典韦说:“五步时再告诉我。”
当左右高喊五步时,只见典韦两眼圆睁,一鼓作气,双手持戟,大叫开战。吕布军忽见一员猛军率队跃起,如利爪般扑来,士气顿时大挫。典韦如入无人之境,挡在路上的几乎全部中戟倒地。吕布军本能地躲避,因此包围圈露出了一个大缺口。左右的围军远远望着,谁也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