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飞赴国难 为国捐躯怎迟疑
张角散播起义号令“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准备起义。
公元184年的苍天没有死,因为苍天从来就不死!
只不过苍天和人类一样,会有吃饭时间,需要上洗手间,睡觉,玩忽职守,调皮,生气,看热闹。看人世间上演的怒海狂涛。
曹操本来有心做名垂青史的治世能臣,如今却要参军上战场打仗。很多将帅都是这样临时拼凑起来,面对燃遍全国的农民起义军大火,他们能行吗?
黄巾军大军压境,刘宏有病乱投医,征求各方意见,向议郎发了个议题:如果不打仗不出兵不花钱,能不能平定黄巾军?一时间各地议郎纷纷上书,为刘宏找平乱良方。其中有向栩上书献计:派人对着黄巾军阵营大声念《孝经》,贼人定会自行散去。
向栩的建议成为千古笑谈,当时并非只有向栩一人痴狂。在以孝治国的时代背景下,是当时很流行的潮流趋势。
黄巾军起义之初,东汉朝廷正忙着招兵买马、修理武器、制造弓箭、释放“党人”、铲除内奸等事务,根本来不及招架。
黄巾军主力很快形成三大军事中心,各方黄巾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形成对首都洛阳包围之势。
这样一来,倒给朝廷军队提供便利,只要迅速集结主力部队对上述三大黄巾军聚集区域展开围剿,就可以获得明显战绩。而不需要像满地抓小猪那样毫无章法,形成零散作战态势。若出现那样的情形,对于正规军来说,简直不可能获得胜利。
皇甫嵩走马上任,另两路将军也接诏急赴京城:曾任并州刺史的河东太守董卓及北中郎将卢植。
大将军何进和蹇硕、卢植、皇甫嵩等主将商议决定,组成三支主力部队。开辟广宗、颍川、南阳三大战场,用最短的时间消灭黄巾军主力。
三大战场具体部署如下:
第一路:由大将军何进率领,统帅左右御林军,屯兵洛阳四周诸门,保卫皇帝安全。并迅速调集重兵进驻外围八大关隘,驻守敌军进兵洛阳各要道,将敌军阻挡在洛阳以外。
第二路:命令左右中郎将皇甫嵩和朱俊,率领步骑兵四万多人,重点进攻颍川,负责剿灭波才、彭脱领导的黄巾军,肃清颍川、汝南、陈国一线。
第三路:由北中郎将卢植、东中郎将董卓率领北军五校将士和地方官兵,负责进攻河北地区黄巾军主力。
河北地区黄巾军主力由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直接率领,也是太平教的起源和发祥地,可谓根基深厚,准备充分。
此外还有张曼成率领的南阳地区黄巾军,已经夺取宛城,以宛城为根据地,迅速聚集四周教众,成长为黄巾军主力战区。
南阳一线黄巾军猖獗,可官府已无兵可派,只能由地方官府组织的微弱力量自行抵抗,等待援军到来。
最后还有黄河沿岸的黄巾军在教头卜已率领下,聚集东郡,在两河间活动,其势头波及到曹操曾任职过的顿丘等地。
当三路大军的具体进攻路线确定,曹操被分在第二路军,属于远征军。曹嵩不再沉迷于曹操升官的喜悦,立刻翻脸,不准随军出征。并慌慌张张地跪在曹腾灵位前,一是问这事该怎么办,二是希望能助他解决问题。
想了一夜得出结论:转入第一路军,留在洛阳和他身边。
曹嵩的胃又开始疼起来,这是唯一一次不因为曹操闯祸而疼。曹操劝慰躺在席子上捂住腹部的曹嵩:我是您的儿子,其他人也有父母。如果我要是战死,父亲不还是有弟弟养老吗?
曹嵩哭丧着脸袖子一挥:我统共才两个儿子。
曹嵩说完孩童一般面朝里哭了起来。
曹操反而乐了,看着他的后背:这哪儿还能讨价还价?
跟曹嵩一样,有其他分派在第二路和第三路军的官家子弟,大多以各种理由退出,曹操坚决要求留下。曹嵩依据前几次经验,知道拗不过曹操那根筋。只好屁颠屁颠地瞒着曹操给皇甫嵩送礼,希望他能高抬贵手,照顾着点曹操。皇甫嵩不但没肯见他,反而帮了倒忙。被皇甫嵩认为太监的后人没别的本事,就会请客送礼拍马屁,贪赃枉法捞利益。
刘宏主持发兵大典,送走卢植的第三路军,第一路军也全面布控在洛阳四周和外围八隘。
由皇甫嵩带领的第二路军却迟迟不动,仍然驻扎在南门外小平宁军区部练兵。
第二路军主攻的南线黄巾军骚乱地区频频告急,急件和密件一封封直抵洛阳,送达主管全线战事的“无上将军”刘宏手中。刘宏派人发信降旨一遍遍地催促皇甫嵩发兵。
皇甫嵩坚如磐石,必须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发兵。
大将军何进亲自骑马到皇甫嵩驻军部队找他谈话,迟迟不肯发兵,是不是粮草不够?将士兵员不足?辎重武器不够精良?
皇甫嵩面对何进的质问,只表示有一样已经足够,就是兵员数量。综合各兵种,他只需要四万人,如今有四万五千左右,要何进调遣回洛阳参加防御。
除了皇甫嵩,所有人都很纳闷,为什么皇甫嵩打仗嫌人多。皇甫嵩并不解释。诸位眼睁睁地看着何进调走五千士兵。
皇甫嵩制定行军之前计划,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对每个将士进行战前培训。
从各地紧急招募来的各届太学生好天下豪杰,只要有官办学籍,能读到大学毕业,都可以进入战前军事集训营集中学习兵法,由主讲武士给各位学员讲解包括后勤、工兵、行军、扎营、攻城、射击、步兵、骑兵、侦察兵、突击部队、战术、战势等知识讲座,虽然想法甚好,但时间在即。所有讲解课程只有半个月,参训学员们能记住就不错,别说打仗了。
皇甫嵩亲自给部下讲课,由于多年关押,在黑暗的牢房里待得太久。说话缓慢,思维顿挫,看人看东西都习惯性地瞪大眼睛,给他那冷峻的方脸上平添几分凶恶。他给部下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将士,应该以死在战场上为最高荣誉!
曹操在分兵突击和突围等战术课堂上,因为什么,竟然跟他长官、军事领路人起了争锋?