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存在性不安
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
在我的手杖柄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
共同的是:一切。
——弗兰茨·卡夫卡
布拉格,上千年来欧洲中部的商路要津,自中世纪崛起的中欧古城,神圣罗马帝国旧日的帝都,欧洲宗教改革的一个重要源头,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及奥-匈帝国波希米亚行省的首府,中欧犹太人主要的聚集地,卡夫卡"带爪子的小母亲"……
我们追溯卡夫卡的家世和童年。布拉格旧城区。那些"黑暗的角落、神秘的甬道、漆黑的窗户、肮脏的庭院、嘈杂的酒店,还有那些难以近身的旅店"……我们跟卡夫卡一道,身不由己,战战兢兢,在中世纪迷宫般的"城堡"穿行……
然而,我们不是普通的旅游者,不会仅仅满足于对卡夫卡童年的追溯。追溯他的童年,更多是为了理解他的人格。歌德说:人格这样东西,我们想扔也扔不掉。这也许是因为在我们出生之前,人格的种子就神秘地植入了我们的命运,成为我们生命的内核,随着我们呱呱坠地,跟我们一道按照命运的安排发生和发展起来。大概正因为如此,对人格的理解才那么困难,遑论理解卡夫卡的人格。
卡夫卡的人格近乎神秘的谜,这一看法几乎已为人们所公认。无数的资料和研究形成所谓"卡夫卡学",试图理解那谜一样的"卡夫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